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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夜劍

  嘆殘紅一把將天澤與白一痕攔下,說道:「兩位既是來了,莫要急著離開,可否請兩位吃飯?」

  天澤聞言卻是一臉疑惑,自己與其只是第一次見面,何故如此熱情熟絡。天澤恭敬道:「前輩客氣,晚輩愧不敢當,晚輩還是不打擾前輩的清凈,我們這就離去。」說罷便欲帶著白一痕離開。

  嘆殘紅見狀上前一把抓住白一痕的手腕,白一痕身軀驀然一怔,自手腕感受到嘆殘紅傳來一陣清涼之意:竟是玄渡神體。

  嘆殘紅也是玄渡神體!

  天澤感受到白一痕的異狀,有些擔心的問道:「一痕,怎麼了?」

  白一痕望著天澤,說道:「我想留下與這位姐姐聊天。」

  天澤微微詫異,但是表現得依舊很冷靜:「好吧,既然你想留下,我陪你吧。」

  於是,白一痕與嘆殘紅便上了二樓,天澤則是在一樓與李叔了解最新情況。

  二樓之中,白一痕靜靜地坐著,心中雖有疑惑,卻莫名的問不出口。

  嘆殘紅坐於白一痕的對面,說道:「想必你已經感受到我們兩個的體質同屬玄渡神體,我單獨與你相談的目的便是希望你跟我回北冥三洲,那裡會教你如何發揮玄渡神體的全部力量!」

  白一痕有些疑惑:「難道玄渡神體的功效不止轉移他人的傷勢,還有其他的能力?」

  嘆殘紅隨即向白一痕解釋了玄渡神體的由來。

  相傳十萬年前,一道佛光自地獄的最深處衝出,這道佛光是地獄最深處萬千惡鬼進入輪迴之前最後一絲善念的集結,歷經無盡歲月而成。佛光普照大地,世間一瞬金燦,而後世上第一具玄渡神體便出現了。

  當玄渡神體大成,屆時甚至可以連接陰陽兩界,穿梭其間。至於轉移他人傷勢只是最基礎的功用,也是最雞肋的功用,畢竟是要以自己生命為代價。

  隨即嘆殘紅向白一痕展示了自己玄渡神體的力量。

  只見嘆殘紅閉目寧神,一道碧綠的絲線迅速從眉心飛入手心,如同一條極細的琴弦。嘆殘紅取出一枚極品靈石輕輕放於絲線之上,竟是吹毛斷髮之景,極品靈石如同一塊嫩豆腐一般整整齊齊的被切割成兩半。

  白一痕見狀已經不能夠用驚訝來形容,自己能夠清楚地感受到碧綠絲線之上的精純力量,然而白一痕依舊是沉默不語,良久之後方才緩緩說道:「給我時間考慮考慮。」

  嘆殘紅自能可以看出白一痕與天澤的感情,僅憑自己一句話便想讓白一痕即刻與心上人分開,並答應自己前往北冥三洲,顯然是不現實的。

  「好,我希望你能在赤神噬月事件了結之前給我回復。」

  白一痕點點頭,表示答應嘆殘紅。

  兩人下樓之後,嘆殘紅便希望在李叔飯館之中住下,以等待白一痕的決定。然而此事遭到了嬸子的強烈反對,無奈,最後只得決定逆寒川暫住李叔飯館,而嘆殘紅則是暫住天澤的家中。

  天澤買下的院落之中尚有幾間空屋,一道靈氣掃過再鋪上被褥便如同嶄新。

  入夜,越來越對的修士進入小雨鎮,不過並未引起騷亂或製造傷害事件,一眾修士就如同遠來的貴客,手上大包小包的提著靈丹靈草,拜訪小雨鎮的鎮民,其背後的目的自然是想從鎮民的口中套出赤神噬月之時此地的異常。

  鎮民見修士們都無惡意,再者還有傳說中的仙丹仙草可以拿,便將其留宿家中好生招待,同時也將自己關於當晚的異常講與修士聽。

  暗夜清寒,萬籟俱靜,天澤悄悄地獨自在院中練劍。

  天澤招式極其緩慢,如同時空凝滯的結果,與其說是舞劍,倒不如說是在修鍊穩定力,然而只有天澤自己知道,其實自己只是因為難以入眠才如此。

  數天以來,天澤已經數次可以感受到自己的意識的潰散,若不是極噁心念一直強壓自己,不讓自己的力量衝擊到極善心念,極善心念如今早已潰散。

  凄涼的夜,無聲悲哀的人,一把孤冷的劍,三者合二為一,如同共同造就的一體。

  驀然,一道聲音從心間傳來,正是極噁心念。

  「現在如何?還堅持得住嗎?」極噁心念聲音依舊冰冷,但是言語之中卻是關懷。

  極善心念與極噁心念本就是源自天澤的原本的人格,兩者雖是性格極端不和,但對於彼此依舊是真誠。

  天澤心間一暖:「還好,不過也就是這幾天時間了。」

  極噁心念輕嘆一聲:「你我同為一體,不能幫到你,我很抱歉。」

  極噁心念的惡只是對於外界,對於極善心念自己反而有種大哥哥的感覺。長久以來,一直是極善心念掌控著天澤的身體,小時候天澤經常被人欺負,自己就趁其昏迷的時候控制天澤的身體教訓惡童,替他出氣。

  如今長大之後,極噁心念寧願一直將自己沉寂,也不願打擾極善心念的生活,但是如今極善心念即將潰散永久沉寂,自己倒感到一絲無力哀傷。

  天澤對極噁心念說道:「沒事,反正以後白一痕也會忘記我的存在,你可以開始你全新的生活。」

  極噁心念久久沒有回話,良久之後方才說道:「好好珍惜最後的時間,你應該給白一痕一個承諾,這是她應得的,不是嗎?」不待天澤回答,極噁心念便沉寂下。

  天澤微微一怔,喃喃道:「承諾嗎?」

  天澤手中的劍不由越舞越快,靈劍劈空發出聲聲清脆之音,清月映照之下,如同一條銀色蛟龍在空中疾旋,時不時發出陣陣嘶鳴。

  「劍法不錯!」

  一聲突如其來的讚歎止下天澤手中的快劍,正是嘆殘紅。

  嘆殘紅本是已經入睡,卻忽聞院中響起陣陣劍鋒破空之聲,便出來查探,不想竟是天澤。

  嘆殘紅倚著門框,說道:「劍法靈活,如雙臂之延長,揮灑自如且意至劍出,虎虎生風,不錯!」

  天澤收起心中的愁思,說道:「前輩謬讚了,晚輩只是隨意而舞,粗淺劍法罷了,入不得流。」

  嘆殘紅無奈的搖搖頭:「你真當我誇你啊!我實在提醒你打擾到我休息了!」

  天澤方才心中愁思苦多,忽略了嘆殘紅其中的內意,便拱手一禮:「抱歉,晚輩這就停劍。」

  嘆殘紅聞言,轉身將屋門關上,心中暗道:白一痕怎會看上這般榆木腦袋的男人,果真,越是痴情越是失智。

  就在天澤轉身回屋之時,院子之中的一方破灶台之中竟顯現兩道微弱的白光,如同漆黑暗夜之中的兩顆孱弱的火星。

  天澤疑惑的上前將其從灶台之中取出,竟是兩枚純潔的透明的戒指,如同羽毛捲曲而成,但是質地卻如同鑽石一般堅硬閃耀,月華之下更是絲絲流光溢彩。

  「莫非這便是赤神噬月當晚墜凡的十枚星辰之一?」

  今天天澤與李叔詳談之時,李叔便曾說過十顆星辰盡數落在小雨鎮之中,其中有幾顆星辰便是向著天澤家的方向落下,況且凡人之家又怎有此等靈物。如此一想,天澤更加確信眼前的兩枚戒指便是十枚星辰之一。

  驀然,屋中傳出幾聲動靜,天澤急忙進屋查探情況。

  只見白一痕雙手抱頭,面露痛苦之色,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奪取自己最珍貴的東西。

  天澤急忙上前將白一痕抱在懷裡,輕聲安慰道:「沒事沒事,有我在呢。」

  漸漸的,白一痕的痛苦消失,但是眼中卻是噙滿淚水。白一痕靠在天澤的懷中,輕聲啜泣的說道:「對不起,我沒能保住我們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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