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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民國可以娶姨太太!

  病好後的第三天-——

  後宅廚房簡陋的儲藏室裏臨時搭建的木板床上坐著一位頭發淩亂的二十來歲的少婦,身上的衣服還算齊整、隻是有些多日沒換的樣子,上麵褶皺縱橫失去了綢緞原有的順滑美感。此時衣服的主人靜靜的坐在木板床上,漂亮精致的臉上黯淡無光,有些蒼白。看來這位就是惹得原主“脫陽”的“罪魁禍首”,三姨太李玉蘭了。


  “蘭姨娘,你也別怨老婆子這幾日伺候不周,我隻是個幫廚的,慣不會伺候人的,今天你就不用再在這裏煎熬了,早晌(shǎng早晨)大管家派人傳下話來,昨天二少爺徹底好利索了,老太太說了,頭晌(上午)就處理你的事。是留下還是大歸回家,就看你的造化了。”後廚的管事媽媽同情的說道。


  今天是處理我的蘭姨娘的日子,所以一大早,我就被老爺子傳喚到了後院內宅的堂屋。


  “老二,既然是你的屋裏人,那你看應該怎麽處置她?”老爺子輕輕的轉著茶碗蓋,麵無表情的沉聲問道。


  剛進屋,我還沒有坐穩,就聽見問我處置什麽“我的屋裏人”。


  聽聽這稱呼“屋裏人”!什麽姨娘?隻是稱呼上好聽點罷了,其實也就是過去的小妾,那就是個玩物,根本沒有人權啊!在現今雖然封建禮教已經崩潰了,但傳統勢力還是民國初期的主流,想改變這種狀況,恐怕就要等到某位光頭兄上位後開展的“新生活運動”才會稍微好轉,但那是十幾年後的事了。


  (這裏要說明一下,雖然民國時期規定了一夫一妻的製度,但執行起來比較困難。因為剛推翻封建統治的民國初期很多男人都有妾室,後來沒有辦法,民國法律又做出了補充,取消了“妾”這種說法,把“妾”算成了是男人的親屬,所以就有了姨太太這種不倫不類的稱呼。說起來也就是掩耳盜鈴的做法,但在民國時期是非常的普遍。)

  “什麽‘處理’?處理誰?”我故作莫名其妙的疑惑著反問。


  “當然是害得你差點丟命的那個狐狸精了!”二妹張瑜瑤翻著白眼一臉不屑的對我說。這根本不是一個妹妹對哥哥的應該態度。你一個人未嫁的大家閨秀,哪能插嘴哥哥的房裏事,按說聽都不應該聽。


  “二妹你說什麽呢!沒有規矩!”我看著這亭亭玉立的比原主小一歲的二妹,氣惱地質問:“這就是你學的規矩?大家小姐的貞靜淑德哪去了?!那是你二哥我的女人,什麽狐狸精?”


  從腦海的記憶裏,我知道了家裏除了老爺子就數這個姨娘生的二妹妹最看不慣原主了。


  “爹、娘,藥是我自己找的、也是我自己吃的,關別人什麽事啊?嗬嗬,就是吃的有點多了,嘿嘿、沒想到藥勁這麽大!下次少吃點試試。”我混不吝的斜躺在座椅上,一股二流子的樣子,混不在意屋裏人像看怪物一樣看我的眼神。


  “你這個混賬東西!你想氣死我啊!”老爺子聽了我這不知廉恥的話語,氣把茶碗猛朝我摔了過來。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眼看茶碗就要砸到我的額頭之時,我的一隻手迅速的揚起在留下一道軌跡殘影的準確無誤地接住了旋轉而來的茶碗。


  屋子裏的人並沒有注意到我的動作,因為這是再正常不過的反應了;但是隻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反應跟手的速度是多麽令人吃驚,這身體被空間液體改造的真是太給力,我暗自得意。


  “好了、好了、爹!你也別生氣了,我!您還不知道?!是誰說攛掇就能攛掇的了的?要不是我自己主動要吃,誰敢攛掇我瞎吃藥?給他個狗膽!——行了,就這樣吧!我自己的女人我自己看著辦。都散了吧!該幹嘛都幹嘛去大清早的我還以為什麽大事呢!擾人清夢!。”不耐煩的說完,我就站了起來準備走出堂屋。


  “二弟!回來!爹娘都是為你好!你怎麽不知好歹?”坐在老爺子下手的大哥張鵬飛,一看我滿不在乎的丟下滿屋子的人就要走,急忙出聲嗬斥阻止。


  我無奈地停住邁出門檻的腳步,轉過身子,看著這個原主的大哥,心裏很不是滋味。這位大哥對原主是真心的好啊!毫不誇張的說“長兄如父”這四個字在他身上表現淋漓盡致!


  這大哥由於是長子,從小就被教育成了擔負家族重擔的頂梁柱,平時家裏的事任勞任怨,家裏雖然兄弟姐妹眾多,任是沒有一個主動幫忙的,又攤上這麽個任事不管、隻知吃喝玩樂花錢伸手的一母同胞的我,這個親兄弟。也是夠倒黴的了。


  “大哥,我的事你就別管了!家裏那麽多生意和雜務就夠你累的了。內宅的事有娘和大嫂呢!有這功夫你不如多休息休息!也和大嫂多親近親近,嘿嘿、好早日生下咱家的長子長孫,省的爹娘老盯著我!”


  但、話一出口我就立馬後悔了,急忙抱歉地看向站在老娘身邊的大嫂張喬氏,隻見大嫂此時已經紅了眼睛,委屈欲泣的低下了頭。


  大哥與大嫂結婚已經三年了,卻一直沒有懷上,這一直是大嫂的心病,平時家裏人都盡量避免觸及這個讓大嫂神經敏感的話題,而我此時卻鬼上身似的無腦的說禿嚕了嘴。


  此時我懊惱得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急忙對著大嫂解釋道:“那個那啥大嫂!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說說!你是什麽意思呀?”我很意外的聽見一個不該接著話題的聲音,心裏這個惱啊!

  順著聲音就看見二妹睜著一雙大眼睛、一臉懵憧地看著我,一副很幼稚很無知的樣子,而從她眼底流露出的戲虐表情,卻暴露出了她坑哥沒商量的本來麵目。


  唉!這妹子又開始攻擊我了。從原主的記憶裏知道這個二妹跟自己是一對“冤家仇人”;前世她肯定跟原主有仇,哪有這樣坑哥的妹妹!

  “滾!一邊去!大人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我即無奈、又羞惱。


  “我怎麽了?我為什麽不能說話!現在可是民國、新時代了,可不是前清那會兒子了,現如今女人也能當家做主。”


  二妹斜了我一眼,撇撇嘴繼續說道:“就你這還出過國留過洋呢!滿腦子的封建糟粕垃圾,白喝了那麽多年的洋墨水了,當初父親就不應該選你去留洋,而應該選我去!”


  二妹嘟著嘴、不滿地看了一眼正端起下人給重新泡的茶水的父親。


  父親模棱兩可的沒有說話,隻是低著頭很認真的吹著茶沫兒。


  父親和母親雖然是出生在舊時代的老派人物,但在子女的管教上還是很民主開明的,從來不限製子女對現在世下流行的新思潮的追求,幾個家裏的女孩都上了洋學堂就是典型的例子。在這新舊交替時代裏,一個大家族能讓全部女孩都出外上洋學堂,本身就是很了不得的事也是一種很大社會進步。


  而老兩口也從來不管兄妹間的鬥嘴耍貧。隻要不打起來,從不阻止。他們認為孩子們這種鬥嘴玩鬧,更能促進孩子們之間的感情。實情也確實是這樣,雖然不是一個娘生的,但傷感情的勾心鬥角事,在這個家裏從沒有發生過。


  “喝洋墨水怎麽了?洋墨水也不都是香的。沒上過幾天洋學堂,你這還崇洋媚外上了!能的你!你真以為洋人是什麽好東西啊?幼稚!還當家做主?嗬嗬嗬你倒是替咱家當個家、做個主看看!”我戲虐地看著這個不服氣的妹妹。成功的引歪了話題。解除了我對於大哥大嫂的尷尬。前世咱咋說也是各論壇常客,引歪樓是必備技能嘿嘿!

  “你!你胡說八道、誰說要當家了?我隻是說現在的新時代青年婚後妻子也能當家做主。”


  “哦!?你是說你也是新青年新女性嘍?”我繼續歪樓著。


  “那當然!我雖然上的是教會學校,但教我們的先生可都是留過洋的有大學問的人,是吧!大姐?”


  二妹對自己很自豪,同時也想拉上同一個學校畢業的大姐張瑜熙來給自己幫腔。倆姐妹雖然都上的是新式學校,卻是各自不同的兩個極端。


  大姐張瑜熙比較內向害羞,平時話語希聲的從不與人爭執爭吵,最大的愛好就隻是喜歡靜靜的畫畫,是家裏的小透明;


  而二妹張瑜瑤卻是性格張揚活潑好鬥的杠精。騎馬、打槍、開洋車沒有她不想學的;民國初期時髦的玩意兒就沒有她不會的。對於原主家這樣從舊時代剛剛過渡來的大家族來說,她確實是女孩中的異類。張揚、獨立有主見。


  此時一直裝木頭人的大姐,聽到點她的名,坐在椅子上不自然的挪動了一下身子,但並沒有應腔。


  家裏男孩和女孩都是分開各論各的序齒的,所以原主這個大姐按年齡算的話,她才是家裏真正的老二,隻不過分開論序齒,在女孩裏成了大姐大。而我則在兄弟裏成了萬年老二。唉!鬱悶!

  “嗬嗬,那你以後出嫁後就能當你丈夫的家了?那我那妹夫他能願意?你倆還不得打起來?”


  “他敢!打不死他!再說劉浩說了以後都聽我的。嘻嘻”二妹洋洋得意的渾然不知自己說漏了嘴。


  全家人都吃驚的看著她。


  哈!真是大新聞啊!-——二妹真是放了一個大衛星啊!隻是此時二妹自己依舊茫然不知,正滿臉害羞的幻想著自己當家做主的情景。


  “張瑜瑤!你胡說什麽呢你?!!!”大姐著急的一聲叱喝,提醒這個和他最要好的妹妹別再說了。


  聽見大姐的嗬斥,二妹愣一下緊跟著

  “啊!!!!”,尖利的女高音,二妹突然醒悟過來,驚聲尖叫起來。


  現在才醒悟?晚了我就嗬嗬了。


  “母親!你看二哥他又欺負我!”


  二妹趕緊委屈向老夫人撒嬌求救。


  “別叫喚了,說說劉浩是怎麽回事兒吧!”我幸災樂禍的沒打算放過口無遮攔的二妹。


  “你還說!什麽劉浩?我不知道什麽劉浩。”二妹抵賴的打算蒙混過關。


  “得!父親母親你們還是審審二妹吧!看看劉浩是怎麽地一回事兒!我走了,我的事我自己回屋解決。”


  笑嗬嗬地看了一眼氣急敗壞的二妹。我轉身走出了堂屋,臨了還用滿屋人都能聽見的聲音自言自語的說:


  “嘖嘖這是私定終身啊!私相授受啊!額好像也算紅杏出牆吧?!厲害呀!張瑜瑤你個瘋丫頭這下死定了。嘎嘎嘎!!!我得兒意地笑我得兒意地笑”不嫌事大的我繼續煽風點火;瀟灑的不帶走一片雲彩的溜之大吉了。


  不趕緊溜?還等什麽?我的美人還在等著我去解救呢?誰有功夫在這瞎墨跡!


  美人兒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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