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一夜之間人去營空
授銜儀式結束後,分配到南北兩個收置點的人員,在第二日就開拔踏上了歸途。
二爺也暫時恢複了居家休閑的日子。
他這些日子有空就陪著家人,想倪補又要長時間離家的愧疚。可是,這哪裏是能夠倪補了的事
今天張家二房的正院裏熱鬧非常。因為二爺回絕了大哥要給自己在府裏大擺踐行宴的邀請。
而是邀請了昔日的兩三好友,在自己的院子裏為自己擺起了自助餐式的踐行宴。
自己給自己踐行?
這麽奇葩的事,也隻有他張二爺這個現代二貨能做的出來的事!中國人自古至今就沒有聽說過這種事!
但家裏的親人們,卻沒有人在意二爺這次的出格行為。
大哥大嫂也是一時哭笑不得。不過考慮到二弟就要遠行了,也不忍心這時責備,就由得這個從來不按套路出牌的二弟胡鬧了。
因為家人心裏都清楚,二爺這次遠赴他鄉的赴任,充滿了各種未知的危險。
“我說翔子!你這擺的什麽宴啊!寡湯淡水的。你這都是“大”都督了就這?丟份啊!”
譚三爺端著滿盤子的大肉,嘴裏卻說著寡湯淡水,一屁股坐在了二爺旁邊的石凳上。他們這一桌就在四合院裏的葡萄架下。坐得全是二爺前身的好友或是共同出過國的同窗校友。
“北京爺們的‘份兒’什麽時候這麽廉價了?不大魚大肉就丟份了?你盤子裏的是什麽?”
二爺對這位發小的行為很是無語。
“唉!你可不能這麽說!再咋說你現在也是一方封疆大吏。怎麽能這麽簡便呢?”
“濤子!聽說你被翔子應招了?”
有個好友,替大家問出了疑問。
幾個人今天的到來,其實也是抱著投石問路的心思的。俗話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他二爺對他們這些昔日好友,咋也得有個照應吧!你不能厚此薄彼不是!
“嗨!我那是被他騙上賊船了。你們不知道!他就用兩頓涮羊肉,哄著我上了他的破船!”
譚三爺嘴裏嫌棄著,表情卻一副的“欠揍”的得意樣。
“破船?濤子!要不咱倆換換?”
“是啊!是啊!我們跟你換換。”
“自從回國,我都閑了三年了!唉!我說翔子,你那裏怎麽隻要當兵的啊?”
一時間,好友們牢騷滿腹。都希望這個新上任的大都督能給個好前程。
二爺也十分無奈,這些今天被邀請來的人,都是二爺前身的好友裏的比較正經的有本事的人。
可關係再怎麽好,二爺也不可能輕許官職,那是對雙方都不負責任的行為。二爺不可能為了照顧他們對前身的友情,就壞了自己事業的根基。
創業初期,每個官職崗位都是彌足珍貴的。二爺要找的是在事業初期,能在某一方麵能幫助自己獨當一麵的人才,而不是靠著關係輕易爬上來的應聲蟲。
所以,他此時隻能裝聽不懂的打哈哈。
“大家都有出來做事的心情我是很理解的。但兄弟此次遠赴新疆,具體什麽情況,還兩說。兄弟幾個再忍耐個一兩年,等我在新疆站穩了腳跟,我肯定會給大家夥安排一個去處。”
這些蜜罐裏長大的公子哥,在艱苦的環境裏,肯定不堪大用。但在穩定發展期,他們還是有用武之地的。
“翔子!兄弟們承你情了!那就說好了,你在新疆穩定後就給我們打個電報。到時兄弟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一個明顯喝高了的,口齒不清的吐著豪言壯語。二爺對於這種酒桌上的應承,向來不信。什麽酒後吐真言?那都是哄傻小子呢!
“一定!一定!”
跟好友們告別完,二爺又來到了父母的主院。明天就要開拔離京了,準確的說是今夜24時。
之所以選在半夜,就是為避開白天的城裏的老百姓。
因為二爺的新一軍的進疆線路是中路的古絲綢之路。它北上必須從南大營穿城而過,經八達嶺到張家口。
所以今天白天,二爺必須跟家人一一道別。
“母親!兒子明日就要遠行了,您和父親在家多保重!等兒子回來接你們。”
二爺雙膝下跪,給默默垂淚的老母親行了大禮。
自從上次,二爺殺了翠柳一家後,老太太就再也沒有出過自己的院子,每天在院裏的小佛堂誦經念佛。連管家權都已交接給大嫂。
二爺知道母親的執念,但並不擔心已飲用了能量液的母親的身體。母親隻是夾在娘家與夫家之間,覺得難過而已。
其實,有的時候往往是這些下人們的自作主張壞了主人的事!你能說老夫人的娘家納蘭家的當家人,真的就存了把張家當家奴的心思?
那是不可能的。都什麽年代了?漢化幾百年的滿漢兩族早已不是同族也是一族的存在了!更何況正式聯姻的兩家人!
那些不切實際的“優越感”隻是沒有文化沒有見識的下人們的個人臆測罷了。沒見識的他們,在後院這方小天地裏,也就是每天琢磨這些無聊的事了!
而納蘭老夫人的思維正是鑽了這種牛角尖了。
“老二啊!娘不盼你在外麵飛黃騰達,隻盼著你平平安安就好。”
“母親放心!兒子懂得!”
二爺此時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自己的母親。前世他就是個戰場上的殺才,雖然渴望家庭的溫情,卻不善於表達,這大概就是中國男人的通病吧!
老北京的天色還沒完全黑下來,二爺就告別了家人,提前來到豐台大營。此時大營裏燈火通明,一片忙碌的景象。
部隊正在做著出發前的最後準備。二爺徑直來到了關押犯人的臨時倉庫前,對值守的張三說:
“都準備好了吧?”
“報告督軍!有幾個撞牆自殺了,還有3個女兵一直喊冤。報告完畢!”
張三這個新上任的督軍府保安團團長,立即立正回答二爺的問話。
“哦!還有喊冤的?”
二爺很奇怪!按理說,關押這麽些日子,又不審不問的。隻要是有頭腦的人就會明白,他這個新上任的督軍是不怕殺錯好人的。
隻要是日本間諜,都會明白不管他們承不承認,當局已經認定他們是間諜的身份了。這也是最可怕的!因為不審不問,對他們來說就是毫無機會了。
二爺奇怪就奇怪在這裏!既然喊不喊冤都得死,是個人都會停了這種無意義的舉動。到現在還堅持喊冤的,一種就是真的被冤枉了,另一種就是經過特殊訓練的人。
不管哪一種,都是各占50%的幾率是有鬼!
但在二爺這,別說50%的幾率了,就是10%的幾率,二爺都是寧錯殺不放過的。
但讓二爺好奇的是,隻有幾個女兵在一直喊冤,她們的底氣是什麽?
“把它們幾個的檔案拿過來。”
“是!”
不一會兒,二爺就拿到了幾個女兵的檔案,一看祖籍登記的都是東北三省。二爺心裏就嗬嗬了
“把他們分開關押到不!打開門吧!我親自審問。”
“是!”
張三急忙調配衛兵,做好守護二爺的安全措施,這才打開作為臨時監獄的倉庫門。
一隊荷槍實彈的護衛,隨著二爺走進了倉庫。
坐在張三搬來的椅子上,看著跪在安全距離外的三個年輕的女兵。二爺用毫無感情的聲音問道:
“你們說自己都是冤枉的?”
“大都督,你不能因為我們猶豫一句口號就把我們當成日本人!你這是草菅人命!”
其中一個站了起來不服氣的高聲叫喊道。
“東北的?”
“是的,我家祖輩都是東北人,我從小就在東北長大,我可沒有穿木屐的習慣!你不能因為我不喜歡罵人的話,就要殺了我!”
吆喝!連二爺為什麽檢查雙腳大拇指內側是否有老繭的原因都想到了?也不笨嗎!
“OK!OK!”
二爺急忙用手壓了壓,示意這個義憤填膺的姑娘停下她的滔滔不絕。緊接著用老東北話開了腔:
“你們仨剛才把撥靈蓋兒磕吐露皮了吧?”
三個女兵一時愣在了那裏,一個年歲小一點的甚至用手摸了摸腦門。二爺直接掏槍一槍就崩了摸腦門的女兵。
“啊!你這個惡魔怎麽就隨便殺人?”
剩下的倆女兵說著就要起身,被身後的張三兩腳又踹跪了下去。
“我隨便殺人?嗬嗬嗬我剛才問你們膝蓋是不是跪破皮了?她摸腦門是什麽意思?”
剛才二爺故意把“跪”字換成了“磕”字,就為了誤導某些聰明人的猜測。
果然就有人猜到天靈蓋上了!但對於土生土長的東北人來說,你就是再誤導他也不會把撥靈蓋兒當成天靈蓋的。
前世在部隊裏,因為這個東北詞,不是東北籍的戰士鬧過不少笑話,所以二爺對這詞印象非常深刻。
“那也許她是腦門癢癢呢?”
“那又有什麽關係呢?”
二爺無所謂的聳聳肩膀,就像剛才不是他殺了人一樣。讓剩下的倆女兵恨的咬牙切齒的。
“我時間寶貴,下麵我提問,你們回答。回答正確的我可以讓她完整的出去。回答我,什麽是東北的三大怪?”
這下不光兩個女兵傻眼了,就連其他人也大眼瞪小眼不明白二爺到底要問什麽!
現在可不是後世的網絡信息爆炸時代,這些民間俗話、鄉間俚語不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哪就那麽容易知道的!
再說這個年代的日本間諜訓練,也不會像後世的克格勃那樣、精密細致到一個地方的鄉間俚語都不放過。
就是有從小就被安排在中國生活的間諜,他們的家庭也是個掩飾身份的工具,誰會教她們這些?
“你!回答我的問題!”
二爺用槍指著一個明顯已幾近崩潰邊緣的女兵。
“東東北三大怪,是人參烏拉”
“嘭!”又一聲槍響。二爺端著手槍衝著最後一個女兵,抬了抬槍口,意思該你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