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初見古謫仙龍
耀眼的白光將天澤的眼睛刺得生痛,不由閉上了眼睛。
良久之後,天澤緩緩睜開雙眼,發現自己已經脫離夢境,此刻依舊在命奉殿之中。
「恭喜閣下,連過兩關!」
天澤看向眼前的淡淡白光,一臉的不悅:「若是我有實力,一定會將你盡數毀滅!」
白光輕輕一笑,也不與天澤過多爭執,說道:「我等明白閣下在第二關夢境之中遭受了許多痛苦的事情,但請閣下記住,世間的事,無論善惡都有它存在的意義,沒有惡,便失去了善,沒有善,天下便盡成了惡,陰陽輪迴,相輔相成,正謂此理。請閣下穿過命奉殿直走吧,如此便可直達第三關了,請。」
天澤冷哼一聲,快步向里走去。
穿過命奉殿,天澤所見的是一片無垠邊際的草原,數十人靜靜的盤坐在草地上,一動不動,如同入定的老僧一般。
天澤走上前去,發現這些人自己並不認識,那便表示他們是以前進入悠墮皇山之中的。
驀然,一陣微風吹過,那些入定的身軀進入如同齏粉一般,緩緩隨風而去,直至地上只留下一些灰白色的痕迹。
「這些人都是死在夢境之中嗎?」
天澤凝神猜想著,驀然,天穹之上,一道金黃色的龍氣咆哮而過,向東方而去。
「古謫仙龍脈!」
就在此時,兩道熾烈的柱襲向天澤後背。
「砰!」
天澤一時不察,被擊飛數丈之遠,但如今天澤的身軀強度早已是登峰造極,自然不會有所損傷,只是衣服被灼傷出兩個大洞而已。
「你是誰?」一道粗獷的聲音怒問天澤。
天澤轉身,發現襲擊自己的竟是一對父子,兩人相貌極其相似,父親的修為元嬰境三重,但其子的修為只有築基境九重。父子兩人皆是身披獸皮,似乎是個以打獵為生的獵人。
「你是誰?從哪裡來的?」
天澤聞言,反問道:「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們才對,你們是誰?怎會進入悠墮皇山之中,我從未見過你。」
那父子疑惑的對視一眼,說道:「我們世世代代都生活在悠墮皇山!你究竟是誰,說,你是否為斧王的手下?」
「斧王?」
天澤不解道:「斧王是誰?」
男子身後的兒子聞言,輕輕拉了拉衣襟,說道:「父親,這人似乎與斧王真的不認識啊。」
天澤邊取出一件衣服,邊換上說道:「你們口中所說的什麼斧王我真的不認識,我只是來找傳聞之中的古謫仙龍脈,無意於你們為敵。」
隨即天澤眼神驟冷:「若是你們真的有眼不識泰山,我也不介意將你們斬殺與此!」
「斬殺於此?」那男子手中的靈氣愈加精純,蔑笑道:「小小的金丹境九重也敢大話!寧錯殺十萬,也絕不會放過一人!今日你必死!」
「父親!不要啊!他不像是……」
「你給我閉嘴!」男子怒叱道:「你忘了父親當年因為善良而鑄下的大錯?這種事情絕不可有第二次!」
話甫落,男子周身的靈氣已是如江河沸騰一般,隨著手印的變化,驟然化作滔天火浪,襲殺向天澤。
天澤冷笑一聲,劍指一併,數百道紫黑色的殊邪劍元撒發出雄雄的壓迫之力,逼向撲面而來的火浪。
「轟!」
一聲疾風吹烈火的悶響,殊邪劍元凝聚出的強大一劍如同末世流星一般,一擊便見火浪鎮壓。
「唰!」
一聲清澈的脆響,男子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右臂緩緩落下,胸膛之上,一柄冒著雄雄黑氣的劍元貫穿停留在肋骨之間。
他知道,這是對方刻意為之,若是劍元極速透體而過,自己頃刻之間便會被劍元攜帶的力量將身體撐爆。
屆時,自己便是一灘血淋淋的碎肉。
現在,至少自己還可以說話。
男子眼神複雜的看向天澤:「你竟然沒有劍便可以徒手施展劍元,莫不是你已經擁有了劍心?」
天澤沒有否認,說道:「你的脾氣太暴了!若是以前的我,你們父子的結局只會是神魂俱滅,不入輪迴。」
「不要!」男子跪倒在地上,口中祈求道:「放過我兒子……放過我兒子!求求你,只要你能放過他,做什麼我都願意!」
「真的?」
「真的!真的!」
天澤拿出一枚奴玉,說道:「你知道該怎麼做。」
男子疑惑的接過奴玉,打量良久,說道:「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
原來,在悠墮皇山之中,並沒有奴玉,因此男子不識也是正常。
天澤輕嘆一聲,將奴玉的功用與使用方法為男子說了一遍。
男子聽聞奴玉是為奴隸準備的禁制之後,轉身看了一眼愣著的兒子,毫不猶豫的將奴玉打入體內。
「很好。」
天澤散去了殊邪劍元,又拿出兩枚四品靈丹讓男子服下,說道:「此兩枚丹藥在止血方面有奇效,劍元在我的控制下精準的避開了你臟器,吃了丹藥就沒事了。」
男子服下丹藥,又看向地上的右臂,不由道:「我的右臂……」
「接不回來了。」天澤淡淡道:「先去你們的住處吧。」
「是,主……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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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的隱蔽深處,一間翠綠色的房屋靜處其中,這就是那父子兩人的住處。
經一路上詢問得知,此父子二人分別名喚孟永安與孟奇,為了躲避賊人斧王,所以才躲於此處。而天澤也知道了為了孟永安之前為何會說出那麼一番話。
五十年前,那時孟永安的妻子尚在,一家人也是其樂融融,打獵捕魚為生。
一日,孟永安與兒子外出打獵,半路遇到三個男子,其中一個人腹部中刀,情況十分危急。
孟永安憑藉著自己常年積累的醫術,忙碌大半天終是將男子的傷勢穩住。
為了以防傷勢加劇,孟永安便讓兒子孟奇先帶著眾人會到家中暫歇,自己則去打獵,晚上回來也好東西吃。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世事難預料,待孟永安回到家中之時,竟是看到血腥的一幕:
自己的妻子竟是渾身赤裸的躺在桌子上,胸膛也被剖開,鮮血汩汩如同溪流一般,兒子孟奇則是目光獃滯的蜷縮在門后,身軀不住的顫抖,如同剛剛歷經虎口的羔羊,瑟瑟發抖。
而那三名男子之中的其中兩名已經不見蹤影,只剩下受傷的男子躺在床上。
孟永安一怒之下用凌遲酷刑折磨了那名男子,並從其口中得知他們是斧王的手下,他們剛剛與斧王洗劫了一個鎮子,自己三人走散,后遇到好心的孟永安,這才發生了悲劇。
孟永安將男子折磨了一天一夜,終於將其剔成一副完整的骨架,以下跪姿態葬與妻子的墳前。
為了防止那兩名男子帶人再次前來,孟永安便帶著兒子來到森林之中隱居。
期間,孟永安經下山四處打聽得知,這才得知那斧王是近百年新起的賊人,手段極其兇殘,每每掠奪不管人們是否反抗配合,最後都要屠村屠鎮,甚至連襁褓之中的嬰兒也不放過。
因此,對於斧王,人們皆是談其色變,唯恐避之不及。
夜晚時分,孟永安為眾人做了飯餐,雖然只有一隻手,但是味道還是不錯的。
天澤問道:「你們可知古謫仙龍脈?」
孟永安點點頭:「知道,這龍脈是我們悠墮皇山的生機來源,方圓數千公里都是靠它才能風調雨順的。只不過,從十年前就不行了。」
「從十年前開始?原因為何?」
孟永安長嘆一聲:「就是因為那斧王!原本龍脈安在的時候,即便是修鍊天賦的不好的人,也可以在百年到達元嬰境,可十年前斧王竟是不知以何種手段掌握了龍脈,龍脈的力量被他掌握,人們的日子也就不好過了!」
天澤不解道:「既然如此,你們為何不聯手將斧王剷除?悠墮皇山之中的修為最高也只有元嬰境九重,依你之言,十年前應該有很多強大的元嬰境才對啊。」
孟永安點點頭,一臉的無奈道:「誰說不是呢!可可可……那斧王竟是不知為何,修為已經達到合體境一重!」
「什麼!」
天澤意識如晴天霹靂,要知道即便是強大如姬君羨到悠墮皇山,修為境界也會被壓在元嬰境九重,那神秘的斧王竟是可以突破境界禁制!
孟永安看出了天澤的驚詫,與當年自己知道斧王真實修為之後的表情如出一轍,遂說道:「大境界與大境界之間如同橫亘的天塹鴻溝,特別是高境界的差別,再加上斧王有龍脈的力量,根本無法取勝。十年的時間,有無數人前去挑戰斧王,可沒一人能出的了他的山門。」
天澤凝思著,細細品嘗杯中靈酒,心中想著:看來,這第三關是隨後一關,也只最難的一關,如此之強大的敵人,單槍匹馬恐是不行,需要援手。可眼下沒有他們的身影,若是隨意尋找碰上了莫不凡與枯無泊,只怕又是一樁棘手的事。
就在此時,一聲悶響自屋外傳來,天澤打開門一看:
酒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