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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詭異的槍傷

  劉宗強在元城的勢力非常之大,隻手遮天或許誇張,伸手遮住半邊天卻力所能及。從起初混生活的不入流混子,做到混生活的入流混子,再到今時今日全城畏懼的劉百萬,他所擁有的資產遠遠不止一家恒領房產。


  之前楚荷去過並且被拒的酒店,其中有四家都或明或暗的姓劉,除此之外,娛樂業灰色行業也都有涉足,而利潤極大的私人醫院,他手下也有兩座,一座是整個元城醫療能力及設施條件最高端的,叫成華醫院。


  而另一座,卻是連叫私人醫院都不太夠資格的保彌醫院,元城人稱關公醫院——按說醫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要拜神像也該拜扁鵲華佗或者孫思邈,人家倒好,正廳裏供著尊六尺八的紅臉美髯關二爺塑像。


  保彌醫院並不對外人開放,即便開放大概也沒人敢來問診,屬於劉宗強手下混混們治傷專用的去處,被林立一槍打穿肩胛骨的李老三,此時就正在這家供奉關二爺的醫院裏包紮槍傷,哎喲嗚呼,叫喊聲連天響。


  “小德哥,對不起,事情沒辦成。”


  醫院正廳的關二爺塑像下麵,一名中年男子對著一名二十來歲的青年低頭認錯,表情有些緊張。


  如果林立與楚荷中有一人在場,便能認出,這名中年男子正是在他們院門外,帶小弟與李老三鬥毆的那個混混頭子。


  啪!

  不由分說,被稱作小德哥的年輕人,一巴掌甩在那道俯首帖耳的中年人臉上,然後冷聲說道:“對不起?你跑我跟前來說對不起有什麽用?事情是劉少交代的,你不去黃旗酒吧交差,到我這兒來想讓我替你求情?”


  中年男人被個小孩子打了臉,沒有絲毫羞惱,而是繼續唯唯諾諾:“劉少的脾氣大家都知道,請小德哥務必美言幾句,李老三還吃了槍子兒,咱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小德握了串金剛菩提,眼簾低垂,自顧自用掌心揉搓著,置若罔聞。


  作為元城的黑幫教父,劉百萬對手下人的態度是非常得體的,但膝下的獨苗苗太子爺,打小被驕縱壞了,性子乖僻得很,如果又倒黴催遇上心情欠佳的時候,中年男人和李老三一人剁下一隻手喂狗,恐怕都是輕的。


  咬了咬牙,中年男人知道不下點血本是過不了這關了,猶豫片刻說道:“我有個相好的在寶蓮館當領班,最近新來了一批小白臉,其中一個俊俏得很,陪女不陪男,不過小德哥如果有興趣,小的可以叫我那相好的使些把戲,把人送到小德哥家裏去。”


  劉宗強幫會裏很多人都知道,太子爺劉徹唯一的心腹親信,是個主攻的兔兒爺,最喜歡唇紅齒白的少年郎作床伴。


  小德哥這才抬起眼睛,目光點點閃爍,笑道:“趙二哥也不要太緊張,劉少雖說對抱得美人歸這件事勢在必得,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道理,劉少又怎麽會不懂?回旋的餘地還是有的,隻是接下來希望趙二哥和李三哥就不要再出岔子了,否則,我人微言輕的能幫你們瞞第一次,第二次可就愛莫能助了。”


  “萬分感謝。”


  趙老二心有戚戚焉的抱拳說道,萬幸自己有寶蓮館這層關係在,那是個專做男模生意的地頭,要換作別人,說不定還真堵不上這張除了吃鳥和打小報告以外,再無其餘任何愛好的嘴。


  走廊盡頭李老三的哀嚎還在傳來,高低起伏,聽得人心緊。


  小德不厭其煩揉搓著那串金剛菩提,隨口道:“李三哥也是年少成名的江湖人,刀口上討了這麽多年生活,大傷小傷沒少扛,怎麽這回要晚節不保嗎?”


  趙老二臉色略顯難看,自家兄弟被人陰陽怪氣奚落了,但人家話糙理不糙,他也著實覺得奇怪,老三不是個扛不住傷痛的軟蛋,年輕那會兒被噴子幹過,滿背鐵砂往下取的時候,也沒叫喊成這麽個殺豬的德性,今兒是怎麽了?

  足足兩個多小時過去,哀嚎終於不那麽震耳了,但不是因為李老三消停下來,而是他已經聲嘶力竭,屬實喊不動了,於是取而代之的聲聲蚊子般的低吟。


  “岑醫生,這到底咋回事?”


  趙老二越聽越揪心,最後忍不住,走進病房親自去看。入門第一眼,見到李老三渾身的血,便不禁皺了眉。


  隻不過是不及小拇指大小的一個洞,還傷在肩膀上,沒道理出血這麽嚴重。


  姓岑的醫生忙得焦頭爛額,身旁幾個護士也是手忙腳亂,這種時候再有不相幹的人進來,無疑屬於搗亂,眾人都朝著門口怒視而去,但見趙老二身後站著李小德,隻好把心裏的火氣壓下去。


  “很麻煩,我從業十幾年,這樣的傷口還是頭一次見。”岑醫生回答道,指揮一名護士把光片交給趙老二,滿臉凝重:“傷口直徑不到零點五公分,而且是貫穿傷,本來治療不簡單也不算難,但縫合過程中我又發現,傷口好像不對勁,然後就拍了張片子。”


  趙老二拿著X光片翻來覆去幹著急,完全看不懂。


  岑醫生繼續說道:“傷口周圍呈圓形放射狀的一厘米範圍內,骨頭已經全都碎了,拚不回去。”


  “那是啥意思?”趙老二是典型的大老粗,聽的很懵比。


  “肩膀和整條手臂,有八成以上的概率要廢掉,但這還不是最大的問題。”岑醫生說道。


  李小德在後麵散漫問道:“最大的問題是什麽?”


  岑醫生重重的長歎一聲,道:“動不了手術,我嚐試開大口把骨渣取出來,結果那地方根本碰不得,取淨以後周圍又會裂一部分,並且止不住血。如果嚐試第二次,他的血屬於稀有血型,醫院血庫裏現存的量,支持不到手術結束,所以隻能等院長趕過來再商量下一步方案。”


  趙老二急了:“院長他老人家啥時候過來?”


  話趕話說到這兒,他才曉得敢情李老三不是喊累了,命都快沒了,當然特麽喊不動了!再朝李老三看去,側貼著的臉上煞白煞白的,眼睛死命圓睜著不敢閉上,生怕自己這一睡就是與世長辭。


  “院長接到電話已經在往這邊趕來了,不知道為什麽,白天半個小時的路程,晚上路上空曠應該更快的,居然走了快一個小時都沒到。”岑醫生回答道。


  “那就打電話問問啊!”趙老二心急如焚,李老三奄奄一息的模樣,就是那一把把燒在他身上的火。盡管後者很努力的睜著眼睛,但眼裏的光芒已經很暗淡了,趙老二看過一個人從彌留之際到蹬腿升天的過程,李老三現在的樣子,離人生的最後一道門檻很近很近。


  岑醫生示意某個護士再去打電話催催,門口李小德突然說話:“不用問了,院長回家了,不會來。”


  眾人目光齊齊看過來,趙老二眼裏更是充滿困惑與惱火,自己兄弟在這兒生死難定,唯一可以指望的救命稻草,居然說不來就不來了?

  李小德臉上卻不再是那副好說話的隨性表情,充斥著漠然,懶散舉起手機把屏幕對著他:“我可沒告密,不知道消息怎麽傳到劉少那裏去的,那邊發話了,隻好李三哥的代價太大,沒必要。”


  趙老二怒了,活生生的人命擺在這兒,明明還有得救,一句沒必要未免太草率。


  當初劉宗強花錢建保彌醫院,就是用來專門給手下人治病除痛的,既然還在能力範圍之內,又哪來的代價太大這種狗屁說法?


  “我要去見劉老大!”


  趙老二當時心下便做出決斷,劉百萬混到今天的地位,全靠底下兄弟們舍得賣命,定幹不出此等卸磨殺驢的下乘行徑,隻能是沒腦子的太子爺自作主張。


  李小德側身讓開一條路,悠哉說道:“你去見吧,看劉總是向著你,還是向著他疼了二十幾年的親兒子。”


  趙老二頓時撕心裂肺喊道:“我們赴湯蹈火這麽多年,犯了點錯,就要當成垃圾給扔掉不成!?”


  李小德依舊掛著一臉事不關己的悠閑:“劉總的確很會做人,可他寵兒子,也是全元城出了名的,要怪隻能怪李三哥運氣不好,肩膀上挨一槍也能把命丟了。”


  這是句不能再實在的大實話,元城以內,普通人或許有痛恨劉宗強入骨的,但道上的混混,且對這位教父級大佬極為擁戴,劉宗強籠絡人心的本事仿佛是與生俱來。然而他對手下人的好,不能遇上自己的兒子,否則兩樣矛盾之間,他一定是站在劉徹這邊。


  劉徹不給李老三活命的機會,劉宗強自然也不會給。


  趙老二雖說正處於焦躁的煎熬裏,這點是非卻還能辨得清楚,他深知,李小德說的多對。


  一時間躊躇和無計可施的感覺,占滿了這位青春期混到中年的老炮心底。


  難道真要眼睜睜看著兄弟死在麵前?

  他做不到。


  忽然一個大膽的念頭湧進趙老二腦海——既然老三肩膀上詭異的槍傷,是來自楚荷院子裏的黑衣保鏢,那說不定,黑衣保鏢有法子治好這種槍傷。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便在他思想中深深紮根,然後就再也揮散不掉,並且很快攻占了趙老二的理智,一個大膽的念頭,轉變成了大膽的決定。


  劉宗強愛子如命,為了個不成器的王八犢子,能對手下人如此滅情絕性,與其對兄弟喪命坐視不理,不如索性換掉這個昏庸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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