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弔掛屍骨
在十幾個紅磚鋪就的台階下面,就是一個圓形的小密室。
是圓形的,那形狀看著,就跟蒙古人所住的蒙古包帳篷一樣的。
很奇特,整個密室都是紅磚鋪就,就連那棚頂都是。
不太高,離開地面也就兩米左右。
方圓看著能有十幾平方。
在那紅磚鋪就的棚頂上,吊著幾根粗粗的鎖鏈子,鎖鏈子上吊著一口不大的小棺材。
是不大,漆黑顏色,看長下,還不到一米。
「小吊棺,這裡能裝著啥?」抬眼看見那口小吊棺了,我驚疑一聲喊。
吊棺,在我們這裡還沒有吊棺一說呢。
要說吊棺,那都是玩鬼事的人,在遇到不可解的災禍時候,為躲避仇靈的追殺,而會使用吊棺。
也就是把自己屍身不著寸縷的倒立棺材里,吊在上不上下不下的密閉空間里,然後活埋。
這樣就會上不著天,下不著地,任憑是啥,也都找不到他了。
但那一般都是無奈之舉,為的是避免自己的家人受自己牽連,而選擇的一種息魂儀式。
很殘忍,人一息魂,將永世失去輪迴的機會了。
「放下來看看。」聽著我說,柳尋煙飛身之間,就奔著那台階上下去了。
隨著下去,扔掉手裡的燭火,伸手打著了手電筒。
在密室地中央,訂著一個粗粗的鐵橛子。
鐵橛子上,就緊緊纏繞著連接小吊棺的鎖鏈。
看著那根連著吊棺的鎖鏈了,我也緊跟著下去,把緊緊纏繞的鎖鏈給抖落開,一點點試探性的給鬆了下去。
也隨著我手裡的鎖鏈松下去,在一片鎖鏈抖動聲中,那口小吊棺抖落滿眼灰塵,慢慢的往下來了。
等著小吊棺「哐啷!」一聲坐落到了地上,我抖落滿身掉落的灰塵,把纏繞在吊棺四角的鎖鏈,給打開了。
隨著鎖鏈被打開,撲棱掉棺蓋上的灰塵,我看到了幾個猩紅大字,見我者死!
「這……咋跟古井村活人葬里的那口棺材上的字一個樣?」一見那幾個大字,我驚疑一聲喊。
「我來!」柳尋煙一聽,喊著她來。
「起開吧,活人葬的棺材我都敢開,何況是自己家地下的。」我一聽,喊著柳尋煙起開。
這是在我自己家密室里找到的,那就跟我關家有關,我咋可能會讓一個外人去開啟。
隨著喊柳尋煙起開,我連猶豫都沒猶豫,是直接伸手,兩膀子較力,就把那個扣著的小棺材蓋,給打開了。
很好打,沒有釘棺釘。
也隨著那棺蓋被打開,棺材里充斥出來一股子濃濃的草藥味道。
就是那個味道,跟在活人葬里的味道一個樣。
「額……」聞到那一樣的草藥味道了,我扔撇掉手裡的棺材蓋,探頭往那吊棺里瞅,我可是看到滿眼的白色粉末了。
是白色粉末,也是跟活人葬立棺周圍所揚撒的那白色粉末,一個樣。
那濃濃的草藥味道,就是這白色粉末所散發出來的。
「寒食散……」柳尋煙一聽,喊著寒食散。
「這就是那服食以後,可以長生不老的寒食散?」我一聽,一聲驚疑的喊。
柳尋煙搖搖頭,緊接著彎腰,抓起一點棺中的粉末,放到鼻子底下仔細聞。
「這只是那幾樣石粉,並不是寒食散成品。」隨著聞了幾下,柳尋煙說道。
「那幹啥要裝到棺材里?」我一聽,也是不明白了。
就算我關家祖宗得到寒食散配方了,也不至於要裝棺材里儲藏啊,還埋在這麼深的地底下。
「也許裡邊還有別的。」柳尋煙說著,伸手在那白色粉末里,就擱楞了起來。
也隨著柳尋煙的擱楞,白色粉末里,就擱楞出好多的人骨頭。
是人骨頭,雪白雪白的,並且還發著熒光,看著都有些透明了……
「用寒食散養屍骨,這是啥意思?」看著那熒光的骨頭,柳尋煙伸手把潤滑的骷髏頭,給拿了出來。
是一個骷髏頭,很大,看著比正常的腦袋得大上一圈。
並且羊脂玉般的白,看著不但不覺得恐怖,反而倒像是一件精美的藝術品了。
「這能是誰的呢,一山,這會不會是你爺爺的?」隨著拿那個骷髏頭反覆看,柳尋煙說道。
「不像,爺爺的腦瓜不大,挺乾瘦的,我記得真真的呢。」我一聽說道。
爺爺身形乾瘦,小腦袋不大,跟這個碩大的骷髏頭,根本就不在一個號上。
「嗯。」柳尋煙一聽,反手把那個骷髏頭給放回去,又拿起幾根肋條骨細細查看。
「這人生前受過傷,肋骨上有摺痕。」隨著查看肋巴骨,柳尋煙說道。
「受過傷……肋骨折斷……柳尋煙,這不會是那個老和尚的屍骨吧?」我一聽,立時大喊了起來。
老和尚,那個被古風村人給煮食了屍身的老和尚。
常三爺一直都說那個老和尚屍骨,在山下的地穴里。
並且我也是一直那樣認為。
可當我到那地穴里去的時候,並沒有見到一點的屍骨。
也就是說,這和尚的屍骨,已經被我爺爺給封閉到這個密室里了,並且還用寒食散給養著。
「哪個老和尚,你說的是一度大師?」柳尋煙一聽,竟然喊出了一度大師。
「一度大師……柳尋煙,你怎麼會知道一度大師的?」我一聽,驚詫了。
就算這柳尋煙有未卜先知的本領,可這個一度大師,那可是我們古風村人的秘密。
要不是我去過古井村,我都不知道這老和尚是誰。
「要真是他的話,我們還不能動呢!」聽著我驚詫的喊,柳尋煙並沒有理會兒我的話茬,而是喊著不能動。
是反手蓋上了棺蓋,喊著我把吊棺給拉回去。
「為啥,為啥是一度和尚的,就不能動了?」我一聽問道。
「不到時候!」聽著我問,柳尋煙也只是說了一聲不到時候。
「哼,是到要我關一山命的時候嗎,你跟李福凝胭他們,是一丘之貉!」我一聽,冷哼了一聲說道。
自己對這句話,特別的討厭。
啥叫不到時候啊,難道想要我關一山的命,還得挑個好日子。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幫你的。」聽著我說,這柳尋煙身形後撤間,倒是不說話了。
「好吧,我把他給吊回去,但絕對不是因為你,而是覺得我祖上這麼做,是有道理的。」我嘴裡叫硬的說著,伸手拉動鎖鏈,把那口吊棺,又給吊回到棚頂去了。
而柳尋煙再沒說話,眉頭緊皺間,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走吧,還有啥尋思的。」看著柳尋煙眉頭緊鎖的樣子,我喊了一聲走,順著密室另一邊的通道,接著往前走。
也是奇怪了,照理說這都出現密室了,就應該不會再有通道了,可是這裡還有,而且還是一路往西延伸。
看著我奔著通道里走了,柳尋煙打著手電筒跟著。
這一走,可是泥濘的走到兩扇小門跟前了。
很普通的木頭門。
並且已經發黑,看著都有些糟粕了。
兩扇小門緊挨著,我一時間倒不知道該往哪扇小門裡走了。
「先開右手邊的。」看著我在兩扇小門跟前停下了,柳尋煙喊著先開右手邊的。
我一聽,也就伸手,把右手邊的小木門給打開了。
抓了一手黏糊糊,小木門都有些腐爛了。
隨著打開那扇黑糊糊的小木門,燭火的映襯下,我看到了向上的台階。
「這應該是小廟?」看著那向上的台階,並約摸著走過的距離,我疑惑的叨咕了一句,抬腳向裡面走去。
可隨著走上去,上邊是死葫蘆的。
平平的一塊石板,感覺並沒有能打開上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