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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都是我活該

  實際上簡溪並沒有真的擠進人群之中,她才不想被當作一個瘋子給扛出來,在大庭廣眾之下出洋相,並不是她的本意。


  她的本意就隻有放空,雖然她現在也是挺空的。


  突然間好像失去了一切,一顆心終日惶惶不安,她好累。


  但她真的沒有想過,會在這裏再次遇見遲翊宸。


  接受著周圍的人異樣的眼光,簡溪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打扮——寬鬆的衛衣再加上鬆鬆垮垮的休閑褲,還有已經髒掉的帆布鞋,她看上去哪像個女孩子,根本就是個流浪漢。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在警局裏上班,每天都要做好隨時出警的準備,警服又是那麽地珍貴,她不可能每天都穿,隻有重要任務的時候才會穿警服,平時也就隻能穿便服。


  不過簡溪現在也沒心情去理會那些人的目光,他們高興就讓他們看去吧。


  穿過擁擠的人潮,簡溪抬起手扇了扇風,將人群帶給她的熱氣扇走,當然還有一絲難聞的香水味,她並不喜歡玫瑰花味的香水。


  走到吧台前,她一把坐下,就趴在大理石台麵上,將臉埋在臂彎裏,看上去像是醉了,然而實際上她還沒開始喝。


  “這位小姐,請問您需要點什麽酒嗎?”調酒師對她的態度還算客氣,簡溪也不耍賴,抬起頭看向他,慵懶的神態一覽無遺,帶著一種沉靜的美。


  “給我一斤二鍋頭——不是,給我一杯血腥瑪麗。”她差點忘了這裏不是酒館,是酒吧,差了一個字可謂是天差地別。


  調酒師點頭,馬上就為她調配。


  簡溪重又趴下去,將整張臉都貼在大理石台麵上,冰冰涼涼的觸感讓她滾燙的臉得到緩解,這裏的空氣有些悶,她感覺渾身灼熱。


  真想泡在冷水裏,她嘀咕著,竟然在迷迷糊糊中睡了過去。


  而在她睡著期間,遲翊宸也從後門走了進來,他穿過人群,還沒走到吧台,遠遠地就看到有人占了他的座位——那個背影有些熟悉。


  但這是不可能的,他很清楚,他們還沒有這種緣分能三天兩頭就遇上。


  既然不是那個人,就純屬他的幻覺了,那不就更可笑了嗎?都到了這種時候了,他竟然還對那個女人抱有這種幻想。


  說好要各自冷靜一下,沒想到卻變成各自冷漠。


  一字之差,天差地別。


  愣愣地站在空地上,身後是絢麗的燈光還有扭動著狂亂著的人群,熱氣如同浪潮向著他的背後湧來,而眼前安靜的吧台卻襲來一股寒氣,徹骨地冷。


  失神期間,繆以衡已經先找到他,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輕浮,“怎麽不到吧台上坐著?怎麽?看上哪個美女了嗎?”


  “並沒有,你給我安排個位置吧,我不到吧台去了。”遲翊宸回過神來,神色淡然,旋即轉身走到放置著桌椅沙發的廂間,而繆以衡也隻是聳聳肩,緊跟其後。


  等他們一走,簡溪就醒了過來,她抬起頭,揉了揉惺忪的眼,轉過頭看向身後——隔在舞池跟吧台之間的空地上,空無一人。


  是她的幻聽嗎?為什麽她好像聽到了遲翊宸的聲音?

  估計是她的幻聽吧,遲翊宸怎麽可能會這麽巧就跟她出現在同一個地方呢?簡溪自我解嘲地嗤笑一聲,血腥瑪麗正好被呈了上來。


  美到極致的腥紅色,她很喜歡。


  捧起那杯血腥瑪麗,她一飲而盡,甜絲絲的口感滑入喉嚨中,帶著一點點酒精的香味,她閉上眼睛,將空杯遞給調酒師,“爺有的是錢,再給我來三杯。”


  “明白了。”調酒師大概也是滿臉黑線,卻不得不硬著頭皮回應她。


  雖然很想提醒這位豪氣的客人--血腥瑪麗喝著的時候很甜,但後勁卻很大,特別他這裏的血腥瑪麗還是經過改良的,酒性更為濃烈,一般三杯下肚,就能醉得不省人事。


  但是看簡溪那副生無可戀的架勢,他想就算是提醒她了,估計她也不會聽吧。


  調酒師還沒動手調酒,就見同事走過來在他的耳邊提醒,“老板跟貴客來了,先調兩杯加冰的威士忌,我送過去。”


  他點頭,不出一分鍾,兩杯威士忌就放在了餐盤上,由同事端過去。


  繞過吧台,轉身走進廂間,快步走到繆以衡跟遲翊宸麵前,酒保將兩杯威士忌放下來,示意他們慢用,隨後便轉身離開。


  而繆以衡端起酒,才能跟遲翊宸談起所謂的正事來。


  “我說,你跟薛瑾汐是怎麽一回事啊?你該不會真的打算自暴自棄吧?雖然我之前是讓你轉換一下口味,但我也沒讓你玩認真的啊,你就不能隨便玩玩嗎?”


  因為緊張,他說得都有些語無倫次,連自己都沒聽明白。


  遲翊宸沉著臉,墨黑的深瞳閃爍著,將眼底下的陰鬱藏起,明麵上的他又是那副鎮定自若的模樣,像是什麽也撼動不了他。


  端起酒杯輕啜一口,感受著略微苦澀的酒在口中遊走,然後又滑入喉嚨中,熱辣的感覺並不難受。


  他定定地看著前方,神情從容,“沒什麽,隻是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罷了。”


  他並沒有有心要欺騙朋友的意思,隻是單純地連解釋都覺得有些麻煩,所以才想出一個理由來搪塞他。


  雖然他真的是累了。


  明明提起的是薛瑾汐,但腦海中浮現的,還是簡溪的臉——那天在金銘裏看到的,雖然濃妝豔抹,但卻還是蒼白如紙的臉。


  早知道會發生那種事,他就不會答應那個客戶在金銘裏進行簽約儀式了。


  至少那樣,他還能不去想簡溪。


  現在想起來,他隻能感覺到疼痛,果然,如她所說,他跟她在一起的時候隻能感覺到痛苦跟壓抑。


  從來不知道,愛一個人是一件這麽痛苦的事情。


  “我們的大總裁居然也會累了,可真難得啊,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也不多問啦。”繆以衡笑得賊賤,輪廓分明的臉帶著邪魅,與遲翊宸的沉穩形成鮮明對比。


  其實他也知道遲翊宸是在敷衍他,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沒有接著問下去。


  他不是會因為好奇心而害死自己的人。


  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如果不能懂一些人情世故,那就不用在這世上混下去了。


  靜靜地喝酒,耳邊響徹著頹靡的音樂,遲翊宸幹脆什麽都不想,閉上眼睛,仰起臉,將酒杯裏的威士忌一飲而盡,任由熱辣的液體滑入喉嚨中。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簡溪。


  她就站在他麵前,看上去醉得很厲害,光是站著都沒辦法站穩,東倒西歪的,模樣好不狼狽。


  “簡溪,你怎麽會在這裏?”繆以衡的反應比他還要大,語氣中除了驚訝,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驚喜,遲翊宸卻發現了,立馬皺了眉頭。


  簡溪搖搖晃晃,她記得她本來是要往回走出酒吧的,也不知怎麽的就走到這邊來了,還有這裏是哪裏?為什麽遲翊宸也會在這裏?


  她明白了!這一定又是她的錯覺吧,遲翊宸怎麽可能會在這裏呢?

  他現在應該在家裏跟她——不,是跟薛瑾汐在公寓裏卿卿我我才對啊。


  會來這裏的,大概也就隻有她這種單身狗吧。


  莫名其妙地傻笑起來,簡溪摸了摸滾燙的臉,一邊朝著繆以衡拋了個媚眼,很顯然,她也把繆以衡當成是在夢中出現的了。


  “你們好啊,好久不見了,最近過得怎麽樣?有沒有想我啊?我可是很想很想你們哦,特別是你--遲翊宸,你知道我,我……欸,我這些天都沒有想起過你欸。”說著醉話,簡溪伸著食指,毫不客氣地指向遲翊宸。


  他仍淡定地坐在沙發上,隻是皺了眉頭,緊抿的薄唇微微發白,深邃的眼眸都快火化了。


  可她還在不知死活地嘀咕著,低著頭數著手指頭,“我都多少天沒想起過你了,讓我來算一算,為什麽我會想不起你呢?是我不愛你了嗎?對,我不愛你了。”


  如果不愛你的話,那我為什麽又要讓自己可悲到這種境地呢?

  她很想這麽問自己,但是她沒有勇氣,也說不出口,隻能讓這句話哽在脖子處,然後慢慢地咽回去,最後爛在肚子裏。


  就跟她的感情一樣,全都爛在肚子裏。


  “瘋女人。”遲翊宸突然發聲,並一手抓起繆以衡放下的酒杯,將杯中的威士忌潑在了她的臉上,簡溪一個措手不及,就被潑了一臉。


  繆以衡呆呆地看著這一切,絲毫不能理解遲翊宸為什麽要這麽做。


  “喂,你會不會太過分了啊。”繆以衡嘟嘟囔囔,這次他沒有站在他的朋友這邊,而是本能地抓起紙巾,繞過大理石桌,給簡溪遞過去。


  簡溪卻搖了搖頭,傻笑,“不用不用,他潑得好,像我這種踐踏別人感情之後還在納悶別人為什麽見死不救的綠茶婊,就是應該被潑一下,才能醒。”


  “現在啊,我醒了。”她說著,又開始笑,然而越笑越苦澀,胃裏開始翻江倒海,有東西一直堵在她的食道上,她好想嘔吐。


  可是不行,她不能在這時候吐出來,好好記住這種難受的時刻。


  這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給她的,這就是在過度保護之後,對她的懲罰。


  她享受了他所有的愛,現在是時候該承受他所有的恨了。


  睜開眼睛定定地注視著他,簡溪沒有笑,她真的醒了,徹徹底底地。


  “不怪他,都是我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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