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他走向深淵 第一百四十二章 精靈王座
“這是……”
卡涅與卡修的眼中都十分震驚，他們可以感知到那由生命救贖剩下的魔力形成的巨大光流，流向的究竟是什麽方位。
“兩千年前，精靈王梅斯塔亞為了精靈族的勝利，在神戰中引爆了自己的魔力源泉，也同樣導致了魔王之證的消失。”
辰鳴目光凝固，臉色平淡道，“這個由初代精靈王希斯萊傑凝聚的生命特性，名為精靈王座，同樣，也是地獄中少有的一件神器。”
“精靈王的犧牲，魔王之證的消失，導致了精靈族的分裂，崇尚死亡的暗精靈與崇拜生命的自然精靈，還有那諸多的其他元素精靈，被分割成了不同的派係。”
“而誰又能想到。”
他微微一笑，道，“那個所有精靈都竭力尋找的魔王之證，竟然會出現在一個天賦極低的小精靈體內？”
“……”
卡涅不敢說話，卡修更是心生畏忌，縱然精靈王座出現，也不代表著精靈族能夠複興，更不代表他們能和自然精靈重歸於好，因為，這件事情，還牽扯到另外一位魔王。
“你們以為我的老師，安迷修會不知道精靈王座的下落？”
看出了他們心中的想法，辰鳴微笑道，“從海莉出生到現在，她就一直生活在噩夢之城，憑微弱的二階，三階的魔力，卻能毫發無損地活到五十歲，別告訴我，一個被種族拋棄的精靈，在那樣的貴族圈內，能夠這麽幸運？”
“慶幸吧，作為安迷修的眷屬，你們是幸運的。”
辰鳴將光流收束，直接向著小樓籠罩，“心胸寬廣的他，並不會介意自己的眷屬中出現魔王，所以你們完全不用擔心你們現在的君主會剝奪王座，相反，當年他願意接下精靈族的爛攤子，未嚐不是對你們的一種保護？”
很快，魔力形成的光芒接近了尾聲，漸漸地消散，辰鳴緩緩呼出一口氣，縱然這股堪比整座世界的魔力能夠完全聽從他的指揮，但依舊讓他有些疲憊，“這件事情隻有我們三人知道，王座的氣息我已經讓黑兔封印，在海莉成長起來之前，它絕不能暴露出來，對你們，對她，這樣都有好處。”
“衷心地謝謝您，偉大的絕望後繼者。”
卡涅與卡修真誠地行禮，同樣也是對安迷修的感謝。
辰鳴轉身看向兄弟二人，說道，“還記得我對你們提出的條件嗎？”
“當然記得。”
卡涅點頭道，“我們必將遵守。”
“好。”
辰鳴輕讚一聲，道，“那麽我現在就說出我的條件。”
兩人一愣，而後俯首聆聽。
“雖然王座無法被強行剝奪，但為了避免有心人利用一些東西威脅，逼迫她轉讓王座。”
辰鳴笑道，“我希望，在她遭遇困境之時，你們能發動暗精靈的勢力幫助她，她是個單純的孩子，同樣也是個知恩圖報的精靈，在她登臨王座之時，你們會得到你們想要的。”
“是。”
……
回到小樓，辰鳴來到了海莉與黑兔所在的房間，“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大爺的！就知道坑你兔爺！”
比起已經恢複了的海莉，黑兔的氣色卻變得十分難看，“我將我的一部分身體利用生命救贖的龐大魔力將王座侵蝕，暫時掩蓋住了複蘇的王座氣息，不過，她的身體依舊會有著一些變化，這是無可避免的。”
“我們的力量有限，能夠做到這些已經是很好了。”
辰鳴微笑道，“畢竟是我們的朋友，能幫就盡量地幫吧。”
“哼，你當初就不該把她帶出噩夢之城。”
黑兔撇嘴道，“有安迷修的保護，即便哪天真的暴露了，她也照樣能過得很好。”
“當初我也不知道她是這麽大的麻煩。”
辰鳴無奈道，“希斯萊傑那家夥到底怎麽想的，自己躲在時之神殿裏，讓他的後代在外麵吃苦。”
“他倒是想出來。”
黑兔說道，“時之神殿的時間流速雖然和外麵不同，也的確可以做到控製時間，但有一點，那就是希斯萊傑的魔力沒有到達突破秩序的地步，在神殿中呆了那麽久，如果出來，就會在瞬息被秩序吞沒，所以說，永恒雖然好，但神殿就像是一個囚禁地，將所有本該死去的人，都給封鎖在了裏麵。”
辰鳴思索道，“那就是說，隻要希斯萊傑突破了秩序，他就能走出神殿？”
“理論上是這樣。”
黑兔說道，“不過突破秩序，哪有那麽容易？從古至今，無數年的所有生命中，唯有一個裏維斯做到了這一步，這可不是花時間就能搞定的事情。”
“隻有裏維斯？”
辰鳴愣了愣，道，“那時間之神阿爾比恩呢？”
“誰跟你說阿爾比恩就是生命了？”
黑兔嘲諷道，“他隻是和地獄意誌類似的一種思維而已，沒有絲毫的生命特征。”
“是這樣嗎？”
茫然地撓了撓頭，辰鳴笑道，“我不知道誒。”
“你要是能知道，那才有鬼。”
黑兔白眼道，“就連安迷修都未必知道。”
“那你是怎麽知道的？”
辰鳴瞥了眼那嘚瑟的兔子，道，“難道你也是？”
“我是你大爺！”
黑兔大罵道，“我是不是你心裏沒數？我之所以知道，那是因為我的記憶中記載著這件事情，小崽子。”
“那我還真想剖開你的腦瓜子。”
辰鳴壞笑道，“看看你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麽。”
“剖開了你也未必能夠看到。”
黑兔說道，“我的記憶就連我自己有時候都搞不明白，時有時無的，穩定的也隻有伊卡諾斯把我帶出來後的事情而已。”
“神秘的黑兔。”
辰鳴心中這樣想著，轉身看向依舊躺在床上的海莉，問道，“她什麽時候能醒？”
“這天知道。”
黑兔悠哉道，“王座剛剛複蘇，還要跟她的身體磨合，至於確切的時間，卻沒有個準數。”
“那就等吧。”
說實話，辰鳴並不放心將海莉獨自放在城主府，雖然有他在的時候，卡修和卡涅對海莉的態度還算好，但王座關乎精靈的政權統治，但凡有點野心的家夥，都會不可避免地對精靈伸出爪牙，即便有著契約的束縛，可辰鳴對於一些手段，那是再熟悉不過了。
“隻有把她送到伊斯蘭卡，才能算得上是安全吧？”
辰鳴心中想道，“雙方掣肘之下，海莉的生活必定艱辛，但總歸比起跟我一起旅行來的舒服。”
“在想什麽呢？”
軟床之上，黑兔翹著二郎腿，說道，“其實你完全不用擔心，自然精靈中固然有著許許多多的野心之徒，但同樣也有很多思想迂腐之輩，他們會照顧好精靈的。”
“我突然覺得，你說的對。”
辰鳴微笑道，“或許把她留在噩夢之城，才是正確的事情。”
“該麵對的總要麵對。”
黑兔說道，“過去，因為王座的原因，導致她的魔力被吸收得太多，但隨著年齡的增長，她的氣息總歸是掩蓋不住的，現在最少還有我的封印，杜絕了八階以下惡魔的窺探，又有世界級魔法充滿了王座的需求，她的進階速度，也將飛躍，隻要撐過十年時間，她到達了七階，就基本沒什麽好擔心了。”
“和我這個半吊子的後繼者相比，總覺得其他陣營的後繼者混的都比我滋潤？”
辰鳴皺眉，抱怨道，“屁的君臨，安迷修這個坑貨！”
“你還別說。”
黑兔撇眼道，“我也非常認同安迷修對你的教育方式，他有無數種方法能夠讓你變強，卻選擇了這最磨人，最危險的方式，你自身的魔力隻有五階，可動用的也不過六階，但你有沒有想過，在我們初次相遇的時候，你還隻能對付一些六階的小家夥，而現在，雖然不好說，即便是七階的惡魔，想要把你吃下，也要耗費很大的手腳，想要得到更強大的力量，就要擁有支配這股力量的能力，否則你得到了，也隻是一條大一點的鹹魚，哪怕最後你成為了魔王，也不可能像安迷修那麽強大。”
“我知道。”
辰鳴說道，“我隻是發發牢騷而已，安迷修的用心良苦，我從來都是明白的。”
“明白就好。”
黑兔點頭道，“作為全知全能的智者，他並不希望你隻是個莽夫，同樣，我也不希望我的飼主是頭無可救藥的蠢豬。”
辰鳴微笑道，“所以，我是嗎？”
“很幸運。”
黑兔也笑了，“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