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帝后蘭柔
離開香霧迷津之後,天澤又對著姬九歌來到帝宮深處的聖煜園。
聖煜園乃是帝聖帝后的專屬花園,一般人是禁止踏入的,所以此處只有天澤與姬九歌進入其中,其他的下人則是在此處等候。
方踏入園內,一棵好似火焰的花樹映入眼帘,煞是奪目。
天澤不由驚嘆道:「火樹銀花!原來世界上真的有火樹啊!」
姬九歌驕傲道:「神仙哥哥,你只看到此樹表面的光彩艷麗,卻不知道此樹生來殘忍!」
「生來殘忍?」
天澤臨近細細感覺,心頭猛然一驚:眼前的樹木之中根本不是養分,而是濃郁的怨恨之氣。若非自己體質特殊,根本無法感受到如此詭異的力量。
「小九,這樹裡面為何有如此濃郁的怨恨之氣?」
「怨恨之氣?」姬九歌似乎不明白天澤所說之言,便解釋道:「此樹名喚怨霏,只有依靠怨氣才能生長,每逢春季,便會開出紅色火焰一般的花朵,象徵怒氣。至於你說的怨恨之氣,小九並不清楚,可能是帝父用來灌輸此樹的營養吧!」
說罷姬九歌便踏入聖煜園深處。
天澤緊隨其上,卻是每踏出一步,便感覺自己的靈魂被凍凝一分,而這種感覺的來源便是聖煜園的地下深處。
天澤清楚的感受到地下有一股磅礴的怨恨之氣,這種程度的力量根本不是多少幾萬條人命能夠形成的。
帝宮聖煜園,此間究竟有多少不為人知的殘忍過往。
天澤兩人穿過一片花海,眼前驀然一道清澈的湖水,陽光直射湖面,連湖底的鵝卵石花紋都清晰可見,條條靈動頑皮的魚兒似是浮空而游,恍若奇景。
湖邊一位端莊典雅的少婦靜靜的坐著,一身素色鳳裙顯得極其成熟,其手中的魚食顆顆拋入水中,引來無數的奇魚前來爭奪。
此少婦正是中神州帝后,蘭柔。
「帝母!」姬九歌開心的迎了上去。
帝后蘭柔聞言,先是一驚,后是欣喜,將手中的魚食一把拋入湖中,親昵地拉著姬九歌的手,說道:「小九,今天怎麼有興趣來聖煜園了?」
姬九歌放下懷中的白兔,小跑兩步拉過天澤,說道:「這是神仙哥哥,名喚天澤,在東域曾救過我,所以我邀請他來帝宮玩。只可惜他的妻子蘇晴姐姐不在,要不然我們肯定會玩玩得更加開心!」
天澤恭敬一禮:「拜見帝后。」
此次天澤行的是躬身禮,原因無他,只是因為四長老素心。
依照四長老所託之事,她與帝后必是相識,如此也算是自己半個長輩,此禮當行。
帝后蘭柔慈愛的說道:「不必客氣,同坐吧。」遂信手一揮,兩張玉椅乍現。
天澤與姬九歌落座。
帝后蘭柔問道:「天公子是哪裡人氏?」
天澤笑道:「此前身如雨中浮萍,飄零天涯,一步一劫,算得個孤家寡人。后遇到愛妻,這才在東域安定下來。而後家中長輩要求,近日才與妻子柳氏來到聖迢學院求學。」
帝后蘭柔眉頭微鎖,心疼道:「原來也是個苦命的孩子,不過你放心,既然你曾救過小九,本宮自會護你無虞,你且在這裡安心求學,有什麼困難都可以訴說。」
天澤雖然不知道蘭柔是否是真心之言,還是客套言辭,但仍是心間驀然一暖。
「謝帝后。」
微微停頓,姬九歌問道:「帝父呢?小九好長時間沒有見到他了!」
「你帝父最近實在太忙了,等過幾天閑下來就讓他來陪你。」帝后拉著姬九歌的素手,眼中儘是慈愛之情,這是母親獨有的。
天澤不禁有些羨慕,再想到自己的母親與哥哥佑福,心中更是惆悵,不知不覺間竟是兩串熱淚墜下。
姬九歌發現天澤異樣,問道:「神仙哥哥,你怎麼了?」
天澤努力的笑著,說道:「沒事,只是看見你們母女兩個如此溫馨的畫面,不禁讓我想起我的母親與哥哥,如今我還不知道他們的消息。」
帝后蘭柔輕輕遞出自己的手帕,柔聲道:「天公子,我想你與親人終會有在見面的一天。」
天澤沒有拒絕,接過手帕輕輕的擦拭著眼淚。
稍稍平復之後,天澤想起正事,便說道:「小九,我今天可以在帝宮吃飯嗎?」
「當然可以了!」姬九歌頓時站了起來,連小白兔都沒有帶,向外面跑去,並高聲喊道:「我要親自安排晚宴!你們先聊!」
話音剛落,已然消失無蹤。
本來天澤還以為要多費些口舌,沒想到竟然如此順利。
天澤不敢使用元識探測四周,生怕引起誤會,只得以肉眼確定四周無人,而後小心翼翼的說道:「帝後殿下,其實我來還有一個私人的目的,不知此處是否只有我們二人?」
帝后蘭柔警惕驟起,凝眉慎重良久,說道:「此處無人,有何話說話吧,是不是你對小九有非分之想?」
以姬九歌的絕世容貌,雖是未曾褪去青澀,但越是含苞待放越是能夠激起男人親手調教的慾望,帝后蘭柔顯然是把天澤當成了這種人。
天澤見自己被帝后蘭柔誤會,急忙說道:「您誤會了!我對於小九隻是哥哥對妹妹的感情,絕對沒有非分之想。再說即便是我想,我家的那位指定饒不了我。我只是替人暗中向帝後送一封信,僅此而已。」
說罷,天澤從納戒之中取出一枚白色的信封,交予帝后蘭柔之手。
當帝后蘭柔看到信封之上『素心』兩字之後,竟是掩面哭泣,轉身快步離去。
徒留天澤在玉椅之上發懵:「這這這……發生什麼事情了?我是誰?我在哪?等小九回來,我怎麼解釋啊!」
沒有辦法的天澤只能坐在原地等待,只希望信封中的內容不會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
————————————————
半柱香之後,姬九歌終於回來,但此地只有天澤一人坐在湖邊在逗著湖中的魚兒玩耍。
「神仙哥哥,我帝母呢?」
天澤咂舌些許,說道:「帝后她不知道為何突然哭了起來,估計是風迷了眼睛,已經回去休息了。」
「這樣啊!」姬九歌也學著天澤一屁股坐在湖邊,雙腿似盪鞦韆似的甩來甩去,也學著天澤喂起了魚,絲毫不顧及自己女孩子的形象。
天澤不住提醒道:「女孩子家家的,怎麼能這麼粗魯!小心以後你嫁不出去!」
姬九歌不服氣的挺挺瓊鼻,說道:「我才不嫁人呢!我要一輩子都跟著神仙哥哥與蘇晴姐姐!」
天澤笑著颳了一下姬九歌柔嫩的瓊鼻,說道:「油嘴滑舌!」隨即又問道:「小九,帝后曾經去過東域嗎?」
姬九歌肯定道:「沒有!帝后每次外出都要有專人做記錄並有人隨從,我曾看著這份記錄,帝母千年來從沒有踏入東域。而且自我記事起,帝母連帝宮都沒有出去過,更別說是去東域了!」
如此回答不由使天澤陷入疑惑之中,依照帝后蘭柔方才的反應,應是與素心有過接觸,甚至是極其的相熟才對。
但為何姬九歌卻說帝后從來沒有去過東域呢?
此時天澤又想起秋暮山曾對自己說過四長老的事情:四長老自從數百年前被封為四長老之後便一直在聖山閉關,從未出來。
莫非是她們在素心成為四長老之前就認識?
想至此處,天澤不由越來越感到疑惑難解,彷彿自己突然之間變成一隻沖入蛛網的飛蟲,渾身上下儘是尋不到源頭端倪的蛛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