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血叩陰親
「劉叔,告訴我究竟發生啥事了,為啥爹爹會那樣,還死命的攆我走?」看著劉叔出來,我死死盯著劉叔的眼睛問道。
「沒發生啥事啊,一山啊,那你就聽你爹的話回去吧,以後村子里有事,我再去找你!」聽著我問,劉叔勉強擠出一絲笑說道。
「你……你們……你那意思是村子里現在沒事了唄,先不說我說的老頭跟女屍你們不相信,那詐屍的滿軍,可是還沒找著呢!」聽著劉叔說,我是徹底的無語了。
一套話,竟然跟爹爹一樣,勸我回去。
太反常了,俗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愈發的感覺不對勁了。
「沒事沒事,村子里都消停兩天了,估計就不會再出啥事了,走吧,聽你爹的話回去吧!」劉叔說著,轉身也回屋了。
「這……」看著回屋的劉叔,我在劉叔家院門口呆愣了好久,也只得轉身往村外走了。
這是咋地了,不是請我回來捉鬼的嗎,鬼沒捉著,倒是差點搭上小命,還看到了師父人皮。
爹爹跟劉叔的反常,絕對不簡單。
可又有啥辦法,柳樹毛子里已經不見了那老頭跟女屍蹤影,就連師父的人皮也是不見了,自己也只能是先回去再說了。
就這樣回到鋪子里,我無比哀傷的給師父弄了一個靈位,供奉上了香火。
雖然知道這樣沒啥用,但就算寄託自己的一份哀思吧!
同時心裡也暗暗發恨,一定要找到老頭,為師父報仇。
我相信古風村的事情還沒有完,因為詐屍的滿軍還沒找到,我還沒有死。
我也就打算消停兩天,再回村裡看一看。
就這樣吃完晚飯,我坐在鋪子門口,細細的把自己這次回古風村的所發生的事,在腦子裡捋順了一遍,咋縷順都覺得常三爺都是最大的知情人。
換句話說,他是古風村的老村長,又是古風村裡年歲最大的人。
況且當年婦女生畸形胎的大事,也是他找人給了的。
他口口聲聲說自己老糊塗了,那就是不想跟我說,他很可能知道那個害人的老頭是誰,換句話說,也知道那個叫金子的女屍。
自己再回去,就直接去找他。
正滿腦袋多大的想著呢,伴隨急促腳步聲,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向我跑了過來。
「請問,你是古風村的關一山嗎?」隨著跑過來,男人問道。
「是我,你是?」聽著男人指名道姓的問,我站了起來。
「我是古風村后屯張家村的張辰,我孩子出事了,想讓你給扎套紅衣裳,現在就扎,等著用。」聽著我問,男人急聲的說道。
「奧,張家屯的,扎紅衣裳,要多大尺寸?」我一聽這張家屯我知道,就在我們村子後邊,也就是隔了那座後山。
「正常大小,只要是紅色的就成。」男人說著,一頭扎到鋪子里。
「好,你稍等。」我一聽也沒在意,有人來鋪子扎紙衣裳,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可還有一樣,不知你能不能答應。」聽著我說稍等,男人有點面露難色的說道。
「說。」我一聽問道。
「就是紙衣裳紮好以後,要用你的左手中指血,在衣裳背後,寫上還債兩個字。」男人很小聲的說道。
「還債……說,是誰讓你來的,是不是一個長著死魚眼睛的老頭?」聽著男人說還債兩個字,我就像被針給扎了一下子的,直接就蹦了起來。
還債兩字,讓我立時就想起來了師父的人皮。
這男人指名道姓的找我,還扎紅色衣裳,這不由又讓我想起那個老頭。
「死魚眼睛……奧奧,是有點像,他讓我來找你,說只有你扎的紙衣裳,才能救我的孩子。」男人一聽,遲疑了一下說道。
「你認識那老頭……他是誰?」聽男人說,我緊著追問了一句。
正愁找不著他呢,沒想到這倒找上門來了。
「不認識,這不我爹爹喪事出殯,讓孩子給壓棺,誰知道半路孩子從棺材上掉下來了,完了就昏迷不醒,正愁不知道該咋整呢,老頭找到我家,告訴我到城裡找你救命!」聽著我說,男人接著說道。
「壓棺……這麼說老頭現在就在你們家裡?」我一聽問道。
「在,在。」聽著我問,男人緊著點頭。
我不再說話,手拿紅紙開始扎紙衣裳。
好啊,你這是知道我沒死,又想法的琢磨我來了。
要我的血寫還債,做夢,我今個就看看是咋還債的。
於是我很快的紮好紙衣裳,並沒用血在紙衣裳上寫字,而是用背包裝好,鎖好店鋪門,喊著男人走。
「你要跟著我一起回去?」看著我把紙衣裳放背包里喊走,男人遲疑的一聲問。
「嗯。」聽著男人問,我並沒有多說話。
就這樣男人打了一輛車,我們兩一路就奔著男人家裡去了。
等到了男人家裡一看,滿院子鋪蓬著燒過的紙灰,還凌亂的揚撒了一些個紙錢。
而屋裡炕頭上躺倒著一個嘴唇乾裂,面色青紫,閉著眼都沒大出氣了的十幾歲男孩,男孩旁邊,坐著一個擦眼抹淚的婦女。
「老大爺,人呢?」一看屋看再沒別人,男人驚疑一聲問。
「走了,他說你要找的關一山一定會跟著來,他就能治好咱孩子的病。」聽著男人問,婦女抬頭應了一聲。
「這……一山老弟你看?」男人一聽,回頭喊我老弟了。
我沒知聲,心裡也是猜不透了。
這老不死的在玩啥,他不是想害我嗎,這咋還躲開了。
不管著咋樣,先救孩子要緊。
這樣子想的,我也顧不得尋思太多了,上前扒了扒孩子的眼睛,問了一下孩子的生辰八字。
等問了孩子的生辰八字一掐算,我暗道了一聲不好。
「這孩子以過陰命,三魂七魄具丟,你快說,具體都發生啥事了?」隨著掐算完,我大聲的問男人道。
「啊……就是孩子給我爹壓棺,半路上從棺材上張下來了,完了就這樣了。」男人一聽說道。
「壓棺……」我嘀咕著,伸手扯拽過來男孩左手虎口,男孩虎口部位,很明顯的出現了三道蹦起的青筋。
「快,帶孩子去你爹墳頭。」我說著,轉身往出跑。
「好好!」男人一聽,是抱起來孩子就跟我跑。
孩子魂魄丟失,既然是在壓棺時候張下來,那魂魄一定是被孩子爺爺給帶走了。
這裡所說的壓棺,是我們這裡的一種喪葬形式。
也就是說,在老人死後出殯,老人的長孫坐在棺材上,送老人到墳塋地。
壓棺也叫坐棺,跟做官諧音,寓意子孫後代升官發財,也是孝子賢孫的一種體現。
一般壓棺送先人走,都不會出現啥紕漏,可這個孩子咋就從棺材上張下來了呢?
想到這裡,我又想到那個插手進來的老頭。
難不成又是他搞的鬼?
帶著滿肚子疑惑跟隨男人來到了張家屯的老墳塋地,最後在一處新墳跟前站住了。
我抬眼一看這張家屯的老墳塋地,竟然就是坐落在我們古風村那個後山的,山腳下的。
「這就是我爹的墳,一山兄弟,我就知道我孩子這樣,跟我爹有關,現在要咋整?」隨著在那個墳頭站住,男人苦著一張臉說道。
我沒有知聲,而是抓過男孩左手中指,一根針刺破,擠出幾滴血灑到墳頭上了。
滴血叩陰門,孩子的爺爺剛走,沒過七天,魂魄自然還在,我這是用至親血叩門,看看孩子的爺爺能不能把孩子魂魄給放出來。
滴完幾滴血以後,我拿出一張拘魂符貼在孩子的腦門子上,然後默念招魂咒。
可是念了好一會,也不見孩子有啥反應。
「不對,你爹棺材在下葬之前,是不是沾到陽血了,也就是生人的血。」看著招魂咒念了好久,孩子都沒反應,我遲疑的一聲問。
秦半仙教我給人招魂,說的很明白。
滴血叩陰門招魂是最快的,基本是一招一個準,除非死者棺木沾了生人血,生人血屬陽性,陰陽相隔,棺木叩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