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玉琴寡婦
也是這一走進去,我可是看到在北山牆上,掛著一副搭著白布的死人遺像。
遺像黑白顏色,很大,是一個長著一嘴大齙牙的高顴骨男人。
男人神情冷漠,甚至是有些麻木,很空洞的眼神看著前方。
而在男人遺像前邊,則是個木頭柜子,柜子上放著一個落滿香灰的小香爐。
「又是死人?」看著牆上掛著的死人遺像,我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這是咋了,接連的走了兩家,一家死人埋在了院子里,而這家牆上掛著死人遺像,還都不見有人。
不行,這村子不對勁了!
這樣子想的,我也就趕忙從這家房間里退出來,關閉好房門,奔著院外走去。
要咋整,是離開這詭異的村子,還是再找戶人家看看。
遲疑疑的想著,我也就走到一處高處,跳腳向整個村子望去。
這一望,我可是看見在前邊不遠處,有一處房子的煙囪在冒煙。
煙囪冒煙,那就說明有人生火做飯,說明村子里還有人。
這樣子想的,我是抬腳就奔著那戶人家去了。
等到了那戶人家的院門前我一敲門,一個鬚髮皆白,身形佝僂的老頭出來了。
「過路的吧……嗨,又來了一個。」一眼看見了我,老頭喊著又來了一個。
「大爺,過路的,想歇個宿。」聽著老頭說,我雖然覺得這話詫異,但也沒太在意。
「好吧,跟我來吧!」聽著我說,老頭用一雙很渾濁的眼睛看了看我,然後轉身往屋子裡去了。
看著老頭往屋子裡去了,我關好院門跟著。
老頭的院子里雖然也很凌亂,但不至於那麼荒蕪。
等跟著老頭進屋一看,灶台上熱氣騰騰,看樣子飯已經燒好了。
「明子,來了生客,一會兒你給徐寡婦帶過去!」隨著繞過灶台進到裡屋,老頭對著屋裡地桌前坐著的一個陰鬱郁表情的男人說道。
男人大概有四十歲左右,面色晦暗,頜骨高聳,黑眼圈很濃重,看著就像被人給揍了兩拳一樣的。
「好!」聽著老頭說,男人抬起空洞眼神看了我一眼,很麻木的應了一聲。
看著桌前男人空洞麻木表情,我心裡一驚。
這倒是讓我想起來死人遺像當中的男人眼神,不就是這樣的嗎。
這咋一點生氣都沒有,看著就跟要喪魂了一樣。
「吃飯吧,天黑莫入村,入村不留客,過路的,要想保命,你一會兒跟著他走。」聽著那叫明子的男人應聲,老頭叨咕著回身拿飯去了。
很簡單的飯菜,一盆白米飯,外帶土豆大白菜。
端上來飯菜,老頭跟男人也不說話,端起飯碗就吃。
看著老頭跟男人吃了起來,我也動手盛了一碗飯,跟著吃起來。
雖然很難吃,但總比餓著肚子強。
就這樣兩碗飯下肚,感覺有些飽氣了,我放下飯碗問老頭道:「大爺,這村裡沒住多少人啊?」
「嗯,死的死,逃的逃,沒剩下多少了。」聽著我問,老頭很隨意的應了一聲。
「那你剛才說的天黑莫入村,入村不留客,是啥意思,還有我看村頭那家,咋把死人給埋院子里了?」聽著老頭應聲,我接著問道。
從進門那老頭古怪神色,我就看出這個村子不簡單了。
只是想打聽問一問,看看究竟是咋回事。
「奧,沒事,這是村裡的規矩,吃飽了吧,吃飽了就跟明子去吧!」聽著我問,老頭喊著叫明子男人帶我走。
「規矩……帶我上哪,剛才我聽你說是啥寡婦家?」我一聽問道。
很奇怪,我一個大男人,帶我到寡婦家裡幹啥去。
「嗯,徐寡婦家,村子里也就她家最安生了,去吧!」老頭說著,起身趕我們走。
「這……」看著老頭起身趕我走,我也就跟著那叫明子男人,往出走了。
雖然是到寡婦家裡不方便,但我決定過去看看這個徐寡婦,咋就這徐寡婦家裡安生了。
就這樣跟隨男人出院,順著蜿蜒石路,奔著最前趟街走去。
這一走,我可是真看這村裡不對勁了。
此時的天已經完全的黑了,可是整個的村屯,就稀疏看到幾戶人家院子里透出燈光。
「你們村子叫啥名,咋就又死又逃的,遇到啥不可解的事了?」看著稀疏幾戶人家亮燈,我忍不住的問叫明子的男人道。
可那明子,就像一個啞巴一樣的,一聲不吭,只顧大步往前走。
看著明子不吭聲,我也只好閉嘴不問了。
暗中從背包里掏出小羅天,測試著村子里的陰陽磁場。
這一測試,小羅天的指針是瘋狂轉動,意思也就是說,這村裡的陰氣是相當重的。
也是,死人都埋院子里了,那陰氣能不重嗎。
「明子大哥,死人埋在陽宅院,陰陽不分,活人死人都會不得安生,是會出大事的!」看著那瘋狂轉動的羅盤指針,我收起手裡小羅盤,對著明子道。
聽著我說,明子也只是稍微停頓了一下,還是不做聲的往前走了。
就這樣來到村子東南角上一戶人家門口,明子上前敲門。
「玉琴,村裡來生人了。」隨著敲門,明子也只是喊了這麼一句。
「來了,這咋還有這不知死活的呢!」隨著那明子敲門,一聲很響亮的女人聲音響起,院門開了,一個身穿藕色衣褲,大約有三十幾歲的女人,出現在了院門口。
女人身形豐滿,膚色很白,圓圓很受看的臉上,帶著一絲絲的埋怨。
看著女人出來了,叫明子男人,毫無表情的轉身離開了。
「吆,還是個小年輕的,進來吧!」隨著叫明子的男人離開,女人上下打量了我幾眼,喊著我進院。
「玉琴姐,你別誤會,我是不會在你這裡留宿的,我也只是好奇,這個村子是咋地了?」看著女人臉上掛著絲絲埋怨神色,我隨著進院說道。
剛才那明子男人叫這女人玉琴,那我就很有禮貌的喊女人玉琴姐了。
「吆,別打聽那沒用的,趕緊進屋睡覺!」聽著我說,女人回頭很怪嗔的看了我一眼,開門進去了。
「玉琴姐,我是玩鬼事的,路過你們村子,看著你們村子人丁衰弱,死人埋在院子里,這才會好奇一問的。」隨著跟女人進屋,我這才看到真正過日子的人家。
屋子倒不是很大,可收拾得清清爽爽的,一塵不染。
一鋪大炕,炕上鋪蓬著大紅被褥。
「玩鬼事的……咯咯……玩鬼事的都死在我們村裡好幾個了,小兄弟,你還是省省吧!」聽著我說是玩鬼事的,女人一點都不感冒。
「到底咋回事嘛,玉琴姐,俗話說的好,度化有緣人,既然我碰上了,就不能不管。」聽著女人說有好幾個玩鬼事的都死在村裡了,我心裡更驚。
不是自己逞強,實在是遇上了,好歹也要問個明白。
「好吧,那我就跟你說說,不過小兄弟,就算你是玩鬼事的,看你這年紀輕輕的,也沒啥大本事,這小溝村的事,可是邪乎著呢!」聽著我說,女人笑了。
「好,大姐請講,我聽完就走。」我一聽說道。
「走……入了我小溝村的生人,沒有我徐寡婦罩著,那都得死!」女人一聽說道。
「額……為啥?」我一聽,一聲驚問。
剛才老頭說那意思也是,就好像村裡來了生人,不到這寡婦家裡住,就一定活不成。
「嗨,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反正一切都是從三年前發生的那件事開始,就不對了!」聽著我問,徐寡婦幽幽的嘆了口氣,表情凝重的講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