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造紙農

  劉軒見樊敬果然將話題引到女兒的終身上面,心中暗笑,嘴上說道:「樊里長你們本地的官府管不管這事,我不清楚,也不好過問。不過你也不要擔心,,明日你便可帶些人去河間太守府,由我私人先送你些糧食回來應應急。」趙雲卻在一旁怒道:「假仁假義,誰要你的臭糧食!」樊敬不高興了,說道:「趙雲,劉大人是送糧食給我,關你什麼事。我家不歡迎你,你給我出去!」樊娟嗔怪道:「爹,你怎麼這樣說話。」劉軒在旁邊插話道:「樊里長,女生外向,我看樊小姐對趙雲小哥頗有情意嘛。」樊敬慌忙說道:「沒有的事,沒有的事。他們兩個只是小孩子,常在一起玩耍而已,大人不要誤會了。」劉軒哈哈笑道:「樊里長,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看他兩個郎才女貌,又情投意合,恰是天生的一對。今天我碰巧遇上,不如就給他們保個媒如何?」一直沒有說話的典韋突然叫道:「好好好,有喜酒吃的時候一定要帶上我。」趙雲見他兩個竟然幫著自己在說話,才明白剛剛錯怪好人了,而樊娟則羞紅了臉,低著頭偷眼瞄向趙雲,心中忐忑不安,也不知道父親會不會答應。樊敬一聽,這可和自己的初衷相去甚遠,頓時支吾起來:「這個……這個……」劉軒心中暗道,趙雲給你做女婿你都不要,這眼光也太差了,反倒將女兒嫁給趙范的哥哥,結果早早地做了寡婦,當下不以為然地說道:「哎,樊里長,你可不要瞧不上你這女婿。在下看人頗准,趙雲眼下雖然窮困些,但我觀他一表人材,若肯隨我同去河間,我好好指點他一番,將來定有出頭之日。」樊敬聽了劉軒的話,改口說道:「大人倒是一番好意,只是我這個賢侄性情乖張,恐怕不大願意隨大人同去。」趙雲不等劉軒開口,搶先說道:「既然大人厚愛,在下願隨大人同去河間,聽候大人差遣。」劉軒見趙雲應允下來,心中暗自得意,對樊敬說道:「樊里長,咱們這就說定了,明天你帶人去河間取糧食,就作為我替趙雲給你家小姐下的聘禮,等過些日子就把他們的事辦了,你看如何?」樊敬只得唯唯諾諾道:「既然大人有命,小人怎敢不從,一切由大人作主便是。」劉軒突然想起什麼,問趙雲道:「趙雲,你今年多大了?」趙雲道:「回大人,小民今年十五歲了。」劉軒道:「才十五啊,個子倒是不矮,只是似乎歲數小了點。不過不要緊,先把親事定下來吧。」反倒是樊敬說道:「大人,這倒不打緊,我們鄉下人十六、七歲娶妻生子的多了,只是不知道趙雲這年紀太小,大人會不會不用他?」劉軒哈哈笑道:「古有甘羅十二歲拜相,趙雲已經十五歲了,在我身邊先做個護衛,那是綽綽有餘的。趙雲,你隨我連夜趕回河間,可有意

  見。」趙雲看向樊娟,欲言又止,似有不舍。典韋不悅道:「你這小子,怎麼婆婆媽媽的,要去就快點動身,天色已經不早了。」劉軒止住典韋說道:「哎,我看趙雲是捨不得樊小姐。不如這樣吧,樊里長,你們一家可願意搬到河間去,大家彼此也好有個照應。土地、房屋我自會安排。」樊敬從沒想過有朝一日能攀上太守這棵大樹,自然滿口答應道:「小民聽從大人安排便是。」劉軒大喜:「好!趙雲,你明日便護送樊里長一家去河間,直接去太守府找我。典韋,牽馬來,我們現在就打道回府。」趙雲見劉軒真心為自己打算,心裡感動,挽留道:「大人不如在村裡休息一晚,明日再一起回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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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軒心道,你這個小傢伙才在熱戀中,就如膠似漆分不開來,我可是初嘗滋味,為了找你把老婆丟在家裡獨守空房呢,既然事情已經順利辦妥,哪有心情再在這裡耽擱下去,嘴上卻說道:「既然常山發生了盜匪搶糧的事件,我身為河間郡太守,也不可不察,得趕回去布置巡哨,以防萬一。劉某不能久留,先行告辭,我在河間靜候諸位大駕光臨。」劉軒說完,翻身上馬,沖著眾人一拱手,帶著典韋,一行人揚長而去。趙雲看著劉軒漸漸遠去的背影,良久沒有說話。樊娟走上前拉著他的手欣喜地說道:「今天多虧了劉大人,爹爹終於答應了我們的事情。你以後跟著劉大人一定要好好乾,不能辜負了大人的一番好意。」趙雲也感慨地說道:「是啊,剛才我差點錯怪了大人,現在看來大人不僅幫助了你我,還是個盡心盡職的好官啊。」樊敬看看女兒,又看看趙雲,嘆了口氣,只希望真如劉軒所言,趙雲將來會有大出息。劉軒離了真定趙家村,歸心似箭,顧不得疲勞,連夜趕路,一路上與典韋兩個只吃了些乾糧,喝了點涼水,馬不停蹄,約摸四更不到,便來到了河間郡城。這時城門尚未打開,典韋便在城下扯了嗓子大叫:「太守回府,快開城門。」那夜間值守的士兵早就睡著了,正做著美夢,被這突如其來的喊聲驚醒,心中惱怒,走上城樓大罵:「哪裡來的鳥人,半夜三更鬼叫什麼。想進城,等天亮再說吧。」典韋大怒:「瞎了你的狗眼,這是太守大人,還不快開城門。」那士兵睡得迷迷糊糊的,聽了典韋的話,絲毫不理,說道:「什麼太守,老子只認得李郡丞,除了郡丞大人親自來叫門,天王老子我也不開。」劉軒聽了城門上士兵的話,心頭火起,這不是只知有郡丞不知有太守嗎?簡直是叔叔可忍,嬸嬸不可忍。當下,對典韋說道:「惡來,你在下面等我,看我上這城頭。」劉軒打馬來到城邊,他雖然不會輕功,不能一躥數丈高,但有一手壁虎游牆的功夫,有點類似後世的蜘蛛人。這河間郡城沒有護城河,城牆也不算高,

  那時的建築水平,牆面也遠達不到光滑的程度。劉軒從馬上躍下,解開韁繩,從腰間取出幾把飛刀,分別系在繩上,看準了城磚的縫隙,用力一甩,那飛刀便卡在縫隙之間,離著城頭卻還有一米的距離。劉軒雙手一拉韁繩,借著城牆上那些凹凸不平的地方,手腳並用,如攀岩一般,三下兩下便竄了上去。那守城的士兵站在城門之下與典韋對罵,卻不知道劉軒早上了城頭。劉軒幾步便竄到他的身邊,一把叉住他的脖子,厲聲喝道:「快下去打開城門!」那士兵被劉軒卡住脖子,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只得雙手不住地作揖。劉軒鬆開手,那士兵「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起頭來,嘴裡不住說道:「壯士饒命,壯士饒命。」劉軒怒道:「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我是新任太守,還不快去打開城門!」士兵戰戰兢兢地下了城樓,「吱咯吱咯」地開了城門。典韋騎著馬沖了進來,舉起鐵戟,劉軒慌忙叫道:「休傷他性命。」典韋聽到喊聲,手一偏,鐵戟的月牙將士兵的半邊頭髮連著頭皮一起削去,那士兵嚇得魂不附體,癱軟在地上。劉軒也不理他,翻身上馬,揚鞭向太守府奔去。來到太守府門前,卻見府門四敞大開,也不見把門的軍士,劉軒心中詫異,領了典韋直奔後堂。劉軒推開后宅的房門,便見一道寒光閃過,身子一偏,「嘟」的一聲,一把飛刀晃晃悠悠地釘在門板上。劉軒借著月色一瞧,正是自己的飛刀,頓時心頭一斂,用力一腳踹開房門,大聲道:「老婆,你沒事吧!」

  只聽房內傳來一聲驚喜的叫聲:「老公,你可回來了!」

  劉軒進到房內,只見桌子上點著油燈,馬欣怡披散著頭髮坐在床沿上,她跪著兩個人。典韋現在對劉軒的身手十分佩服,就沒有跟進房內來,而是手提雙鐵戟守在門外。劉軒走到近前,卻見跪著的兩個人一男一女。女的正是二丫,小臉蒼白,身子仍不住顫抖。那男的卻不認識,被反剪著雙手銬在背後,用的卻是當初教馬欣怡的綁豬扣,嘴裡還塞了一塊破抹布,顯然是馬欣怡的傑作。

  劉軒走到馬欣怡身邊坐下,奇怪地問道:「這兩個人莫非有什麼姦情,是一對姦夫淫婦。」馬欣怡見劉軒回來,緊繃著的神經終於鬆弛下來,撲到劉軒懷裡,含著淚說道:「如果你再晚回來一天,恐怕就見不到我了。夜裡真的好險。」

  原來,這個男子是河間軍中的校尉,叫李林,是郡丞李誠的親侄子。李誠兄弟五人,李誠排行老二,卻只有他最小的弟弟生了這麼一個兒子,全家人從小對李林都十分溺愛。前任太守被李誠設計排擠去職以後,李誠又幫他謀了個校尉的官職。李林從小便遊手好閒,最喜歡拈花惹草,經常出入的是花街柳巷,當了校尉以後,身邊跟了一幫兵痞,更是胡作非為,又多了一個新的嗜好——禍害良家婦女。chapt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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