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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災起東靈 第一百五十六章 勢變!父子迷情

  天雄武殿,氣勢恢宏,如同一隻吞天黑獸盤踞在宗門正中央,天澤一眾親傳弟子被困其中。

  白一痕並沒有用傳音符向柏江月求助,因為即使柏江月帶著天緣詣造的人馬來到東靈宗,依舊是敵不過宗主與五大長老,結果只會是徒增傷亡罷了。

  此時暮迴風心急如非,不斷的來回走動:「天澤,宗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我們會被宗主關在此處?」

  天澤苦笑道:「我也不知,但是我卻奇怪,為何目前所有親傳弟子之中僅有我們被困在此,卻不見司劍臨霜?」

  天澤雖是疑惑,但是心中卻有了一個猜測:七天之前,司劍臨霜與自己花園詳談之後便被戰天絕叫去,如今看來最大的可能便是司劍臨霜已經被戰天絕控制。

  倏然,一陣猶如萬鼓擂錘的悶響自天雄武殿之外傳來,聲聲壓迫眾人的心臟。

  暮迴風大喊一聲:「你們快來看!外面有異變!」

  驚見一道聳天祭台石碑浮空掠雲而來,重重的落於天雄武殿之前。

  此祭台石碑高一十三丈,長一丈有餘,厚一丈,整體採用一整塊天藍色香羽隕鐵打造,其上鐫刻有一十八枚晦澀難懂的字元,祭台頂上有一綠色物體,形狀似敞開的蚌殼,只是彎曲的更厲害,而兩邊的邊緣各有七枚長刺,像手指半交叉一般護著裡面的一枚金色的靈珠,正是密宗之地中的那道神秘的祭台石碑。

  見此場景,眾人皆已明白,明日東靈宗將有巨變。而天澤隱隱感覺,此事定與自己師父口中所言的師兄有關。

  一夜嘈雜,外面的一眾弟子與散修身被禁錮,暗夜之中更顯得自己心境凄涼悲慘。

  天澤將白一痕抱在懷中,緊靠著牆壁的一角,靜靜等待著黎明破曉。

  漸漸地,墨色的黑夜緩緩蔓延成一片冷藍,隨即再由東方暈染而出緋紅景象。

  朝陽出來了,可是結局也要開始了!

  天雄武殿之前,戰天絕與五大長老意氣風發的站在祭台石碑之前,此時天澤一行人也被放了出來。

  天澤正色沉言:「師父,事到如今,徒兒是否可以知曉一切真相?」

  怪不得輕輕看了一眼天澤,隨即對戰天絕說道:「此時由你來對他們解釋吧,未來我們少不了他們。」

  戰天絕笑著點點頭,向天澤一眾親傳弟子說道:「你們可知東靈宗的開宗目的為何?」

  天澤冷冷道:「只怕並非是稱霸東域這麼簡單。」

  戰天絕負手侃侃說道:「不錯,開創東靈宗只是為了暗中施行復活羽君的計劃,稱霸東域?我們的目標是奪得整個天方大陸!」

  「復活羽君?奪得整個天方大陸?」

  「不錯!」戰天絕如同傲視凡人的神,緩緩漂浮而起,冷視身前下跪的萬人:「羽君,也就是你的大師兄!如今終是再臨天地!」

  戰天絕靜止於金色靈珠之前,手中頓時黑氣滾滾,風吹霧散,竟是鎮魔源盒輕掌手中。

  只見戰天絕雙手連掐數道法印,鎮魔源盒之中頓時傳出成串爆豆之聲,脆響一片。

  「嗡」

  一聲深入腦識的輕鳴響起,鎮魔源盒如同被一座無形的磨盤碾碎成齏粉一般,盡數飄散於金色靈珠之中。隨即金色靈珠竟爆發出千萬根青色羽毛,如同離弦箭矢匯成彌天矩陣,鋪天蓋地一般襲向下跪的萬人。

  「啊啊啊……」

  一時間,鮮血四濺,東域最為強盛的東靈宗頓成一片地獄哀嚎慘景,甚至連天也不禁動容,狂雷與驟雨同來,似是要洗盡戰天絕心中惡念。

  鮮血汩汩,大雨成幕,血水、雨水、淚水彙集成一條猩紅血河緩緩流經道路,向山下流去。

  一時間,整座山峰的低洼之處盡被血水瀰漫,源源不斷的向山下流淌而去,山下的凡人見到此狀,無一不是肝膽俱裂。自今日之後,此山便被凡人稱作血王山,無一人敢踏入一步,此為後話。

  東靈宗之內,凄厲景象之中,一根根青色的羽毛如同一根根汲取養分的樹根將數萬之人的生機盡數吸取,僅僅片刻,變僅剩下一句句年老佝僂的死軀,而青色羽毛再次飛回金色靈珠之中。

  戰天絕嘴角輕揚,似乎屠殺數萬人只是如同踩死一些螞蟻,說道:「天澤,你還記得你們去星河城採購了許多增補生機的靈丹與靈藥嗎?數月以來,宗門所有弟子必須全部服用此類藥物,就是為了今天!為羽君的復生貢獻自己新鮮的生機。」

  「可惡!」天澤恨不得衝上前去狠狠的給戰天絕兩拳,可是自己的身體如同身陷泥潭之中,拼盡全力揮舞也無法挪動身軀一寸。

  「接下來便是你了!」

  驚見戰天絕手臂輕抬,一道身影從袖袍之中飛出,竟是消失的司劍臨霜。

  司劍臨霜飛出之際,如同一塊受到磁鐵吸引的鐵片,死死地被吸在金色靈珠之外,不斷地發出求饒之聲。

  戰天絕充耳未聞:「司劍臨霜,你身為長生祌,身體之中的龐大生機可是此次計劃之中至關重要的一環啊!此次有勞你奉獻犧牲了!」說罷,戰天絕便要下手。

  倏然,一道冷厲喝止戰天絕。

  「宗主且慢!」金刀錯行司晨猛踏一步,一步便是十丈,與戰天絕冷面相對。

  此時,狂雷漸息,風停雨駐,一切似是恢復如常,就連和煦的陽光也透了出來,然而氣氛卻更加冷肅不安。

  司晨冷視戰天絕,即使自己修為不如,氣勢也未曾弱下一分:「宗主!你這是何意?據當初之計劃,臨霜已經排除在外,為何此時仍要他獻祭?」

  戰天絕微微一笑,抬手撫上司晨的肩膀之上:「二長老,司劍臨霜的真實身份想必你我都很清楚,劍朝宗劍家之後,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留不得啊!況且他只是養子,天下驕子多如牛毛,待大計功成,別說一個,我給你找十個萬年出一的天才做養子。如何?」

  司晨緩緩搖頭:「他不是我的養子,他與我血脈相通!」

  「什麼!」

  話語方出,驚煞眾人。

  司晨緩緩看向司劍臨霜,語重心長的說道:「當年我剛剛進階金丹境,一個偶然的機會與你的娘親劍心蘭結識,我們情投意合,定下終身。數月之後,我與你娘約定,一個月之內便會前往劍朝宗提親。不曾想,待我回到自己的宗門之時,已是滿門被仇家屠殺殆盡,自己更是遭人追殺。待一切風波平靜前往劍朝宗尋找你們之時,卻被告知你們已經被神秘老人帶走,同時我也得到一個重要消息,我們的孩子叫做劍臨霜。」

  司劍臨霜聽罷已是雙眼淚流,拚命的搖頭,癲狂的喊道:「不可能!不可能!你在說謊!」

  司晨動情之下,豆大淚珠顆顆滾落,話語幾欲顫抖:「對不起!也許我這聲道歉已經太晚,但還是希望你能原諒我。」

  「原諒?」司劍臨霜此時如同一隻陷入癲狂的怒獅,拚命的掙脫著自己的身體:「原諒?你知道我母親所遭受的痛苦嗎?九子天羅陣之中的母親每時每刻都要承受萬鈞壓身的痛苦!靈晶針深入要穴,母親遭受如同萬蟻噬心的鑽心苦楚之時,你又在哪裡!你在哪裡!」

  司劍臨霜每癲狂一分,身軀之中便會噴射出一道翠綠色的力量,猶如一根根破土而出的玉色竹筍。

  「啊啊啊……」

  司劍臨霜喉嚨已然沙啞,雙眼急劇充血,如同一隻即將破籠而出異獸。

  倏然,司劍臨霜的腰間衝出一道綠光,竟是一枚碧綠的玉佩,正是長生祌的祌銘:長生玉佩。

  戰天絕感受到司劍臨霜的力量正在成倍增長,心中驚駭之際,急忙一把扯下長生玉佩,這才止住了繼續暴走的司劍臨霜。

  「天奇八祌的力量果真深不可測!」戰天絕心中暗嘆,隨即向司晨說道:「司晨,羽君復活即在眼前,你最好不要在此時臨時倒戈!否者,我不能保證你是否可以活下去!」

  司晨聞言,臉色猶冷,手中金刀楚山乍現,冷寒刀鋒直指祭台:「宗主,他是我兒,我為其父,若不能同生,今日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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