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家裏人的支持很重要！
京城、張府前院大書房。
老爺子張巨山正在和長子商談著事情。書房外，家裏的仆人都退出了有十步遠的距離。
張府書房重地，在過去，那就是軍機白虎堂的存在。家裏的仆人，那是沒有人敢靠近的。平時的打掃，都是由老夫人和兩個少夫人親自上手的。
此時書房內的耳房茶幾前，正坐著張家的兩代當家人。而茶幾上擺著兩封電報。一份是貴州的；一份是上海的。
“桐油和豬鬃？這就是你二弟讓你屯的貨？他怎麽敢肯定，近期這兩種貨會漲價？”
老爺子喝了口茶，指著貴州的電報，低聲的問著自己的長子。
“是的。二弟誓言旦旦的說，今年年底以前，這兩種商品在國際上肯定會漲價。我想二弟留過洋，見識廣，比我眼界也是不差得！他說這話，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家裏就投了錢。再說收購這些物資，家裏也花不了多少錢。
二弟玩了這麽多年，好容易想做事了。我這個做哥哥的，還能不支持他！？父親您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當他，拿這些錢出去玩耍了！這些錢對家裏的生意，不打緊的。”
大哥為我開脫道。就怕他這個同胞弟弟的“荒唐舉動”，又惹父親生氣！
“好大的口氣！你才當家幾天呐？你倒是一個好哥哥！拿著幾百萬陪著他玩兒！那你想過家裏的其他兄弟沒有？他們能心平這件事兒？當家最忌諱的就是，一碗水端不平！”
老爺子有些氣惱二小子拖累老大。老大可是他在眼鼻子底下親自教養大的，是家族未來的掌舵人。
“父親！這些我都想過了。以後，不管哪個兄弟姐妹想做事了，都等同於老二，家裏都會出資支持的！父親您放心，咱家家風很正，不會出現兄弟鬩牆的事。”
大哥停頓了一下，接著說：
“二弟是家裏兄妹裏最聰明的一個。父親您就讓他試試吧！如果碰了壁，他也就會老實了。再說二弟也沒花家裏的錢！昨天花旗銀行送來了一千萬元的銀元兌票。是二弟從上海匯來的。他還說這筆錢裏除了還給母親的一百萬，剩下的就算家裏這次出資的紅利了。”
大哥口氣明顯的驕傲欣慰起來，有點在父親麵前炫耀的意思。
“老二他在上海幹什麽了？！他哪來的這麽多錢？”
老爺子明顯的很吃驚，做了一輩子的買賣。什麽時候，錢這麽好賺了？
但是，他一個正經的生意人，哪裏知道搶劫是來錢最快的買賣，特別是搶劫那些毒販，更是肥的流油啊。
“不清楚。他隻是說，做了一筆英國政府的采購生意。”
“另外，他為什麽單獨給你們母親一百萬錢？”
“他臨走前，母親讚助了他十萬大洋。”大哥摸了摸鼻子低聲說道。
“什麽？？？這個老婆子！再說我還出了錢呢！我那些不是錢？”父親明顯的心裏不平衡。（大哥心說，我也讚助了好不好！）
“這幾天你把家裏的生意安排下。你這就去上海，看看老二到底在做什麽？咱們張家決不能沾染害人的煙土生意！決不允許！！！”
老爺子說道最後已經聲色淩厲了，好像我真的做了煙土生意似的！
也是！現今在民國國內能一下賺這麽多錢的，也隻有販賣煙土了。也不怪老爺子，往那方麵想。
“二弟臨去上海前還跟我說，這兩種物資，咱家最好是堅持長年高於洋行收購價的價格收購。他要做這兩宗商品的霸盤。要把各國洋行擠出這兩宗生意。”
“你二弟真這麽說的？這臭小子！還做‘霸盤’！他怎麽不飛呢？”
老爺子氣呼呼的說道。其實心裏倒是希翼二小子能做到“霸盤生意”，自己一輩子都想做一次霸盤生意，可惜！生不逢時啊！
“父親！我不知道二弟能不能做到！但我感覺得到，二弟心中有大事！”
“可是，他說的這兩種物資，並不適合做霸盤生意呀！”老爺子懷疑這兩種商品能不能做到傳說的“生意霸盤”。
可是，老爺子哪裏知道！今年的七月二十八日。發生了規模空前的第一次世界大戰。也正是因這次戰爭，讓世界各參戰國，認識到了桐油和豬鬃的真實價值。
所以第一次大戰以後，各國從此就把桐油和豬鬃，等列與軍火同等級別，屬於A級重要的軍需物資。都積極的大量采購和儲備。
而這兩宗物資。卻是中國的獨有的產物。這樣的我獨有，你沒有的商品不能做霸盤（壟斷生意），還有什麽商品能做霸盤？
你說什麽？豬鬃不是中國的獨有產物？
（豬鬃是指豬頸部和背脊部生長的5厘米以上的剛毛。剛韌富有彈性，不易變形，耐潮濕，不受冷熱影響。
而中國的豬鬃質地長而堅韌，富有彈性，而且不沾油。非常適合做成清膛刷。是一般的草刷或別的動物的毛做成的刷子都無法相比的。是工業和軍需用刷的主要原料。是中國傳統的出口物資，出口量民國時占世界第一位。
豬鬃的主要用途是做日用刷、油漆刷、機器刷、清膛刷等。戰爭時期的軍事工業中，從用油漆給軍艦、飛機及各種軍用車輛刷漆（這時候還沒有噴漆槍）到清刷機槍、大炮的槍管、炮筒，更是一樣也離不開豬鬃。
豬鬃原料不可能由人工合成，是一種無法人工替代的天然產品。
就是在現代，刷子的高端品，還是豬鬃產品，中端產品以豬鬃參雜化工品為主，低端市場才是全化工品或者是少量豬鬃參雜大量化工品為主。
1937年時中國的豬鬃出口收益，已經到達了2792萬美元。中國國民政府與英美簽訂的一係列貸款協議，獲得的總價值11億美元的貸款，其償付方式，也同樣是以豬鬃來償還的。
雖然現在是1914年，中國豬鬃的價值還沒有引起各國的重視。但我知道啊！4年的第一次世界大戰後，充分體現了這兩種物資價值。雖然是四年以後的事，但這也誤不了我，囤貨居奇啊。
全世界惟有中國豬鬃產量最大、質量最高，全世界供給量年約6000噸左右，二戰前我國即占75%以上供給量。
你現在說不是中國獨有？不獨有？洋人他們搶著要？
桐油就更是我國特產油料了。世界獨一份，沒得說！
桐油是油桐樹種子（油桐樹不是梧桐樹）所榨取的油脂。油桐樹是中國的獨有樹種，雖然二戰後許多國家引種，但引種成功的，也隻有巴拉圭和阿根廷算是成功了，其他國家全部以失敗告終。
桐油是一種優良的帶幹性的植物油，具有幹燥快、比重輕、光澤度好、附著力強、耐熱、耐酸、耐堿、防腐、防鏽、不導電等特性，用途廣泛。
豬鬃和桐油一直是兩次世界大戰裏中國最重要的出口戰略物資，而且是獨占性資源。當時中國本土產的豬有長而堅韌的鬃毛，可以作為武器保養所需的優質毛刷的原料，而中國獨有的桐油有毒，具有天然的防蟲性、防酸性，是武器鋼材外表必備的油漆材料，尤其是對於艦船、潛艇，更是必不可少，所以，桐油、豬鬃和石油、橡膠一樣，是重要的戰略物資。）
而現在的中國，中國獨有的兩種戰略物資，卻被各洋行和個買辦給霸占著，價錢由洋人說了算。
艸！這叫怎麽回事兒啊！這種情況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出貨量和定價權我都要拿回來！還想占中國人的便宜？門都沒有！
因為1914年的初夏我來了。從現在開始，中國產出的戰略物資，由我張鵬翔張二爺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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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你聽我說啊！”張府二房四合院的正房裏安嘉怡（原主結發妻子，張安氏。），正在繡著肚兜，沒有搭理跑進來的小丫鬟香蓮。
“小姐！”看見自家小姐不搭理自己，香蓮拖長了音調，想引起小姐的注意。
安嘉怡隻是輕輕皺了皺眉頭，繼續繡著手裏的牡丹。她自己並不是沒有肚兜穿。而是以前的肚兜，都讓自己給燒了。他想起某個“壞人”的話——
“肚兜就是閨房之樂穿的。上麵的繡花就要秀的喜慶一些。就你這上麵都繡的是什麽呀？又是竹子、又是小草的。太冷清正經了。孔夫子更正經。你咋不繡一個孔夫子在上麵呢！看我還上你床不？”
安嘉怡想想就想笑。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壞人”說話，總是那麽逗樂！也虧他想的出來，在肚兜上秀孔夫子！！！
“小姐啊！”
“住嘴！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叫小姐了，怎麽就是記不住！”
“人家這不是有事回稟嘛！一著急就忘了”香蓮嘟著小嘴，小聲嘟囔著。
“好了！——什麽事？-——說吧！”
“小姐！我聽二管家的閨女小娟（康小娟，府中內院管家孔嬤嬤十一歲的二女兒。）說，姑爺從上海匯錢回來了。還了太夫人一百萬大洋的嫁妝銀子，一百萬啊！太夫人都歡喜的哭了。”小丫鬟兩眼冒著小星星
“就這事？兒子孝順父母，這不是應該的麽？更何況母親拿自己的嫁妝貼補二爺做生意！”
安嘉怡沒在意小丫鬟香蓮的消息。又繼續秀著自己的肚兜，拿起繡繃仔細看了一下，還有幾針就要繡完了。
“小姐·那是一百萬大洋啊！一百萬！”香蓮再次強調錢數，怕自己的小姐沒聽清。
“怎麽？府裏缺了你的月錢了？”安嘉怡頭也沒抬，繼續手裏的活。
“沒有！”小丫頭搖搖頭，有點不明白自己小姐的意思。這說一百萬呢！跟我月錢有什麽關係？！
“短了你吃、短了你穿了？”安嘉怡頭還是沒有抬，手也沒停下。
“沒有啊！在這裏吃的、穿的、用的比咱府裏都好！”
小丫頭歡喜的脆聲回答，慶幸自己跟著小姐嫁了過來。想起以前在安府的日子真是過夠了！
“那你還掛念什麽一百萬的？”安嘉怡用小貝齒咬斷最後一根絲線，抬起頭來。仔細打量起自己完成的牡丹圖。
“小姐！我是說您才是二少爺的身邊人啊！”小丫頭替自己的小姐抱不平。
“住嘴！越說越不像話了！這種話你也敢說？看來是慣得你不成樣子了。你還以為自己在安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