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天踹了

  當民國大佬姨娘暴富後最新章節

  顧梔心情舒暢地出了楠靜公館,她的豪華西式洋房還沒有買好,於是到威爾頓酒店,定了最好的一間套房。


  顧梔躺在酒店柔軟的席夢思上,回到到自己不久前踢霍廷琛的那一腳,以及跟他說過的話。


  覺得像在做夢一樣,卻比做夢還爽。


  也不知道有沒有給他踢壞。顧梔回憶著霍廷琛痛苦的表情,然後又十分心安理得地翻了個身,閉上眼睡覺。


  踢壞了關她屁事,反正他們都一刀兩斷了。


  顧梔之後的日子過得十分痛快,她沒忙著買衣服買首飾,而是先給自己買了輛大汽車,專門跟霍廷琛挑的一樣的牌子,奔馳。


  她不會開車,又專門給自己請了個司機。


  霍廷琛光司機就好幾個,她為什麽不能有。


  新司機叫謝餘,以前也在上海某個大戶人家裏當司機,人挺機靈,跟著前任雇主見了不少市麵。


  謝餘找到新工作,摩拳擦掌,頗有些要在顧梔麵前一展身手的架勢,要載著他的新老板奔馳於各大生意社交場合,可是他摩拳擦掌了半天,才發現自己的這位有錢又漂亮的老板好像沒什麽產業和公司,他每天就是載著她去逛逛街,喝喝茶,以及……花花錢。


  謝餘終於忍不住問:“顧老板,咱們的……生意呢?”


  顧梔正低頭擺弄著一台美國進口的留聲機:“什麽生意。”


  謝餘覺得自己是個十分為老板著想的秘書:“就是,賺錢的生意啊,如果每天都像現在這樣坐吃山空,再多的錢恐怕也會被花完的。”


  顧梔挑了一張黑膠唱片到留聲機上,漫不經心答:“沒事,我的錢花不完。”


  謝餘:“………………”


  顧梔說的是實話,這麽多錢,她再怎麽花也是花不完的,隻是瀟灑了這幾天,好像是該幹點事了。


  顧梔對此有些頭痛,她這人唯一擅長一點的事可能就是唱歌,她不會做生意啊。


  她本來就想著把那些錢放在錢存在銀行,這幾年吃利息,等過幾年顧楊去外國留洋回來了,把錢給他,讓他去做做生意什麽的,結果昨晚做了個噩夢,夢見自己的躺在銀行金庫的一千萬大洋在向自己哭訴,說銀行金庫好冷好黑好潮濕,它們好想出來見見世麵,你這狠心的女人忍心讓我們在這裏挨餓受凍嗎。


  顧梔夢到這裏時直接被嚇醒了,小心髒撲通撲通地跳。


  顧梔想到昨晚的那個噩夢,若有所思地擺弄著留聲機唱針,最後一個激靈,幹脆讓謝餘開車載她去南京路。


  她花錢,花錢總行吧,總不算讓一千萬大洋在銀行金庫裏挨餓受凍吧。


  顧梔進了一家自己以前沒逛過的“永美珠寶行”,這家店規模很大,但不知為什麽,生意有些冷清。


  鑽石這種珠寶最近在上海很流行,珠寶行把鑽石櫃台擺在店裏最顯眼的地方,替代了之前擺放的翡翠和玉石。


  店裏白天也開著電燈,一顆顆小小的石頭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顧梔來這裏的目的主要是為了花錢,可能是潛意識裏覺得金啊玉的才值錢,對鑽石這種東西一向沒什麽研究,隨便指了兩顆個頭大的看起來閃的,讓店員給她包起來。


  店員見到顧梔指的那幾顆鑽石,原本恭敬地神情變得頗為古怪,說了聲暫時失陪一下,跑去叫他們店裏的經理。


  顧梔有些疑惑,不一會兒,珠寶行的經理就出來了。


  也是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見到顧梔的第一句,就是微笑著道歉:“不好意思這位小姐,您剛開挑的那幾顆鑽石之前已經被別人訂走了,我們還沒來得及從展櫃裏撤下來,要不您再看看店裏別的?”


  他一邊說,一邊把顧梔引到另一個展櫃,展櫃裏全是金銀首飾,雖然說也十分值錢,但是跟上一個櫃台的鑽石相比,價值還是相去甚遠。


  顧梔看到展櫃裏的金銀飾,漂亮的眉頭微擰。


  經理依舊得體地微笑著,他甚至從展櫃裏取了一條項鏈出來:“小姐您試試這條如何。”


  顧梔卻往後退了一步,去買貴東西店裏人卻把你引到便宜的櫃台,這意味著什麽,她太知道了。


  顧梔想到剛才那幾顆大鑽石:“你是不是覺得我買不起?”


  經理的笑容頓了一下,然後立馬否認:“小姐您誤會了,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他們隻是純粹不想賣太貴的東西給眼前的這種女客。


  這樣的女客他們見得太多了,長得漂亮妖妖嬈嬈的,那打扮那氣質,一看就是哪個老板或者大官的姨太太小情人,撒了嬌跑來買鑽石,不知收斂大買一通,結果最後花的太多,要麽被摳門金主發現覺得肉疼來退了,要麽被人家正宮太太發現,扭扭打打地跑來退了。


  反正到時候都要被退,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賣給她。


  顧梔一個字都不相信這個經理說的。


  她覺得自己受到了奇恥大辱,以前當姨太太的時候都沒有店不賣給她東西,現在是正兒八經的千萬富婆了,竟然還有店覺得她買不起?

  難道非得她貼個“老娘很有錢”的紙條在腦門上嗎?


  活該你這店生意這麽冷清!


  顧梔來勁了,又踩著高跟鞋噠噠回到剛才的鑽石展櫃,又一次指了十來顆鑽石:“你說我剛才指的那幾顆被人訂走了,那我買這幾顆,你不要告訴我也被人訂走的。”


  經理皮笑肉不笑:“是的呢,不好意思小姐。”


  顧梔:“………………”


  她氣得肝兒疼,叉起腰:“真的這麽不巧嗎?那如果說我非要買呢?”


  經理心想現在傍大款的小姐真是越來越不識趣,現在看起來耀武揚威,過幾天被正宮太太扯著臉皮來退貨時的樣子不知道有多下賤,這回連皮笑肉不笑也免了,陰陽怪氣地說:“您要是非得買這些鑽石,除非買下我們這個店,否則您還是請回吧。”


  他就不信這傍大款小姨太太敢偷著來買大鑽石,還敢偷著買一個店?


  “哦?”顧梔瞧著這經理一臉n瑟的模樣,抄起手,巨款在身底氣十足“那我就把你們這個店買了,去叫你們老板來。”


  經理n瑟的表情突然凝固:???

  ……


  顧梔沒想到這個“永美珠寶行”還真因為生意不景氣在轉讓。


  老板一聽說有人要買店,風風火火地就開著大汽車就來了。


  永美珠寶行老板姓杜,啤酒肚挺得像懷胎八月,興衝衝地進店,然後在看到要買他店的人時,突然愣了一下。


  這,這他娘的的不是霍廷琛的小情人準姨太嗎?


  霍廷琛之前帶她參加過幾次派對,杜老板因為覺得霍廷琛身邊的小情人長得漂亮身材又好,眼饞得緊,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結果還被霍廷琛發現,瞪得他渾身發毛。


  顧梔發現這位大肚老板看他的眼神怪怪的,不免問:“你認識我嗎?”


  杜老板倏地回神,他跟霍廷琛有些交情,隱約聽說這幾天霍廷琛和他的小姨太好像掰了,於是當麵對顧梔時,杜老板搖了搖頭,笑道:“不認識,第一次見。”


  顧梔“哦”了一聲。


  杜老板見到是顧梔,問得不太確定:“你真的要買下這家珠寶行。”


  顧梔想反正今天也是打算出來花錢的,珠寶行買就買了,就當給自己置辦下第一份產業,點點頭:“當然,不過你也認為我買不起嗎?”


  “沒有沒有。”杜老板仰頭打了幾個哈哈,“來咱們坐下來細談。”


  顧梔沒有做過生意,聽得糊裏糊塗,她把謝餘也叫了進來,謝餘以前聽過自己的前雇主談生意,有些經驗,他聽完後把顧梔拉倒一邊,說這個杜老板沒有看她是外行就坑她,開的價格和條件還算公道。


  顧梔點了點頭,直接讓杜老板跟她去銀行提錢。


  銀行轉賬時需要簽單,顧梔捏著鋼筆,一筆一筆地吃力地寫自己的名字。


  她隻會寫自己的名字,顧楊教她的。


  “好了。”出銀行後,大肚子杜老板心情肉眼可見的不錯,“顧小姐,以後永美珠寶行就歸你啦,你就是那裏的老板啦。”


  顧梔點了點頭。


  兩人從談條件到盤下整個店用了不到半天時間,顧梔再一次回到永美珠寶行,已經是已這裏的老板身份,店員都在列隊迎接她。


  經理站在第一個,看到顧梔,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顧梔“哼”了一聲。


  她知道那個杜老板為什麽這麽積極地要把這個店轉給他,因為生意不景氣,而生意為什麽不景氣,他也不知道看看,有這種狗眼看人低的經理在,生意好的起來才怪。


  顧梔雖說沒有讓整個店生意多麽紅火的信心,但是讓這個店生意不像現在那麽差的信心,還是有的。


  經理見到顧梔經過,額頭上冷汗直冒,他嗓子都有些發抖:“顧,顧老板。”


  顧梔點點頭:“陳經理啊。”


  陳經理用手帕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是,是的。”


  顧梔懶洋洋打了個哈欠:“你被開除了。”


  陳經理:!!!


  他似乎還想為自己辯駁什麽,謝餘眼疾手快地堵到他身前。


  陳經理望比自己高大半個頭的謝餘,又望向那邊美麗卻無情的顧梔,最終挫敗地走了。


  顧梔看到那位高貴的陳經理垂頭喪氣的背影,內心一種奇妙的感覺油然而更。


  原來當老板的感覺這麽爽的嗎?

  那霍廷琛這些年過的也太爽了吧他娘的!

  雖然對霍廷琛爽了這麽些年表示十分不滿,但是顧梔還是回憶著霍廷琛以前見下屬的時候,也學著他的樣子搭起了老板範兒,然後對著剩下員工:“看到沒有,這就是不好好工作,給客人分三六九等的下場。”


  “是是是。”剩下的人嚇得忙不迭點頭。


  顧梔看著眼前的員工,笑了笑,對自己新買的這個店十分滿意。


  霍氏。


  霍廷琛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又想到了那晚,臉色陰沉。


  他拉開自己的辦公桌抽屜,拿出裏麵的一個紅色絨布盒。


  他打開盒子,裏麵靜靜躺著一條銀色項鏈,項鏈的墜子接近透明,陽光下卻折射出粉色的光澤。


  這是一顆粉鑽,正宗的南非粉鑽,全上海唯一一顆,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夠抗拒得了鑽石,尤其是粉鑽的誘惑。


  這顆粉鑽價值不菲,小小一顆直接抵得上好幾輛轎車,是他原本打算送給顧梔的。


  霍廷琛不知道自己怎麽就看上了顧梔這顆歪脖子樹,慷慨的過分,這三年什麽好東西沒往她手裏送過,比這顆粉鑽還值錢的都還有。別家姨太太想要個首飾還要撒嬌賣乖磨好幾天,而顧梔甚至連嬌都不用撒,他自己就把各種珠寶首飾往她那裏搬。


  隻是他沒有想到,在自己身邊小情小意了三年的顧梔,竟然是那樣一副本性。


  而現在這女人,這個空有美貌的膚淺女人,沒有消受這全上海唯一一顆的粉鑽的命。


  霍廷琛冷笑一聲。


  他辦公桌上的電話鈴響了。


  霍廷琛接起電話。


  杜財源打來的。


  霍廷琛跟杜財源有些交情,但並不是很熟,不知道他為什麽打電話過來。


  杜財源把珠寶行賣給顧梔後思來想去了半天,還是決定這事得給霍廷琛說一下。


  畢竟他跟霍廷琛有點交情,顧梔買他珠寶行的錢,萬一是從霍廷琛那裏偷來的呢?

  不過這事杜財源也隻打算給霍廷琛說一下,他的店已賣出概不退貨,霍廷琛大不了去跟他的前準姨太扯扯皮,查一查這女人到底偷偷轉移了他多少資產。


  霍廷琛聽著電話裏杜財源的話,最後越聽越覺得荒唐。


  “你說顧梔,買下了你的珠寶行?”


  “是的。”杜財源在電話裏說,“大方的很,付轉讓費時連個眉頭都沒皺。”


  杜財源說的信誓旦旦,霍廷琛聽著隻覺得錯愕又震驚。


  他掛掉電話,思索了好一陣。


  一邊是,聽說顧梔眉頭都沒皺,直接買下了一整家珠寶行。


  而另一邊,

  霍廷琛又低頭,看到自己手上,這條他以為顧梔收到後會感動的感激涕零,明白他這個男人對她有多麽大度慷慨的,知道跟他嘔氣使小性子是一件多麽錯誤的行為的,鑽石項鏈。


  珠寶行,對鑽石項鏈。


  霍廷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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