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作詩慶祝
王不二帶著疑惑之色看向眾人,不解眾人為何這時撒花狂歡。
王不二疑惑地看向李繼成,臉色陰沉地道:“繼成,你們這是何意明年開春二月將是你們人生第一場科考。”
“現在距離科考時日無多,為何不用心攻讀聖賢書,這般放浪不羈,沒點正形”
李繼成聞言,心裏暗道先生真是個好恩師,為了大家的學業,竟然連自己的生辰都忘記了。
這時候林香與魯雲嵩等人從私塾外依序走了進來,手裏都拿著一個紅色的錦囊,錦囊內或多或少都有一兩或者幾十文的壽禮。
魯雲嵩第一個上前,躬身拜道:“雲嵩祝先生六十五歲生辰大壽,祝先生壽比南山。”
“這是一份心意,請先生收下。”
王不二先是一愣,六十五歲了他自己都不記得自己的生辰了,難得這幫小兔崽子記住他的生辰,當即熱淚盈眶了起來。
對比葉逸的不尊敬,他頓時感覺這幫小兔崽子還是有可取之處的,不枉費心教誨他們一番。
林香上前遞了個大錦囊,錦囊內是二兩銀子,這段時間她投靠了蘇家大爺蘇銘光,並成了蘇銘光的一名小妾,出手也闊綽了不少。
不像以前,什麽事情都要向蘇奕歡請示,在蘇奕歡的威壓下,她根本就沒出頭之日。
在私塾上也被人一口一個丫鬟的叫著,她心裏其實早就有怨氣了,隻是礙於寄人籬下,她才不敢發泄。
自從跟了蘇銘光後,她頓時有種翻身當女主人的感覺,雖然要服侍蘇銘光那書呆子,可萬一蘇銘光八月科舉榜上有名,那她可就是舉人老人的小妾了,說出去也有臉麵。
王不二激動的接過林香遞過來的紅色錦囊,掂量一番後,暗自點了點頭,不錯不錯,二兩銀子。
隨後眾人都各有表示,少的幾十文,多的二兩銀子,這禮物收下來少說也有五兩銀子收。
王不二一開始陰沉著不知今晚怎麽麵對老伴的臉色也頓時喜上眉梢,有了這五兩銀子交給老伴,想來老伴也不會怪他窩囊了吧
王不二心情大好之下,看向眾人和煦的笑道:“諸位娃兒,你們有心了,老夫倍感榮幸,能讓你們記住這生辰。”
“不過下次可不要這樣破費了,著實不成體統,身為師長,本就該承擔起育人子弟的責任,可不能被人傳出老夫收禮才教學的不好名聲。”
雖然眾人都明白這些私塾先生就是收禮才教學,沒有禮物就坐冷板凳,但這都是一種潛規則的存在,誰敢揭穿先生所為除非不想學了。
眾人紛紛說著不會,這都是一些小心意。
這時候魯雲嵩起哄道:“先生難得這般開懷,不如借著這好日子,教我們吟首詩讓我們觀摩學習一番”
魯雲嵩的話正是大家心中所想,來私塾無非就是為了學習,但他們都知道王不二這些先生是不見禮物不開口的人。
現在難得王不二開心,所以大家都想聽聽王不二吟詩,學習學習一番。
王不二聞言,先是一愣,轉爾臉色訕訕,說到底吟詩這東西沒有一定的天賦,還是挺不容易的。
就在王不二想著該當如何收場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麽,臉色一喜。
眾人把王不二這神情都收入眼底,暗自想著莫非先生這就有靈感了
林香笑吟吟問道:“先生,可是想好了要作什麽詩文了嗎”
“其實今天老夫沒有做任何準備的,但正巧今日遇到一件令老夫極為難堪的事,再回首往昔,頓感幾十年的艱辛不易。”
“所以趁大家感興趣,便以自身經曆,給大家作首詩,大家細細品鑒品鑒,要是不妥之處,盡管指出便是”
眾人當即搖了搖頭,李繼成道:“我等洗耳恭聽。”
王不二背負雙手,渾濁的雙眼帶著迷茫,眺望遠處。
王不二聲音響亮高亢,朗朗道:“浮生著甚苦奔忙,盛席華筵終散場。”
眾人細細品讀,暗自感受著王不二那仿佛發自肺腑的感慨,人生無不散筵席,所以人一生都在忙忙碌碌什麽
王不二繼續道:“悲喜千般同幻渺,古今一夢盡荒唐。”
“謾言紅袖啼痕重,更有情癡抱恨長。”
“字字看來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尋常。”
王不二作完詩,瞥了眾人一眼,眾人都好像陷入進去細細品讀,他暗自笑了笑。
幸好那外甥機靈,發現有好東西就往我這送,不然今日在這麽多小兔崽子麵前可就不好收場了。
如果葉逸在這裏,聽到王不二念的這首詩,他敢保證一定抽起木履狠狠的抽他的大臉。
王不二臭不要臉啊,這首詩明明是葉逸抄紅樓夢甲戌本脂硯齋重評石頭記第一回凡例的末尾詩。
現在卻被王不二大言不慚說是他的詩文,還露出一副頗有感慨之色。
眾人回過神後,紛紛對王不二豎起了大拇指,林香更是如是道:“先生詩才驚人,一句謾言紅袖啼痕重,更有情癡抱恨長,更是注釋了當下世道癡男怨女的抱怨。”
“是啊最後一節的字字看來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尋常更是點睛之筆,表示出了作者對這些年辛苦努力的不簡單。”
“先生果然閱曆豐富,學識淵博,不然絕對難寫出這等感觸良深的詩文。”
“正是,先生大才,我等望塵莫及。”
眾人紛紛讚譽王不二,王不二表麵謙遜的笑著,心裏早已笑得跟鄒菊一樣,燦爛異常了。
入夜。
葉逸身穿一身舒適的青衫,帶著王大海便往百花樓而去。
葉逸沒忘記與何小蜜之間的約定,何小蜜幫她作秀一波,葉逸就跟她說怎麽賺到黃之鳴的五千兩。
再者,今晚葉逸找黃之鳴,也是有要事要談。
近日黃之鳴也特別不好受,他本以為張正生隻是氣在頭上,給他一點教訓就會平靜下來。
但不曾想,張正生全麵與黃家之爭拉開了序幕,各種手段層出不窮,酒樓生意慘淡,綢緞鋪門可羅雀,典當行聲譽受損,可以說黃家要是再不想個辦法,損失可就越來越嚴重了。
葉逸深知僅憑蘇家一己之力,要想抗衡張氏,無疑是以卵擊石。
一時的上風,不代表兩家之爭勝負已定,因此葉逸需要把張正生的敵人,變成自己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