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麟符現蹤
若心殿之中,天澤施展天引術將地下的巨石包裹,希望將其從地底拉出,然而令天澤沒有想到的是,就在自己意欲發力之時,竟是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力量自石心散出。
好詭異的力量!
天澤心中不由暗道:此石外表如凡石一般,卻在接觸靈氣之後產生反應,實在令人疑惑。
就在此時,巨石生出驟變,竟是猛然縮小,天澤一時不察,失腳跌落地底。
「哥哥!」
鄭潔急忙上去察看,荒封千弱也走了上去。
地底,天澤望著身邊的蒼黃色的詭異石頭,此時它僅僅有一個拳頭大小。
天澤趁著翻身的時間,將詭異石頭收進納戒,撿起旁邊一顆同樣大小的石頭飛了出來。
「啟稟帝后,巨石已經拿出。」
荒封千弱拿過天澤手中的石頭,不解道:「如此之大的巨石,怎變成拳頭大小?」
天澤回道:「屬下小時候曾練過一門蠻力武技,可以施展靈氣造成壓迫,使物體的體積成倍的縮小。說來也巧,此石看似外表巨大,實則外強中乾,其中含有巨量的空隙,稍稍用靈氣一壓便成了粉碎,再一壓,就成了如今的模樣。」
荒封千弱點點頭,將手中的石頭扔至一旁,對鄭潔說道:「潔兒,你去找幾個下人帶些肥力足的土壤,將如出空缺填滿。」
「是。」
鄭潔離去之後,天澤並沒有隨之離去,因為他發現或許眼前便是拿回麟符的最好機會。
荒封千弱見天澤還垂著腦袋,便說道:「你怎還不下去?」
天澤故作歉意說道:「帝后恕罪,屬下一時傷感,失了分寸,請帝后責罵。」
「傷感?此話何講?」
天澤回道:「帝後有所不知,我們兩兄弟自小孤苦,相依為命,見帝后對小妹如此親切,絲毫沒有半點的嚴厲,屬下心中自然感動。」
荒封千弱點點頭:「沒想到你們兄妹的情義如此之好,過來說話吧。」
「是。」
天澤隨著荒封千弱來到茶桌旁,站於一側。
荒封千弱遞過一杯茶給天澤,說道:「喝吧。」
天澤一時驚愕,竟是愣住,他沒想到荒封千弱竟然為我自己遞茶,要知道自己此時的身份可僅僅是一名小守衛啊!而她則是中神州的帝后!如同高貴的神擺出人的姿態,令天澤不解。
荒封千弱望著失神的天澤,語調微高:「怎麼發愣啊?」
天澤回神,急忙接過茶杯,定定心神說道:「屬下只是被帝后的平易近人所折服,望帝后責罵。」
荒封千弱則說道:「我並沒有責罵人爾等習慣,而且你不必一直重複這句話。」
天澤回道:「屬下惶恐。」
荒封千弱聞言,輕嘆一口氣,細細著擺弄著桌上的茶杯,說道:「你也是這個樣子,以前的時候我無論對誰好,都不會得到半分笑意。如今我對人好,卻是讓人惶恐,找個伴的確是不容易。」
望著茶杯之中的漣漪,荒封千弱彷彿回到過去,在荒封家族的過去。
那百年的時光中,她與孩子荒封寧便被軟禁在一處院落之中,雖然衣食無憂,但總能找來妒恨。
族中與其同輩的女子都知道,荒封千弱成了家族計劃的一部分,而且還是最核心的部分,等待她的未來是眾人一生都難以企及:成為中神州萬眾敬仰的帝后。
荒封千弱原本就是軟弱,她不會反抗,她怕自己反抗會造成對方更加恐怖的報復,她只能微笑,拚命的微笑,她想用這種方法來消彌別人對自己的厭惡。
可微笑並沒有改善她的處境,只會讓別人認為她更好欺負,因為她受到欺負之後只會微笑,並不會對自己產生實質的傷害。
於是,接二連三的出現了中毒事件,族中的長輩也徹查過此事,但並沒有什麼效果。
對於暗中的人來講,只要荒封千弱與他的孩子荒封寧死去,家族就不得不重新啟動計劃,而那個時候,自己便重新有了機會。
幾次中毒事件以後,荒封千弱每次與孩子吃飯的時候,都要再三的試毒,也正是這個習慣,她們母子才有命活到今天。
驀然。
「嚦嚦……」
幾聲清脆的鳥鳴聲將荒封千弱的思維喚回,而在此期間,天澤也在想著要如何才能將支走荒封千弱,讓自己有機會進入房間之中尋找麟符。
於是,天澤接著荒封千弱的話說道:「帝后,恕屬下多言,難道帝聖對您不好嗎?」
荒封千弱露出一絲真心的微笑,說道:「當然好,天下間沒有人向她那麼重視我,即便是對待寧兒也是如此。」
天澤聞言,便拱手道:「既然如此,帝后何不為帝聖精心種些花朵?屬下聽聞禮部有祈福典禮留下的花種,名曰七色海棠花,此花與尋常海棠不同,尋常海棠乃是一樹年年花,但這七色海棠花卻是一年一生一花一果一亡,而留下的也只有一顆種子。傳言此花盛開之時會釋放七彩香氣,使人暫時忘卻天大的煩惱,若是帝后能為帝聖種出此花,想必帝聖定會開心!」
荒封千弱聞言,已是心生嚮往:「既然如此,你陪我去吧。」
天澤微微一愣,說道:「恕屬下要盡忠職守,不可離開若心殿半步。」
荒封千弱點點頭:「那好既是如此,你便暫時在外等候。」
天澤恭敬道:「是!」
待荒封千弱離開之後,天澤悄悄潛入若心殿,尋找麟符,至於荒封千弱,天澤心中早有計策。
其實,世上真的有七色海棠花,只不過七色海棠花的種子並非是在禮部,而是天澤的手中,是天澤在夜猿遺迹之時從一名修士的納戒之中找到的。那人納戒之中一多半的器物都是與花草有關,當天澤發現七色海棠花之後並沒有在意,卻沒想到此時竟然派上了用場。
若是荒封千弱在天澤離開之前回來,天澤便可以假借自己已找到種子之名,擺脫嫌疑,反正方才天澤表明自己也是聽他人之言。
若心殿之後,天澤沒有用手移動任何物體,而是以元識探查周遭,可並未發現可疑。
隨即天澤又以自身對怨邪之氣的感覺尋找麟符,可依舊是一無所獲。
「果然,如此重要的物品姬玉騏定會隨身攜帶!」
天澤一屁股坐在椅上,心中鬱悶思索:「不若將荒封千弱帶走?以此威脅姬玉騏?不成,目標太大,根本出不去!可惡啊!」
天澤不由打出一拳,狠狠的錘在桌面上,此時,天澤算著時間應是不早了,荒封千弱應是快要歸來,便撤出了若心殿。
果然,荒封千弱歸來之後便面色不悅,好在天澤及時拿出七色海棠花的種子並言語阻其心思猜忌這才消弭了災禍,當然,一旁的鄭潔也是多有贊言。
離開若心殿之後,天澤與鄭潔出了院落。
天澤望著這個方才竭力保全自己的少女,心中不由有些動容,甚至生出一絲後悔將目標鎖定為鄭柯的感覺。
不過,天澤不會因此便產生負罪感,如今的格局不允許他這樣做,但他還是願意為鄭潔安排好後半生。
天澤拿出一枚二品納戒交給鄭潔,說道:「妹妹,這裡有兩千枚極品靈石,你收起來,記得誰也不可以告訴,只能一人守著。還有,我看得出那張耀對你是真心的,若日後哥哥不在了,他是個依靠。若你不喜歡,就說是我臨終前對他的託付,讓他照顧你一生一世,直至你找到如意夫君為止。」
鄭潔眉頭一皺,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哥哥,你怎麼了?為何像交代遺言一般?」
天澤說道:「這世道,你哥哥哪天不是用腦袋搏命,只是給你提個醒罷了,萬一哪天哥哥橫了,你也不至於太突然。」
鄭潔輕出了一口氣,伸手便嬌嗔著打了天澤一拳:「你嚇死我了!還以為你要出什麼事呢!」
兩個人就這樣走著,天澤望著身邊的少女,只能祈禱她未來能夠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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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清月高懸,星光隱秘閃爍。
此時,一道黑影靈巧的翻過若心殿的院牆,向殿內隱去,正是天澤。
此時,天澤將遮塵珠的功用施展到極致,整個身軀如同與空氣黑暗同化,若是盲人,即便耳朵感覺再靈敏,也是白搭。
來到殿門之前,天澤施展天引術將門的每個間隙都填充一層靈氣,避免門打開的時候發出啞澀的聲音。
過了殿門,天澤又闖過了幾道門,終於來到姬玉騏與荒封千弱的寢殿。
此時,姬玉騏正在睡覺,荒封千弱如一隻小白兔似的依偎在他的臂彎之中,由此便可看出兩人的感情極深。
但天澤此時並沒有心思探究姬玉騏是無情還是有情,他最關心的還是麟符。
由於天澤之前曾與麟符力量融合,雖然只有一絲,但憑此,只要在一定的距離之內,天澤都很感覺到麟符的存在。
天澤立於黑暗之中,散出自身的一縷怨氣,如蠶絲一般流轉與姬玉騏的身邊,終於,天澤在姬玉騏的右手大拇指感受到了回應!
麟符就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