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慌亂萬分
看到簡溪一派女俠風範,叉著腰仰頭哈哈大笑,差點把臉給笑裂了,被踩在腳下的男人因此也鬆了一口氣。
他都把實話說出口了,她應該不會那麽狠吧……
男人不了解簡溪不知道,沒關係,但是早就看透某女性格的穆少恭在為她高興之餘,一邊忍不住搖了搖頭,簡溪萬一打出人命來的話,那他該把屍體埋在哪裏好呢?
要知道這裏附近都沒有濕土可以埋,總不能分屍吧,出租屋裏又沒有準備刀。
笑得下巴差點脫臼,某女終於知道要收斂,脫掉手套,抬手揉了揉酸麻的臉頰,揚起的嘴角還是帶著得意,她快要高興瘋了。
喜上眉梢,也不過如此。
然而低下頭看向男人的時候,愉悅的心情一掃而空,笑容瞬間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更恐怖的冷漠,怒火在她的明眸中熊熊燃燒。
如果說怒火可以燒死人的話,男人絕對肯定自己早就連灰都不剩了。
“我已經把實話說了,可以走了吧?”他渾身發顫,看向她的眼神中帶著懇求,哀求著她能夠網開一麵,原諒他過去的所作所為。
要是讓他知道這女人是這種狠角色,他絕對會等她在水裏淹死了才走!免得留著禍害人。
再次毫無征兆地仰頭大笑,瀟灑異於常人,知道真相之後,簡溪渾身一輕,那種輕飄飄的感覺多久沒有感受到了?都是這個男人害的!
將踩在他胯骨下的腳收回去,男人因此而鬆了一口氣,準備起身,誰知道才背對著她把腰撐起來,她就又突然猛地抬腳踩下去。
沒有一點點防備,腰部傳來一聲清脆的“咯咯”聲響,那是骨骼碰撞在一起的聲音。
仰起臉慘叫,一個壯漢終於也頂不住某女強悍的攻擊,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但,這還不是結束——簡溪重又戴上手套之後,壓了壓指關節,咯咯作響,她笑得戲謔,看著趴在地上挺屍的壯漢,眼中沒有一絲同情。
揪住壯漢的衣領,將他整個人強行提起來,利用空著的另一隻手還有腿,把男人一頓胖揍。
而從頭到尾站在門口觀看的穆少恭,兩手交疊於胸前,心地善良的他都不忍看那恐怖的畫麵,別過頭看向四周,裝作沒看到。
隻是拳頭打在肉上的悶響實在叫人忍不住皺了眉頭。
估摸著差不多要出人命的時候,穆少恭才邁開步伐,走上前去拉住她第N次揚起的手,及時將她的理智從邊緣拉回來。
“別再打了,作為一個人民警察要是把人打死了就不好了。”
“人民警察”四個字如同定心丸,某女強行服下之後,終於鬆開男人的領子,緊接著就傳來一陣肉摔在地板上的悶響,穆少恭眯了眼睛,一時不敢看那慘狀。
不過光是從她的白色橡膠手套上全都是鮮血來看就能猜到,就算男人沒死也至少去了半條命了。
“也是,我可是人民警察!現在正式以強奸未遂罪逮捕他。”她說著頓了一下,低頭掃了他一眼,神情淡漠,“不過在此之前我看你還是把他送進醫院比較好,免得死人了,我抓不到人。”
語畢,簡溪將沾滿鮮血的白色橡膠手套脫下遞給他,她不想讓他為了這種人髒了手。
沒想到穆少恭像是早就猜到會是這副局麵似的,竟然也從口袋裏掏出一副橡膠手套套上,看向她的眼神意味深長,他笑得有些無奈。
某女卻打了一個寒顫,也真佩服穆少恭在這種時候還能笑得這麽溫柔。
不過她也沒資格說別人吧,剛剛她的臉可是快要笑裂了。
雖然很想馬上衝到遲翊宸身邊告訴他這個好消息,但是又不好意思把穆少恭丟在這裏收拾爛攤子,簡溪咬咬牙,還是選擇留下來陪他一起把男人送進醫院。
然而穆少恭卻早就看穿了她那點小心思,雖然心裏頭泛起苦澀,令他皺了劍眉,但在明麵上,他還是輕笑著揚了揚手,精致臉龐上不見一絲抱怨的神情。
“行了,你趕緊走吧,這裏有我就醒了。”他沒有戳穿她的小心思,隻是笑得有些無奈。
誰讓遲翊宸才是她最在乎的人呢,那他這種自願的,也隻能乖乖拿好人卡了。
得到他的應允之後,簡溪如同得到聖旨,高興得差點跳起來,就差沒抱著他在他臉上啾兩口了,她沒有跟他客氣地推托,而是直接將手套丟在躺在地上的男人臉上,轉身就要走。
在邁開腿之前,她像是突然想起什麽,轉過頭對他嫣然一笑,星眸閃爍。
“穆少恭,你真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若是我們能早點遇上的話,說不定我喜歡的就不會是遲翊宸,而是你了。”
話音剛落,她便匆忙轉身,腳步輕快地離開了密不透風的出租屋。
留下男人錯愕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一直到她離開很久了,他都還定定地看著門口。
苦澀湧上心頭,又伴隨著某種不可名狀的微妙的感覺,他低眉苦笑,眉眼間都帶著寵溺,還有深深的無奈。
她不知道吧,其實他比遲翊宸早了很多年認識她,然而她還是愛上了遲翊宸。
所以,說到底他們還是有緣無分,戀人未滿。
走出出租屋後,對麵就是一條沒有紅綠燈的寬馬路,對麵高樓大廈林立,人行道上來來往往的人很多。簡溪就像一隻脫韁的野馬,毫不在意形象地在大馬路上狂笑,蹦跳,還差點給過往的車撞了一下。
“你有病吧!”司機特地從車窗裏探出頭來罵她,可是簡溪就是一點都不生氣,反而笑得更歡了,揚起手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飛吻,眉眼帶笑。
“對啦,我就是有病啦,大叔你怎麽知道!”
這種時候就是說她有病,她都高興,有病也是幹淨的呀,她還是那個幹幹淨淨的簡溪,沒有被猥瑣男染指,也就意味著她的人生沒有那種不堪的汙點。
她終於有一點是配得上遲翊宸的了!
從東街區到公司樓下,就算搭車也至少需要半個小時的時間,可神奇的某女卻是跑著回到公司樓下。
更可怕的是,雖然喘成狗,但她的臉上居然還掛著笑容,笑得如同向日葵般燦爛,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頂著“遲夫人”的稱號,一路暢通無阻地抵達總裁辦公室,她站在門前,緊張得差點站不穩,撐在牆上順順氣,她將風衣脫下,整了整翻起的衣領,一顆小心髒撲通撲通狂跳。
輕輕敲了敲門,她捏住嗓子朝著屋裏喊,“遲總,簡溪讓我端咖啡過來給您。”
尖銳的聲音讓她自己都起雞皮疙瘩。
“進來。”男人沉聲,看來還沒聽出來說話的人是她。
捂住竊笑的嘴,某女裝模作樣地咳了兩聲,抬頭挺胸,推開門,大步流星地走了進去。
感覺到一道影子擋在辦公桌前,卻不見那杯咖啡,男人立馬皺眉,刀削般的臉龐冷若冰霜,宛若黑曜石般深邃的眼閃過一絲不悅,他緩緩抬頭。
女人身著西裝套裙,畢恭畢敬地站在他麵前,如假包換。
她忍不住咧開嘴笑了,繞過桌子撲進他懷裏,麵對麵坐在他腿上,沒有一點羞怯。
“怎麽了?”遲翊宸有些驚訝,畢竟某女雖然沒節操又不要臉不要皮的,但一到箭在弦上的關鍵時刻,她又甘願當縮頭烏龜了。
今天這麽主動,也不知道又是哪個倒黴鬼遭殃了。
毫不客氣地抬手揉了揉總裁的臉頰,揚起的嘴角抑製不住的笑意,她樂得眼睛都彎成兩條細縫,模樣可愛。
“我今天遇到那個侵犯我的男人了。”
這句話對遲翊宸來說如同晴天霹靂,嚇得他瞳孔猛地收縮,臉色煞白,抓住她肩膀的手微微發顫,他氣得咬牙切齒。
男人銳利的眼神在她的身子上遊離,語調略顯慌亂,“他又對你做什麽了?你有沒有事?”
上一次的賬他還沒跟那個男人算,如果這次她又再一次受到傷害的話,就算要他動用全部關係,用上所有金錢財力,他都絕對不會放過那個男人。
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看到男人如此為她擔心,簡溪還是在傻笑,小手扶著他的臉頰,狠狠地拍了拍,強行將他的注意力轉到她身上。
將額頭靠在他的額頭上,她笑得明朗。
本來不想這麽快就把真相告訴他的,但既然他這麽著急,那她也隻好打亂計劃,好讓他安心了。
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詳細告訴他之後,簡溪還不忘惡作劇地將紅唇貼在他的耳邊低喃,“剛剛你為我著急的樣子真讓人心動。”
旋即抬頭注視著他,隻見男人本來躁動的眼神迅速恢複平靜,緊抿的薄唇微微發白,形成一個精致的弧度。
看向她的眼神,充滿著野性的危險氣息。
某女一僵,總算意識到危險就近在眼前,想要掙開也難了,因為他的手已經攬住她纖細的腰,將她整個人都圈在他懷裏。
他帶有侵略性的吻,讓她的心防一點點被卸下,小手不知不覺摟住他的脖子,伴隨著氣息越來越沉重,她睫毛閃動,眯了眼睛。
然而男人卻在動情時刻突然急刹車,將她拉開一段距離,他注視著她,目光柔和。
“我差點被你嚇死,這是懲罰。”
某女氣極,羞紅了臉卻辯駁不上來,恰好在這個時候,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待會兒再來收拾你。”簡溪瞪了遲翊宸一眼,掏出手機查看來電顯示,羞紅的臉頓時變得鐵青。
這是簡策打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