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脫韁的野馬!
她覺得自己快要抵擋不住了,抵擋不住內心深處即將要放棄的意念,它就像是一頭脫韁的野馬,快要不受自己的控製,顧傾城緊緊的咬緊了下唇,努力的抑製著心裏那翻湧的感覺,努力的遏製住心底那即將要不可控製的糟糕的意誌力。
顧傾城,你要勇敢!想想醫院裏的母親,她還躺在那裏,還等著你去救她,如果你放棄了?你對得起辛辛苦苦這麽多年一直對你無微不至,細心嗬護的母親嗎?對得起這麽多年一直為了美麗的目標,極力隱忍著顧傾嫣母女倆所給的委屈的自己嗎?顧傾城極力的在心裏作著最後的掙紮。
是啊,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就此放棄不是嗎?為了自己很平常的目標,為了和母親能有一個安安靜靜的家,這麽多年,她和母親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常人難以想象的罪,所以,她不能認輸!尤其是在母親的重要時期,在這個節骨眼上,她更不能輕言放棄了,不然母親有個任何的閃失,她會後悔終生的!
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顧傾城眼神充滿堅定的想著,絲絲縷縷的堅韌不拔的氣質迅速襲上了她的周身,讓她像是一隻不屈不撓的梅花一樣,迎雪綻放,傲立在風雪交加的逆境中,逆水行舟。
下午時分。
聽著樓底下車子啟動的聲音,顧傾城知道那是淩度上班了,發動車子的引擎聲,巨大的轟鳴聲,引起了她心髒的一陣緊縮,直到他的車子透過窗戶再也看不到一絲一毫的身影,顧傾城才稍微的緩和了一些,連她自己對於自己這麽沒出息的反應,都感到深深的羞恥,打心眼裏看不起自己!
不過還好,那個男人總算是走了,也省的大家互相看了生厭了,顧傾城默默的想著,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見時間還早,想到這麽多天都沒有見過母親了,不由的就想要去醫院了,心底也很是思念母親,不知道這段時間,她的病情怎麽樣?有沒有好轉,一時間,種種的擔心縈繞在了顧傾城的腦海裏,讓她無可自拔!也促使了自己手下的動作,匆匆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顧傾城就準備趕往醫院看望母親去。
剛收拾完,拿起包,小手還沒有碰到臥室的門把手,包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一陣陣悠揚輕快的手裏鈴聲霎時充滿了整個房間,顧傾城一愣,停頓了數秒,這才眼疾手快的掏出了包裏的手機,接了起來。
“喂。”
“請問是顧小姐嗎?我是您母親的主治醫生,杜斯皓,請問您現在有時間嗎?能來醫院一趟嗎?”對方傳來了一個熟悉的男音,聽到他說的話,顧傾城神情驟然一僵,身體僵直不已,愣神了幾秒,待反應過來後,趕忙緊張的問道:“杜醫生,請問有什麽事嗎?是不是我母親有什麽事了?我母親她怎麽了.……”
“顧小姐,您不用緊張,您母親現在一切安好,我是想要和你商量一下你母親近期手術的事情,近期我們觀察您母親的病情有所好轉,身體素質也恢複的不錯,所以,我們院裏商量了一下,認為您母親現在符合做手術的一切標準了,所以就準備問問你們家屬,看看還有什麽意見嗎?”杜斯皓見顧傾城明顯擔憂的語氣,就知道她肯定嚇壞了,不由的趕忙安慰道,這樣的事情他見得太多,因此,自然也知道怎麽處理才能最快的安撫病人家屬。
聽到這裏,顧傾城的一顆懸在嗓子眼的心,終於落了下來,趕忙點頭道:“醫生,我們家屬這邊沒有什麽問題,您就放心吧,我現在馬上去醫院和您商量具體的事宜,馬上。”顧傾城難掩激動的熱淚盈眶,然後掛斷了電話,雙手顫抖著捏著手機,趕忙往醫院奔去。
大約過了四十分鍾左右,顧傾城就一路打車來到了醫院,匆匆的付了車錢,她就急忙的往住院部走去,上了電梯,就看到了母親的病房,不過她並沒有先去看望母親,而是徑直轉了個彎,往醫生辦公室走去,看到杜醫生正在專注的為別的醫生講解什麽,顧傾城隻好在門口等了一會兒。
直到裏麵的穿白大褂的人都走了出去,顧傾城才敲了敲門,一臉的焦急之色映照在小臉上,弄得緋紅一片,略帶有了一絲絲的不易察覺的疲憊之色。
“請進!”
“杜醫生您好,我是顧傾城,請問我母親的病情現在到底是怎麽樣的?真的好轉了嗎?”走進辦公室,顧傾城就迅速的開門見山道,眼底閃爍著一片難以忽視的期待和對未來不知名的擔憂之色,就連見慣了這種場麵的杜斯皓,也不禁微微的一怔。
杜斯皓看著顧傾城風塵仆仆的樣子,優雅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掌,作了一個請坐的姿勢,然後慢慢的說道:“是的顧小姐,根據我們近期對您母親的觀察,您母親最近的病情的確很穩定,也沒有任何心悸複發的痕跡,所以,我們醫院商量了一下,認為您母親近期就可以接受我們的心髒搭橋手術了,現在院裏意見是統一的,不知道你們家屬這邊還有什麽意見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們就盡快安排手術吧,畢竟往後拖的話,對病人的恢複也不是有利的,盡早手術會好很多。”
聞言,顧傾城神色終於輕鬆了許多,一直緊繃的神經也瞬間放鬆了數許,但是隨後想到了什麽,不由的又擔憂的問道:“那杜醫生,如果我母親近期接受手術的話,手術會不會有風險?畢竟母親前一段時間的病情還不是很好,她的身體也一直處於很羸弱的狀態,不知道手術如果幾個小時下來的話,她的身體能支撐的住嗎?”
杜斯皓看到顧傾城滿眼的擔心之色,盡管很不忍將事實真相告訴她,但是作為醫生的職責,他還是不得不實話實說道:“很抱歉,顧小姐!這個問題我無法給你確切的答案,畢竟世界上任何一台手術都是有風險的,沒有百分之百安全的手術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