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第一黑暗法則
黑暗與光明，到底是哪一種最先誕生的呢？
知道這個問題答案的，或許也隻有那漫步在時間長河之中的阿爾比恩，以及光明與黑暗自己清楚了。
在世界誕生之前，物質剛剛形成，那時候的一切，都無法用肉眼看到，如果你突然置身於那裏，你所看到的，將隻會是一片灰蒙蒙的氣，也就是混沌。
混沌之中，除了那虛無縹緲的還未成型的物質之外，有的就隻有那無盡的空虛與無，在那裏，你感覺不到溫暖，也感覺不到寒冷，因為那裏，你無法接觸到任何的東西，也無法看到任何的色彩，甚至你所看到的灰，也隻是你的腦海中憑空想象出來的一種概念。
而當你閉上雙眼，那一瞬間，你看到的就是你所知道的第一種顏色，暗，再睜眼時，你看到的混沌，就是暗，漆黑的暗。
這是你的腦海給你的第二個概念。
如果將混沌比作腦海，將概念比作視線，那麽混沌所看到的第一個概念，就是黑暗的。
而當物質與物質相互碰撞，產生了溫度，並且在一定的溫度之下，發出的耀眼的色彩，那麽這，就是光，也就是第二個概念。
光與暗，一切都基於混沌所產生的概念，誕生出了世界萬物，而暗，則是這世間萬物所生出的第一個概念，也同樣是阿爾比恩見證世界誕生的第一步。
誕生於世界之前，命名於世界之後，這就是始祖精靈的由來，而她們所掌握的力量，也是來自於無盡的混沌之中，神秘而又強大。
光與暗，相互依存，卻又相互敵對，兩者之間的概念，就像是天堂和地獄的理念，也像是佐格貝爾如今的精神世界，一旦同時出現在一個地方，就會爆發出無盡的戰爭。
受到了海林頓控製的第二光明法則，原本足以壓製住那空有記憶沒有力量的第一黑暗法則，但當黑暗始祖精靈接納了黑龍之後，兩者的力量就已然持平。
置身於黑暗之中，佐格貝爾目光所及，卻是那黑暗的精靈剛剛出生時的形態，一團無比粘稠的邪惡液體，那足以吞噬一切的黑暗力量，將半邊世界的光明，全部湮滅，一根根觸手從液體中伸展出來，蔓延到另一端，那充滿神聖光輝的世界，所過之處，一切都化為了腐朽。
畫麵一轉，他看到了一個渾身漆黑的精靈，站在被夜色籠罩的斷崖邊緣，她的身前，有著一顆無比漆黑的能量球體，在她那無比可怕的力量灌輸之下，連天空的星光，都被吞噬幹淨。
而這，就是黑暗始祖精靈創造的第一個黑暗魔法，第一黑暗法則。
一道漆黑的詭異魔法陣呈現在黑龍的麵前，流轉的魔法符文，像是能夠吞噬一切的魔怪，在對著他張牙舞爪。
即便是黑暗中的生命，這隻強大的黑龍依舊難以避免地對這道魔法陣產生了一絲恐懼的情緒。
但盡管如此，他依舊伸出了顫抖的手，接觸到了魔法陣的邊緣。
如同觸電一般，佐格貝爾的身體劇烈地抽搐著，魔法陣中，一股股詭異的黑色液體從其中瘋狂地湧出，順著他的手臂，將他全身包裹在了其中。
逐漸地，黑色的液體凝成了實體，猙獰的倒鉤之刺，在他的各處關節長出，將他整個人，變成了一個殺戮機器一般的存在。
睜開雙眼，佐格貝爾看向了那肆掠在自己另一半精神世界的光明，一絲極端的厭惡化成了怒火，讓他伸出手掌。
“始祖魔法，第一黑暗法則！”
漆黑的魔法陣呈現，一顆詭異的光球，讓他周圍的黑暗如同海浪一般瘋狂湧動，短短的一瞬間，就將一切的光明毀滅，他的世界，淪為了一片黑暗。
外界，阿爾比恩看著那被漆黑甲胄包裹的佐格貝爾，嘴角咧開了一個興奮笑容，“果然，這個時代的家夥，一個比一個變態！巨龍與精靈結合的力量，如果這樣的人都無法成為君主，那這世界上還有誰能成為君主？”
他看向了海林頓，微笑地說道，“接下來，才是真正的好戲開場。”
“嗒！”
伴隨著一個響指的聲音，世界的一切，又再一次地動了起來。
遠處的時間風暴猛烈地刮著，時間天平籠罩的範圍內，第二光明法則的火焰依舊肆無忌憚地燃燒著。
那宛如天神下凡的海林頓，並未察覺到剛才發生的一切異常，他的眼前，隻剩下那金色的火焰，再無黑龍的半點氣息。
“呼……”
緩緩地呼出一口氣，麵具下的海林頓臉色蒼白，很顯然，始祖精靈魔法的威力固然強大，消耗卻也十分巨大。
“不過好在那隻黑龍，已經死在了神聖的火焰之中了。”
冷笑一聲，海林頓目光流轉，看向阿爾比恩，說道，“這場戰鬥應該算我勝利了吧？”
“算你勝利？你確定嗎？”
阿爾比恩微微一笑，瞥了眼那光輝火焰，說道，“我怎麽覺得你這火焰，似乎隻夠給人家取暖呢？善良的光明主神？”
“你……”
海林頓皺了皺眉，剛要開口，卻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麽不同尋常的東西一般，連忙把目光重新投向了光明火焰。
“怎……怎麽可能？！”
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海林頓的身體瞬間緊繃了起來，那遠處的光明火焰，竟然在這短短的一會兒，變得無比虛弱了起來，露出了下方冰冷漆黑的黑甲身影，麵前的漆黑魔法陣流轉之間，一顆漆黑的能量光球，正無休止地吞噬著烈焰。
“阿爾比恩，你個混蛋！”
用屁股想都知道，眼前黑龍的變化是來自於誰的手筆，那令海林頓極為熟悉的魔力波動，除了屬性之外，還有著淡淡的法則之力加持，這種足以與自己的第二光明法則相提並論的可怕魔法，除了黑暗法則之外，還有什麽？
“我承認我給他開了個小灶。”
阿爾比恩坦然說道，“但我先前也說了，這場戰鬥是公平之戰，既然你可以動用歐若拉的力量，那他怎麽就不能動用露娜的力量了？再者說了……”
他淡淡地笑了笑，道，“始祖精靈的力量可不是什麽人都能使用的，他如果沒有天賦，那我再怎麽幫他也無濟於事，你好歹也是個君主，這麽淺顯的道理，都不明白麽？”
眼眸陰晴不定地閃爍著，海林頓心中氣得直罵娘，可卻實在想不出該怎麽反駁，的確如阿爾比恩所說，如果沒有天賦，那麽誰去幫助他，都無法得到始祖精靈的加護，至少現任的光明之神，就沒有歐若拉的始祖魔法。
“既然你沒什麽意見，那麽戰鬥就繼續吧。”
阿爾比恩微微一笑，道，“早打完早收工嘛。”
“哼！就算得到了黑暗法則的力量，也不足以奠定戰鬥的勝負！”
海林頓冷哼一聲，手中的長弓高高舉起，浩瀚的魔力如同海洋一般肆掠，整片天空，都被那巨大的金色魔法陣籠罩。
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即使佐格貝爾具備了第一黑暗法則，想要擊敗海林頓，依舊是極為困難的，畢竟能夠成為君主，足以說明他的天賦不會輸給任何人了。
那遠處的佐格貝爾眼中閃過凝重，手中的黑色光球拋上了空中，身體瞬間幻化成巨龍的體魄，原本被燒光的黑色鱗片，已經被那似乎能夠伸縮自如的黑暗始祖鎧甲完全覆蓋，化作了新的鱗片，幽幽的黑色光澤，透著一股詭異的神秘感。
“第二光明法則，光明神殿！”
由純粹的光輝魔力凝聚而成的巨大白色殿宇，如同一座白玉所築的大山，帶著可怕的氣息，對著那巨龍碾壓而去。
“吼！”
而巨龍也不甘示弱地咆哮著，那可怕的聲波，將他拋上天空的黑色光球擊碎，無數的碎片化作黑龍的身影，朝著殿宇吞吐著黑暗的氣息，這一瞬間，竟然真的抵抗住了殿宇的傾軋。
“隻是這樣，還是有些不夠！”
黑龍目光一狠，兩隻前爪上，各自出現了一滴粘稠液體，無數觸手帶著吞噬光明的力量，對著那殿宇的四周掠去。
“第一黑暗法則，無盡吞噬！”
在接觸到殿宇的瞬間，觸手之上，突然長出了無數的尖刺，如同毒蛇之牙一般插入了殿宇，猛烈地吞噬著殿宇中的光明源泉。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那象征著光明的神殿就此坍塌，化為烏有，而同時化為烏有的，還有那覆蓋在海林頓身上的白金甲胄。
“哢！”
由阿爾比恩所布置的時間天平魔法，也在這一時刻壽終正寢，一切，仿佛都在時間之神的掌控之中。
“你輸了。”
黑龍冰冷地看著海林頓，那毀滅神殿的觸手並未收回，像是還想再一次出手。
“不要被力量迷失了自我。”
阿爾比恩適時地走到海林頓的身前，對著佐格貝爾說道，“我剛才說了，即使你能夠擊敗同等階的海林頓，你也殺不死他，這不是開玩笑的。”
黑龍眼眸微微閃爍，他看了看那臉色已經恢複正常的海林頓，在後者身上，那股令他心悸的氣息又再一次地浮現出來。
“等我再變得更強一些，我會找你的。”
不甘地冷哼一聲，佐格貝爾的身體迅速變小，化作了人形站在一旁。
收回目光，阿爾比恩看向身後的海林頓，說道，“就結果而言，你的確是輸了，不要不甘心，巨龍與精靈結合的力量，已經遠遠超過了單獨的精靈，你們本就是相輔相成同根同源，結合起來的力量並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這麽簡單的事情。”
“不用你說，我也明白。”
海林頓麵無表情地說道，“我不是輸不起的人，願賭服輸，你們可以進去帶走兩個人，其他的清道夫我會和他們說清楚的。”
“嗯，謝謝。”
阿爾比恩微微一笑，隨手取出一塊晶瑩剔透的破碎水晶，遞給了海林頓，說道，“雖然這次的勝利是必然的，但總歸是我做了弊，這顆未來碎片，就當是對你的補償，另外，善意地提醒你，提前知道未來，對你來說未必是一件好事，用還是不用，該怎麽用，一切都取決於你。”
說完，他對著佐格貝爾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前一後，掠進了那時間的裂縫之中。
隻剩下自己的海林頓，手中托著水晶碎片，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無法抵禦自己的好奇心，將魔力注入了未來碎片。
伴隨著一陣光輝射入他的腦海，海林頓的臉色由起先的平淡，變成了震驚與錯愕，還夾雜著一絲揮之不去的恐懼。
“難怪……難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