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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夢回千載

  紅樓夢主要以賈、史、王、薛四大家族的興衰作為背景。


  以賈府大小瑣碎事宜為支線展開,勾勒出了那個社會的男女愛情故事,極令懵懂年少之人歡喜。


  葉逸相信,紅樓現世,必將引起蘇州文壇的轟動。


  因為在這個世界,散文詩集是不少,隻是完整的小說幾乎沒有,就連說書先生所說的故事都是瞎編亂造的那麽幾個。


  今天聽過故事的人,明天再聽同樣的故事就沒什麽意思了。


  然而紅樓夢不同,紅樓夢有一百多回,每一回都有不同的故事情節,就是說書先生都得說上幾天幾夜才把故事說的完。


  因此葉逸盤活書局的第一個故事,首選紅樓夢,以章節的方式形成一期期的售賣。


  隻有這樣才能吸引更多的人,賺更多的錢。


  葉逸在微弱的燭光照耀下,開始了第一個章節,通靈寶玉的由來。


  葉逸是個記性很好的人,他曾經看過的東西,幾乎都能記得七七八八。


  狼毫筆的字清晰幹淨,加上葉逸所用宋體,更令文字增添幾分幹練颯爽。


  在這個時代是沒有宋體的,葉逸這一手字可以說在這時代自成一種新型體係,長經久用,興許還能成為書法大家,名垂千古。


  可惜這時代的的高層勢力重武輕文,對於附庸風雅,文字編輯這些倒也沒有很講究。


  樓下的陳藝看葉逸又要秉燭夜讀,沒有打擾葉逸,安靜的關上門然後離開。


  翌日。


  天色一抹亮光從窗外照射進來。


  葉逸渾然不覺已經過了五更天,還在認真的寫稿,經過他一晚上的抄寫,他已經寫了一萬多字。


  這一萬多字體態剛正,字行分明,整版畫麵看起來極其工整,看著很是舒服。


  陳藝打開書局大門,眼角餘光看到葉逸還在上麵執筆寫字,他暗自驚歎,這葉管事不用睡覺的嗎?


  看葉逸那麽認真的,他也沒有上去打擾他,而是開始了書局新一天的工作。


  這時,一縷清香傳來,門前一道倩影擋住了光線。


  陳藝抬頭看了過去,當看到來人,他微微抿唇輕笑道:“葉姑娘今日這般早?是要問近日語儒大家可有出新的詩集?”


  來人輕笑了一聲,朱唇輕啟,“沒錯,陳掌櫃的還是你好記性。”


  “葉姑娘三五天必定會來一次,我早習以為常,我們管事在二樓,您看是要上二樓看會詩集呢還是在樓下看會?”


  “小女子習慣了在陽台眺望秦淮河,突然在一樓看書,小女子可能不適應,我還是上二樓去吧?”


  “如此,也行。”陳藝點頭。


  這葉姑娘是附近畫舫的青倌人,他曾遠遠欣賞過這葉姑娘的一曲琴音,功底十分了得。在秦淮河一帶非常有名氣,很多富家子弟一擲千金就是為了求她一曲琴音潤耳。


  這葉姑娘也是癡迷詩詞歌賦的人,三五天必會來書局看會書,然後留下點茶水錢。


  因此陳藝早已經見慣不怪,招呼下葉傾城他便處理自己的事情去了。


  葉傾城輕提裙擺,蓮步輕盈,緩緩走上二樓。


  葉逸正背對著葉傾城在寫字,渾然不覺有人到來。


  微風徐來,桌案上不少紅樓夢的章節被吹在了地上。


  葉傾城略微好奇,這書局她光顧兩年多,不曾見過這名年輕人,如此年輕的少年郎,還能打理一家書局不成?


  葉傾城好奇之餘上前撿起一張掉在地上的紙,當看到紙上的字幹淨利落,工整有序,她心裏一驚,好漂亮的一手字。


  葉傾城逐一把地上的紙給撿了起來,小聲呢喃:

  “浮生著甚苦奔忙,盛席華筵終散場。”


  “悲喜千般同幻渺,古今一夢盡荒唐。”


  “謾言紅袖啼痕重,更有情癡抱恨長。”


  “字字看來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尋常。”


  “到底是經曆了怎麽樣的人生,他才會有如此感慨?”葉傾城輕生呢喃的話打斷了葉逸的思緒,葉逸回過頭來。


  葉逸呆愣的看著葉傾城,葉傾城雖依舊白紗蒙麵,看不清真容,但卻不難發現今日的葉傾城比初次相見,多了幾分疲憊,少了幾分出塵脫俗的仙氣。


  葉逸心裏一喜,難得再見救命恩人,當即站了起來,微微躬身抱拳,“不知是葉姑娘到來,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


  葉傾城愣了一下,仔細打量葉逸一眼驚疑不定,紅唇輕啟,道:“您……您是葉公子?”


  “哈哈!”


  葉逸看了一眼自身打扮,相比十天前的衣衫襤褸,狼狽不堪與今時的衣著華貴,器宇軒昂,他確實判若兩人。


  葉逸笑道:“正是在下,當日承蒙葉姑娘麵湯之恩,免受我饑餓之苦。”


  “本以為無緣再當麵見葉姑娘,報答麵湯之恩,沒想到老天爺卻安排我們在這裏相見,看來我們也算是緣分啊!”


  “葉公子說的極是,不過要說到感謝,我還得向您賠個不是才對……”葉傾城神情帶著歉意與滿臉的無奈之色。


  “哦?為何?”葉逸不解地問。


  “公子你忘了你曾悲歎的那一首《聲聲慢·尋尋覓覓》了嗎?”


  “不曾忘,怎了?”


  葉逸突然想起蘇夏這丫鬟不是也會吟唱這首詞牌曲嗎?莫非……


  “請公子恕罪,奴家未經公子允許,擅自吟唱這首詞牌。”


  “我本意隻是圖個新鮮,卻不曾想會流傳了出來,經人傳唱之下,想來此時的蘇州城都傳遍了。”葉傾城頓了頓,繼續道:

  “如若我能謹慎點,或者在吟唱完這首詩時,注明是葉公子您所著,也不至於現在這詞牌名像無主詩文一般,經由世人傳唱,卻不知何人所著。”


  “奴家有罪,請葉公子見諒。”


  葉傾城的話讓葉逸一笑,道:“哈哈!這有什麽,詩文本就是寫給人看,供人賞析與品讀著作人的喜怒哀樂等。”


  “葉姑娘把詩文傳唱了出去,也算是葉某為文壇添磚加瓦,以盡一位讀書人的綿薄之力,我感謝你都還來不及,何來怪罪之意?”


  葉逸雖然說著大方,但心裏難免不會肉疼,這要是以他的名聲傳揚出去,以後對他的未來不管是走仕途還是經商都有很大的幫助的。


  “公子雅量,奴家自愧不如。”葉傾城盈盈施禮,以示對葉逸的欽佩之情。


  轉爾葉傾城揚了揚手上的紙,帶著驚疑不定的神情問:“公子,您這是在寫什麽?您這字和這些個詩……是你所經曆過還是杜撰而成?”


  “這是我杜撰而成的故事。至於這詩文也算是表達我所經曆,對人生的一些感慨吧!”


  葉逸想起二十餘載的寒窗苦讀,一朝穿越兩茫茫,辛苦大半輩子不知意義何在,不由得苦笑了起來,


  “看來公子有故事哦?”


  “算是吧!故事都在這些紙上。”


  “哦?不知這故事,是何名頭?”


  “是何名頭……”葉逸沉吟片刻,轉爾幽幽道:“夢回千載,醉筆柔鄉,一朝夢醒,盡覺荒唐!”


  “就叫紅樓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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