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恨意心生暗中思索
蕭亦柔抱著相冊泣不成聲,哭著哭著,她陡然回想起死後在人間飄蕩的那一幕,她媽媽宋美茜被蕭晴跟李羽澤強行安排進了精神病院,那就是說她媽媽還活著!
想到這裏,她的思緒瞬間變得明朗起來,她慌忙擦了擦臉頰上的淚水,仔細回想著那精神病院的一切,可無論她怎麽回想,就是想不起來是在哪家。
當時她是怨念太重一路跟著宋美茜,根本都沒注意是在哪個地方,當初她守著宋美茜久久不肯離去,直到被對方重新送回陽間以餘惠芳的身軀複活重生。
蕭亦柔想到這點後,她重新翻開相冊,手指顫抖地撫摸著宋美茜的溫柔的笑顏,紅著眼眶並下定決心,一定要想辦法找到她,她現在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想到這裏,她將相冊重新藏好,務必不讓李羽澤跟蕭晴找到,這是她現在僅有的一丁點珍貴的東西了。
當她把相冊收好後,李修成就回來了,一進門就見到她杏眸帶雨,眼眶通紅的模樣,他好奇地走到她跟前的床頭上坐下“我說你這人怎麽了?我沒親自抱你回房,你也能氣成這樣啊?”
原來他以為餘惠芳獨自流淚生悶氣,是因為從她出院一路回來沒搭理她的關係。
蕭亦柔倔強地輕輕搖首“跟你沒關係,你怎麽上來了?”
“那我可不信,不就是讓你獨自回房了嗎,以前那麽多大風大浪都過來了,怎麽現在就變得這麽文弱嬌氣了?”顯然李修成沒把她的話放在心裏去,堅持認為是他讓餘惠芳受了委屈,還堅決不肯低頭。
“隨你怎麽說,如果你來是想諷刺我幾句,你隨意。”蕭亦柔說完不再理他,而是徑直扶著輪椅自己去了陽台,她實在懶得跟對方同處在一個屋簷下。
李修成感受著她的冷漠,頓時有點跳腳“我說你趕緊給我打住,別蹬鼻子上臉,天天拿張冷臉對著人家,我欠你錢了還是怎麽地!”
蕭亦柔頭也不回地來到陽台上,眺望著夜色,她的心頭說不出的寧靜,她隻想獨自靜靜待會兒,在自己家裏。
李修成見她不搭理自己,頓時憋著的滿腹怨氣竹筒倒豆子般嘩啦嘩啦往外倒,並大吐苦水道:“你究竟想怎樣?你說你想吃粥我有出去買呀,可我隻不過是忘了嘛,你至於一整天都生我的悶氣嗎?”
“還有阿澤也是,看我哪哪兒都不順眼,我就是去麻將室打了個小牌而已,就拿張臭臉懟著我鼻子罵,我也是有尊嚴的,我這個一家之主還活不活啦!”
“敢情你們母子倆是一條心,我李修成就是個多餘的,要是你們這麽看我不順眼,我明天走就是了!”
等他吐完苦水,蕭亦柔依舊背對著他沒有理他,倒是他嗓門響亮,把李羽澤跟蕭晴給驚動上來了。
李羽澤看了看陽台上的蕭亦柔,又看了看李修成詢問道:“你們這是怎麽了?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要在家裏咋咋呼呼的?”
蕭晴則拿起衣架上掛著的薄毯來到蕭亦柔身邊,將毯子披在她身上,並蹲下身好言相勸道:“這裏晚上風涼,我們進去好不好?”
她完全是看在李羽澤的份兒上心生好意,結果蕭亦柔二話不說將披在身上的毛毯扯下來用力扔在地上,冷著臉調轉輪椅方向重新進屋了。
從她翻看相冊開始,腦海中同樣回想起蕭晴在精神病院怒罵毆打宋美茜的那一幕,別說冷眼相向,她已經很克製自己不去扇對方耳光了。
蕭亦柔自問不是睚眥必報的性格,可是每每看到蕭晴,就對她的恨又加深了一份,如果不是她,自己又何來今天?這一切全是拜她所賜!
從今以後無論是她被李羽澤欺負也好,還是被她打也好,自己再也不會同情她半分,絕對不會!不光如此,她還要在他們之前從中作梗,破壞感情,讓她也嚐試一下痛徹心扉的滋味。
這下李羽澤也感到不解了,他來到蕭亦柔跟前蹲下,察覺到她眼眶還有點紅紅的,頓時於心不忍,輕言相哄道:“我的漂亮媽媽這是怎麽了?再生悶氣下去可就不漂亮了。”
蕭亦柔冷眼望著他沒有說話。
大家都察覺到餘惠芳的不對勁,可是又說不上來,都以為她是住院期間受了天大的委屈所以耍起了小性子,可隻要他們稍微待腦子想想,就會知道事情不是這樣的。
餘惠芳雖然外表柔弱但是內心堅強,即便受了天大的委屈依舊可以保持一聲不吭,而眼下‘她’不過是住了個院而已,因為丈夫的疏忽,以為對自己漠不關心,而委屈得梨花帶雨,想想這事放在餘惠芳身上根本就不存在,因為本人無論如何也會咬緊牙關一聲不吭,默默消化那些不良情緒。
眼下大家都被她的淚水和委屈的神情給心疼得無以複加,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討好她,李羽澤更是如此。
他輕輕握住蕭亦柔略粗糲的雙手,柔聲道:“不要再不高興啦,有什麽問題你可以直接說出來大家商量一下嘛,萬一生悶氣把自己身體氣壞了該怎麽辦?”
蕭亦柔麵無表情地抽回自己的雙手,意味深長,若有所指道:“有些問題既然大家都知道說出來沒意義,那幹嘛還要去說呢?”
果然,當她說出這句話後,李羽澤跟蕭晴兩雙眼睛齊刷刷地盯著李修成,把李修成盯得渾身不自在“你們兩個看我做什麽,我臉上又沒長毛。”
“就是因為你濫賭成性死不悔改,才把媽媽氣成這樣的,你快給她道歉。”李羽澤不由分說地就是對著李修成一頓吼。
李修成方才還無比囂張,被他這麽一吼,瞬間焉不拉嘰垂下頭去,心虛道:“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事就讓它過去不好嗎?大不了下次我要是再進麻將室,就把我整隻手給剁掉。”
李羽澤涼颼颼地瞪著他“這可是你說的?”
李修成硬著頭皮嘴強道:“就是我說的!下次絕對不會再去了!”
蕭亦柔冷眼看著他們父子兩個,心頭止不住的冷笑,就憑這狗改不了吃屎的德性,戒賭說的輕巧,哪兒那麽容易?想到這裏她笑容緩緩凝固,並暗自發誓,既然李羽澤讓她蕭亦柔家毀人亡,那她就要她妻離子散,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