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吊起來打
“你沒說過!”
沈經理歇斯底裏,如何也沒料到,先前漫不經心根本懶得入耳的對方的話,此刻卻在腦海中如此清晰,仿佛能救命。
“你隻說你們村的小孩都能把我吊起來打,沒說你也要把我吊起來打!”
啪!
一聲很清脆的巴掌聲,在城西船塢一樓大廳震蕩開來,可以想象扇嘴巴子的手有多用力,也可以想象挨嘴巴子的臉有多疼。
沈經理原本還算帥氣的臉,以清晰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就著嘴裏的血,平心而論,挺慘的。
不過林立向來就有一副不怎麽軟的心腸,而且他對這人的感覺一開始就很差,自然毫無憐憫,也無絲毫動容,漠然道:“老子說我說了,那就是說了,你是在罵老子記性不好麽?”
沈經理頓時哭出聲來:“求求你,別再折騰我了,讓我去醫院吧!”
他不想死,年紀輕輕就做到這家雁南城著名企業的高管位置,且還是神秘的修真者,更是有著七個貌美如花的小情人以及大堆的迷妹,比韋小寶還活得瀟灑。
怎麽看,這都是小說男主角一樣的牛掰人生,以後必然還會有更多的精彩、更大的光彩等著他,要是今天因為內出血英年早逝,那可真是血虧!
總有人說,越是生活艱難的越貪戀生活,但其實不然,活得很糜爛的人也不見得認為生活乏味。
林立自然懶得理會砧板上的一塊魚肉有著何種心理活動,轉過身,朝著背後一眾保安勾了勾手指:“都過來。”
保安們自是不敢忤逆這號猛人的意思,害怕也被吊起來打,紛紛抱著惶恐湊近過來。
“全部把皮帶給我解了。”
保安們心內一驚,這是個什麽要求?難道這位一拳砸垮牆的怪物,還有那種癖好?
他們心裏冒出很糾結的思緒,考慮著保住全身重要。
“都特麽愣著幹啥!要我親自動手?”
林立失去耐性地暴喝一聲,眾保安嚇得齊齊哆嗦,顧不了那麽多,趕緊動手解褲腰帶。
“給我。”
林立伸出手,保安們同時鬆了好大一口氣,原來隻是要皮帶啊,早說嘛,弄得人家小心肝撲通撲通的。
沒了皮帶的保安們都隻能用手提著寬鬆的製服長褲,旁邊,林立則是將那些皮帶首尾扣起來,連成了長長的一整條。
看這架勢,保安們懂了,這是真要把沈經理吊起來打啊!
“兄弟,要不算了吧,您看沈經理受傷這麽重,不趕緊去醫院的話,鬧不好要出人命的。”
看來姓沈的平時裝得還不錯,有幾分人緣,這種時候了,居然還有一名保安壯著膽子敢出言為他求情。
再看櫃台裏的兩個漂亮小姐姐,脫粉速度不是一般的快,隻默不作聲互相攙扶著往別的方向投去視線,根本不往這邊瞧。
興許姓沈的精力剛才求饒的醜態入眼,與曾經她們幻象的蓋世英雄形象相去甚遠,總的來說,這類僅被閃光點吸引而來的仰慕,很多時候確實脆弱不堪。
林立並沒有以善良去揣度別人,在他看來,這兩個女人就是生性涼薄,實在絕情,便朝著櫃台那邊喊道:“你們倆,過來。”
兩個迎賓小姐頓時一顫,不得不把臉轉向那個方向,其中一個剛張開嘴想說些什麽,被林立暴力地吼了回去:“他奶奶的叫你倆過來就過來,少廢話!”
她們當然害怕連帶遭殃,跟沈經理一起被吊起來打,相依著來到垮牆那裏,如芒在背地望著林立。
林立將接好的皮帶遞給她們:“你倆把他捆著,找個地方吊起來,然後拿剩下這兩根皮帶使勁抽,我在旁邊看著,你們使沒使勁我看得出來,所以,懂?”
她們不敢不懂,在沈經理身上用皮帶打了個很漂亮的蝴蝶結,之後將其吊起來很是費了些功夫,不過好在十幾個人的皮帶連起來夠長,她們的滑輪原理也還記得住,最終兩個弱質女流成功的將百來斤的男人吊在了門杠上。
吊打,吊完了自然就是打了。
林立在旁邊沙發上蹺二郎腿靜靜看著,她們對曾經的崇拜之人一點沒省力氣,兩個女人各執一條皮帶揮動著,大廳裏啪啪啪的脆響不絕於耳。
她們的思路大概很清楚,就算光天化日之下,林立沒能耐真的讓沈經理活活傷重而死,而當沈經理好起來之後,她們可能會丟掉這份輕鬆且高薪的工作,但比起丟飯碗,誰也不知道林立這麽個超乎尋常的人,會因為被忤逆而對她們做出什麽樣的行徑。
憑借兩個妹子的賣力鞭笞,沈經理那件本來很白很幹淨的襯衫,幾分鍾後被抽出許多破口,但被迫當看客的保安們卻覺得很奇怪,衣服都爛了,沈經理身上咋還沒事?
“你們還有五分鍾時間,要是再像沒吃飯似的,我可就不高興了。”林立抖著腿招呼道。
他自然明白,辟穀期經曆過洗髓伐毛的肉身,雖然沒有武者打磨身體的過程,但耐打程度並不比習武之人差,甚至修習高等功法的修士,肉身還要比普通武者強橫許多,被皮帶抽幾下,不疼不癢。
兩個迎賓小姐心裏苦,她們已經把全部的力氣用上了,可這沈經理的肉皮子也不知道是什麽做的,硬是抗打!
於是她們又不禁有些恨,全怪這可惡的沈經理,要是再有五分鍾抽不出效果,那光頭就該不高興了,而如果光頭不高興了,她們會是怎樣的下場?
很難想,也實在讓人不願意往那裏想。
一個迎賓小姐停下了手裏皮帶的揮揚,轉過身,忐忑地看向林立,怕怕地問道:“先生,我……我能用刀子嗎?”
林立並不訝異她會想出這樣的辦法,人性本惡,自身難保的時候犧牲他人,這近乎是出於本能的選擇,隻是現代都市繁榮,許多人性的黑暗麵在文明和教化下,很多時候得不到顯現罷了,他在域外卻是見得很多。
他抖腿的頻率快了些,臉上逐漸泛起笑容:“可以是可以,但我沒打算要他的命,用刀子的話,他如果死了可是你的責任。”
女人看見那副嘲弄無比的笑容,忽然愣了下來,而後神情變得有些恍惚,眼底緩緩滑下兩行清淚。
“我怎麽會……”
她想問自己,怎麽會有那麽惡毒的想法。
林立從沙發上起來,走到梨花帶雨的漂亮女人身旁,冷漠道:“你繼續矯情,時間不多了。”
不遠處保安人群裏出現短暫的騷動,但幾乎立刻平息下去。他們或許覺得光頭將一個女孩子逼到這種地步,心腸實在過於硬而且歹毒。
可歹毒又如何?
他們似乎沒有與之講道理的資格,林立敢在城西船塢鬧出如此大的動靜,敢對這家公司的高管訴諸吊打,不說喪心病狂,至少張狂總該占得上的,這樣的人不但聽不進道理,還很可能把講道理的人也變成受害者。
獨善其身尚難做到,對著他人的瓦上霜操心,明顯是無意義的舉動。
林立回到沙發上繼續坐著,那邊心理狀態瀕臨崩潰的妹子又重新拾起了皮帶,並不需要被做太多思想工作,她很容易的就能知道自己該做什麽。
——電視劇裏遇上土匪的平民們,能做的選擇隻有三個:屈從、反抗、寧死不屈。
打架那麽厲害的沈經理現在都被吊起來打了,她一介女流又何談反抗?而她又缺乏慷慨赴死的勇氣,所以皮帶握在手裏,能為她帶來心底唯獨的一絲踏實感。
兩個迎賓小姐愈發的賣力,而在他們的努力之下,將近十分鍾的鞭撻,姓沈的經理肉身終於支撐不住,背上和腿上的血道子逐漸增多,皮開肉綻。
林立目光隱晦而幽深地緊盯著他,這貨倒還真的聽話,沒用真元護體,可他卻始終記得,先前自己讓這兩個女人代替執鞭的時候,對方的神色閃過了那麽一絲似有若無的輕鬆。
“再加十分鍾。”
他抬抬手,向兩個停下動作的妹子指使道。
天氣漸漸泛寒的涼秋,迎賓小姐身上都已經汗淋淋,卻又違抗不了光頭的意思,隻得舉起疲軟的手臂,再度揮著皮帶向姓沈的經理身上招呼。
……
不知道叫什麽名字的沈經理本就有著極重的內傷,嘴裏血不要錢地嘔著,將身下光潔的地板染髒。林立對此始終無動於衷,或者真的會把人活活搞死,但他很想看看,對方當時那一抹輕鬆從何而來。
十分鍾後又是十分鍾,已經三個十分鍾過去,林立沒看到他想看的事或物,不過他不打算就此放棄,哪怕因此大白天且眾目睽睽的背下命案,觸犯到華夏朝廷的法律。
因為他也沒得選擇,周清竹至此不知所蹤,想救她,便隻能從城西船塢的人找蛛絲馬跡,至於是否會為周清竹而搭上另一條人命,他並不在乎。
周清竹的命,和別人的性命,在他這裏不是平等的。
時間過得很快,當然這是相對的,保安們或許覺得時間過得很慢,兩個女人大概覺得更慢,而對於沈經理而言,這段時間漫長得無比難熬。但不管怎麽說,總歸是又過去了半個小時。
現在午飯時間已經過了很久,正是埋頭苦幹專注工作的時候,樓上的職員沒有人下來,來過兩撥客戶,見到門口的場景趕緊扭頭離去,所以大廳裏一直是這些人。
林立眼睛虛眯著,看著氣息吊在門杠上身形氣息逐漸萎靡,抬抬手,又給他加了個十分鍾鞭撻套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