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帝宮小宴 三女集聚
帝宮之中,帝后蘭柔與柳蘇晴正在閑聊著,只不過言語之間儘是談著古遺聖族之事。
蘭柔起身添了一些茶水,無心說道:「柳姑娘,今年的古狩祭祀可更加熱鬧?」
「嗯,可熱鬧了!」話語剛說出口,柳蘇晴頓時心中驚震,自己沒有與她說過族中古狩祭祀的事情啊,她怎麼會知道?
「帝后,請問您是怎麼知道古遺聖族之中還有古狩祭祀之事?」
蘭柔頓時意識到自己太過於放鬆導致失言,遂笑笑轉身坐下,邊續茶邊說道:「本宮從沒到過東域,但是聽往來帝都之人口傳,如此才記在心間。今日能親見古遺聖族之人,自是要拿出顯擺一番,以表達自己的多才,不是嗎?」
蘭柔說話的時候淡淡笑著,眼睛迷成一條小縫,睫毛輕眨,似是有無限的智慧光芒從中激出。
就在柳蘇晴欲開口再問之時,竟是帝女姬九歌來到。
「蘇晴姐姐!」
也許是姬九歌對蘭柔習慣了,見面的第一聲是先稱呼柳蘇晴,其次才是蘭柔。
「帝母!你邀請蘇晴姐姐來帝宮裡玩怎麼不告訴我呢?」
蘭柔笑了笑,慈愛說道:「帝母只是聽你神仙哥哥先前如此誇讚柳姑娘,這才將她邀請至宮中來做客。」
柳蘇晴看著姬九歌明亮如流轉水月的眼眸,心中對她與天澤之間發生的事情而產生的不悅便有些淡化。
姬九歌的眼眸極其純粹,沒有一絲雜質,如同未經世事的是孩提,柳蘇晴對此生不出一點的怨恨。
也許就如天澤說的那般,姬九歌與他只是因外力因素而做出了一些過火的事情,由此才生出些許情愫。
想至此處,柳蘇晴也就淡然了。
「如果小九想和我聊天的話,那我們就一起吧!」柳蘇晴笑靨如花的說道,儼然對於之前發生的事情沒有了芥蒂,不單單是因為姬九歌這雙純凈的水眸,更多的是對天澤的信任,她相信天澤不會傷害自己感情。但她要與姬九歌好好聊聊。
姬九歌聞言,興奮的直跳,兩隻胳膊不斷的扇著,似是變成起舞的蝴蝶一般。
蘭柔也悄悄鬆了一口氣,因為姬九歌的到來,替自己轉移了柳蘇晴的注意力,遂起身說道:「你們先聊,本宮去吩咐御膳做一些好菜,今晚我們三個女兒家好好聊聊。」說罷便轉身離去。
此時,座上只有兩人,但皆是沉默,心中更是想著同一件事情。
柳蘇晴率先打破尷尬:「天澤……」
話未說完,再看姬九歌的臉龐已是微紅,如枝頭的紅果,嬌艷欲滴。
「唉!」
柳蘇晴喟嘆一聲,也不願讓姬九歌繼續胡思亂想下去。
世間最大最深的恨,皆是由最深濃的愛意而來,由愛生恨,最是威力十足。
「小九,姐姐有話對你說。」
姬九歌兩隻小手輕輕的搭在大腿上,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樣:「蘇晴姐姐請講。」
柳蘇晴微微傾身,拉過姬九歌的酥手,直言道:「小九,姐姐是不會允許你與天澤在一起。」
姬九歌聞言,小嘴微張一動不動,顯然被柳蘇晴的話語所驚到,片刻回神之後,便知道天澤已經將事情說出,遂將頭偏向一邊,似是不敢與柳蘇晴的眼睛對視,咬唇蚊聲說道:「小九從來沒有想過搶蘇晴姐姐的位置,小九隻是想待在神仙哥哥身邊,而且……而且……」
姬九歌深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又大了些許,說道:「而且這幾天我找了好多關於愛情的書來看,雖然其中許多畫面污穢不堪,但書上說了,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的,而且我對神仙哥哥的感情也是愛情。」
其實姬九歌所說有關愛情的書都是從侍女那便所要的,宮中侍女入宮時久,情心酷癢,所藏的都是一些肉俗之書,如此也導致姬九歌到現在也沒能睡個好覺,每每入夢,皆是自己與天澤在龍都鎮祖廟之中的延續。
但柳蘇晴之心堅定,勸說道:「小九,雖然世間男子大多皆是如此,但姐姐不會允許天澤另娶她人。即便是姐姐允許,可你是中神州的帝女,真的要做伺候人的小妾嗎?即便是你同意,你的帝父帝母也不會同意。所以聽姐姐一聲勸,收心吧,你的夫君應是人中龍鳳,而不是天澤。」
姬九歌聞言想起書中那些小妾的遭遇,姿色好的小妾,每天都要侍寢,還要服侍伺候正妻,稍有不如意便要挨罵,待人老珠黃被棄之深院,或孤獨終老,或被正妻迫害,不由有些心寒,便微微點點頭,說道:「蘇晴姐姐,小九明白了。」
柳蘇晴見狀,心中終於有些許喜意,微微上前抱住了姬九歌。她知道這是姬九歌第一次擁有心動的感覺,跟自己第一次對天澤心動的樣子相差無幾。自己方才的言語已經將眼前這個情竇初開女孩的情夢擊碎,雖然是為了兩個人好,但柳蘇晴別無選擇。
夜晚之時,鳳昕宮的院落之中一片燈火通明,高穹之上又掛著一輪清月,正是為良辰美景。
院落之中僅有三人,一者相貌華貴,坐於正位,渾身散發著別樣的韻味,如一朵嬌美的粉色牡丹,雖無極度艷麗之色,但卻使人心間莫名悸動。
一者青春華麗,靜坐一側,人婦與少女氣息並存,宛如一朵正值最盛時刻的玫瑰,餘光一眼,便已經奪人心魂,輾轉難忘。
最後的一者乃是一名及笄少女,如小家碧玉一般青澀單純,一如初欲綻放的白荷,雖未全綻,但已經預見其花開一瞬,定能驚艷天下。
蘭柔抬手舉起手中的靈酒,示意要共飲。
柳蘇晴身旁的侍女快走幾步,為其斟酒。但不知為何,今夜侍女的手臂竟是有些顫抖。要知道能選在鳳昕宮服侍的侍女,那都是萬中挑一的,如此情景不由使柳蘇晴有些疑心。
「你的手臂怎麼了?為何一直在微微顫抖?」
蘭柔聞言,疑惑的望了一眼。
那侍女急忙跪倒在地,不住的磕頭道:「回稟帝后,紅玉今日不慎磕傷了手肘,方才碰到傷口,一時吃痛,這才壞了柳姑娘的酒興,請帝后責罰。」
蘭柔向柳蘇晴說道:「柳姑娘,紅玉她一直以來都是最乖巧的,還請你不要怪罪她。」
柳蘇晴聞言,怕誤認為自己是刁蠻之人,急忙說道:「我也只是一時疑惑,隨口一問,這位侍女既是有傷,就讓她先下去吧,我們在此吃食賞月品花,亦是可以。」
蘭柔點點頭,遂將一眾侍女散下。
三人同舉杯,蘭柔與柳蘇晴是酒,而姬九歌因為被蘭柔禁止飲酒,則是以茶代酒。
靈酒入喉,柳蘇晴頓感喉嚨微微刺痛,但也並未放在心上,畢竟烈酒都是這個感覺。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此時已經是亥時三刻,眾人已然皆是喝得不少,但由於柳蘇晴並未打算在帝宮之中過夜,所以僅僅喝了半壺的靈酒。
反觀蘭柔已經有些醉意,翹首望著天上的清月,手中一隻紫色的花朵在指尖捻轉,鳳眼迷離的笑著,恍惚之間竟是有幾滴眼淚墜下,好似可以從明月之中看見一道埋藏在心底的身影……
姬九歌起身來到蘭柔身邊,陣陣濃郁酒氣吹在少女的臉上,惹得少女連連蹙眉後退。
「蘇晴姐姐,帝母快醉了,要不今晚就到此為止吧,我先送她回去。」
柳蘇晴起身道:「好吧,那我先告辭了。」
「蘇晴姐姐,我讓人送你吧?」
柳蘇晴擺擺手說道:「不用,玉緣居離這裡並不是很遠。」
姬九歌扶起搖擺不定的蘭柔,說道:「那好吧,蘇晴姐姐慢走。」
柳蘇晴笑著擺擺手,便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