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簡溪失蹤了
方容氣急敗壞,抬起手,一巴掌重重的往範雨瞳左臉甩了過去。
範雨瞳下意識的閉眼,火辣辣的疼痛在臉上綻放開來,她捂著臉,再睜眼時,看向方容的眼睛恨意昭然。
盡管那場事故過去了這麽久,可她卻一直咬著那件事情不放用以要挾遲家,而遲家的補償遲家對她母女的照顧她卻從未感激過,甚至貪得無厭,固執的認為一切都是遲家欠她的,拿著遲家人的好當做理所當然的補償。
隻是範雨瞳卻心知肚明,父親意外去世怪不得遲家,甚至勸說過母親不要去為難遲家,不過如今她卻有了另外的想法。
要不是遲老頭子讓自己父親代班,那場事故中死的就是遲瑾年,可以說是自己的父親的一條命換回了遲瑾年的命,也正是由於如此,方容才會受不了打擊性情大變,所以她才會被這樣痛苦的折磨,可是到現在,她為遲翊宸付出了那麽多,更是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極端的事,而遲翊宸卻連看她一眼都不肯。
她怎麽能不恨?
“啪!”又是一耳光狠狠的打在了範雨瞳的臉上,方容麵色鐵青,恨鐵不成鋼的瞪著她:“我怎麽生了你這麽沒用的女兒?連一個男人都搶不到,要你幹什麽?尋死覓活是廢物才會做的事,人家跟別的女人恩恩愛愛,你在這裏要死不活的!嘖……豬腦子麽?”
方容越說越氣,而範雨瞳那雙灰暗的眸子卻陡然緊縮,耳邊的話如同尖銳的匕首狠狠刺在她的心髒,鮮血淋漓。
此時此刻,那個女人恐怕還躺在遲翊宸的懷裏,恩愛得羨煞旁人吧?
一想到那個畫麵,範雨瞳氣得牙癢癢,對簡溪這個搶走了她心愛男人的女人,可謂是恨之入骨。
“你聽見我說話沒?聾了嗎?”方容伸出手,可出其不意的被範雨瞳一把抓住,她斜著臉,發絲淩亂,兩隻眼猩紅如野獸。
方容僵了僵,倏忽,一陣敲門聲傳了過來。
方容抽出自己的手,撩了撩發,原本猙獰的表情也收斂了起來,範雨瞳冷冷的看著她,不禁勾起一抹嘲弄的笑。
門被緩緩推開,方容麵無表情的望向門口。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女人,酒紅色的大波浪卷披在腦後,身段苗條,隻是腹部卻高高的凸起,那身香奈兒的服飾襯得她雍容華貴。
她彎起淡淡紅唇:“您就是範夫人吧?”
聲音幽幽,如同百雀羚一般悅耳,而床上的範雨瞳卻是陡然一驚,錯愕的望著她:“你怎麽來了?”
這些日子,天氣似乎格外晴朗,空氣中彌漫著春花怒放的清香,簡溪第一次感受到家的幸福美好,將所有的喧鬧與煩惱都置之度外,她和遲翊宸像一對熱戀的情侶,一起買菜做飯,一起看電影一起睡覺,幸福安寧,比春天還有溫暖。
這些微小的幸福被抓在指尖,點點滴滴烙印於心,對簡溪來說,顯得彌足珍貴。
沒有精致華麗的生活,卻也可以笑得比陽光還要明媚。
可是,上頭派來的臥底卻一直沒有跟自己聯係,連雷打不動的黑美人也莫名的銷聲匿跡,該不會是由於她住在了遲翊宸的別墅,便結束了送花吧?
簡溪暗自揣測著,直覺告訴她那花絕對有特殊含義,如果是她的追求者,這麽久也該露麵了,所以簡溪想,可能是那個自己的同伴送來的,想要告訴一些自己什麽東西。
簡溪沉了沉眸,眼下還是別胡思亂想了,要學會享受當下,抓住眼前的幸福。
起身正要往廚房走去,可陡然響起一陣清脆的門鈴聲。
這個時候,會是誰?
簡溪疑惑的擰開門,就發現一個年輕的男人抱著一個盒子,站在門口。
簡溪有些錯愕,還是簽收了下來。
怎麽變成盒子了?花呢?輕輕搖了兩下,好像還是空的。
關上門,她急不可耐的打開,當即傻眼了,裏麵空空如也,隻有一張白色紙條,歪歪扭扭的寫著字,一筆一劃極其別扭,看不出是什麽人寫的,像是有人故意為之,估計是為了掩人耳目。
不得不說,這人很聰明。
“有危險。”
三個大大的字映入眼簾,簡溪心中一頓,這個人是在提醒她麽?莫非是要發生什麽事了,或者有什麽人要對自己下手?
簡溪的呼吸突然一窒,毋庸置疑,之前的黑美人和這張提示,都是同一個人所為,而且她猜測,這人多半是上頭派下來的那個神秘幫手。
難道是她的調查打草驚蛇了,以至於那個團夥盯上自己了?
簡溪思考著,八九不離十都是這樣。
思緒萬千,卻忽然,一道短信提醒聲將她驚醒。
“簡姐,金銘三道屯,有重大發現,趕緊過來——六子。”
乍一看,是六子的消息,簡溪來不及思考,換好衣服就迅速往目的地趕過去,
三十分鍾後。
“嘎吱”推開門,遲翊宸進來,脫了西裝外套,換了鞋,唇邊蕩漾著幸福的笑,一股誘人的香味撲鼻而來,遲翊宸眉眼彎如月,這幾天就像是一場美輪美奐的夢,他甚至希望,可以就這樣永遠下去。
“簡溪……”遲翊宸低低叫她的名字,要是平時,簡溪肯定會飛快的跑了出來,投懷送抱,隻是半響都不見簡溪的身影。
遲翊宸皺了皺眉,心裏的不安隱隱作祟,跑到廚房看了看,沒有簡溪。
“簡溪……”他再次喚她,回答他的卻是滿室的冷清,他有些慌了神,匆匆跑到臥室,廁所,幾乎整個別墅都被他找了個遍。
卻始終都不見簡溪,遲翊宸飽滿的額頭盈出點點汗珠,心煩意亂,倘若不是出了什麽緊急的事,簡溪怎麽會不跟自己支會一聲就走了?
他莫名的恐慌,一種心髒被掏空的感覺在身體裏流竄,揉了揉太陽穴,掏出手機,按下一串熟稔於心的電話號碼,可話筒那頭卻一遍一遍傳來機械的聲音:“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他坐到沙發上,垂眸,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再次撥出了一個電話,冷漠的聲音讓人如墜冰窟:“傳我的吩咐,派人去找簡溪,每個地方都給我仔仔細細的搜!找不到人你們全部都要陪葬!”
在他心急如焚的時候,簡溪慌慌張張趕到了三道屯,她一身風衣,秀發整齊的束在腦後,整個人看起來神清氣爽。
她摸索著,躡手躡腳的往巷子裏走進去,簡溪的心跳如擂鼓,一種不詳的感覺油然而生。
巷子裏零零散散的蹲著些地痞流氓,烏煙瘴氣,見簡溪從麵前走過,頓時眼冒精光,嘴邊露出讓人惡心的笑。
簡溪視若無睹,走到約定的地點,輕輕叫六子的名字,暗黑無邊的天跡,沒有一點星光,夜裏的風冰涼徹骨,簡溪靠在牆邊,打醒了十二分精神。
夜黑風高,良久也不見六子現身,簡溪的心咯噔了一下,才驚覺自己可能是中了圈套。
忍不住低罵了自己一聲蠢貨,簡溪咬咬牙,隻能怨自己太粗心大意了,一條信息就被騙了過來,真是白當了這麽多年的警察,連打個電話確認一下都不會!
更何況,六子怎麽說也隻是個不務正業的混混,什麽時候這麽正義的幫起警察來了?他提供情報隻是為了一些利益而已,這一點她怎麽就沒想到呢?
隻是事已至此,再後悔也沒什麽用,況且她也想知道,究竟是誰在搗鬼!
四周一片寂靜,偶爾有野貓淒叫的聲音,她拔出插在腰間的匕首,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著,渾身的汗毛倒豎。
眼下,敵人在暗處她在明處,簡溪對他一無所知,隻能走一步算一步,像一隻待宰的羊羔,被某隻潛伏在黑暗中的狼,虎視眈眈,稍不注意,就被整個拆骨入腹。
倏地,背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仿佛有人的呼吸近在身後的不遠處。
簡溪腳底一寒,握緊了匕首,突地扭頭往後看去。
卻空空如也,死一般的寂靜,仄仄的巷子猶如一條盤踞不動的蛇。
簡溪的心都要從口中跳躍而出,轉身加快了腳底的步伐,可那窸窣的聲音卻再次響起,脖間一涼,便感覺到一隻手惡狠狠的扼在了頸項。
呼吸頓時困難起來,大腦一陣缺氧,踉蹌了幾步,便被一路往後拽去,
簡溪的臉色越來越青白,睜大了眼睛,拚命的掙紮著,隻是卻掙不開反鎖在自己脖子上的桎梏。
呼吸一點點消失,簡溪的腦子飛速旋轉著,抬起腳,用盡了所有的力氣踩在了身後人的腳腳上。
伴隨著一聲痛呼,脖子的手陡然一鬆。
簡溪見狀,連看都沒看對方一眼,撒腿就逃,那人的力氣很大,如果單打獨鬥她絕對打不過,遇到這種情況,再不跑難道打算坐以待斃麽?
她又不傻!
保命要緊,簡溪就像一隻受了驚的兔子,而那人又怎麽會輕易放過這隻小羊羔?
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如同催命的魔音,簡溪嚇得心髒都要跳出來了。
突然,黑暗中出現了一抹亮光,她心裏驚了驚,抬起腳丫用最快的速度往亮處跑去。
然而,就在她離光明隻有一步之遙的時候,那個人也跟了上來,揪住她的衣領,簡溪被順勢拽在地上,唇邊一涼,一股詭異的香味沁上鼻尖。
雙眼迷迷糊糊的閉上,男人鬆開捂在她嘴邊的毛巾,那黑幽幽狹長的眼閃過一抹得逞的精光。
“還沒找到嗎?”遲翊宸的拳頭重重的錘在了把手上,額頭上青筋乍現,兩眼通紅猶如地獄閻羅,他怒火中燒,簡溪竟然就這麽平白無故的消失了?
前一天還口口聲聲承諾會護她周全,再也不會讓她離開自己,可今天他的簡溪,卻竟然不知所蹤了。
他無端的恐懼,恐懼自己深愛的女人再一次離自己而去,恐懼之餘,更多的是氣憤和懊惱,倘若讓他知道是誰膽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動他的女人,他絕不會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