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晚間的男人
嘴角條件反射的咕噥了一下,然後雙眸慢悠悠的瞅了一眼床尾的位置,在看到眼前的身影時,刹那間,她的臉色變得煞白。
顧傾城幾乎是在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的一瞬間,她就控製不住的倒抽了一口涼氣,蒼白的小臉上閃爍著顯而易見的恐懼,手下下意識的攥緊了身下的棉被。
偌大的臥室內,漆黑的月光下,那個猶如天神般的冷酷無情的男人就這樣出現在了她的房間裏,讓她毫無防備,像是一隻被抓個正著的小羊一樣,驚恐的看著那頭大灰狼。
“你……你怎麽會在這裏?”顧傾城神情慌張到了極點,說出去的話,都像是舌頭打結了一樣,磕磕巴巴的不連貫,一點也不利索。
淩度並沒有馬上回答她的話,隻是鷹一般深邃似海的眼眸直直的向她打來,眼底深邃如墨,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麽,眼眸深邃,絲毫沒有要理會她問題的意思,然後緩緩的走到了她的身邊。
一向看不出任何表情的神色,依然是什麽也猜不透,顧傾城屏住了呼吸,感受著逐漸壓迫的男性氣息,她的眼睛嚇得連眨了好幾下,心裏的猝不及防更是來的沒有一點防備,她驚恐極了。
終於淩度那筆直高大的身影停在了她的麵前,然後像是一隻優雅的豹子一般緩緩的蹲了下來,凝視著她膝蓋上的那又滲出的娟娟血跡,眉頭下意識的皺了起來,看著那瑩白如玉的肌膚上赫然袒露的猩紅的血色,那樣的刺眼嫣紅,淩度心裏驀名的動了一下。
然後沒有多說什麽,他的纖長的骨節分明的手指就觸了上去,輕輕的撫摸著她的傷口。
“噝——!”顧傾城小臉瞬間變得更加的煞白了,沒有一絲的血色可言,清秀的臉頰瞬間皺成了一團包子,貝齒緊緊的咬住了下唇,一派極度隱忍的神色:“不要,不要啊,好痛!你不要碰我了啊!”
或許是顧傾城的聲音太過於嘶喊,壓抑,淩度本能的就鬆開了自己的手掌,她的呼痛聲像是一個準時的鬧鍾一樣,及時的提醒了他,直擊了他的心扉。
淩度緩緩的抬起了自己的眼眸,凝視著痛成一團糟的女人,半晌,才冷冷的嘲諷道:“疼?顧傾城,你還知道疼的滋味?我看你是不知道什麽才是真生的疼吧?”
他幽冷的嗓音裏暗含著明槍暗箭,透露著濃濃的化不開的諷刺意味,聲音性感好聽的同時,卻也是最傷人的,譏嘲道:“既然知道疼,還敢拿我的話當耳旁風?我看你們在一起的時候,不是見你很開心嘛?不是還樂意之至的躺在男人的懷裏嗎?那時候怎麽不見你喊疼!怎麽不見你像這樣般拒絕?嗯?”
淩度說著,大掌像是懲罰般猛地捏住了顧傾城受傷的膝蓋,狠厲的捏了一下,直令顧傾城疼的直打哆嗦,小臉冷汗淋漓,嘴唇快要被自己的貝齒咬出了血跡。
而氣急之下的男人,像是一隻發怒的老虎一樣,再也控製不了自己的壓抑的情緒了,依舊沒有放下手裏的殘暴行為,冷嘲熱諷道:“顧傾城,你說說,如果我不去追你,你是不是就準備從此消失了?預備著從我的眼皮子底下消失的無影無蹤,然後和別的男人浪跡天涯?鬼混在一起,是不是!”
顧傾城痛的冷汗森森,嘴唇抑製不住的顫抖著,小臉蒼白的毫無血色,但是卻被他的冷言冷語說的陡然漲紅一片,男人的冷嘲熱諷和譏嘲的口氣讓她內心一陣羞憤。
一方麵不知道這個男人究竟在講什麽?另一方麵,顧傾城也不由得佩服這個專治的男人的想象力,他能不能此刻放棄他的發達的想象力,能不能不要將她想的那麽的不堪?
難道她在他的心裏,就是這樣一個放蕩的女人?隨便的和任何的一個男人私奔的壞女人?
顧傾城無奈的憤憤不平起來,小臉的紅潮愈發的密集,最後終是提起了勇氣,抬眸無所畏懼的盯著他,憤恨的反駁道:“淩度,你這個無禮的男人!能不能請你不要再去腦補那些肮髒齷齪的畫麵,能不能不要將你發達的腦容量,強行的附加在我的身上!就算是你想的那樣,又怎樣?你可以大庭廣眾之下和別的女人廝混,火熱的纏綿搞激情,我為什麽不能跟著別的男人私奔了!”
顧傾城說到這的時候,眼眶已經微微的開始泛紅,下眼瞼一片晶亮的光澤閃爍,此時此刻,她什麽也顧不得了,想起最近的苦楚無處宣泄,自己的委屈,自己的壓抑無法抒發,她的喉嚨就像是堵住了一團棉花似的,隱隱的不舒服,哽咽紛紛。
至此,淩度的麵色才瞬時變得淩冽異常,陰鬱的麵部,像是寒冬臘月裏的一團白雪,冰冷蝕骨,逐漸的鐵青下來。
顧傾城小聲的啜泣起來,心裏的憤恨此刻不準備再有任何的隱瞞,殊不知淩度見她如此委屈可憐的模樣,鼻腔裏下意識的冷哼了一聲,鐵青著臉色,冷笑連連。
爾後,立起了高大的身體,慢慢的俯身靠近了顧傾城的身邊,雙臂撐著床榻,將她牢牢的圈在了自己的胸膛裏,胳膊撐在她的身體兩側,顧傾城聞著鼻尖愈發灼熱的氣息,身體驚慌失措的後退著,胸前巨大的壓迫感讓她狼狽的向後退縮。
可是受傷的膝蓋,卻阻止了她的下一步動作,隻能這樣任由男人愈發放肆的打量。
過了好半晌,就在顧傾城覺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時候,淩度開了口:“顧傾城,好樣的!終於肯直麵你的內心世界了?終於肯承認了是嗎?好,好啊,什麽私奔,飆車,我看你就是發騷!”
淩度說話的時候,冷厲的黑眸陰冷的注視著顧傾城的一言一行,眼底充滿著濃鬱的鄙夷,嗤之以鼻的厭惡說道:“我看你就是忍受不住內心的寂寞了是吧?什麽天真,純潔,無辜,統統都是作秀!你不知道你的眼淚有多麽的廉價嘛!現在還在作秀?也不嫌令人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