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僵祖·青魃
片刻之後,白扇判官慌張走來,說道:「獄主,不好了,屍霧靈已經不見了!」
「什麼!」下泉獄主登時語氣嚴肅,對天澤說道:「你所說之言,確定是真實?」
天澤點點頭:「萬不敢欺騙!正因如此,晚輩才來此尋找灼煌之翼。」說著,便將灼煌之翼的製作圖拿出。
下泉獄主望向天澤手中的書頁,驚詫道:「這是……青魃的……」
下泉獄主意識到自己說出了不該說出的話,便問道:「此頁你是從何得來的?」
天澤回道:「不過是一本陽間的書籍之中之中罷了,不過他們似乎並不是一體,應是有人故意加進去的。書中言,灼煌之翼乃是專克屍霧靈之寶,因此,我才來此尋找線索。」
下泉獄主聞言,久久不語。
天澤見其似有難言之隱,便說道:「獄主,天澤非是無禮之人,若有何難處,但講無妨。」
下泉獄主這才說道:「你可知屍霧靈的來歷?」
天澤搖搖頭:「只聽說與殭屍始祖有關。」
「不錯,屍霧靈確實來源於殭屍始祖。」隨即下泉獄主頓了頓,說道:「百萬年前,僵祖沒有任何理由便將將屍霧靈暫存下泉獄,吾等只有查看之權,並無使用之權,正因此,屍霧靈對於下泉獄便是一個特殊的存在,保護它無功,丟失它有過。如今屍霧靈失竊,已算是鑄下大錯啊!」
天澤聞言不解:「獄主掌管古墓屍鬼,怎連僵祖也懼怕?」
下泉獄主,說道:「你不知道,僵祖的存在比陰間存在的時間都早啊!其中詳情雖無人知曉,但懼怕僵祖乃是自古便流傳下來的習性,就如同嬰兒出生就啼哭一般,已經與生命結合。而這,也是吾擔憂的原因,吾死倒不算什麼,只是下泉獄之中積累無數年功德的鬼兵,萬年,甚至十萬年的努力都要付諸流水啊!」
天澤從下泉獄主的語氣之中聽出萬般無奈,誰能想到死後的人,竟也為死擔憂著。
「獄主,既然如此,我們能否向僵祖求情呢?」隨即天澤語氣微厲:「亦或是,威脅僵祖!」
「你說什麼!」下泉獄主的護體神印被嚇得一顫,旁邊的白扇判官手中的摺扇也被驚落了地。
「你不想活了!」
白扇判官皺眉道:「這話可是死罪啊!」
天澤說道:「我說的確實是死罪,但也是事實,不是嗎?他沒有理由便將屍霧靈放在下泉獄,如今失竊,他自是要負主要責任啊!」
就在此時,荷池之上,驚現紫紅密雲,其間無數雷暴穿走,目標直指下泉獄!
天澤凝重的仰望天穹:「發生何事?」
不待下泉獄主回答,赫見天穹之中飛出一條黑色的應龍,其身如山嶺綿延,氣似風雲急涌,後背之上生有兩隻遮天飛翼,氣勢超凡。
黑色應龍在下泉獄上空翻轉盤旋,隨即一道如中年男子的聲音從龍口之中傳出:「下泉獄主,屍霧靈失竊,你可知乃是死罪?」
下泉獄主聞言,依舊沒有現出真身,而是說道:「本獄主不知何罪!反倒是應該先問僵祖·青魃之罪才對吧?身為屍霧靈之主,卻懶散不願保管屍霧靈,反倒將其放在下泉獄,如今導致陰陽界力量混亂,怎不見他來謝罪!」
天澤聞言,心中一驚,低聲道:「獄主,你的膽子真大啊!」
下泉獄主沒好氣的說道:「還不是你的方法,不過如今也只有用這個辦法一搏了。」
此時,應龍怒叱道:「下泉獄主!竟敢對僵祖不敬!找死!」
下泉獄主見自己已經與僵祖鬧掰,便索性強勢道:「找死那又如何!可就是殺吾,也要先報閻羅森殿!告訴你,本獄主之所以先前隱聲,只是尊敬僵祖。如今他欲加無辜之罪,那便與吾一同前往閻羅森殿!敢否?」
應龍聞言,冷哼一聲:「殺你太簡單了,亦不是本王來的目的,本王來是為了菩提百善心之主,我家主人就在十滄血海等候,請吧!」
天澤望著下泉獄主,問道:「此道,能去嗎?」
下泉獄主說道:「能去。你身懷菩提百善心,以他的身份,不敢殺你,否則,閻羅森殿不會坐視不管。」
又是閻羅森殿,天澤對於這四個字有了極大的興趣,便問道:「僵祖與閻羅森殿是何關係?」
下泉獄主解釋道:「兩者只是同屬陰界,並沒有太多關係。不過閻羅森殿乃是陰界秩序體系的中樞,如九獄便是歸其麾下。若是你出現意外,他們絕對會出手。」
天澤點點頭:「好,我明白了。」
隨即天澤向天穹之中的應龍說道:「好,我隨你去。」
應龍見天澤隨自己而來,便轉頭向下泉獄主冷聲道:「你的命,繫於此人與僵祖的談話。」說罷便與天澤向遠處飛去。
下泉獄主透過護體神印,遠遠望著離開的一人一龍。
一旁的白扇判官上前道:「獄主,今日這一幕,似乎是早有預謀啊?」
下泉獄主思量些許說道:「也許吧,從未有人見過的僵祖,他的能為誰又能想得到呢!此次下泉獄的命運就盡繫於天澤一身了!」
白扇判官聞言,說道:「話雖如此,但我們也該是向閻羅森殿告知此事,萬一……」
白扇判官欲言又止,下泉獄主自然知道其所指,便立即讓白扇判官前去閻羅森殿告知此事,以防不測。
天穹之中,天澤隨著應龍向十滄血海飛去。
不過天澤心中卻是有一個疑問,自己亦是身懷龍族血脈,怎這應龍卻是感受不到呢?莫非其中另有原因?
想至此處,天澤嚮應龍問道:「在下清世聖麟·天澤,敢為閣下名號。」
應龍瞥了天澤一眼,冷冷道:「單字,名悵。」
「悵?」天澤低吟了一聲,實在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古怪的名字。
天澤又問道:「能給我講講你的事嗎?」
應龍冷視了天澤一眼,並未搭理。
天澤輕笑一聲,便不再說話。
兩人一直行了一個時辰,終於看到一片腥紅血海,正是:十滄血海。
此時,悵冷聲道:「抓住吾的飛翼。」
天澤隨即一手緊握飛翼的翅根,只聽悵衝天而起,直上百里,隨即驟然下沖,鑽入十滄血海之中。
接觸血海的剎那,天澤心中湧現無數的悲涼感,如同無數屍骨立於眼前,陣陣的烏鴉在爭吵中啄食著人肉。
此般感覺只持續了幾息的時間,天澤便進入了一片陰濕晦暗的空間,僅僅能憑藉著微弱的紅光看清一點點事物的輪廓。
此時悵說道:「往前走進入石門之中,僵祖就在其中。」
天澤回頭望了一眼悵,便默默的向前走去。
大約百步,天澤依稀見到一扇厚重的石門,奮力的推開之後,入眼的竟是一片光明。
房間之中的設施很簡單,只有一盞燈與一副薄紗屏風,上綉有諸般美艷花朵,但其顏色卻儘是紅色。
透過薄紗屏風,天澤依稀見到一方紅色的血池,裡面漂浮著幾根莫名的白骨。
驀然。
嘩!
一聲破水,竟是一個妙齡女子從血池之中現出,背對著天澤,正是:僵祖·青魃。
雖然兩人之間隔著薄紗屏風,但天澤依舊能感受的到,青魃皮膚光滑如脂,白皙透亮,絕對是個美人兒。
「你來了。」
青魃說罷,後仰著頭,露出如瀑的青絲。
美妙的畫面,相信世間任何一個人看到都會動心,包括女子。
天澤對此也有欣賞之意,但青魃卻並未止下後仰的頭,即便她的玉頸已經彎折超越極限。
漸漸的,天澤意識到不對勁,回神之時,赫見一隻倒掛在脖子上的頭透過薄紗屏風正靜靜的望著自己,嘴角似笑非笑的上揚著。
不過,天澤也看到了兩處高聳白皙的胸上雪。
「咳咳……晚輩清世聖麟·天澤,拜見僵祖·青魃!」天澤躬身一禮。
青魃緩緩抬起頭顱,轉身抵著池沿,輕伏在玉臂之上,莞爾一笑,風情萬種道:「好看嗎?」
天澤垂首笑道:「僵祖之貌,非凡詞可形容。」
青魃笑意更濃:「既是好看,為何不敢抬頭?」
天澤道:「天澤乃菩提百善心之主,心中自當清凈,不敢多思。」
「清凈?」青魃笑音清脆如銀鈴,說道:「你身上怨恨之氣濃郁,且殺孽眾多,何來心中清凈這般言論?百世善人到你這,只怕要斷了。」
天澤淡然笑道:「斷便斷了,此生當為眼下,何必為了一些虛無縹緲之事擔憂,我們還是說正事吧,不知僵祖召喚天澤來此,有何貴幹?」
青魃冥目深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平復了心情,說道:「屍霧靈……現世了嗎?」
天澤點點頭:「已經現世,正因如此,晚輩才來此尋找灼煌之翼,以對抗屍霧靈。」
「灼煌之翼,是嗎。」青魃重新轉過身軀,伸出修長的玉腿在血池之中不斷嬉戲,隨即道:「灼煌之翼確實在本祖之手,可憑什麼要給你呢?說個理由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