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他走向深淵 第十七章 暗示性的發動方式
狩獵賽,又名魔法狩獵賽,是噩夢學院為了訓練學員的戰鬥意識所創辦的每年一度的魔法戰爭模擬戰,其最大的特點就是和魔法戰爭一樣,無序,混亂,血腥。
噩夢學院每年都會有新生入學,但不是每個新生,都能夠活著走出學院,而狩獵賽,正是其中最大的原因之一。
狩獵賽中有著這樣一個規則,在開賽的時候,所有的學員都將被暫時剝奪等階,從新按照各自的陣營劃分,除了自身和盟友外,可以殺死任何其他學員,而殺死賽前等階比自己高的學員時,在比賽結束後,殺戮者可以獲得被殺者原有的等階,而這,也是學院之中除了進階更高級別惡魔之外,唯一一個獲得進階身份的機會。
地獄生命本就喜歡殺戮,再加上這樣的一個激勵,低階魔族的貪婪和高階魔族的傲慢,每年的狩獵賽,都會有至少一千名學員喪失生命。
餐桌前,辰鳴耷拉著腦袋隨意地撥動晚餐,一副要死不死的模樣。
因為逞強,他和安迷修打了個賭,在不需要安迷修出手的情況下,自己能不能從狩獵賽上活下來。
“草率了。”
他倒不擔心自己會不會被其它魔族殺死,有安迷修這個大魔王作為後盾,根本沒有什麽人敢在學院裏掠奪他的生命。
隻是想到安迷修那誌得意滿的嘴臉,他的心情就好不起來。
對麵,白色lo裙的莎綺羅皺了皺眉,說道,“不好吃。”
“啊,抱歉。”
辰鳴這才回神,起身道,“我從新做。”
莎綺羅搖了搖腦袋,抬眸看著他,說道,“你有心事。”
“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你。”
辰鳴苦笑一聲,將昨天夜裏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他不忿道,“那個老東西,自己教不會,還說我笨?”
莎綺羅沒有說話,隻是拿著叉子在餐盤中叉起一塊胡蘿卜,舉在他的麵前。
過了一會,辰鳴以為她不想吃,說道,“抱歉,下次我不做胡蘿卜了。”
可下一刻,讓他大跌眼鏡的一幕發生了。
“噗。”
一道輕微的聲音響起,胡蘿卜毫無征兆地燃燒了起來,過了不久,就變成焦炭,掉在了餐桌上麵。
“怎麽可能,你是怎麽做到的?!”
目光死死盯著叉子,辰鳴十分不解,雖然休伯特說過,高階魔族在發動低階魔法時,是可以不需要開啟魔法陣的。
但辰鳴也知道,即便不需要魔法陣的輔助,但魔力灌輸時的躍動,是不可能消失的,即便是安迷修,也一樣。
“誰說發動魔法,就一定要有魔法陣?”
放下叉子,莎綺羅伸出小手,向上攤開。
“疾電。”
“水滴。”
“砂礫。”
“風。”
電流閃過,水滴掉落,砂礫浮空,微風吹拂。
四個簡短的詞匯,在她小小的嘴巴裏吐了出來,可她就像一個造物主,說要有什麽,就會有什麽。
揮了揮手,電,水,地,風全部憑空消失,她抬頭道,“魔法陣,也隻是暗示的一種。”
“暗示……”
辰鳴陷入了沉思。
莎綺羅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他的思緒,輕輕說道,“吃飯。”
“哦,好。”
……
深夜,辰鳴呆呆地坐在床上,想著莎綺羅剛才說的話,他像是抓住了什麽,卻總是得不到關鍵。
“暗示……”
“魔法陣是暗示,吟唱是暗示,咒語也是暗示……”
輕輕撫摸著下巴,辰鳴攤開左手,大聲喊道,“火球術!”
星空之下,少年的動作怪異,中二,而又神經。
“果然還是不行啊。”
苦笑地拍了拍腦袋,辰鳴無奈喃喃,“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隻是想著想著,一縷困意襲來,不知不覺間,他就這樣睡著了。
在睡夢中,他感覺到有著一隻纖細的小手手抓著自己,想要將他帶到某個地方。
他看不到手的主人,甚至感覺不到身邊有人存在,但是他的身體卻告訴他,有人在。
懵懵懂懂地,他來到了一個五彩斑斕的世界,這裏有大地的昏黃,有火焰的燦橙,也有閃電的銀白,還有著許多辰鳴形容不出來的絢爛。
“這裏是……”
辰鳴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因為他的魔力,就是來自這裏,“安迷修的魔力源泉?”
雖然之前,他有不下數次借來了安迷修的魔力,甚至他自身現在的魔力來源也是出自這裏。
然而這卻是他第一次,離得這麽近,也是第一次窺見源泉的真正樣貌。
“如果這就是絕望的顏色,那就讓我一直絕望下去吧。”
他心中想道,這個想法剛剛誕生,他的眼睛,就像是撥開了層層迷霧,他可以清晰地看到這些魔力的躍動,那是與自己的血液,心髒,甚至靈魂幾乎同步的韻律。
他笑了,魔力也笑了。
“我懂了。”
辰鳴笑道,“你所說的暗示,並不是隻對我自己,也是對魔力源泉的暗示,讓我和它們之間構建出一條隻屬於我們的橋梁,想要掌控魔力,就要和它們建立起友誼,所謂的魔法親和力,就是這樣,對嗎?”
他輕輕呼喚,“謝謝你,莎綺羅。”
他看到了,自己的身邊,站著的那道嬌小的身影。
是這裏的魔力,賦予了他看到一切的眼睛,看到了將他帶來的,那隻小手的主人,紅裙子的莎綺羅。
由魔力營造的絢爛星空之下,小小的手還拉著他,莎綺羅抬頭看著,認真說道,“明天,我要吃大餐。”
浪漫的氣氛下,辰鳴忍俊不禁地笑著,他也認真的點頭應道,“好,請你吃大餐。”
……
“嗯……”
茫然地睜開眼睛,辰鳴的臉上還有著一絲睡意,他偏過頭,正好瞥見那鑽進自己被窩的小腦袋,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真是怎麽鎖門,都沒用呢。”
他沒有立刻起來,仿佛生怕打擾到這個總喜歡偷偷摸摸地睡在自己身邊的小家夥。
窗外,陽光正好,微風不燥。
“今天,還是請假一天算了……”
他寵溺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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