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 撤空了
五年不歸，最近的林立終於著家了，每天除了去萬都中心和春秋大廈逛悠兩圈，其餘的時間要麽在家宅著，要麽就在陪老婆和女朋友們逛街。
張全英等幾名徒弟幾年沒見自家師父，誠心誠意帶著禮品上門探望，卻總是被不咋靠譜的師父帶進城給師娘們拎包。
身具陰陽眼的徐林在修為上早已甩開了幾名師兄，不過修真資源有限，如今也隻是築基巔峰，遲遲無法破入嶄新的境界。
張全英醫術造詣越發對得起神醫的名號，其餘幾人也各有長短，有心有毅力可惜始終欠缺靈根，看起來窮極一生的成就也就是伸手能碰到的高度了。
逍遙仙宗，可以有庸才，但絕不能有庸人，忙活自己的事荒廢了五年教導，林立深感自己這個師父做得不盡責，於是在春分之後，將更多的精力投到了徒弟身上。
“跟家裏人打好招呼，明天或後天隨我去元城，差不多要待半個月，正好有用得上你們的地方，曆練一番，順便也驗收你們這五年自行修煉的成果。”
城裏幾大商場來回兜轉，終於等到女生們累了，請幾個拎包的男人喝熱飲才有空隙休息，坐下後林立便突兀說道。
“師父您也去？”徐林問道。
“自然也去，不然如何驗收成果？”林立說道。
“那簡直不要太好，我有好多疑難等著師父指點呢！”徐林喜上眉梢，轉而又瞥向另一桌幾位相談甚歡融融洽洽的美女，小聲道：“那您不陪師娘們了？”
林立說道：“給她們訂好了接下來半年全國各地飛的機票，出去旅旅遊，也增進下姐妹之間的感情。”
江東霖嘖嘖道：“師父您也真是心硬啊！這麽些年沒陪著師娘們，好容易有機會在家消停幾天，還給人家送出去旅遊。”
李誌鵬低聲附和：“就是啊，要是正常家庭這都沒什麽，還挺小資的，可您放著幾位師娘這樣的大美人，不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從年頭膩歪到年尾也就算了，怎麽還一推手把人家往外麵推半年呢？恕我直言，師父您是不是在龍虎山待久了，天天對著一群道士把自己弄彎了呀？”
“滾犢子！”
林立笑叱道：“師父我直著呢，陪老婆我還用你們幾個臭光棍來教？等把你們考校好了，剩下的時間老子再去找她們，遊山玩水遠離唐城這一大攤子事，哪不舒服了？”
徒弟們趕緊溜須拍馬：
“師父好算計！”
“師父睿智！”
“師父有見地！”
……
……
林家別墅又冷清了不少，原先是盼林立，這下可倒好，把林立盼回來沒幾天，這小王八蛋竟然把家裏幾個女娃娃全給忽悠走了，連帶著陳碧柔和林影都沒放過，家裏生氣頓時消散大半，隻剩滿院子說不上話的麒麟幫幫眾和家傭，三個孤寡老人沉悶在客廳裏，總覺得空落落的。
陽錦秋和陳青玄都跟林震天置氣，大早上陽老爺子便來了，啥話也不說，就自來熟地打開電視機往那兒一坐，茶水喝到半杯自然有傭人不燙不涼添滿，坐到大中午愣是一個字兒也沒往外蹦。
陳青玄也沉得住氣，抱著本都快翻爛的《周易》坐在陽台上研究，老夥計倆互不打擾自得其樂。
沒棋可看的林震天卻無所適從，時不時從臥室走出來，見倆老頭仍舊各搞各的，便到窗戶邊歎一口氣又走回臥室。
傭人們規規矩矩做好午飯，請三位老爺上桌，桌子上陽錦秋跟陳青玄靜默碰杯，昔日名號鎮住半座城且被另外半座城恨死的活閻王林震天，隻好埋頭猛刨進兩碗幹飯下肚，灰溜溜上二樓陽台擺弄自己那些沒啥可擺弄的花花草草。
直到午後黃昏時分，陳海石處理完集團事務下班回家，僵持的場麵才終於得到緩和。
“海石小兄弟，你說林立這混小子腦袋裏想的啥？自個兒五年不回來，一回來就把家裏人給搬空了，留下你爹跟他老子當留守老人，不孝不義啊！”陽錦秋當著林震天的麵不客氣的指桑罵槐。
陳海石實實誠誠回答道：“林立做事向來有他的用意。”
“有啥用意？”
陽老爺子嗤之以鼻，人上了年紀就怕孤寡，本來就隻有個孫女兒相依為命，也被林立拐走了，還一拐就是半年見不著，心裏自然舒服不了，道：“我們群芳可還念著研究生要考博士，這出去旅遊半年，荒廢的學業誰給補上？”
陳海石道：“興許覺得五年未歸，對不住群芳小姐和白姑娘她們，至於我妹妹和影兒小姐，也就是捎帶手沾了群芳小姐她們的光。”
“那咋不把他爹和你爹也帶上？還不就是嫌倆老頭礙事，到底還是不孝不義。”
“這大概是怕您老沒了人作伴，再者我每天早出晚歸，家裏總得留點人，單獨留我爹和林先生誰都不好，也就成了現在這樣。”陳海石說道。
老頭子順了口氣：“這話聽著還差不多舒心，老夥計，好久沒活動筋骨了，咱上院子裏切磋幾招。”
陳青玄奉若至寶地合上手中《周易》書頁：“走著！”
倆古稀高齡的老大爺便互相攬著肩走出大門，邁步間已經開始暗中較勁，陳海石抬頭向二樓，與撐著走廊扶手的家主林先生對視，彼此輕微點頭會意，然後埋首朝下順著階梯獨自進了地下室。
……
……
此時的林立已經身在元城，與楚荷同行，先徒弟們一步暫時在陳強家住下。
半輩子心血毀於一旦，曾經堪稱西城黑幫教父的瘋虎，如今重心完全轉移到元城的地產公司上頭，成了徹頭徹尾的企業家，女兒和太太也都在四年前如願接來唐城，儼然有了在此紮根落戶的跡象。
陳意涵現在在元城最好的大學念書，雖然隻是國內名牌高校裏的中流，卻也是她憑硬實力超過錄取線十四分考上的，半毛錢的後門也沒走。每每提及此事，陳強都與世間千千萬萬的普通父親一樣，從心裏到臉上地流露著驕傲和自豪。
年齡差得頗遠的倆人把酒言歡，陳強依舊對林立保持著如過往無二的尊敬和謹慎，但字裏行間都無一處不透著對當下生活的滿足和踏實。
林立自然不會去問對方懷念不懷念以前刀口舔血威風凜凜的日子，這種問題本身就很不知趣，隻是聊了些閑話家常。陳意涵還是那麽懂事乖巧，經常過來給爸爸和大哥哥添酒，出落得倒是越發動人了，不枉費當初見到就是個美人胚子。
“我記得你以前說，大學想考傳媒學院，以後當個配音演員或者主持人，怎麽又學上西醫了？”林立隨口問道。
陳意涵努努嘴，道：“裴嫿姐姐說我沒有那方麵天賦……”
林立撐著臉微笑看著已經從少女長成靚麗美女的小妹妹，說道：“她說你沒天賦你就信啊？我覺得你聲音倒挺好聽的，長得又好看，真想往演藝圈發展沒準兒我以後還能捧你呢。”
陳意涵看了眼陳強，說道：“不了，當醫生挺好的，再說我都念了四年了，再有兩三年就能畢業實習了呢，現在改專業也來不及了呀，況且元城大學的傳媒表演學院吧，真心不咋樣兒。”
林立笑了笑朝陳強舉起杯，不再調侃小姑娘。
他又沒喝多，怎麽看不出來陳意涵的選擇跟陳強有關，雖然做父親的大概從未左右過女兒的意向，但女兒卻能看到父親洗白的決心，演藝圈光怪陸離，即使她有深厚家世支撐，不必接觸任何肮髒齷齪的東西，可說到底，演員歌手紮堆的地方，在現在人們的認知裏不再是塊清淨地了。
相比之下，醫生這種職業，說出來就要登得上台麵得多。就是不知道，為了懂事而丟棄憧憬的選擇，未來在這妮子心裏，會不會萌芽出一絲絲後悔。
當然那些事不是林立應該操心的，陳強好歹也活了將近五十年，人上人做了三十年，眼光格局不會差，即便生活稍有不如意不順心，或許也都是無傷大雅的小問題，至少這一家三口，目前為止過得還是很幸福的。
酒喝盡興，陳強暈暈乎乎地被自己老婆扶進房間，林大少到客房的楚荷那坐了會兒，便回屋準備開始今天的修煉。地元陣圖剛在床尾鋪開，屋外卻傳來輕微的敲門聲和陳意涵小心翼翼的詢問：“林立哥哥，你睡了嗎？”
“沒睡呢，怎麽？怕倒春寒把我凍涼了，想給哥哥暖床？”林立打開門，赤著上半身站在陳意涵麵前。
嬌小身軀比他低了十幾公分，俯視下去似乎小臉蛋在發紅。
林立收了逗弄興致，轉身坐回床上問道：“我一猜就知道，你肯定想讓我幫你什麽忙，而且是不能讓你爸媽知道的那種。”
時年二十二歲的青春女生掩上房門，邁著小碎步走到床邊，一眼看到床上的玄奧陣圖：“誒？這是什麽呀？”
“鄉村殺馬特的信仰圖騰。”
林立很敷衍地編了個幌子，反正凡人也看不出奇特之處，索性便沒把陣圖藏起來，繼而說道：“還是聊聊你找我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吧。”
陳意涵略顯拘謹在床沿坐下，說道：“我知道林立哥哥武功特別厲害，你明天上午，能不能幫我打一場架啊？”
得，還真是不能讓爸媽知道的見不得光的事。
林立眉頭微挑，道：“以前你雖然傲嬌了點，卻也沒仗著你爸是黑老大就當小太妹，怎麽現在你爸成了正經生意人了，你倒要跟人打架鬥狠了？”
“不是這樣的！”陳意涵解釋道：“是件挺複雜的事情來著，就我們學校前段時間來了個交換生，追我一個朋友追得很瘋狂，而且他打架也特別厲害，一來就成了學校空手道社的台柱子，還說要是有人能打敗他，他就放棄追求我那個朋友。我看她被擾得很煩的樣子，剛好林立哥哥你又來了，就想問問你能不能幫上這個忙。”
“學生蛋子打架能有多厲害？你花幾百塊錢隨便上武館裏找個人，也能把丫揍得滿地找牙吧？”林立沒啥興趣管這些小屁孩之間的破事，他畢竟也是拿了博士學位的畢業生了，再去校園裏晃悠，嗯，顯得不成熟。
“唉，沒人敢打他呀！”陳意涵老氣橫秋的歎了聲氣，襯著年輕漂亮的臉蛋竟然格外可愛，說道：“他自己就不是普通武師能對付的，身邊還跟著幾個更厲害的保鏢，而且他的身份有點特殊，商城的殷家林立哥哥知道吧？他是殷家的小太子爺。”
林立現在有興趣了，反正徒弟們明天下午才到，先去招惹下殷家的小公子，倒是項不錯的消遣活動：“明早吃了早飯，我陪你去學校！”
“那林立哥哥答應了？”陳意涵亮晶晶的眸子瞬間閃光。
“答應了。”
“耶！哥哥你真好！我簡直想親你一口呢！”
“那你過來親啊？”
“算了算了，惹不起惹不起！”小妮子趕緊擺手搖腦袋，秒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