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一章 眥睚必報
情急中,也只能是不斷揮舞雙掌,期盼著自己所發出的兩氣,能化解眼前的危機。
「魂離兮兮,盡化兮,關一山,在地獄門前,你認為你的極陰之氣,能發揮作用嗎,滄海一粟,你不覺得以你個人力量,太渺小了嗎?」看著我不斷揮舞雙掌,極力掙扎的樣子,石洞內又響起少年的聲音。
聽著石洞內久久回蕩著少年那不屑聲音,我此時才深刻感受到,這鬼氏少年的本事有多強。
不怪乎寒冰子會佩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
也可以說,能隨意的就打開地獄之門的人,三界之中,絕無僅有。
不行,自己絕不能這樣無名的栽倒在這,絕對的不能!
這樣子想的,我也就在無盡冰冷的旋風裡,連聲大叫煉獄之火。
這也只能是最後一哆嗦了,也就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如果這煉獄之火還不能給我解困的話,那可真就麻煩了。
「哈哈……鬼起於陰界,人起於胎生,關一山,在我面前,你認為煉獄之火,會反噬它的起源地嗎?」聽著我大叫煉獄之火,少年又很清朗的大笑了。
「你……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偽小人!」我一聽,大罵了一聲少年是不折不扣的偽小人。
不是偽小人咋地,就連害人,都會笑得這麼清朗。
似乎他就是一個正義的化身,似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正常得再正常不過的事。
然而,罵是罵了,可此時我的身體,就像置身在一處冰山之中一樣,冰冷的不要不要的。
可以說冰冷到,渾身上下哆嗦成蛋,牙麻骨磕打的都聽不出個數了。
我萎縮成團,像一隻被抽動的陀螺,在刺骨的寒風裡,旋轉著,意識在一點點消散……
「關一山,很快你就會覺得輕鬆了,祝你旅途愉快!」這時候,隱隱約約間,還能聽到那少年略帶調侃的聲音,但已經很遙遠了。
我知道自己的魂靈在被一點點的剝離,等徹底的剝離出去了,自己也就墮入那可怕的輪迴之道里了。
「不行,我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做完,我不能被困死在這裡……」我喃喃叨咕著,想要咬破舌尖,讓自己清醒一點,確也是做不到。
「巫相主……巫蟲之主,只可惜我關一山,到最後時刻,也沒能知道,要咋樣的召喚巫蟲!」在神情愈發迷離間,我叨咕出了這個問題。
是啊,自己咋成為巫相主的,不知道。
而且作為一個巫相主,確不會召喚巫蟲,這未免不是一種很可嘆的悲哀。
如果自己會召喚巫蟲的話,此時也就不會這樣被動了。
我相信,三界之中,只要是人,那就沒有不怕巫蟲的。
「額?」也是隨著我這聲迷離的叨咕,突然之間,就覺得腹中升騰起一股子灼熱。
是灼熱,而且是很熱很熱的那種,就好像腹中揣了一個熊熊燃燒的火爐一樣的,在很快速的化解我身體里的冰凍……
我的神情在一點點恢復,意識在一點點清醒,周邊那刺骨的寒風在一點點熄滅,身子也不那麼猛烈的打轉了。
「額,金蟬子?」我大叫了一聲金蟬子。
是金蟬子,這股子灼熱我知道,就是那蟲王帶著金蟬子,鑽進我腹中時候的感覺。
說實話,我怕這難忍的灼熱,但在此時,它確讓我無比的受用。
被灼熱所烘烤的身子,在很快速的變靈活,我發現我竟然能控制我的身體了。
也就是,不再隨著那刺骨寒風打轉了……
「唰!」的一下子,洞壁牆角處的油燈亮了。
在昏暗的燈光下,我看到了站在那裡,臉上掛著些許詫異的鬼氏少年。
「拿命來吧!」一見油燈亮了,那刺骨的寒風全部平息,我伸手從背包里扯拽出蟠龍短劍,嗆啷出鞘間,奔著那少年可就去了。
眼前的一切都恢復了原樣,也就是說,我從那地獄門前解脫了。
鬼氏少年把我給送入輪迴之道的陰謀,沒有得逞。
那還有啥可說的,眥睚必報,這是亘古不變的道理。
不管這少年,此前對我有沒有恩,可此時他是往死里整我,那我就不能放過他。
「你……關一山,你是怎麼從地獄門前逃脫的?」看著我手挺蟠龍短劍,幾乎是凶神惡煞般的奔著他去了,少年顯得有些慌亂。
但也僅是一絲絲,身形倒轉的同時,奔著那掛油燈的牆角退去。
「想的美!」我一見,身形一縱躍之間,揮出道道森冷的弧線,直接就把少年給阻隔住了。
想逃跑,門都沒有。
我早都反應過來了,牆角處一定有什麼機關,也就是能讓少年所隱身的地方。
看著我阻隔住了他的退路,少年是真有點懵逼了。
臉色突變,剛才那談笑風生的淡然神情沒有了,也只是直愣愣的看著我。
「去死吧!」看著直愣愣看我的少年,我叫喊了一句去死吧,隨即揮動手裡的蟠龍短劍,直奔少年的胸口刺去……
沒啥好尋思的,我也承認少年的數術厲害。
可一旦數術被破,少年也就是待宰的羔羊。
「啪!」的一聲,可也是在我手中的蟠龍短劍,化作一道森冷的光,眼瞅著就刺進少年胸口的時候,一個物件,不偏不倚的,就拍打在我蟠龍短劍的劍鋒上了。
力道很大,直接劍鋒下轉,整把蟠龍短劍,差點從我的手中脫落……
「額?」我額了一聲,再定睛一看,砸在我蟠龍短劍劍鋒上的物件,竟然是一本泛黃的破書。
是破書,也就是坤嫂所給我的那本,關於陰陽布陣,以及怨靈的書。
這本書一直在我的背包里,怎麼會突然間出現,而砸落我的劍鋒。
「關一山,不要動手!」這時候,石洞口傳來一聲男人的喝喊。
「寒冰子……好啊,你到底在鼓搗啥,快說,要不然我連你一塊堆給收拾嘍!」一見來人是寒冰子,我是立時就怒了。
啊,剛才我性命危在旦夕的時候,你不出現,此時倒是喊著我住手了。
是想救這鬼氏少年嗎?
「你先跟我走,快!」聽著我滿是怒氣的喊,寒冰子上前,看了那呆立不動的鬼氏少年一眼,扯拽我,直奔那油燈處而去。
「滾開!」我一見,大叫了一聲滾開。
「等我殺了這鬼門人再說!」隨著大叫滾開,我手挺蟠龍短劍,又奔著那少年去了。
我一定要殺了他,不會有半點仁慈,因為剛才在他害我的時候,可曾有過手軟。
「一山,你聽我說,孩子,那個孩子馬上就要替代你了,快,先跟我走,至於這裡的事情,我一定會給你個解釋!」看著我狂怒甩開他,又奔著少年去了,寒冰子猛力抱住了我,幾乎是用哀求的口氣說道。
「那又咋樣,我不怕,我關一山什麼都不怕!」我幾乎都要發瘋了一般的,心裡只想著報剛才的屈辱之仇。
「一旦那孩子替代了你,你就會變成一個無魂無魄的人,關一山,你傻了,難道你真的想變成一具行屍走肉嗎?」看著我發瘋了一樣的甩開他,一心想殺鬼氏少年,寒冰子發出陣陣嘶喊。
「那也不差這一劍!」我一聽,心中一凜的同時,挺劍又奔著那鬼氏少年去了。
寒冰子所說的,讓我心驚。
這也同時讓我想起來了,在三所房時候,月嬋所說的,那幅被她給潑了五污血的畫,是用來搶奪我魂魄的。
還說那副畫,是尋煙在許久以前,就安排好的。
這事我不信,可是這寒冰子的嘶喊,又不像是假的。
也就是說,這事是十分可能的。
養鬼人帶著嬰孩來到了這裡,然後經過某種特殊的儀式,來完成我跟那個嬰孩的魂靈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