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居然是典韋
“怎麽樣,服不服!”
“不服!”
“那就再來,直到打到你服為止!”
傍晚時分,本就不大的軍營,居然顯得有些空曠,軍營一角的空地上,兩個身穿魚鱗甲的人正在切磋,與其說是切磋,倒不如說成是一邊倒的施虐。
一場單方麵的吊打一直持續了將近半個時辰,最終以手提雙戟之人命令圍觀人群將另一名手持長刀已經被揍得再也爬不起來的家夥拖到醫官處才算結束。
……
“厲害啊,居然能在典君手下硬抗了足足半個時辰!”
“我承認我被他吊打,但也輪不到你一個郎中來調侃吧!”
臉都腫成了豬頭,但被一個看起來就很是文弱的郎中調侃,李淩前世一特種部隊的尖刀利刃自是忍不了的,直接想要從床榻上跳起來,隻可惜此時他渾身都跟散了架一樣,根本爬不起來了。
“我這哪裏是調侃你呦,你一個新來的怕是不知道和你打的人是誰吧?”
看著李淩反應激烈,那醫官倒也沒有在意,一邊給李淩擦藥,一邊聊了起來。
“你剛不是說叫什麽典君麽,不過也是一寂寂無名之輩,還說你不是調侃我!”
典君,這名字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但偏偏自己根本就沒有聽說過,也就是說,這人即便是能夠在曆史上留下名號,但也絕不是什麽大人物,不是大人物那自然在李淩看來應該就是寂寂無名之輩了。
然而讓李淩沒有想到的是,當李淩說出典君無名之後,那醫官居然直接將手頭上的東西往李淩身上一扔:“手腳沒斷,自己擦藥!”
“你這人怎麽這樣!”
醫官直接撂挑子走人,李淩也沒得選擇,隻能忍著疼痛一點點往自己身上擦藥,當然,也包括他那張已經完全稱為豬頭的臉,就是沒有鏡子不太方便而已。
“哈哈哈,沒想到這樣看起來你倒是順眼了不少!”
突如其來地豪邁笑聲把李淩嚇了一個激靈,已經聽到有人來了,但他哪裏會料到來的人竟然就是那個把自己打成豬頭的典君。
“哼!”
“如果不服的話,我隨時接受你的挑戰。”
挑戰?
真當老子是傻子?
這家夥雖然曆史上沒留下什麽大名,但實在是太強悍了,一力破十會這詞在他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手中雙戟鬼知道有多重,由於是切磋,這人明顯是怕傷到自己,全都是用沒有利刃的戟麵拍在自己身上,但即便是這樣,自己都完全承受不住。
“你的手段雖讓我不齒,但就憑你能在我手中撐了半個時辰,也足夠我認可你了!”
這典君說出來的話讓人聽著就來氣,但那真誠的語氣卻又來不得半分做假,這樣一個糙漢子說出這種話絕對沒有半分看不起李淩的意思,反倒是對李淩最大的認可。
“我承認我技不如人,但那又如何,我還是那句話,戰場上,沒人會跟你公平決鬥,任何一個細節都將決定成敗。我的一些行為你或許可以鄙視,但戰場上這些下三濫的手段卻可以讓我活下去。”
這麽厲害的一個人物,卻在曆史上沒有留下名號,估計就是因為腦子太呆板了,看著眼前粗獷的漢子,李淩心裏居然感覺有點惋惜。
可惜很不幸,他的惋惜之情隻存在了不到1秒鍾的功夫,便被這個黑皮膚絡腮胡子的大漢自報的名號給嚇到了。
“雞鳴狗盜之輩尚能助孟嚐君脫困,你有你的道理,隻是恕典韋不敢苟同。”
“典……典.……韋!你說你是典韋!”
“正是!”
“典韋!哈哈哈哈!典韋!不枉我當了一個月的乞丐,所有的一切都在這裏迎刃而解了!哈哈哈哈!”
典君,什麽典君,那隻是對他的尊稱,他便是那個被稱為古之惡來的男人!
古之惡來是何許人也,那可是能逐虎過澗的絕世猛將,也是唯一一個能夠讓一代梟雄曹孟德喊出‘吾折長子、愛侄,俱無深痛,獨號泣典韋也!’的人。
誰無暴風勁雨時,守得雲開見月明。淪落為乞丐一月有餘,李淩總算迎來了自己的柳暗花明。
他是典韋,他還活著,而且現在明顯還不是什麽大將,這就意味著現在的時間是東漢末年,天下尚未三分,自己從現在開始就跟著典韋幹,未來在這亂世成就一番大業自然不是什麽問題。
“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請典將軍放心,我沒事。”
“哈哈,我可不是什麽將軍,這話可不能亂說。不過,現在說說你的身份吧!”
典韋話鋒轉變之快讓李淩有些措手不及,猶如迎頭一盆涼水潑下,此前的興奮勁瞬間消散無蹤,取而代之的無比慎重。
正如穿越前在病房裏自己戰友說的那樣,是啊,現在自己的身份成為了大問題,而且看典韋的臉色,似乎他之前完全隻是認可自己的能力,但對自己這個人,卻是根本不放心的。
要是接下來自己說錯了話,別說跟著典韋混了,怕是直接就被當成什麽敵軍尖細給拖出去砍了,那樣就真的糗大發了。
“典君,我就一沒了家的孤家寡人,若是典君不放心,那我便離開這軍營另謀他處便是,無根浮萍四海為家,相信這天下總有我李淩的安身立命之所。”
每說出一個謊言都要用無數的謊言來掩蓋,有一個錯誤都將是致命的,既然如此,李淩幹脆就來了一招閉口不言,不管他怎麽問,就是不說自己的身份,甚至用上了四海為家這麽一個詞。
“好一個總有你的安身立命之所,既是如此,那你就把這裏當做你的家吧!好好養傷,等身體養好了,我還需要你給你打先鋒呢!”
眼見李淩不願說出自己的身份,典韋也沒有繼續追問,反而是直接選擇了離開。
可他越是這樣淡然,李淩就越是感覺不安,一個實力不俗但來曆不明的人,剛剛聽到典韋的名字就明顯有些失態的人,他怎麽可能沒有任何警惕心,就這麽直接任由自己呆在這軍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