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 當我的女人,你不配!
伴隨著“砰”的一聲,顧傾城受傷的脊背重重的抵在了堅硬的床架上,離近了,甚至聽得見那骨頭撞擊的悶響聲,她疼的直吸氣,揚起的頭顱昭示了她的痛楚,精致的小臉一片慘白,貝齒緊咬下唇。
還沒有等她喘息片刻,又聽男人憤怒的嘶吼著。
“你不配當我淩度的女人!是我太心軟,可你……太讓我失望了!”
顧傾城的臉色愈發的毫無血色,嘴唇顫動著,虛弱的身體悠悠的滑落在了地上,唇瓣不停的哆嗦著,卻是一星半點的話都講不出來。
她急促的喘息著,痛吟著,額頭的冷汗從未停止過,淩度看著她的模樣,心裏沒來由的一緊,可還是讓自己狠厲起來:“這滋味怎麽樣?覺得痛了?顧傾城,告訴你,我受過的又何止這一點!很疼是嗎?顧傾城,這才哪跟哪?不過才是冰山一角而已!”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休要怪我了!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就活該嚐嚐這種疼!也讓你清醒清醒,不是嗎?”
淩度慍怒至極的狂吼著,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他就應該好好的嚴懲,之前是他太心軟!
“沒死的話,床頭有按鈴,如果你還能爬到那的話,不要死在我的麵前,我嫌汙了我的眼!”
淩度憤恨的說完,連看她一眼都覺得髒了自己的眼睛,隨後轉身毫不留情的離開了,房門被狠狠的關上的聲音,頓時猶如一個巨大的海浪一般,擊在了顧傾城的心間,讓她心髒刹那間涼透了半截!
……
寬闊的大馬路上,一輛銀灰色的瑪莎拉蒂正在旁若無人的疾馳著,呼嘯的勁風不斷的從打開的窗口鑽進去,吹亂了男人的發,也吹紅了他的眼。
深夜的秋風,像是剪刀手一樣,強勁的吹著,冰冷刺骨,帶著蕭瑟的味道,席卷了男人的內心,讓他久久的無法平靜。
離開了醫院,淩度就開著他的跑車在空曠的馬路上狂飆著,一路都仿若無人,疾馳的速度帶來的呼嘯的秋風,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緩解他狂躁的心裏,細看,他的俊臉微微的皙白,是暴怒後的蒼白,也是氣急了的慘白,臉色一貫冷峻不堪。
這個女人!
真是不知好歹!他真的覺得自己受夠了,好像之前的一切的心裏鬥爭,在這一刻都功虧於潰,再也沒有了任何的效果,而他的那些努力,也儼然變得不可一提。
他真的很傻!這一刻從來沒有這麽的卑微過,但是那種真真正正的乞憐的感覺卻是無時無刻的沒有離開過他的內心世界,在他的心髒裏腥風血雨,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他無數次的說服著自己,無數次的違逆著自己心裏的聲音,無數次的向著那個女人的方向靠近,可是,一旦近了,他才發現他是多麽的愚蠢!而她又是多麽的虛偽!嘴裏一套,表麵一套。
這不是他的女人!不是他要的女人!他不配做他的女人!縱然孤獨一生,這樣的虛偽的嘴臉也絕非他的目標。
他不否認,是他欺負了她,讓她傷心,流淚,甚至一次次的口是心非,但是他是怎麽也沒想到,她竟然還是不吸取教訓,敢公然的叫板他的底線,惹他發怒,他已經給過她機會,哪怕是她稍微的服軟一點,哪怕是一點點,隻要她承認錯了,哪怕是她做的事情有多麽的道德敗壞,多麽的不可原諒,他想,他都會放她一馬,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可是,她終究是太讓他失望了。
這樣的結果,讓淩度覺得自己的努力好像很不值錢,很不值得!
這個該死的女人!總是能觸碰到他的心底的最後的一絲底線,總是能惹得他怒不可遏。
淩度的眼眸帶著憤怒的潮紅,猩紅異常,薄涼的唇瓣緊抿,握著方向盤的雙手緊緊的攥著,目視前方,帶著冷冽的視線眼眸怒視著,隨後,猛地踩下了油門,性能良好的跑車猛地簇的一下,竄出了數十米開外,隻留下了一個剪影。
隻有他知道,他的心情怎樣的複雜,那種心裏的劇痛無人能知,又是怎麽的恨意十足,夾雜著憎恨,怒火,操控著跑車疾馳而去。
深秋的夜色,充滿了朦朧蕭瑟的氣息,二樓的一個房間依舊帶著主人的固執,燈火通明。
時至半夜,男人依舊沒有任何就歇的意思。
臥室的陽台上,男人憑欄而站,一手夾著煙頭,邪魅慵懶的抽著,任由混亂的煙霧充斥在鼻間,擾亂著他的視線。
渾身的慵懶邪魅的氣息,由於煙霧的繚繞為他增添了一抹魅惑的色彩,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顯得漫不經心,又那麽的魅惑不已。
微微敞開的襯衫領口,性感的鎖骨敞露著,袖口的微卷,露出了堅硬有力的手臂,古銅色的肌膚彰顯著他的力量,似是很是煩躁,他不由的揉了揉眉,神情降到了冰點,薄唇緊抿。
不大一會兒,手裏的香煙已經被吸完,男人又周而複始的拿出了一根新的,繼續之前的動作,不知怎麽的,他的腦海裏突然的浮現出了一個慘白的身影,閃爍著那個羸弱不堪的女人的身姿。
那個病房裏無助而又……嬌弱的身影,她蒼白的小臉,渾身的冷汗,五官的痛苦扭曲,貝齒緊咬的場景,似乎像是放電影般,周而複始的閃現在了他的腦海裏,讓他頗為心煩意亂。
憶起那潔白紗布上的殷紅血跡,那點滴的淚水流淌的畫麵,他的心底就像是落進了大石頭般,沉重的不行,就連太陽穴都突突的直跳不停,愈發的感到疼痛起來。
為什麽越是不想要提起,不想要想起,就越是出現,越是控製不住自己?為什麽自己的心會跳的如此的沒有節拍,沒有規律,那個女人究竟是已經影響到這麽深了嗎?已經茶毒的他這麽的患得患失了嗎?
剛剛,她有沒有疼死??現在在哪裏?病床上?還是冰涼的地上?
越想,淩度的心裏就越是煩躁,覺得自己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了,變得連他自己都不屑了,變得讓他憎恨的同時,又時刻的矛盾不已,憤憤的這麽想著,他氣急敗壞的猛地扔掉了手裏的煙頭,狠狠的踩了下去。
至此,地麵上的煙頭已經零星的散落了一地。
他從來很少抽煙,不得已的時候或者是麵對客戶的時候,偶爾的會碰觸一下,平日幾乎是從來不沾的,今天還真是稀奇。
嗬嗬……
數不清的苦惱,最後都幻化成了嘴邊無盡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