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失控
不醒先是一愣,而後口中發出一聲慘叫。
觀眾席上一眾男性都對他投來了憐憫的目光。
……
“這小子越看越邪門啊!”觀戰室中的歡喜羅漢不自主的加緊了自己的雙腿。
寂寞羅漢也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沈安最近的狀態確實有些不同於往常,以往那個謹小慎微的陰險家夥,如今行事愈發的肆無忌憚。
雖然沈安的這種狀態更有助於他們在這須彌山的計劃,但是寂寞羅漢卻是清楚,在須彌山一個人性情改變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
歪頭隱晦的將目光投向西方,寂寞羅漢目光有些陰沉,而後迅速將目光收回。
“一群玩弄人心的老陰比!”寂寞羅漢低頭嘀咕道,最近與沈安學了不少形容人十分準確的詞語,比如高處那些老陰比,還有歡喜羅漢這種老色批。
……
裁判一反常態的沒有立即宣布結果,興奮狀態之下的沈安,目光之中帶著一抹殘忍之色,抬腳朝著不醒的膝蓋狠狠踩去。
這些傷勢雖然不足以致命,而且隻要付出一定代價也能夠恢複如初,但是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會是難以磨滅的陰影。
“快認輸!”
在沈安的腳就要落在不醒的手肘位置時,沈安雙目通紅,渾身發顫,喉間嘶啞著擠出三個字道。
莫名的陷入狂亂狀態的他終於意識到了自己身上的奇怪之處,往常即便是有對手有仇怨,他也不會如此殘忍的折磨對方。
“他娘的,果然有問題!”
沈安發現自己的情緒在施展獅子吼之後便有了更為明顯的變化,這也是他在晉級賽之中開始嚐試故意使用獅子吼的緣故。
而在這一次他再度施展出獅子吼之後,變化終於更為明顯了。
嗜血、殘忍的情緒一度將他控製,讓他做出了將不醒直接廢掉的舉動。
強行克製住自己體內的嗜血,沈安猩紅著雙眼,顫巍巍的朝後退去。
“休想!我和你拚了!”
隻是,不醒卻是不準備接受沈安的好意,尊嚴被扔在地上摩擦的他,徹底的陷入了癲狂之中。
渾身靈力運起,不醒抬起還完好的雙臂,猛然拍在地上,借著雙臂拍地的力量身體一下子彈起,悶頭朝著沈安的胸口撞了過去。
吼!
不醒這極為不明智的選擇,讓好不容易才恢複了一絲清明的沈安再度淪陷進了那股瘋狂之中!
哢嚓!嘎巴!咯吱!
沈安身上的靈力陡然翻騰起來,一股不似人類的氣息突然出現,那好不容易才控製住的情緒再度以更為洶湧的姿態爆發而出。
赤紅色的雙眼之中,瞳孔發生了一絲變化,一雙猶如猛獸的瞳子取代了沈安的瞳孔。
雙手握緊不醒的雙肩,一個提膝,不醒胸口位置的骨骼便發出了清脆的碎裂聲。
猶如提著一隻死狗一般,隨手抓過不醒的手臂,仿佛是折斷一根脆弱的筷子一般,將他的雙臂盡數折斷。
隨手將已經昏迷過去的不醒扔到了地上,沈安抬起腳掌,朝著他的身上踩了下去。
由腳部開始,沈安一寸一寸的碾碎著不醒身上還算完好的骨骼。
觀眾席上此時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喧囂,取而代之的是徹底的安靜。
整個賽場之上都隻有沈安碾碎對手骨骼的碎裂聲,那聲音仿佛是有老鼠在啃食著誰的屍首一般,讓人聽起來不寒而栗。
配合場上那幾位恐怖殘忍的場麵,讓這種情緒逐漸的在場上蔓延開來。
身為修士,取人性命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事情,所以這賭鬥場之上等閑的戰鬥並不會引起太多的恐慌,反而隻會激起這群人那多餘的激情,讓他們有一個發泄的渠道。
而沈安這手段,即便隻是與在座的這些人相比,也絕對算不上是最為殘忍的,抽魂煉魄在很多修士眼中也不過是小兒科。
但是,這種事情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肆無忌憚的去做,沈安卻是是獨一份的。
而且,最讓人恐懼的遠不是所說的這些,而是沈安此時那赤紅色眸子之中露出來的神情。
那是一種與人類毫無關聯的神色,他在享受著眼前的殺戮,享受著對手靈魂和**的哀嚎!
……
觀戰室中,一直老神在在的寂寞羅漢此時已經站起了身來,而屋子裏原本鶯鶯燕燕的那群女子此時也已經被一旁的歡喜羅漢盡數屏退。
並不是信不過那群早就被自己徹底控製的女子,而是歡喜羅漢很清楚,此時那群人並不適合留在這裏了。
“這是什麽情況?!”歡喜羅漢眉頭緊鎖看著場上已經失控的局麵問道。
寂寞羅漢雙眸微微眯起,臉上露出一絲危險的神色,緩緩開口道:“看來有人比猿聖還要著急啊!”
沈安身上這種反常的情況他十分熟悉,以往日子裏那些被那些菩薩感化的人便會有這種失控的情況發生。
那些人或是突然變得窮凶極惡,或是開始縱情享樂,或是突然沉默寡言,總之性情一定會與之前大相庭徑,而且還會走向另外一個極端的方向。
“有人發現這小子的身份了?”歡喜羅漢皺眉道。
寂寞羅漢嗤笑一聲道:“就算發現又怎樣?一個小沙彌,就算是能夠成了羅漢也不可能改變任何的事情,說到底我們所謂的臥底,不過是彼此之間心照不宣的事情罷了。”
“那他們怎麽突然對他下手了?”歡喜羅漢不解道。
“五行不易。”寂寞羅漢冷冰冰的說道:“他們看來還是沒有對這件事情死心!”
“怪不得猿聖一直都看不慣這群禿子,看來有句話說得還真是有道理!”寂寞羅漢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道:“與你目標一致的人未必會是你的朋友,但是你的敵人與你的目標卻是往往會驚人的一致!”
話剛說到這裏,寂寞羅漢便像是察覺到了什麽,突然抬起頭目光投向了西方的位置。
歡喜羅漢的反應比寂寞羅漢就要滿了一拍,但是也幾乎在同一時刻將目光投向了相同的位置。
“來了!”寂寞羅漢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