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現 第五十七章 打不死的小強
封振宇指著幾個年紀大的人說:“王丹,給你介紹一下,這是部裏專門請來的幾位專家。這位是華夏科院物理研究所的李院士,這位是京城醫科大學的莊教授,這位是軍方探測研究所的劉總工,還有這位,是京城中醫世家宏仁堂的厲老先生。”
不是院士就是教授、總工,這在王丹眼中都是需要仰視的人物。他趕緊站起來,向幾位老專家鞠躬致禮。
剩下的人封振宇就懶得介紹了,用手一劃:“他們都是這些專家的助手。王丹,接下來這些專家會對你和你那張符咒做一個全麵的檢查,麻煩你配合一下。”
“哦。。好吧。。。可是我已經吃早餐了,不是體檢不能吃早餐嗎?”王丹還是有點害怕檢查,給自己找個理由。
莊教授笑了:“沒事小夥子,我們對檢查數據分析會考慮你已經吃早餐的因素。。。早餐還挺豐盛嘛。”王丹本來就長得陽光帥氣,再加上很有禮貌,幾位老專家對他的第一印象都不錯。
“那好吧。”王丹把兜裏畫著符咒的貼紙遞給李院士的助手。助手打開便攜式色譜分析儀,接通電源開始分析貼紙的成分。
眾人讓王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時間他被一群人包圍起來。左手被宏仁堂的厲老先生抓住摸脈,右手被莊教授的助手拽著量血壓。而軍方探測研究所的人拿著不知道什麽儀器,從頭開始掃描王丹的身體。
韓思妍早已手腳麻利地把早餐的飯盒收了起來,站在門邊看王丹被眾人七手八腳地檢查。看著他滿臉無可奈何當小白鼠的樣子,不禁莞爾一笑。
眾人折騰了將近一個小時,專家們的助手拿出儀器打出的檢測結果,各自紮堆嘰嘰咕咕地交談著。
王丹鬆了一口氣,對封振宇說:“還好,還好,不算太難受。封處,檢查完了我可以走了嗎?”
封振宇看著他說:“這才哪兒到哪兒啊,他們這是做檢查前的準備。”
王丹:“。。。。”
跟莊教授一起來的有個護士模樣的女助手,她拿著一個托盤走了過來:“王丹,我要采一點你的血。”說著話把王丹的袖子擼起來,在手肘上方綁了一根塑料膠管。她拿棉簽沾著酒精給皮膚消了毒,然後在他肘彎處拍了拍,一針就紮了進去。
王丹疼的一咧嘴,看著對方采完一小管跟著又接上一管,接連采了管。不禁腹誹:這是一點血嗎?再多點是不是該給我發獻血證了。
終於等到對方采完了,把一個棉球按在入針處,把針拔了出來囑咐道:“按住啊,五分鍾才能止血。”
王丹哦了一聲,剛要去按住棉球,李院士的助手拿著貼紙過來問:“王丹,你知道這個符咒是用什麽顏料畫的嗎?”王丹下意識伸手去接,結果棉球掉在了地上。
女護士趕緊又拿出一個棉球,嘴裏還抱怨:“叫你按住了,該滲血。。。。”她的話突然停住,愣愣地看著王丹的肘彎處。
封振宇等人都奇怪地看著女護士,隻見她愣了一下就抓著王丹的胳膊來回看。
“怎麽了?”王丹問。
女護士沒理他,轉頭叫莊教授:“莊老師,您來看看。”
莊教授走了過來也問:“小葉,怎麽了?”
“莊老師您看,剛給他紮完針,但是怎麽也找不到針眼,他的愈合能力太神奇了。”
“哦?”莊教授也仔細檢查王丹的肘彎,酒精消毒的痕跡還在,但真的平滑如初,哪兒有針眼的影子。
莊教授驚訝地問王丹:“小夥子,你以前受傷也是愈合這麽快嗎?”
王丹回想了一下,在記憶中自己好像還沒受過什麽傷,搖搖頭說:“不記得什麽時候受過傷。”
“拿把手術刀來。”莊教授對女護士說。王丹嚇了一跳,掙脫開女護士的手,警惕地問道:“莊教授,您要幹嘛?”
莊教授這才發覺自己有點性急了,不好意思地對王丹說:“別害怕,小夥子。我就是在你表皮劃一小口子,看看你的愈合能力。放心,手術刀很鋒利的,就輕輕劃一下,保證不疼。”
王丹不幹了,對著韓思妍嚷嚷:“你們不是說好不切片嗎?”
韓思妍苦笑不得:“一個小口子叫什麽切片,你個大小夥就這麽怕疼?別鬧,乖。”
幾個人連哄帶勸跟王丹說了半天,莊教授一再保證就在表皮劃一道小小的淺淺的口子,保證不會做其它的動作。如果王丹實在怕疼,還可以給他打一小針麻藥。
後來王丹實在是被他們煩壞了,終於鬆口答應讓莊教授做有限度的人體實驗。麻藥就算了,這點疼他還是能忍受的。
莊教授拿著手術刀,小心翼翼地在王丹手掌肉厚的地方輕輕劃了一下。教授手藝還真不錯,出刀又快又準,王丹還真沒覺得多疼。
隨著刀尖劃過,一絲鮮血滲了出來。護士用衛生棉簽把滲出的血擦去,眾人都驚訝地啊了一聲。
仿佛電影中的神奇景象,除了最初從傷口滲出的一點血外,傷口處馬上就不再流血。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小小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愈合,幾分鍾之後連一絲刀痕都看不見。
莊教授的眼珠子快瞪出來了,低著頭看半天,恍惚地自言自語:“人體居然有這樣的再生速度,簡直是奇跡。”
他雙手抓著王丹的手,翻來覆去地看:“不可思議,實在是不可思議。。。皮膚有這種神奇的再生能力。。。不知道其它器官是不是也有這樣的能力。”
王丹越聽越不對,把手從莊教授的魔爪中抽了出來:“莊教授,咱們可說好了,隻有這次實驗,您可別起其它心思。”連旁邊的韓思妍也拿看醫學狂魔的眼光盯著莊教授。
莊教授這時候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表現有點失態,訕訕地辯解:“不會的,不會的。你放心,不會再做其它實驗了。”不過王丹看到他的虛臉的表情可不是這個意思,決定以後務必離這個不懷好意的教授遠點。
莊教授對女護士說:“走,趕緊把血樣送市中心醫院,我要馬上開始檢測分析。”說完也不跟其他人打招呼,帶著助手一溜煙地走了。
王丹終於放下心,轉頭瞪著韓思妍。韓思妍和他對視一會兒,撲哧一下笑了,手搭在王丹肩膀上悄悄地說:“嘻嘻,嚇壞了吧小丹丹。”
王丹賭氣地把她的手扒拉下來:“有本事你去麵對這個老變態試試。”
韓思妍不以為然:“沒事,這都什麽時代了,法製社會,這老家夥不敢對你怎麽樣。。。不過小丹丹,你這個能力也太神奇了,這不是成了打不死的小強。哈哈。”
封振宇在旁邊沒出聲,皺著眉頭思考。看來這小子身上真的有神奇啊,那麽他之前講的那些話是不是該真正地重視起來了。
一群人折騰到快中午,才收拾起設備準備離開。經過簡短的討論,貼紙還是交給王丹保管。
雖然科學儀器沒有發現任何端倪,但既然王丹說這上麵還有一顆正在修煉的惡靈,大家隻能寧信其有,誰也不敢帶著這個危險品到處亂跑。
專家們走的時候倒是很親切地和小白鼠王丹打了個招呼,但所有人都沒有說什麽有營養的話。離開的時候李院士還示意封振宇跟著出去,神神秘秘的樣子就好像醫生發現病人得了絕症,要悄悄地告訴家屬一樣。
熱鬧的房間安靜了下來,隻剩王丹和韓思妍兩人。韓思妍看看手機裏的時間,說:“現在吃午飯還早點,要不你再休息一會兒?”
王丹搖搖頭:“不睡了,這些天睡的夠多了。”
“你們小孩不都缺覺嗎?昨晚你半夜才回來,這就睡夠了?”王丹沒有告訴呂強等人自己連睡了七天的事情。
“誰小孩啊,您老人家今年多大?”王丹瞥了韓思妍一眼,見韓思妍柳眉有倒豎的趨勢,先發製人告狀說:“我說妍姐,您能不能把我名字念全了?什麽小丹丹,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叫你家寵物呢。”
韓思妍瞪著眼:“哎呀,敢跟姐這裏炸刺是吧,信不信姐把你的刺都掰了?!嗯?!”
王丹趕緊陪著笑臉:“我這不也怕別人聽見不好嗎,多曖昧。。。哎呀。。。別打我腦袋。”
“你個小屁孩,還知道曖昧,跟誰曖昧?會寫這兩個字嗎。”
好在這時候韓思妍的手機響起,才把王丹從她的降龍十八掌下解救出來。韓思妍拿起電話聽了一陣,回了句:“好的,我知道了。。。我跟他說。”
放下手機她臉色認真了一點:“剛才呂局來電話,所有當晚在小區停放的車輛都檢查過了,沒有再發現符咒。呂局讓我謝謝你。”
“不客氣,不客氣,你們這麽快就把所有車都檢查過了?厲害啊。”
“知道什麽叫國家機器了吧?動員起來不是開玩笑的。呂局還有一件事讓我跟你商量一下,他想讓你參加今天晚上召開的記者招待會。”
“什麽記者招待會?能不能不去?”
“不能。”
“你剛才不是說呂局讓你跟我商量嗎?怎麽還沒商量就下決定了。”
“哎呀,又頂嘴。我給你翻譯一下,領導說商量那是跟你客氣,意思就是——必!須!懂了嗎,嗯~~ ”
“懂了,懂了。。。妍姐,你是不是有暴力傾向?”王丹拿手擋韓思妍打過來的巴掌:“可是我去記者招待會幹嘛呀?”
韓思妍心裏覺得好笑,也不知道為什麽見到王丹總想拍他兩下,是不是就像女孩見到喜愛的寵物總是要折騰一陣。
“你小子別告訴我你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網紅,市局領導說必須要你出麵澄清才能平息現在網絡上的輿論風波。”
“我能澄清什麽?”
“澄清你沒有被公安局抓起來。”
“誰叫你們昨晚派那麽多人去我家,那陣勢不叫抓還什麽叫抓?還讓小區人都看見了。”
“這個理由我們來解釋,我們當時是對你進行保護。”
“哎呦妍姐,您能不能正確估計一下人民群眾的智商。你們這麽多人保護我,誰信啊。再說了,我為什麽要警方保護,難道狂犬還有同伴,會到我家報複我不成。”
“我也知道這樣解釋不通,”韓思妍苦著臉看著前麵:“但是總不能說因為擔心有修靈的人會針對你吧,那樣大眾可能真的該恐慌了。”
“好,這個先不說,那麽如果記者問我問題,我該怎麽回答?”
“除了不能說靈這回事,其它可以實話實說。”
王丹無奈地攤攤手說:“尊敬的韓大隊長,如果靈的部分不能說,您覺得還有多少實話能說?”
“唉。。。。實在說不通的地方你就編吧。”韓思妍苦惱地撇撇嘴,領導安排一句跟王丹協調好不要出差錯就不管了。可是怎麽能完成任務實在讓她撓破了頭,這個案件有太多說不通的地方。
“編?妍姐啊,要不您編一段,我保證把劇本背下來。”
韓思妍沒好氣地橫他一眼:“你們男人不是號稱天生就會說謊嗎?把你小時候騙家長的本事拿出來。”
這句話觸動了王丹內心的痛處,他沉默了一會兒:“小時候奶奶對我很寵愛,我做什麽她都不會罵我。。。。所以我沒有對她撒過謊。。。”
韓思妍意識到自己無心的一句話說錯了,她這才記起王丹其實是一個孤兒。看著低著頭臉上泛起一絲哀傷的王丹,心中母性湧動,輕輕摟住王丹的肩膀:“對不起啊,我說錯了,姐姐跟你道歉。”
王丹搖搖頭,勉強笑笑:“沒事,我知道妍姐您是無心的。。。。好吧,您告訴我你們警察是怎麽定義狂犬事件的,我考慮一下該怎麽配合。”
韓思妍拍拍王丹的肩膀說:“呂局剛才告訴我,現在暫定的說法是狂犬案件由一種不明來源的病毒引起,市局已經發現了病毒擴散途徑,並進行了清理。後續工作是追查病毒的來曆。。。。。”
兩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商量了半天,總算把可能問到的一些問題都做了預判,勉強編造出一些答案。
。。。。。。
終於,在下午五點快要下班的時候,津北市公安局的公眾號發出了一個通告:宣布將在晚上七點半召開臨時記者招待會,向社會公布發生在東南小學群死群傷案件的官方說明。
一時間在津北市的大小媒體記者蜂擁而至,幾百人把市局大門圍了個水泄不通。不知內情的路過群眾還以為又是什麽團體來市局請願,紛紛駐足看熱鬧。
市局緊急派出近百警察到四周維持秩序疏散觀望人群,否則周圍的交通都堵塞了。宣傳處也緊急聯係,將會場改為市局禮堂,總算能容納這麽多記者。
距離記者招待會還有半小時的時間,韓思妍帶著王丹從後門進入市局禮堂。在會場後台的休息間,王丹見到了由錢副市長帶隊的幾個政法線領導。
王丹現在已經成了名人,知名度甚至遠超這些津北市的高級幹部。
其結果就是,在休息間裏一群原本王丹高不可攀的領導都能叫出王丹的名字,還主動過來跟他握手。而王丹如果不是韓思妍在一旁做介紹,壓根就不認識其中幾位津北的父母官。
錢副市長在眾人簡短的寒暄之後,把王丹和韓思妍拉到一邊沙發坐下,詢問了一下兩人商量的結果,對其中明顯不合邏輯的地方還做了修改和補充。讓王丹覺得自己社會經驗跟這些官員相比確實差的比較遠。
最後錢副市長握著王丹的說:“王丹,市委書記和市長請我轉達對你見義勇為的感謝,我也代表津北市民和孩子們的家長謝謝你。但你也知道,現在的情況比較複雜,很多事情不是我們有意隱瞞,而是確實還無法向公眾公布全部真相。為了社會安定,請你委曲一下,配合我們一起安撫津北社會的情緒,維持咱們津北市的穩定。好不好?”
王丹連連點頭,他當然知道狂犬事件匪夷所思的地方太多,就連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所以很理解政府的難處。
不管發生什麽畢竟日子還是要繼續過,不能總讓市民每天都生活在恐慌之中吧。
幾個人又聊了一會兒,錢市長的秘書推門進來,告訴大家招待會的時間到了。
錢市長站起身來,帶頭走出休息室,其他人依次跟著走了出去。
王丹覺得官場果然有點意思,這些人往外走的是相當井然有序,按照職位高低絲毫不亂。而帶他來的韓思妍根本連走上主席台的機會都沒有。
他明白自己在些人中年紀最小,又是一介平民,即使再沒有社會經驗也知道不能愣頭青一樣亂插隊。朝留在休息室的韓思妍點點頭,跟在隊伍的尾巴上走向主席台。
韓思妍衝著王丹做了個加油的手勢,讓王丹有點緊張的心情放鬆了不少。
王丹跟在隊伍最後,看到自從錢市長第一個出現在主席台之後,禮堂裏開始不斷閃起閃光燈的光芒。久經陣仗的錢市長絲毫不被外界的動靜幹擾,微笑著向台下的記者點點頭,來到中間放著姓名牌的位置坐了下來。
後麵的政法線領導也對這種陣勢司空見慣,有條不紊地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王丹還是人生第一次走上主席台,心中多少有些忐忑,腳步也就不自覺地慢了點,跟前麵的領導們拉開了一小段距離。
等他出現在主席台的時候,前麵的領導都已經坐下,反而顯得他特別的突出。
當王丹出現在主席台,現場的快門聲突然變得密集起來,以至於後來哢哢哢的聲音響成了一片。幾百個閃光燈快速閃爍,將整個主席台照耀得如同劃過一道道閃電。
王丹根本不敢往台下看,耀眼的閃光形成一道道光的風暴,真如網上所說:能閃瞎你的鈦合金眼。
他在心裏不斷告誡自己:鎮定!一定要鎮定!千萬別丟人。咬著牙控製自己的身體,走向寫著自己名字的位子。
也不知道誰這麽缺德,把他的位子安排在離台口最遠的地方。王丹沒辦法隻好硬著頭皮走完這好長一段路。無數閃耀的光爆打在他臉上,讓他覺得自己的臉辣的,估計都紅的沒人樣了。
好不容易來到寫著自己名字的位置前坐下,偷偷放鬆了一下僵硬的身體,感覺就是跟十隻狂犬搏鬥都沒這麽累。
長出一口氣,他還是不敢往台下看,垂著眼皮鬱悶地想:剛才有一段自己是不是走成了順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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