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縣衙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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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福安縣縣衙的門前現在簡直就可以被稱作是一團亂麻,不算太大的縣衙門前擠滿了密密麻麻的人群,這群人全部都在手持刀刃互相廝殺,相互之間的喊殺、叫罵聲傳的震天響。
這次進攻福安縣的這群流寇絕大部分此時都聚集在這裏,其實本來應該是所有流寇一起來進攻縣衙,等攻下縣衙再視情況要不要去搶其他地方的。
不過這群人是落草的流寇,又不是大衛的軍隊,必然不會像軍隊那樣令行禁止,總會有那麽一些不聽話的喜歡違背命令單獨行動。
這些喜歡脫離大部隊單獨行動的,有的是怕死,專門為了躲避這種大決戰,不過能夠當上流寇的人,不論身手怎樣,這心底到底也是有幾分狠勁的,所以這樣的人還是少見。
絕大多數脫離大部隊單獨行動的,都是為了搶到更多的東西,像現在福安縣衙門前的這種大決戰,雖然贏了之後能夠搶到的東西更值錢,但需要分配的人也更多,而且風險更大,所以倒不如小頭領自己帶著人單獨行動,這樣搶的東西雖然不如大部隊,但都是自己的。
之前魏無忌和沈夜在有間客棧和那大戶人家家裏遇到的那兩夥流寇就是屬於這類的,隻不過他們比較倒黴遇到了沈夜這個先天境高手,和魏無忌這個堪比先天境的後天境高手。
這些單獨行動的流寇若是沒有遇到魏無忌和沈夜這類的人,那麽他們在搶完東西之後,好一點的會回去與大部隊回合,然後自己找大首領領取懲罰,雖然脫離大部隊獨自行動要受的處罰很重,但到也不會直接被處死,所以在他們看來獨自行動所能得到的好處要遠遠超過所受的懲罰。
更有狠一點的流寇在獨自行動之後索性就不再回去原先的隊伍,直接搶完就跑,去別的地方另起爐灶,畢竟處罰雖不致死,但幾十鞭子或木棍抽打下來也不好受。
隻可惜這次在福安縣想要單獨行動的兩夥流寇偏偏遇到了魏無忌和沈夜二人,結果直接被二人殺的是全軍覆沒,倒也不需要再去糾結搶完是回去還是不回去的問題。
而這些正在進攻福安縣縣衙的流寇此時也是全都殺紅了眼,在很多人看來,流寇是個一本萬利的活計,畢竟是搶東西嘛,無本的買賣,不管搶到多少,隻要搶到了就是賺。
這句話本身倒也沒錯,由於流寇不是軍隊,死人是不需要給錢的,所以搶到確實就是賺到,當然前提是搶完你得能活著,不然搭上性命,可就是個純虧本買賣。
同時由於流寇本身四處流竄的特性,他們倒也不是像那些占山為王的悍匪一樣那麽害怕大衛王朝的追捕。
畢竟大衛的軍隊除了要在三方抵禦西域、南疆和大庭,能在州府駐紮已屬不易,哪還有多餘的兵力去追捕這些像蒼蠅蚊子一般的流寇。
至於六扇門?除非被打上門,不然他們對流寇這種東西可提不起來什麽興致,相比起流寇這種東西,他們更著眼於整個江湖。
可是要知道,此時此刻,他們所搶掠的可不是什麽普通的地主商賈,也不是什麽來往的經商車隊,而是大衛的縣城,他們所麵臨的抵抗也要遠遠超出尋常行動!
現在不少流寇的身上就已經掛了彩,他們此次若是能夠成功搶下福安縣衙倒還好說,到時候活著的自然是皆大歡喜,但若是沒有能夠搶下來,那到時候療傷所用的藥物就足以拖垮他們。
所以別看流寇這種東西照比那些安營紮寨的悍匪看上去要安全許多,畢竟不用時時刻刻麵對大衛王朝的那些精悍士卒。
但是流寇照比悍匪最大的差距就是,悍匪雖然是大衛王朝的眼中釘,不時就要麵臨大衛王朝軍隊的圍剿,但是悍匪有退路,而流寇卻沒有。
安營紮寨的悍匪要是下山燒殺搶掠失敗了,大不了再回到山上休養生息,他們是完全可以自給自足的,每個山寨就是一個小村莊,甚至有些大的山寨就如同一座府城一般,這種山寨就連大衛也不會輕易去出兵招惹。
可是流寇不一樣,流寇是流竄在大衛各地作案的盜匪,他們是不能出現在明麵上的,他們所需要的一切東西都是要用搶來的錢在黑市上去購買的。
所以一次行動失敗就足夠讓他們付出傷筋動骨的代價,因為若是沒有搶到錢的話,別說填飽肚子,就連他們所受的傷都沒有辦法醫治,到時候除了拖著傷疲之身再度作案,就隻能活活等死,所以流寇每次攻城的時候都堪稱是真正的亡命之徒!
不過人這種東西,都是一個肩膀上扛著一個腦袋,誰也不比誰多什麽,誰也不比誰少什麽,流寇在玩命,福安縣的民兵和六扇門的捕快一樣也是在玩命!
流寇玩命,是因為他們需要搶來的錢去維係他們的生活甚至是生命,而民兵和捕快玩命的理由就更簡單了,不光是因為這是他們的職責所在,更是因為他們的身後就是他們的家,他們不玩命,讓流寇贏了那就是家破人亡的結局!
縣衙的民兵都是由一任一任的縣令在自己的縣城裏招募起來的,所有的民兵都是縣衙所在縣城的本地人,縣衙民兵最多不準許超過五百人。
同時與正規的大衛王朝軍隊不同,正規的大衛王朝軍隊,不管是護衛皇室的禁衛軍,還是鎮西、鎮南、鎮東三軍,或者是駐紮在各州各府的軍隊,都是由朝廷的專門機構向下發撥軍餉的,不會動用到地方官府的錢。
而民兵恰恰相反,因為民兵不屬於大衛王朝的正規軍隊,隻能算是縣衙自己的護衛隊,所以民兵的糧餉是由各地的縣衙自己分發的。
所以越繁華、越發達的縣城,擁有的民兵數量相對也就越多,裝備也就越精良,而皇帝對此也一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縣城也需要人來維護秩序。
單純靠六扇門的那些捕快肯定是維護不過來的,何況六扇門更多的職責是替朝廷監控整個江湖,畢竟俠以武亂禁,幫忙維護城鎮治安反而隻是次要職責。
何況這些民兵比起真正的大衛軍隊簡直就是不堪一擊,別說大衛精銳的鎮國四軍,就連尋常州府所駐紮的軍隊也不是這些民兵可比的。
民兵裏很少會有真正的武者,絕大多數都是外功武者,而外功武者在正規的大衛軍隊裏卻隻能當一名小兵,大衛軍隊裏可不乏先天境的高手,罡氣境的武道大師也不少。
與民兵一樣,絕大多數的六扇門捕快也都是當地的百姓,不說地方上錯綜複雜的人際關係,當地的百姓對當地的風土人情也要更加了解,上層最多也就是指派過來一個總捕頭和監察總捕頭。
也正是因為如此,福安縣就是這些民兵和捕快從小長到大的地方,他們不光對這個地方感情深厚,他們的身後還有著父母親人,甚至妻子兒女,怎麽可能容忍這些流寇在此肆意破壞,更別說他們的身上還披著一身官服。
所以流寇在拚命,這些民兵和捕快也一樣在拚命,隻不過不管他們這些人打的再熱火朝天,能夠左右戰場局勢的中心焦點卻也不在他們這裏。
後天境的武者對上普通人或者外功武者就已經足夠形成碾壓之勢了,更別說這夥流寇裏還有三位先天境界的大首領,而戰場的中心也毫無疑問的落在了這三位大首領的身上。
縣衙的官老爺們早在得到流寇進攻消息的時候就已經早早躲了起來,畢竟他們是文官,打仗這種事與他們無關。
而且就憑他們那瘦弱不堪的身軀,也打不了仗,就算躲起來事後也不會有人怪罪,這叫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可惜他們能早早躲起來,有些人卻是不行,正如此時正在與三位流寇大首領交手的兩人,這兩人一人是福安縣六扇門的總捕頭,一人是福安縣六扇門的監察總捕頭。
這兩位福安縣六扇門的總捕頭,與那些民兵和捕快不同,他們倒不是福安縣的本地人,但是他們卻與那些民兵和捕快一樣,都需要去與這些流寇拚命!
因為縣令等文官能跑,他們這些武官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逃的,在大衛臨陣脫逃者被視為叛國,死罪,處以五馬分屍極刑,這條法律不僅適用於軍隊,同樣適用於六扇門。
所以哪怕這兩位福安縣六扇門的總捕頭,都隻有後天境頂峰的實力,但卻毅然決然的與流寇的三位先天境界的大首領交上了手!
當然這兩位總捕頭不逃,除了是因為穿上這身飛鷹服就要承擔應有的責任,和懼怕臨陣脫逃後的處罰,更是因為這兩位總捕頭對自己的實力也很有信心。
事實證明這兩位總捕頭倒也不是盲目自信,盡管這二人都隻有後天境頂峰的實力,但卻與這三個先天境界的流寇大首領打成了平手,局勢一時之間竟然僵持了下來,他們二人肯定是拿不下這三個流寇大首領的,但那三個流寇大首領短時間內倒也是別想擊敗他們!
若是局勢就這麽僵持下去,福安縣六扇門的兩位總捕頭自然是樂得如此,等到都蘭府的軍隊一到,這些流寇一個也別想跑,全部都要為他們今天進攻福安縣的行為付出代價!
而流寇的三位大首領卻是越打越心急,局勢再這麽拖延下去,等待他們的就隻有死亡這個結局。
他們在進攻福安縣的時候倒是做了一些準備,將縣城內的力量分布也打探的一清二楚,可他們怎麽也沒想到麵前這兩個福安縣六扇門的總捕頭實力居然如此之強,盡管這二人都隻有後天境頂峰的境界,但論實力卻是比起他們這些先天境界的武者絲毫不差!
尤其是其中那個用爪的,內力源遠流長,武技精妙非凡,實力竟然隱隱要蓋過他們,每每在另一人遇險時都可以從自身的交手中抽身救援,不然一旦先被這些大首領拿下一人,僵持的局勢立刻就會被打破!
三位流寇大首領互相看了看,仿佛拿定了什麽主意,其中一人開口道:“袁世林、劉誌成,倒是我們三人小瞧了你們,你們的實力確實不凡,但你們二人以為能一直這樣與我們三人僵持下去嗎?不若我們各退一步,你們讓我們把縣衙裏的錢拿走,而我們保證不傷害到福安縣的平民百姓,大家各取所需,如何?”
袁世林便是那用爪的福安縣六扇門總捕頭,此時聽到這大首領的說話,哈哈大笑道:“大家各取所需?你們所需的倒確實是縣衙裏的銀錢,但我所需的可不是你們那虛無縹緲的承諾,縣衙裏的錢可以給你們,但你們也要束手就擒,等待大衛律法的審判,這樣才叫做各取所需!”
三位大首領中的另外一人聞言怒道:“呔,你們這兩個黃口小兒,莫非真以為我們三人怕了你們不成?何況你們二人就不為你們的屬下考慮考慮嗎?你們可以與我們僵持下去,你們的手下怕是支撐不住了!”
這人說的倒也沒錯,福安縣六扇門的這兩位總捕頭雖然與三位流寇大首領勉強戰成了一個平手,但場中那些民兵和捕快卻是處於下風,顯得岌岌可危了起來。
畢竟這些流寇除了三位先天境界的大首領,還有數位後天境界的小頭領,而民兵和捕快裏卻沒有這樣的人物,他們能在這種情況下與這些流寇周旋上一段時間,已屬不易。
袁世林聞言,眼中閃過一抹悲傷和憤怒,可還不待他說些什麽,另一邊用刀的福安縣六扇門監察總捕頭劉誌成就已經開口說道:“他們身為民兵和捕快,自然有自己的職責,哪怕為此付出生命也是在所不惜,何況他們還是縣裏百姓的兒子、丈夫、父親,自然要誓死守護福安縣的安全,倒是你們,身為流寇卻膽大包天,竟敢進攻王朝的縣城,朝廷一定會派兵追剿你等!”
武者常年習武,嗓門自然也要遠超常人,何況劉誌成說這番話的時候還故意加大了音量,所以此時本來已屬強弩之末的民兵和捕快聞言反而再度爆發出了鬥誌,又繼續與流寇糾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