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曖昧的姿勢
想起之前自己一次次的不受控製的心跳,自己胡亂想象的內心,自己心裏的莫名興起的忐忑不安的心緒,顧傾城的內心就越是久久的處於翻江倒海的地步了,她搞不明白,一個人的心怎麽可以這麽的不受自己控製呢,怎麽可以這麽的變得連自己都不能控製呢?想到自己因為男人的製造的風波,而引起的強烈的反應,她就不可抑製的覺得很是羞愧,慚愧,即便是母親正在醫院受著磨難,她怎麽可以現在和男人做著一些無比旖旎又顯得風花雪月的事情呢?
意識到兩個人現在的姿勢,這樣的曖昧,這樣的火熱的畫麵,顧傾城就忍不住的紅了臉,他們的距離那般的近,近的彼此可以從彼此的眼眸中看到自己的身影,近的男人的灼熱的呼吸甚至直接就揮灑在了她的身子上,她的脖頸上,她的胸前肌膚上,讓她忍不住的瑟縮了一下,脖子蜷縮了起來。
隻是兩個人這麽近的距離,卻是無論她怎樣的轉移,她的身體始終都逃不過他的龐大身軀的掌控,逃不過他的控製,他的堅硬結實的臂膀,他的強勁有力的勁腰,他的健碩剛硬的雄軀,始終將她的小小的身子鉗製在他的身軀下,如果他們是一對比較親密又相愛的情侶也就罷了,可是偏偏他們的關係又這麽的尷尬,尷尬的顧傾城甚至不知道該怎麽說他們之間的關係最為合適。
契約關係?租戶關係?寄宿關係?還是合同,亦或是奴隸關係?這些誰也不知道該怎麽對他們的關係正確的下一個定義,就連她本人也是十分的惶恐的,不知道應該怎樣認為。
如若像男人之前口中說的那樣,她隻是他的別墅裏養得一隻奴隸,他的小奴兒,還是隻是他的女傭?他的別墅裏圈養的一個女傭,不管是奴隸還是女傭,總之,兩個身份在男人的眼裏都有著一個共同的身份,都有著一個共同的定義,那就是自己的身份永遠都是這麽的毫無身份,這麽的毫無價值,這麽的沒有值得提起的資格,甚至是就連男人對她的恨意,她也沒有知道的資格,連最起碼的過問的資格都沒有。
想起之前男人對她的評價,對她的冷嘲熱諷,對她的冷言冷語,顧傾城至今仿佛都能記得十分的清晰,十分的清楚,她知道男人的心裏始終是看不起她的,看不起她的真實的身份,看不起她曾經因為被顧雲雄逼迫而迫不得已做過的一些在他看來很是肮髒的事情,很是肮髒的勾當,很是肮髒不堪的交易,這些從他嗤之以鼻的神情中,顧傾城便能輕而易舉的發現,因為男人的不屑總是表現的那麽的明顯,那麽的毫不掩飾,甚至是直截了當的就是為了讓她看的一清二楚,就是為了就此深深的羞辱她,就是為了讓她更加的清楚的知道她的身份。
她擁有著這樣的一個無比肮髒又不屑提起的身份,所以,她自然也沒有資格在他的麵前提任何的條件,提任何的要求,這一點,顧傾城向來都十分的清楚,她知道男人恨她,知道男人的恨可能遠遠的超過她的想象,可能遠不止她能想象的那麽的深,但是既然男人這麽恨她,為什麽不直接的告訴她,告訴她緣由,告訴她整個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麽?就算是讓她死也要找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吧?而不是這麽的隱晦的折磨著她?
同樣的道理,既然自己是他的仇人,那麽他不是更因該極盡所能的折磨她嗎?不是應該更是使著勁的對她謾罵嘲諷嗎?為何又會突然間露出這樣的神情,這樣紛繁複雜的神情,明明是恨意盈盈的眸子裏,卻是時不時地夾雜著那不易覺察的矛盾和糾結,明明是心裏那麽的憎恨她,為什麽不幹脆直截了當的殺死她,亦或是直接幹淨利落的懲罰她得了,幹嘛又要這樣的好死不活的折磨著她?
他們這樣的姿勢,究竟要怎麽解釋?怎麽為他的行為找到合適的借口,顧傾城從來不覺得兩個彼此憎恨的人可以這樣的毫無顧忌的躺在一起,以一個這樣的無比曖昧又無比讓人想入非非的姿勢,躺在一起?想來想去,隻有一個答案可以解釋他們這樣的尷尬,除非男人是想要以一個這樣的無比殘忍的方式來折磨她?折磨她的身體,折磨她的心智,折磨她的意識?
然後在事後又以一個無比殘忍的口吻告訴她,她也不過如此,果然是他心中想象的那樣下賤的可以,果然是他心中猜到的那樣,依舊是淫賤不堪,依舊是一刻少了男人也活不了的女人,一個無比下賤又淫浪不堪的女人,一個隻適合躺在男人身下苟且偷生的女人。
是啊,她在男人心裏的形象,不是一直都是這樣的嗎?不是一直都是扮演著一個蕩婦的形象的嗎?不是一直都是一個毫無自尊可言又十分作秀的形象嗎?隻是為什麽,即便是早已經知道了這一切的結果,現在再提起來,她的心裏還是會忍不住的痛,忍不住的痛徹心扉。她到底是怎麽了?她頓時捉摸不透自己的心思了?自己不是不在乎的嗎?不是可以左耳進右耳出的嗎?怎麽此刻又.……
霎時,顧傾城隻覺得內心空蕩蕩的,僅是聯想一下男人後麵可能會對她說的話,她就已經忍不住的感到一陣接著一陣的心裏酸楚了,那種酸澀不已的感覺,讓她直覺得心裏像是透風似的,一陣涼颼颼的冰涼一片,全身都凍得直打哆嗦,不是因為男人的狠厲的那種恐懼,而是一種切切實實的空落落的感覺,讓她頓感失去了依托,失去了什麽依靠似的,亦或者是心底失去了什麽不想失去的東西。
總之,那種失去的感覺,讓她心慌不已,讓她不可抑製的心驚膽顫,即使已經猜到了結局,她仍然打心底裏不願意去接受,不願意去承認,心裏隱隱的冒出了一股不可思議的期待,她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期待什麽,難道是男人的回心轉意,還是男人的收回成命?亦或是男人的對她的改觀?
一切的一切,顧傾城也迷茫了,她腦子裏亂哄哄的,直覺告訴她,應該此刻要推開男人,可是手臂像是失去了力氣一般,硬是抬不起來,沒法做到心裏所想的那樣,心裏的另一個聲音也在告訴她,應該要遠離這個男人遠一點,再遠一點,可是她還是在顧自的堅持著什麽,至於在堅守著什麽,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隻是想要這樣的堅持著,顧自的倔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