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永昌帝的無可奈何
張洛來到皇宮，駕輕就熟地來到了聖上的書房，也就是養心殿。
他在那裏見到了聖上和上官屹。
兩個人人正在裏麵談論著海將軍叛國的事情。
其實兩個人都是不信的。
張洛剛剛站定就聽到了聖上有些疲憊的聲音。
“上官，那個證人可是問了？”
上官屹的聲音中也帶著疲憊，卻比聖上要好很多。
“問了。他說得頭頭是道，找不到破綻。甚至海家哪位將軍做了什麽都說得一清二楚。
霍將軍的作為似乎也合乎天朝規矩。他在發現海將軍要引兵引軍之後便設了埋伏。
據說他是在海將軍要調兵的時候將海家眾將一舉拿下的。
當時霍將軍氣憤非常直接下令誅殺，海家四位主將，十二位少將全部受戮。
人殺完了霍將軍才意識到自己做事衝動了，當時他派出去誅殺海龍嘯的人已經出發。
他沒有去追回攔截的人，反而上表請罪，說自己因為一時義憤才殺了人，語氣中全無愧疚，似乎他隻是殺了該殺的人。”
永昌帝聽了上官屹的話一陣沉默，張洛也在思考著他們的話。
他相信那個天朝的壁壘不會做出叛國之事，可是他對他們的了解僅限於那位極有原則的海老爺子和那一群老弱婦孺。
不對，海家軍不會叛國，他們如果想叛國何必等到這個時候。
當日宮宴，隻要海龍嘯作壁上觀，等到四王和太上皇血拚，他自己就可以坐收漁利。
他們為什麽還要多此一舉等到現在，從邊關開始反叛。
張洛正想著就聽見永昌帝跟上官屹說道：
“上官，你會不會懷疑朕？”
上官屹微微一愣，隨即笑了，他怎麽可能懷疑他。
“聖上，咱們相交那麽多年，你是什麽樣的人屹自然知曉。
隻是屹不明白，聖上為何要在那一日斬海家人，還讓屹來監斬？”
聖上搖搖頭，他隻是心中有所期盼，希望海家人沒有真的背叛他。
“上官，朕不相信。你該知道，朕讓你一次又一次問那個證人就是因為朕不相信。”
“可是證據確鑿，那人說得全無破綻。”
張洛聽了兩人的對話不顧一切翻身落到了堂下。
“誰！”
上官屹第一反應就是擋在了永昌帝的前麵，永昌帝見此笑了笑，沒有多說，看向張洛。
上官屹看到張洛立刻放鬆了下來，臉上卻帶著疑惑的表情。
“張少俠？”
張洛朝兩個人一個拱手，並沒有對永昌帝有多尊重，但是永昌帝並沒有生氣。
“聖上，此事並非全無破綻。”
兩個人看向張洛，麵帶疑問問道：
“有何破綻？”
“海家將帥如果真的謀了逆判了國，定是會反抗的。他們為何白白等在那裏引頸就戮？
以海家的槍法，就算再不濟，萬軍之中也能逃出幾個吧！為什麽他們全部被誅？”
上官屹聽了跟張洛說道：
“那個證人說他們抵抗了，隻是海家人不敵霍家軍士，所以全部被誅。”
“不可能。我與海少將軍對過招，他的功夫很好。
我記得他說過，他的功夫是他大哥教的，可見海家少將功夫了得。
海家那麽多人，怎麽可能全部被殺？那個證人一定在說謊！”
上官屹搖搖頭，那個人不像是在說謊。
“如果你覺得那人沒有說謊那就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殺人的人比海家將領武功還要高強。
聖上，你的大舅子很有可能包藏禍心，帶著人特意過去殺人滅口。還是說，他的所作所為得了你的默許。”
“張少俠，不得放肆！”
永昌帝一臉的無可奈何，這樣的事情發生之後，天朝上下不知道多少人認為這件事情是他的默許。
他現在百口莫辯，而事已至此最好的辦法是定了海家的罪，滅了海家的族，讓世人無話可說。
隻是他於心不忍。
上官屹和張洛在那裏聊著，卻發現聖上已經走了神。上官屹輕聲提醒道：
“聖上！”
永昌帝回過神來跟兩個人說道：
“世人都知道海家於朕是個隱患，卻沒有人看到海家防禦著朕的半壁江山。
霍家人用這樣的辦法斷了朕的臂膀，是要為二皇子鋪路了。
隻是證據確鑿，朕無可奈何。”
張洛冷哼了一聲，分明是不相信永昌帝的話，他想知道事情的始末便問道：
“那麽聖上可否讓我見見那個證人？”
聖上一愣，隨即便點頭讓上官屹帶著張洛去見了證人。張洛仔細地問了當時的情況，想從中分辨出真假。
比對著那些來往信件，還有所謂的證據，張洛的心越來越涼。
如果是真的謀反那麽這就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如果是栽贓陷害，那麽這些東西也確實沒有辦法找到破綻。
隻是張洛並沒有因此而打消懷疑，而是更加懷疑了起來。他拿著證據，看向上官屹說道：
“你不覺得太刻意了嗎？這些所謂的證據應該是十分隱秘的東西，甚至是要人命的東西，他們怎麽會這麽容易就得到？
而且殺害海家人的軍士各個身手了得，像是普通的軍士嗎？
還有，你不覺得判決得太草率了些嗎？他還選擇了睿王和我們成親的日子殺人。
你確定他還是那個值得你一心效忠的太子殿下嗎？”
上官屹看著已經給聖上蓋棺定罪的張洛，異常地堅定。
“他還是，他不會傷害海家人，這件事和他沒有關係。
張少俠，你又怎麽斷定那海家人就沒有叛國謀逆呢？”
張洛被問愣了，他的斷定不過是對海家的一知半解，而上官屹的堅定是因為多年的相交。
“聖上會想辦法為海家平凡嗎？”
上官屹搖搖頭，事情已經這樣了，除非他們能夠拿出有力的證據，否則海家人絕無翻身的可能。
“在邊境十萬將士的麵前，海家的罪證被公布，眾將都信了，全軍嘩然。”
“他們竟然都相信了？”
“海將軍與臨國守將關係甚密，他從未避諱過任何人。海家四少還娶了一位鄰國的姑娘。”
上官屹沒有接著說下去，張洛已經明白了。
邊境生活多年，不管哪位將軍少將，都會或多或少和鄰國人有所交集。
而這些交集或許就是他們喪命的前因，可是隻要是生活在邊境，這樣的事情就不隻發生在一個海家身上。
那位所謂的霍將軍也不一定沒有跟鄰國接觸過。
真是好毒的計策啊！這人的目的是要海家從此滅族啊！
張洛知道上官屹能夠猜到聖上的意思，這件事情聖上不一定會管了。
“我會派人去查的，海家忠心耿耿，沒有半點對不住天朝，反倒是天朝上下欠了海將軍，欠了海家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