第四百五十九章 阻攔
在魔宮之中,有著這樣一個地方,一座宮殿,除了地獄的三大君主外,幾乎沒有什麽人知道它的所在,唯有當地獄中出現了巨大的變動,這座神秘的宮殿才會出現在世人的視線裏,而雖然出現的次數少之又少,但卻沒有人不知道,這座宮殿象征著的是什麽。
這是唯一,是至尊,是地獄中意誌的行宮,即便是君主,哪怕是君主,在這裏也必須卑躬屈膝,無數年來都是這樣。
這,就是至尊殿,是魔宮真正核心的存在,可以操控魔宮所有世界空間的位置,也可以隨意毀滅魔宮的任何一片世界,它,或是她,擁有著這樣的力量和權力。
第一地獄的最高空,一個巨大的宮殿群佇立在那裏,而這些宮殿群的上方,則有著一座極端古老的華麗殿宇,殿宇中充滿了毀滅與閃電,仿佛與生俱來,又像是被人賦予的。
而當這座殿宇橫空出現時,魔宮之中,上到無冕之王,下到七階的普通惡魔,全部無一例外,跪在地麵上頂禮膜拜,口中還在念誦著,讚揚著。
“我們該出發了。”
第三騎士殿的廣場上,唯一沒有跪下膜拜的兩人,青年說道,“走吧。”
說著,他的手中多出了一塊令牌,和平時相比,這令牌上多了一些神秘的花紋,將令牌上的所有寶石串聯在一起,隱隱看去,竟然繪製成了一個奇異的魔法陣。
在他將魔力注入其中時,魔法陣散發出耀眼的光芒,將兩人籠罩,而後化作流光消散。
等回過神時,兩人已經落在了一個陌生的宮殿前,廣場上,無數強大的騎士單膝跪在地麵上,低著頭,而騎士的前方,則是一列身穿各色長袍的人,姿態,樣貌以及種族各異,但無一例外的是,這些人的身上穿著都十分華麗,很顯然,他們的地位比起這些騎士更高許多,卻也都跪在地上。
而最後麵,宮殿的門口,則是站著寥寥三人,他們的氣息十分強大,穿著卻很是隨意,而這三人中,卻有著兩人,是辰鳴認識的,一個是騎士殿的殿主,克爾維特,而另一個,則是軍事處的處長,絕望之殿的執事,希法。
但即使是這樣的地位,他們依舊隻能待在宮殿外,辰鳴微微眯眼,他感受到了那巨大的宮殿之中,有著許多讓他靈魂都為之顫栗的氣息,這些,就是魔王,象征著各方陣營的至高無上,以及地獄武力派的巔峰。
“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麵,感覺怎麽樣?”
身邊,名為兩天平的少年抬頭看著辰鳴,調侃道,“別緊張得走不動道了。”
“管好你自己,這裏是魔宮的大本營,別提前暴露了自己,到時候他們對付誰還不一定呢。”
辰鳴麵無表情地看了眼兩天平,而後帶著他邁步向前走去。
長長的道路兩旁,整齊的跪著一排排騎士,而辰鳴,則長驅直入,目不直視,仿佛沒什麽事情能夠影響到他。
“來者停步!”
而當他走到騎士隊伍的盡頭時,那一列的第一人站起身來,冷漠說道,“這裏是魔宮的至高殿堂,你……沒資格再踏前一步!”
“喲,被人擋住了。”
兩天平竊笑一聲,看向辰鳴,顯然是打算看他該怎麽應對。
然而辰鳴卻依舊麵無表情,縱然那個說話的人釋放出來的氣息足足達到了超越者的水準,他依舊沒有任何波瀾,隻是淡淡的說道,“讓開。”
短短的兩個字,卻讓得下方的騎士紛紛抬頭,看向了辰鳴。
雖然今天是魔宮的審判日,卻不意味著魔宮所有人都必須到場,今天在這裏守護的騎士,也大多來自第一騎士團,並不是辰鳴的直屬部隊,再加上辰鳴在魔宮呆的時間並不算長,他們幾乎對這個第二騎士團的團長沒什麽印象。
漫天的敵意,讓辰鳴微微皺眉,卻也沒說什麽,他依舊淡定自若地等待著麵前之人的答話。
“好囂張的愣頭青!”
那說話之人目光冷漠,體內的魔力隨之蕩漾,顯然是打算直接將辰鳴一舉拿下。
而那下方的騎士,也同樣爆發出驚人的魔力,將辰鳴牢牢鎖定。
站在宮殿門口的希法與克爾維特眼眸微動,他們隸屬於魔宮的同時,也同樣是安迷修的直屬下屬,但這樣的場合,他們也難以出手。
“看來是沒打算讓我們進去了啊。”
兩天平輕笑一聲,對著那位超越者說道,“你們既然都是魔宮的高層,應該不至於連這家夥是誰都不知道吧?可既然知道,卻依舊打算把我們格殺,就說明安迷修在這裏的地位……也不過如此。”
提起安迷修,那人的臉色的確是變了變,但很快又恢複了原樣,他冷漠地說道,“君主大人的地位當然尊崇,但這裏是至尊殿,一切都要按規矩行事,縱然是大人的後繼者,權限不足,依舊不得踏入!”
“不得踏入?權限?”
辰鳴眼眸微抬,目光繞過眾人,看向大殿,嘲諷道,“一群高坐明堂隻知道享受權勢的老東西,一個畏懼天堂,恐懼神明的看門狗,身為魔宮至高權利的實質掌舵人,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膽小鬼!這種垃圾,也配得上尊崇?”
那犀利無比的刺耳話語,讓得在場的所有人臉色都變了下來,魔王,君主在地獄中,那是無敵的存在,如今卻被一個什麽都還不是的後繼者罵的狗血噴頭,這種事情,絕對是地獄無數年來的頭一遭。
可越是這樣,這些人就越不敢動,辰鳴既然能夠來到這裏,站在這裏,而不是跪在一旁,就說明他在魔宮的地位,在絕望陣營中的地位並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取代的,他們雖然是來自不同的陣營,但這裏是魔宮,是以絕望君主安迷修為中心的權力聚集地,雖然口口聲聲說至尊殿中必須按規矩辦事,可出了至尊殿,想要碾死這些地位卑微的惡魔,比捏死一隻螞蟻都要輕鬆。
辰鳴的話語正說明了他的有恃無恐,而這份有恃無恐,是幾乎所有惡魔都不曾具備的,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辰鳴少爺還是這樣霸道啊……”
後方,克爾維特不著痕跡地笑了笑,對希法小聲說道,“不過待會兒,如果有什麽意外,我們還是要出手。”
希法微微一愣,眼眸中閃過一絲猶豫,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縱然她對辰鳴先前的行事心存芥蒂,但她畢竟還是絕望君主的奴仆,辰鳴有難,她必須出手。
而就在所有人都在各懷鬼胎竊竊私語的時候,那大殿中卻響起了安迷修淡淡的聲音,“讓他進來吧。”
輕描淡寫的幾個字,卻讓得那些騎士暗自鬆了口氣,可那最早說話的人,額頭上卻有著冷汗流淌。
他轉過身,對著殿宇中顫抖著說道,“這……不符合規矩吧?”
“規矩?”
這時,從宮殿中走出一個十三四歲模樣的綠發孩子,悄無聲息地來到了辰鳴的身邊,摟著辰鳴的肩膀,看著那一臉驚恐的說話之人,笑道,“這魔宮的規矩,是殺戮,是囚禁,是上位者對下位者的蔑視,今天你這樣對他,難道就不怕安迷修死後,辰鳴也這樣對你麽?嗯……裁決所的諾爾大人?”
這綠發孩子一出現,即使是克爾維特這樣的無冕之王,都有些心裏打怵,“他怎麽也來了?”
“切西爾大人……”
被稱為諾爾的男人臉色蒼白,他當然認識眼前的男孩了,在魔宮,幾乎沒有人不認識的,這個即便在魔王之中,都是臭名昭著的切西爾,是瘟疫的源頭,世界上所有疾病的根源,他的瘟疫,連無冕之王都畏懼萬分,至於魔王,如果不想成為孤家寡人,那也別招惹這隻麵帶微笑的毒蟲了。
切西爾拍了拍辰鳴的肩膀,問話道,“那他現在可以進去了嗎?”
諾爾身形顫抖,連忙點頭道,“當然可以!”
切西爾又問道,“規矩呢?”
而這三個字一出口,所有人都不禁為諾爾感到了悲哀,而諾爾的臉色,更加地慘淡了許多。
等了一會兒,他沒有答話,切西爾微微一笑,拉著辰鳴與兩天平在眾目睽睽之下穿過了跪在地上的眾人,繞過站在門口的三人,堂而皇之地進入了殿中。
而他們的身影消失的那一刻,淒厲的慘叫,從諾爾的口中傳出。
“啊!”
不知道為什麽,他的皮膚開始潰爛,他掙紮著用手費盡力氣地抓著身上的皮膚,散發著惡臭的膿血不停的從他脫落的皮膚裏滲透出來,無數的小蟲從他的口鼻眼耳鑽出,一聲聲歇斯底裏的嘶吼,卻沒能帶來其他人的憐憫,這一刻,所有人都避他而遠之,畢竟誰也不想沾染上這令人絕望的病痛。
“可悲的家夥。”
所有人的心中都這樣想道,誰也沒能預料,辰鳴竟然會和這位有所交集,遇到他,比遇到君主更讓人恐懼,或許他的實力並不是魔王中最強的,可他折磨人的手段,卻稱得上是最殘忍的。
諾爾的血肉化作了膿血,可他的骨骼卻還在扭動著,那本該是潔白的骨頭上,此刻卻爬滿了蟲子,他明明已經死去,可他的靈魂卻被這些蟲子釘死在骨骼裏,忍受著無盡的痛苦。
而這一幕,已經進入了殿宇中的辰鳴並不知曉,就算知曉,他也不會多說半句,現在的他,正坐在切西爾的身邊,掃視著在座的諸位。
“不用我說,你也應該知道,坐在這裏的,都是魔王。”
切西爾淡淡地笑道,“今天的這裏,看來注定是要熱鬧非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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