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撿妹子
晚上想要尋個酒店,祭祭這五臟廟,走了大半天也不曾遇到一個,卻誤入了你家。不知媽媽貴姓,哪裡有酒店,還請媽媽指點一下。」
那婦人見他舉止有禮,便說道:「公子客氣了,奴家姓陳。不知公子是哪裡人氏,這大過年的不在家呆著,怎麼跑到洛陽來了?」
劉軒不清楚在東漢時,官員可不可以去逛青樓,怕泄露了自己的身份,於是隨口說道:「在下姓劉,冀州河間人氏,來洛陽尋親不著,暫居客棧之中。我這兄弟卻是個好酒之人,晚間無聊,便帶他出來消遣消遣。」
陳媽媽依舊滿面笑容地說道:「原來是河間劉公子啊。您有所不知,這洛陽城中的酒店近日都還不曾開業呢。今年不知犯了什麼邪,大年初一的早上,各座城門、大小官署的牆壁上,一夜之間都出現了白土寫成的『甲子』二字。官府正在嚴加查訪,看看是否有妖人作亂,因此不僅這酒店,就連其他店鋪也要等到正月初十以後才能開業。」
劉軒不解地問道:「原來如此,但陳媽媽家為何可以開業呢?」
陳媽媽笑道:「我這醉紅塵與別家確有不同,是這洛陽城中最最有名的,那些官紳老爺們是一日也離不開的。所以有官府的特許。二位公子今晚想找酒店那是不能了,我家中卻也有美酒佳肴,只是,公子們若只是喝酒的話,傳了出去恐怕我這醉紅塵要讓人家笑話了。」
典韋到現在還沒明白這裡是座青樓,聽陳媽媽說起有酒菜,早等不及了,連忙說道:「有酒便好,有酒便好,快快安排上來。」
陳媽媽不理典韋,她早看出來劉軒才是能作主的,於是笑吟吟地對劉軒說道:「公子,您看要不這樣,我給你們安排一桌上好的酒宴,你們點兩個姑娘如何?」
劉軒答應了帶典韋出來喝酒的,不想讓他失望。但他自從和馬欣怡走到一起以來,兩人感情甚篤,突然跑過來逛青樓,似乎有些對不起她。他猶豫片刻,還是說道:「陳媽媽,聽說你們這一行中有些姑娘是賣藝不賣身的,那我今天就來個買藝不買身。你只挑一位潔身自好的姑娘來陪我們喝杯酒就行了。」
陳媽媽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說道:「劉公子真會說笑,什麼賣藝不賣身的,奴家入行這麼多年了,可從來沒有聽說過。你們且隨我來,包你們滿意便是。」
陳媽媽說完,便帶著劉軒、典韋二人走向後面。轉過屏風,裡面卻別有洞天,一個四四方方的院子,中間池塘假山,三面都是房舍。陳媽媽將他二人讓進最東頭的一間。這一間不大,布置得卻也雅緻,相對放著兩副几案。
劉軒、典韋坐下不久,便有幾個小丫頭送來幾盤菜蔬,還有一壇酒。典韋搶過那壇酒來,先倒了一大碗,滿滿地飲了,叫一聲「好酒」,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看得劉軒直搖頭。
這時,陳媽媽也走了進來,說道:「二位公子,還是剛才那句話,來到我家若只是飲酒,要是傳了出去,連奴家也要遭人恥笑,奴家這就叫幾位姑娘來陪陪二位公子,也省得良宵苦短啊。」
劉軒知道,今天來到這裡,少不得要
破費些錢財,只是讓他嫖宿卻是萬萬不能夠的,於是從身邊摸出錠銀子遞了過去,說道:「陳媽媽,我也實話對您講吧,我家裡可有頭母老虎看著呢,今晚借您家吃了這頓酒是要回去的,不會在這裡留宿,不過錢我也不會少了您的。若一定要找姑娘來也行,平日里生張熟李的那些也就算了,有賣藝不賣身的,倒不妨叫個過來,唱個曲兒,給我這兄弟助助酒興。」
陳媽媽見了銀子,臉上綻開了花,笑道:「劉公子是個正經人,卻不知道姑娘家入了我們這一行,又有誰能保得住清白身子,說什麼不賣身,也只是待價而沽罷了,姑娘們又有哪個不知道,女人嘛,破了身就不值錢了,但也沒有哪個真會等到人老珠黃了再來接客,那就更不值錢了。公子若是要找個沒開花結果的,我家還真有一個,是個天仙般的美人兒,才藝俱全,一心想找個良人贖了她出去,出道也已經兩年,倒也算是個賣藝不賣身的。我這便喚她出來陪陪公子。」
劉軒點點頭,說道:「那就有勞媽媽了。」
陳媽媽朝身邊的小丫頭耳語了幾句,一會功夫,外面便走進來一位美貌少女,一身淡紅色的長裙,粉白的瓜子臉上,撲閃著一雙黑亮的大眼睛。那少女看了看典韋,又看了看劉軒,輕輕盈盈地走了進來。她來到劉軒面前,滿滿地斟一杯酒,舉起來飲了一半,遞到劉軒嘴邊,柔聲說道:「奴家敬公子一杯。」
劉軒看著酒杯上殘留的點點唇紅,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正想要推卻,卻見陳媽媽眉開眼笑地說道:「劉公子好福氣,能得我家玉玲瓏姑娘看中,敬上這半杯酒的,卻從來不曾有過第二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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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軒硬著頭皮接過酒杯,細瞧這姑娘,果然好個美人兒,彎彎兩道細眉,汪汪一雙媚眼,紅唇不啟,便有萬般柔情,高聳入雲,襯出纖纖腰肢。劉軒看得心頭一盪,慌忙舉起酒杯,長袖微拂,遮掩住臉上尷尬的神情,卻不去飲那半杯殘酒,反對陳媽媽說道:「果然美若天仙,那就是她吧。」
陳媽媽笑嘻嘻地說道:「劉公子若是滿意,今晚就留宿在此好了,只是我家玉玲瓏姑娘的身份可是不菲啊。」
劉軒趁勢輕輕放下酒杯,說道:「媽媽放心,本公子不差錢。」
「那奴家就不打擾公子了。」陳媽媽手帕一揚,轉身離去。
玉玲瓏見到劉軒將那半杯殘酒放回了几案上,便坐到他的身邊,重新拿些那隻酒杯,問道:「公子怎麼不喝?難道嫌棄奴家?」
劉軒此時已經穩住心神,淡淡地說道:「姑娘說哪裡話,劉某確實不會飲酒。」
典韋在對面嚷道:「對,我大哥是不喝酒的。雖然這酒不錯,但還是沒有在河間喝的好喝,味淡。」
玉玲瓏見劉軒不肯喝她的殘酒,也放下酒杯,輕笑一聲,說道:「奴家粗曉些歌舞器樂,不如為公子跳支舞如何?」
典韋又在對面叫道:「哎,跳舞有什麼意思,你不是會喝酒嗎?來陪我喝上一壇。大哥咱們自己的酒水你帶了嗎?」
劉軒不覺皺起了眉頭,說道:「六弟,不得對
玉姑娘無禮!給你,喝酒還堵不上你的嘴」說完拿起竹節酒壺,遞個典韋。
「是,大哥。」典韋不情願地應了一聲,突然又奇怪地問道,「姓玉的倒也少見。」
玉玲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劉軒被她一笑,覺得面上一熱,對典韋說道:「不懂不要亂說,這是人家姑娘的藝名。」
玉玲瓏目不轉睛地盯著劉軒說道:「噢,公子倒似清楚得很,莫非公子常來我們這種地方?」
劉軒被她那雙清澈的眼睛看得發毛,喃喃地說道:「姑娘說笑了,我們本來是想找家酒店的。說實話,這青樓我還是第一次來。」
玉玲瓏捂著嘴「格格」地笑個不停,道:「原來如此,怪不得那位公子不住地要喝酒。」
劉軒順口問道:「剛才聽陳媽媽說,你家的生意應該很好,怎麼今天只有我們一撥客人?」
玉玲瓏輕輕嘆息了一聲,說道:「若是其他日子公子前來,想要隨便找位姑娘陪著都難。今天是洛陽北部尉曹操曹大人長子周歲生日,京城的達官顯貴都應邀前往飲宴,這裡自然少有人來了。」言語之間似有無限惆悵。
劉軒沒有注意她神情的變化,只覺得心頭一跳,來到東漢一年多了,終於聽見有人提到曹操了,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見上他一面,想到這裡,他默默地點了點頭。
玉玲瓏見劉軒不說話,便站起身來說道:「公子既不飲酒,又不想看奴家跳舞,那麼奴家為公子歌上一曲如何?」
劉軒也覺得這樣枯坐著,氣氛有些尷尬,偏偏這位玉玲瓏又總是粘在自己身邊,只得伸手示意道:「那就有勞姑娘了。」
玉玲瓏從劉軒上起身來,輕展歌喉,劉軒雖聽不明白她唱些什麼,只覺得這歌聲委婉動聽,卻依稀帶著悲傷之意。
劉軒連連鼓掌,待她一曲唱罷,說道:「姑娘唱得固然好,只是似乎有些過於傷感。」
玉玲瓏見他問起,臉現悲戚之色,黯然道:「奴家失陷於這煙花之地,又怎能沒有悲傷往事,惹惱了公子,還請公子見諒。」
「不妨事,不妨事。」劉軒擺了擺手,也不便再問,抬頭看到典韋已將一壇酒飲了乾淨,站起身說道,「五弟,時辰也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典韋答應一聲,戀戀不捨地放下酒罈子。劉軒又轉向玉玲瓏說道:「多謝姑娘相陪,劉某兄弟就此告辭。」
玉玲瓏臉上頓時現出失望的神色,說道:「公子難道不在此留宿嗎?」
劉軒奇怪地問道:「我剛剛和陳媽媽講好了,只找一位賣藝不賣身的姑娘相陪飲酒便好,難道姑娘不是……」
玉玲瓏聞言,臉上突然一紅,繼而留下淚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劉軒面前:「奴家斗膽,求公子憐惜,公子今晚要了奴家吧。」
劉軒嚇了一跳,退後一步說道:「姑娘快快起來說話,劉某再三聲明過,此來只為喝酒,不是尋歡作樂的。」chapte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