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人間相遇 第三百零一章 布置結界
在回到南京城之後，辰鳴就直接召集了作為防禦終焉之獸的主力，開始著手解決華夏境內的終焉之獸災厄的問題。
會議室內，除了恢複中的克洛伊和希法外，包括柳星瀾與夏彌在內的所有參與的八階巔峰以上等階的天使與惡魔都坐在會議桌前等待著首位的辰鳴發話。
“嗯……”
掃視著在座的所有人，辰鳴眸光微斂，道，“先說結論吧，我打算將華夏境內的所有終焉之獸全部覆滅。”
“全部覆滅？”
除了那與辰鳴一同歸來的夏彌外，所有人在聽到這句話時，眼中都閃過一絲驚詫。
“就我而言，在華夏這裏呆的時間太長了，你們也知道，我在赫絲緹福那邊，還有著其他的事情要做。”
並不在意他們的驚訝與質疑，辰鳴微笑地說道，“我沒有太多時間在這裏浪費，而且既然我會提出這一提案，那就說明我已經有了一些把握，解決絕對湮滅的問題。”
“帝師先生。”
夢卡羅文微微猶豫，看向辰鳴說道，“不是我們不信任你，我們都知道你擁有能夠消除絕對湮滅的方法，但華夏如今的絕對湮滅肆掠成災，其不論是質，還是量，都不是憑你一人能夠解決的事情，畢竟不管不滅物質再怎麽強大，你也無法凝聚太多，所以……”
“夢卡羅文團長。”
辰鳴挑了挑眉，道，“我知道你的擔心，你是怕在將所有終焉之獸殲滅之後，那些絕對湮滅我無法解決，荼毒更多的城市，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今的情況已經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了，再這樣下去，華夏的整個國度淪陷是遲早的事情。”
“這……”
夢卡羅文眉頭緊鎖，確實如辰鳴所說，如今他們能夠將災厄鎖定在現有的城市中，那是因為他們極力控製著終焉之獸的死亡數量，並沒有過多的殺戮。
但是這樣雖然能夠將湮滅物質限製在一定的範圍內，卻也造成了一個極為致命的問題，那就是那與日俱增的終焉之獸，變得越來越多，他們的抵禦工作，壓力也一天天的增加。
“據我所知……”
他不說話，辰鳴再次開口，“你們軍團的八階天使，已經有一大半獻祭了生命，對嗎？”
說到這裏，夢卡羅文的臉色也由原本的為難，變得蒼白了起來，讓自己的手下白白犧牲，這絕對是他最為痛心的事情。
“夏彌，將昨天我們歸來時的景象，放出來給他們看看吧。”
辰鳴對著身後的夏彌說了一聲，回過頭說道，“既然光說諸位不信，那就用看的好了。”
夏彌身上魔力湧動，在會議桌中心的上方，匯聚成一片光幕，光幕之中，有著影像閃現。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片光幕，就像是走馬燈一樣，夏彌將昨天辰鳴回歸時的景象盡數放映，其中也包括了抵禦那六隻終焉獸王的絕對湮滅時，辰鳴釋放的那奇特紅霧。
影像放完，所有人都驚訝得說不出話，辰鳴微微一笑，道，“現在，諸位還有什麽意見？雖然我的魔力隻是七階，但如果隻是消除這些絕對湮滅，我想以我的魔力，是足夠的了。”
“能告訴我，你的不滅物質，到底是什麽東西構成的嗎？”
羅琳眉頭微皺，在場的，除了夏彌，就數她的實力最強，可即便是她，也有些看不透辰鳴的魔力構成，那種被世界排斥的波動，比起絕對湮滅物質帶給她的感覺更加不祥。
辰鳴雙眼眯了眯，搖頭道，“這個你們就沒必要知道了，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我可以跟你保證，我不會利用這種物質去破壞人間，等災厄解除之後，我會親自收回那些流蕩在外的不滅物質。”
“你拿什麽保證？”
羅琳冷哼道，“別忘了，你可是惡魔！”
“我替他做擔保。”
辰鳴還沒說話，羅琳身邊的柳星瀾就站起身來，說道，“辰鳴是我和克洛伊的摯友，我相信他的人品，既然他會說出這樣的話，那麽他就一定會做得到！”
說著，他還瞥了眼羅琳，桃花眼中閃爍著一絲怒意，“他現在是惡魔沒錯，但與他相識多年的我，更知道，在十幾年前，他還是個人類，但是天堂卻拋棄了他，沒有給虔誠的信徒以溫暖，這，是天堂欠他的！”
短短的一席話，卻讓在場的天使臉色變得有些怪異了起來，辰鳴的身份，其實在最初他要來這裏的時候，他們就調查的一清二楚，他們也很奇怪，一個明明應該前往天堂的信徒，為什麽會降臨到地獄？而且還成為了三大君主之一的絕望後繼者。
羅琳皺了皺眉，卻沒有再說什麽，雖然因為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對辰鳴也改觀了不少，但這卻不能成為她信任惡魔的理由，隻是柳星瀾那擲地有聲的話，卻讓她有些酸澀。
“這個家夥，到底明不明白我對他的心意……”
“咳……”
一度沉悶的場麵讓辰鳴有些尷尬地輕咳一聲，幹笑地說道，“羅琳小姐的質疑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天使與惡魔累怨已久，相互之間沒有信任可言，這一點我沒有辦法反駁，但毋庸置疑的是，現在再怎麽懷疑我，也是無用之舉，不管我的不滅物質是藥是毒，都是目前解決湮滅的最佳選擇，不論是我們，還是你們都別無選擇。”
“先生別這麽說，我也相信你。”
夢卡羅文眼眸微抬，道，“確切的說，我相信克洛伊選擇的男人，能被那樣聖潔無瑕的她深愛著的人，我沒有理由不相信他。”
“團長這話，真酸……”
辰鳴莞爾一笑，道，“但還是謝謝你對我的信任。”
夢卡羅文說完之後，天使們的目光又投向了羅琳，所有人都知道，在場的天使中，她的實力首屈一指，她不點頭，接下來的事情也會比較難辦。
羅琳麵色掙紮，低著頭沉思了片刻，才悶悶說道，“既然星瀾和克洛伊都這麽信任你，那我也不好再說什麽了，該怎麽做，就去做吧。”
“嗯，謝謝羅琳姐。”
辰鳴微笑點頭，看向那一旁的柳星瀾，此時後者的眼中有著一抹無奈的笑意。
“嗯。”
被辰鳴一聲“姐”叫的愣了一下，羅琳點了點頭，起身道，“什麽時候行動跟我說一聲，我會盡力配合。”
說完，她就直接離開了會議室。
“嗯……”
夢卡羅文想了一下，說道，“想要一次性殲滅這麽多的終焉之獸，難度不可謂不大，這幾天我需要盡可能地聚集軍團，養精蓄銳，以期一擊致命，不如就定在七天之後，先生覺得怎麽樣？”
“我都可以，時間就看團長的安排。”
辰鳴無所謂地說道，“正好這幾天，我也需要在防線周圍設置下結界，防止湮滅衝勢過猛，蔓延到其他地區。”
“好，那就這樣。”
夢卡羅文起身，微微行禮，道，“謝謝先生了。”
……
直到所有人都離開之後，辰鳴才看向那有些欲言又止的夏彌，說道，“有什麽問題就問吧。”
夏彌目光閃爍了一下，略微猶豫地問道，“少爺確定您這樣做，不會像上次一樣？屬下擔心……”
“擔心什麽？”
辰鳴挑了挑眉，微笑道，“我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裏，雖然華夏的絕對湮滅濃鬱程度完全不低於尼珂斯，但我如今能夠凝練的不滅物質，已經與我自身的魔力相等，解決淨化絕對湮滅，還是比較有把握的。”
聽辰鳴這樣說，夏彌自然不會再去說什麽，所謂的術業有專攻，這方麵的事情，他也幫不上忙。
“哦，對了。”
像是剛剛才想起什麽，辰鳴說道，“從昨天開始，我就讓你在災厄之地尋找那個我所描述的人，你找到了嗎？”
夏彌搖了搖頭，道，“沒找到，屬下甚至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找到。”
“離開了麽……”
辰鳴微微皺眉，道，“這段時間，你小心注意著南京城邊緣的其他城市，一旦有什麽動靜，立刻向我匯報！”
夏彌鄭重行禮，“是！”
離開了會議室，沒走出兩步，辰鳴就被那柳星瀾給攔了下來。
支開夏彌，兩人走出了營地，來到了已經空無一人的大街上。
坐在街邊的一條長椅上，柳星瀾才略帶歉意地說道，“我為羅琳姐剛才的質疑向你道歉。”
“道歉？”
辰鳴愣了愣神，不解道，“羅琳姐又沒做錯什麽，為什麽要道歉？”
“總之就是對不起！”
柳星瀾鄭重地低頭，說道，“天堂之中，最討厭惡魔的神明就是光明神了，作為他的麾下，羅琳姐從小受到的都是洗腦式的教育，一些習慣是怎麽也改變不了的，所以我希望你不要生她的氣。”
“不是……誰告訴你我生氣了？”
辰鳴有些好笑地看著眼前的摯友，而後仿佛明白了什麽，壞笑道，“哥們，你這是關心則亂啊，小心那位大姐給你吃得一口不剩。”
柳星瀾愣然，過了一會兒，那英俊的臉上卻泛起了微紅，佯怒道，“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我和羅琳姐是單純的姐弟關係，怎麽可能會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那樣？”
辰鳴戲謔一笑，而後語重心長地拍了拍柳星瀾的肩膀，說道，“別說哥們沒提醒你，有些時候男人得主動點，否則的話，這到嘴的鴨子，可是很容易就飛了的。”
“你說什麽呢？”
柳星瀾眸光閃躲道，“我們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嗎？”
辰鳴挑了挑眉，說道，“那你想象一下，如果有一天她落入了別人的懷抱……”
“嘭！”
話還沒說完，兩人屁股下麵的凳子，就瞬間化為了木屑，一個不經意間，辰鳴的屁股就重重地摔在了地麵上。
“柳星瀾你大爺！”
辰鳴站起身來，一邊摸著屁股，一邊指著柳星瀾破口大罵，“我就開個玩笑打個比方，至於嗎？”
“至於！”
柳星瀾冷冷地瞥了眼辰鳴，怒道，“不是什麽人都可以拿來開玩笑的！”
“額……生氣了？”
辰鳴錯愕地看著那轉身就走一刻不停的男性天使，直到他消失，臉上的神情才緩緩收斂，輕笑道，“出來吧，羅琳姐。”
身後的長椅碎屑恢複了原樣，微微閃爍的光輝之下，羅琳的身影緩緩浮現，她慵懶的坐在長椅上，看著青年離開的方向，怔怔出神，“這個臭小子……”
“身為愛之天使，卻連自己的感情都摸不清，還真是個混蛋。”
辰鳴微微一笑，轉身看向羅琳，道，“我一直很好奇，兩個性格完全不同的人，是怎麽做到相互喜歡的？”
“聽說過一見鍾情嗎？”
羅琳眼眸黯淡地說道，“我第一次見到這個小家夥時，他才五歲，可是從那時候開始，我就知道我的心是屬於他的。”
“額……”
辰鳴臉色怪異，極為不自然地說道，“那還真是……早啊……”
“是挺早的。”
羅琳並未在意，繼續說道，“從那時起，我就一直等著他長大，一直待在他身邊，保護著，嗬護著他，我以為這樣，總有一天他會明白過來的，可幾百年過去了，他依舊是沒有明白。”
她看向辰鳴，自嘲地問道，“可笑吧？漫長的生命，連愛情都顯得那麽遙遠……”
辰鳴搖了搖頭，道，“你就沒有想過把這件事情告訴他嗎？”
“想過，怎麽沒有想過？”
羅琳苦笑道，“可是我越想，就越害怕，我怕我說了，將會連待在他身邊的權力，都會被剝奪。”
“恐怕他的心裏，也是這麽想的吧？”
心中輕輕地歎息一聲，辰鳴說道，“想必我剛才的話，你也應該聽到了吧？愛情也好，戰爭也罷，都講求搶占先機，有些人，有些事一旦錯過，那就有可能抱憾終身，你們的生命很漫長，所以你們的終生，也會很漫長……”
羅琳晃了晃神，說道，“你的建議，我會好好考慮的。”
“嗯。”
辰鳴點了點頭，轉身向遠處走去，“衷心地祝你們幸福。”
羅琳嘴角微掀，低聲呢喃，“惡魔的祝福，我可不要……”
……
按照前幾天所決定的那樣，南京城的布防工作，在會議結束後的第二天，開始如火如荼地準備著。
城市的上空，大量的天使，開始慢慢駐紮在這裏的每個角落，無盡的神聖氣息，充斥在街道上。
在經過一係列的商議之後，最終決定由熾天使羅琳，協助辰鳴開始了對防線結界的構造。
來到了南京城的邊緣，兩人停下腳步，看著眼前與身後兩種截然不同的景象，辰鳴說道，“即便是惡魔，也不會喜歡這種毫無意義的破壞。”
“那隻是你的想法。”
羅琳眼眸冷漠地說道，“在我漫長的征戰生涯中，隻要有惡魔出現的地方，就會是屍山血海，一片廢墟，你們空有強大的力量，卻沒有信仰，隻會任由著自己的，在世界上胡作非為。”
“如果人間沒有，世界也就沒有黑暗。”
辰鳴沒有生氣，依舊麵帶微笑地說道，“死去的人裏，沒有什麽是真正無辜的，神明信徒中也會隱藏罪犯，惡魔眷屬中也會偶發善心。絕對的光明，絕對的黑暗，這兩種，在任何世界都不會存在，惡魔如此，天使也是如此。”
“哼，歪理邪說！”
羅琳冷哼一聲，不再去與辰鳴應答，目光清冷地看著前方，說道，“可以開始了嗎？”
“一直都可以。”
辰鳴微微一笑，道，“羅琳姐先布置結界，完成之後我再附加不滅物質。”
羅琳點了點頭，雙眼微凝，一股浩瀚的光輝魔力，在她的體內綻放，巨大的猩紅魔法陣將整個天幕籠罩。
“光明魔法，神之境界！”
仿佛能夠驅散一切邪惡力量的光輝，如同石落大海一般泛起一道道奇特的能量漣漪，接天壤地的能量結界，在兩人的腳下，順著那宛如絕對邊界的一條線向兩邊擴張。
一分鍾，兩分鍾……直到十分鍾後，那巨大的猩紅魔法陣才緩緩淡去，羅琳睜開雙眼，輕輕地呼出一口氣，看向辰鳴，“你確定你的不滅物質不會對光明屬性產生排斥？我可不想做無用功。”
“不滅物質的來源，我比誰都來的清楚，我可以肯定。”
辰鳴微微一笑，上前邁了一步，打量著這道由純粹的光明魔力構造的結界。
“自從與世界樹根須交融之後，就連過去最為厭惡的光明，都開始變得和藹可親了起來……”
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辰鳴抬起手，一團宛如火焰的赤色霧氣，伴隨著閃電呈現，他沒有絲毫猶豫，伸手輕輕地按在了光輝結界之上。
“嗡……”
兩種截然不同的能量相互交融，卻沒有任何劇烈的碰撞，反而在羅琳那略微驚訝的目光下，順著某種軌跡緩緩地擴散開來。
“或許，我的想法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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