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村頭燒屍
血糊糊的脖子幾乎被咬斷,圓瞪的雙目里滿滿都是恐懼,嘴角還淌著血,腦袋無力的歪倒一旁……
「二柱子!」二柱子的爹娘不是好動靜的撲了上去。
「看看吧,一山,就是這個樣子,死的都是年輕人,你說這是咋地了?」村長劉福哀嘆著蹲在了地上。
我沒吱聲,穩定了一下情緒,邁步上前仔細打量二柱子的屍體。
是咬死的,血糊糊的脖子殘缺不齊,而且傷口還很深……
「一山,看出來點啥沒有?」這時候,劉福湊到我跟前問道。
我搖搖頭,突然間回頭問劉福道:「那第一個被咬死的人是誰,是三天前哪個時辰被咬死的。」
「是滿軍,時辰嘛……確切的不知道,反正屍體是半夜時候找到的。」劉福一聽說道。
「快,回去。」我一聽,是掉轉頭就往回跑。
「咋了,一山,有啥不對勁嗎?」看著我往回跑,劉福緊著跟著。
「惡鬼沒有實體,不會這樣子咬人,這很可能是被啥活屍給咬死的,如果是那樣的話,被咬的人,三天後一準會詐屍!」聽著劉福問,我滿心焦急的說道。
「詐屍?」劉福一聽,是一臉惶恐的跟著我往回跑。
等我跟劉福著急忙慌跑回村西小廟後院一看,三口棺材里,其中一口已經空了……
「沒了,滿軍沒了!」看著那口空棺材,劉福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沒知聲,驚疑的同時,看向另外兩口棺材里的死人。
這兩個死人我都認識,是本村的二寶跟勇子。
兩個人的屍體上都已經長滿了屍斑,特別是二寶子,皮膚已經流膿淌水,發黑潰爛。
「屍毒……他們不能再留了,快燒掉,連帶這剛死的二柱子一塊堆燒掉,快!」看著棺材里兩個死人模樣,我大喊著燒屍。
「好好,我這就去找人!」聽著我喊,癱坐在地上的劉福踉蹌起身往出跑,可剛跑到門口,突然又回頭問我道:「一山,那滿軍咋整,他不會也咬人吧?」
「先燒了這幾個再說。」我一聽說道。
「好。」劉福答應著出去了。
看著眼前的這兩具屍體,我知道事情嚴重了。
活屍咬人,這也就是說,在後山上有一個詐屍的死人,或者是屍僵。
可又覺得有點說不通,因為秦半仙教給過我,說屍見血變僵,但僵見陽光而消散。
這也就是說,凡是僵,都怕見陽光,所以不可能大白天的出現。
可這二柱子,可是青天白日下死的,這又是咋回事?
正驚懼尋思著呢,劉福帶人回來了。
「一山,在哪裡燒屍?」隨著回來,劉福驚懼的問。
「林子旁邊就成,澆上油,燒乾凈的。」聽著劉福問,我說道。
「好!」劉福一聽,指揮大夥這就把三口棺材,都給抬到廟旁邊的小樹林頭裡了。
澆上汽油,在一片哭天搶地哀嚎聲中,一把火可是給點著了。
看著熊熊大火,聞著熏人的氣哄燒屍味,劉福又湊到了我跟前:「一山,接下來要咋整,這今個又死人了,明個是不是也會……」
「我現在納悶的是,一個兩個出事,那三個四個的咋還都往那後山上跑?」我有點質疑的說道。
「我也是說這個事呢,剛我問二柱子爹娘了,他們說不知道二柱子啥時候跑出去的,你說邪門不邪門。」劉福一聽說道。
「劉叔,最近咱們屯子有沒有死後下葬不正常的事,或者是附近村屯的?」我一聽問道。
「沒有啊,那要是有不正常的事,這你也知道咱屯下的風氣,恨不得擱家放個屁,全村子都知道了,我是不會不聽說的。」劉叔一聽說道。
「嗯。」我點點頭。
這正說著呢,耳聽得幾聲很蒼老的咳嗽聲響起,常三爺在他孫子的攙扶下,拄著拐杖過來了。
老爺子的臉色看著很不好,那是滿眼哀傷,走到那火堆跟前,扔下手裡的拐杖,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常三爺,可不敢這樣,這幾個都是小輩,可受不得您老一跪啊!」村民們一見,都上前去攙扶常三爺。
「是啊,三老爺子,這可是不敢,他們哪裡受得了您的跪拜!」村長劉福一見,也慌忙跑過去。
「蒼天啊,這樣的懲罰還要多久,不能這樣啊,冤有頭債有主,那件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幾代人都在贖罪,咋就過不去了!」誰知道常三爺不為所動,推開眾人攙扶,仰頭大叫蒼天。
「常三爺……您老這是咋地了,春子,快,把你爺爺給攙回去。」劉福一見,喊著三爺孫子把三爺給攙回去。
常三爺被攙回去了,可是邊往回走,邊痛哭流涕的大喊蒼天饒過古風村吧!
看著悲嗆大喊的常三爺,我感覺這常三爺似乎是知道點啥。
於是走向村長小聲問道:「劉叔,常三爺喊的啥,咱們村子是咋回事?」
「不知道啊,可能人老糊塗了吧,嗨,村子里這樣死人,誰心裡不堵得慌!」聽著我問,劉福耷拉個腦袋直嘆氣。
看著村長也不知道啥,我也就不問了。
就這樣燒完了屍體,看看滿地的灰燼都燒巴利索了,我也就起身往回走。
「一山,要咋整,咱們總不能就這樣干擎著吧,還有那死鬼滿軍跑哪去了?」看著我往回走,劉福攆上我說道。
「不能幹擎著,劉叔你多找點人,今晚咱搜山!」聽著劉福攆上來了,我說道。
「好好,我這就去。」劉叔一聽走開了。
我大步回到家裡,進院跑雞架里抓來一隻白公雞,殺了一碗雞血,蘸著雞血就開始畫驅鬼符。
又看了看背包里的糯米黑驢蹄子,這還是秦半仙留給我的。
「一山,你能整明白咋回事,二柱子他們都是被死人給咬死的?」看著我忙活,爹爹湊過來問道。
「爹,咱村子以前是不是發生過啥大事,你沒聽老人們說過啥嗎?」聽著爹爹問,我反問爹爹一句。
「以前……沒聽說啊,要說大事,就是在你小時候,村子里好多人家的婦女生下怪胎。」
聽著我問,爹爹略微一尋思說道:「孩子生下來啥奇形怪狀的都有,不是像章魚一樣長了滿身手腳,就是人臉狗頭的,反正前後得有十幾個,整整一二年時間裡都是那樣,嚇得村子里的婦女都不敢要小孩了。」
「額……那後來呢?」我一聽抬頭問道。
「後來常三爺在外面請來一個大師,具體咋整的不知道,反正那大師在村裡待了三天,從那開始,婦女再生孩子就正常了。」聽著我追問,爹爹接著說道。
「奧,那十幾個畸形孩子呢,燒了?」我一聽問道。
「都沒活幾天,聽說都被那大師給弄到小廟後院燒了。」爹爹一聽說道。
「嗯嗯。」我站起身,向著外面走去。
我去找常三爺,一是常三爺今天的行為反常。
再一個就是爹爹所說的,當年村子里出事,是常三爺在外面找的人。
我去問問到底是咋回事,是啥原因導致村裡婦女生畸形胎的。
就這樣來到常三爺的家,五間土坯房,一個挺大的院落,常三爺住東屋。
看見我來了,常三爺嘴叼煙袋鍋,盤腿在炕上喊著我坐,招呼他孫子給我倒水。
「三爺,今個你喊的啥懲罰,幾代人都在贖罪是咋回事,還有我聽我爹爹說,在我小時候,村子里婦女生了好多的怪胎,後來還是你找能人才好的。」隨著坐下,我開門見山的說道。
「嗨,人老糊塗了,說話都不著調,有時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幹啥,至於你說的二十年前的事,我更是記不得了!」聽著我說,常三爺低聲嘆氣,吧嗒吧嗒一口口的抽著旱煙。
「這……」我一聽,這是常三爺不願意說啊。
既然老頭不願意說,我再問下去也是白問,也就起身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