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中)最舍得忘卻故人詩 最不屑
第二十八回(中)最舍得忘卻故人詩 最不屑一顧是相思
石念遠沒理會比在眉心前的劍刃,自顧拄地撐起上身,果不其然,靈識緊鎖在石念遠身上的流風雪隨著石念遠的動作不斷撤劍,並沒有一下戳穿石念遠的腦袋。
石念遠揉了揉太陽穴,低頭看向胸口處,那道貫穿劍傷已燒灼成疤,早已止住流血,想必是流風雪在自己遭受幽藍靈力絲線吸取命元,昏厥過去之後做的。
“身上又多了兩道疤,以後娃娃親慕容姍嫌棄老子,不跟老子上床,你負責嗎?”石念遠悶聲道。
沒等流風雪話,石念遠抬起頭凝望向流風雪紅腫杏眼,伸出一根手指:“第一,我們並不了解這道幻術,沒錯,我們確實是以別人的視角經曆了一些事,可是這些事是真是假,尚且兩。”流風雪眼神躲閃,不敢與石念遠對視,石念遠再伸出一根手指續道:“第二,就算是真正發生過的往事,我們以別人的第一視角再次經曆了一次,可是,不管什麽時候,我們所看到的,永遠都隻是一個視角,而不是真相。”
石念遠站起身來,流風雪手中長劍隨石念遠起身逐漸抬起,流風雪仍然保持直指石念遠的姿勢。
石念遠自顧朝前走去,而流風雪則步步後退。
“第三,老子最他娘討厭的,就是那些江南州三流話本故事裏,男女主角發生了什麽誤會,明明就可以三句兩句解釋清楚,非要彼此故意做作,要不一個不問一個不,要不一個想一個不聽,不水上幾百萬字絕不罷休,有意思嗎?”
石念遠心頭莫名火起,腔調怪異的大聲叫道:“雪兒!你聽我解釋!”
在流風雪還在錯愕時,石念遠已經捏起嗓子扯著喉嚨,腦袋波浪鼓一般左右晃動,聲音如同公鴨叫喚道:“不!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奇怪展開,石念遠切換回先前語調再次誇張喊道:“雪兒!你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流風雪完全被戲精附體的石大少爺搞懵,怔怔的看著石念遠一舌兩簧自導自演。
“不!我不走!念遠!要走一起走!”這是公鴨嗓。
“別廢話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這是扯喉嚨。
“不!要走一起走!不然死也要死在一起!”這是再次公鴨嗓。
當流風雪退到岩壁,再無可退之處時,石念遠兩手一攤,恢複原本語調無奈道:“真是夠了……又不是演電視劇湊集數,有話好好,別作,得不得行?”
流風雪呆愣的點了點頭。
石念遠一隻狗爪子突然襲上流風雪的胸脯,還用力的捏了兩下,無賴至極的聲音隨之響起:“娘嘞!差點一劍把老子捅噶屁了,這是利息,不用謝。”
“你……我……”流風雪腦袋一片空白,長劍再次掉落地麵。
石念遠收斂起猥瑣麵孔,一本正經的左一下右一下握住流風雪兩隻手,疊到一起後朝流風雪頭上岩壁一摁,欺身靠近。
流風雪隻感覺腦袋嗡嗡作響,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甚至輕撅起了唇。
少女預想中的濕吻並沒有到來,反而額頭一暖一濕,睜開眼時,見少年笑得令人無比安心。
“不管你看到了什麽,我和你一起去求證是真是假,好嗎?”石念遠柔聲問道。
好不容易築起的盔甲支離破碎,是幸運還是不幸,少女不知。少女隻知道,那雙明亮的丹鳳眸子就是自己的世界裏最耀眼的星辰,而自己的心從這一刻起,再不屬於自己。
“嗚哇——”流風雪朝前一撲,緊緊摟住了石念遠的腰,將頭埋在石念遠胸膛嚎啕大哭。
啪——啪——啪——
三聲鼓掌聲突然想起,不知何時,瞳璃已經站在了忘情池邊。
“世間癡男怨女,總以為憑借一顆三寸心就能跨越仇恨,克服萬難,殊不知仙道飄渺尚能渡,人心隔皮不可知。”瞳璃媚得不可方物,僅是站在那裏,流光溢彩的忘情池溶洞就似暗了光華。
石念遠以前世地球語聲嘀咕,誠心問候了一句這老太婆的先人。
“這裏是忘情池,進入者,即會沾染葬情詛咒。”瞳璃抬起右手,纖長食指與中指中間,夾有一粒丹藥:“想必你們已經感受過了,被詛咒汲取先一炁,命元折損的滋味。想要壓製詛咒發作,保住命元不失,必須服用葬情丹,而葬情丹,沒有神農鼎,即使有靈藥,有丹方,也無法煉製出來。”
瞳璃踏步向前,婀娜身段在簡單行走間都散發無盡魅意:“整粒即為藥,缺失則為毒。葬情詛咒初種,七日後會爆發,本宮倒要看看,你們會作何選擇?”
瞳璃發出一陣銀鈴悅耳卻充滿惡趣味的笑聲,笑聲仍在溶洞中回蕩,瞳璃的身形已經在空間波動中消失,葬情丹在空中懸浮,飄向石念遠與流風雪。
……
鵬遠目光投向從前方懸浮飄近的葬情丹,再看了一眼連滾帶爬衝向葬情丹,一把收入空間靈寶的緋櫻。
鵬遠倚靠在岩壁上,沒有半分要動的意思。
受到瞳璃以幹涉空間法則製造出空間裂縫造成傷害,再遭受緋櫻一劍刺入三寸,如今更被幽藍靈力絲線刺入,都仍然在有力跳動的心髒,在這一刻,緩了下來,疼了起來。
“阿遠,我……我不是想要獨吞葬情丹,是……是……我怕你不知道,葬情丹合即為藥,分則為毒……我……宮主一定會再給我一粒的,這一粒,我先幫你保存起來……”緋纓在緊張的解釋。
鵬遠沒有聽進去半分,在魔獸森林某處神秘所在,翼蝶妖族駐地,有一座時常爆發的火山,那些滾燙的岩漿都會冷卻,更何況是一顆真心呢?
鵬遠從上到下仔細看著緋櫻,青絲、五官、秀頸、窈窕身段,音容笑貌一如初見。
鵬遠自嘲幹笑了幾聲。
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喜歡上這個女孩的?
當初為什麽會喜歡上這個女孩呢?
鵬遠不是坐以待斃的性子,體內妖丹閃耀輝光,妖元洶湧鼓蕩,嚐試對抗幽藍靈力遊絲,不過,由於兩種靈力在本質上存在差距,幽藍靈力能夠影響體內靈力,體內靈力卻根本觸碰不到幽藍靈力。
鵬遠想起內心中認定的姐夫那一句常拿來開玩笑的俚語,“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學著石勤連的口氣,啐了一聲道:“真他娘像極了愛情。”
鵬遠還想起了與姐夫喝酒時,姐夫曾:“在感情的世界裏,不主動就是答案,沒有回應就等於拒絕,別像條傻狗一樣的瞎幾把舔。”
其實,有些人出現在你的生命裏,就是為了給你上一堂課,然後就會轉身離開,你放不下的並不是這個人,而是你一直以來毫無保留的付出,是你熾熱的坦誠的真心。
鵬遠越想越來氣,不由罵道:“狗日的石勤連,上輩子究竟踩了幾千萬泡狗屎,這輩子才會遇到老姐的?”
緋櫻看向嘀嘀咕咕的鵬遠,顯得畏畏縮縮,聲問道:“阿遠……你在什麽?”
鵬遠抬起頭來,看向身前那熟悉卻又陌生的女孩,不屑悶聲道:“幹你屁事?”
緋櫻一怔,而後習慣性的皺起眉頭,不滿訓斥道:“阿遠,你怎麽能學連哥,髒話是不對的!”
“滾幾把蛋,你有什麽資格評價我姐夫?”鵬遠扯了扯嘴角,豎起中指。
有的女人就這樣,覺得全世界都應該對她好,理所應當的享受著別人舍棄尊嚴,不求回報的付出,而當突然失去時,還覺得是別人對不起自己。
“阿遠!你……你怎麽能這樣跟我話?你不是喜歡我麽?”緋櫻凝起秀眉質問道。
“我確實真誠的喜歡過你,想要帶你去看每年北域與安的凜冬初雪,江南餘杭的暮春煙雨。我曾無比想要與你泛舟共占一江秋,臨仙亭上看潮頭。魔獸森林霧靄沉沉的廣闊原野,翼蝶洞鋪滿紅毯的聖典禮堂,我都曾無比想要與你分享。我想象過和你一起生活,直到白發蒼蒼,垂垂老矣,至死方休。”鵬遠自嘲笑著,眼睛裏沒有了平日裏的光華:“可是,我現在確實不喜歡你了。我為我不合時宜的出現,不知深淺的喜歡,不顧廉恥的糾纏,向你道歉。”
鵬遠露出回憶神色,苦笑一聲:“真遺憾啊……我走過鳴雷,走過西域,走過北漠,走過蠻荒……我曾在酒肆裏和陌生人一起大口喝酒大聲談笑,在旅途中和陌生人一起睡在鋪滿貨物的驢拉車上,在街頭巷尾和陌生人一起聽書人講那些離合悲歡,一起熱淚盈眶……仔細想想,我那麽喜歡你,卻好像和你什麽也沒有一起做過。”
“不!不是這樣的!”緋櫻嘴微張,快速搖頭道:“我隻是還在考慮,還在看你到底有多喜歡我,你怎麽能追到一半就不追了呢?”
鵬遠一愣,而後撫胸捧腹,趴伏捶地,哈哈大笑到飆出眼淚來。
“你笑什麽!”如同往常,緋櫻習慣了鵬遠麵前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提高語調嬌聲斥道。忽覺不妥,又耐下性子走向岩壁,在鵬遠麵前蹲下身來,兩手搭上鵬遠的肩膀續道:“我隻是比較慢熱……”
鵬遠低頭看向緋櫻搭在肩上的兩條手臂,是曾經無比期待的肢體接觸,可是,沒有想象中溫暖柔軟的觸感,鵬遠拂開了緋櫻的手臂,站起身來,一步一步走向溶洞中央那怪異的水池。
“鵬遠!你混蛋!”緋櫻看著少年背影,嘶聲厲喝。
鵬遠停下腳步,卻沒回頭:“你不值得我再為你難過了。”
……
石念遠走向溶洞中央的忘情池,在那魚龍石像前蹲下身來,魚頭在下,龍身在上,無足,呈擺尾姿勢。
“螭吻……”石念遠輕聲呢喃,站起身來,伸出手想要觸碰那懸浮流動的怪異池水,一陣靈光閃爍,有防護靈禁將石念遠阻擋:“你那葬情宮詛咒既然是以那古怪幽藍靈力作為基礎,為什麽用藥物卻能抵製?剛才那老太婆即使擁有靈藥丹方,沒有神農鼎也無法煉製,雖然是在威脅我們,不過卻透露出一個重要信息,葬情丹的關鍵在於神農鼎……”石念遠了半沒有得到半句回應,回過頭去,隻見流風雪背靠岩壁坐著,雙手抱膝,頭顱深埋,不由喚道:“喂!大姐頭!思考人生呢?這不是還有七麽?至於一副絕望等死的模樣嗎?萬一本公子賦異稟,研究出克製之法了呢?”
流風雪微仰起頭,低聲道:“我在想……我對不起娘親……念,念遠……”流風雪本想不這麽喚石念遠,不過,心中還在猶豫時,嘴巴已經這麽叫了出來。
見石念遠再次回過身去觀察那枚如同椰子一般的紅寶石,流風雪伸手抓住了那枚浮在半空的葬情丹,向石念遠走了過去,從石念遠身後緊緊摟住了石念遠的腰,頭貼在石念遠的背:“我們……我們如果能活著出去,不回烈陽山麓修道了,不回蒼雲,不回旭闌了,不調查什麽真相了……我們一起去找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建一座房子,然後一起生活一輩子,好不好……”
感受著後背少女帶來的溫軟觸感,聽著少女包含無盡期許的話語,石念遠愣了良久,而後,好不容易的轉過身來,看著少女淚痕未幹的臉龐,柔聲道:“安啦,別這種立牌坊的話好不好?七,足夠做好多好多事呢。”
“我試過了……體內靈力根本觸碰不到那些幽藍靈力遊絲,沒用的……”流風雪輕聲道:“念遠,你答應我吧……”
石念遠將手搭在流風雪的肩膀,鄭重道:“根據我的研究,靈力應該是一種波,並且十分有可能具有波粒二相性,呃……你不需要太懂,總之呢,這兩道波無法產生聯係,應該是在本質上存在差異,比如超聲波與電磁波,雖然都是波,卻無法互相影響。不過,既然都是靈力波,並且幽藍靈力可以幹涉到體內靈力,沒道理體內靈力不能反過來幹涉幽藍靈力,目前我能想到的最大可能,就是體內靈力因為不明原因,對幽藍靈力幹涉影響極,到以我們如今的靈識,探查不到,而不是沒有影響。”
石念遠眨了眨巴眼睛,繼續道:“雪兒,你還記得地震那,空上的血紅靈霧麽?那種靈壓明顯更加沉重與暴虐的靈力,應該可以影響到這種幽藍靈力,而且,告訴你個秘密,我應該可以弄到那種靈力喲!”石念遠一邊,一邊想起先前幾,禁錮住體力靈力回路的血紅靈力絲網,二者在形態上,實在是太像了。
“信息是排除未知的物理量,隻要掌握足夠的信息,就能夠將不可能變為可能。當然,沒有拉普拉斯妖知曉一切因,可導一切果那麽誇張,畢竟那什麽,猶豫不決,量子力學。噗……哈哈!”石念遠一邊,一邊沉浸在自己的梗裏失笑出聲。
流風雪安靜認真的看著少年的充滿陽光與希望的笑臉,未握住葬情丹的手撫上了少年棱角日益分明的麵龐,再一路向下,撫到自己刺出的劍傷:“你又在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了。這裏……還疼麽?”
石念遠翻了個白眼不滿道:“你呢?”繼而,繼續思考剛才的問題,口中呢喃不停:“我媽過,她曾煉製出將詛咒完全拔除的葬情丹,關鍵之處,在於神農鼎……能想到的最大可能性,就是神農鼎中能凝煉出能夠幹涉幽藍靈力的某種靈力,而神農鼎,是十大創世聖器之一……”石念遠瞳孔一縮,突然想到了什麽,內視己身,那柄斷劍毫無光澤的懸浮在氣海丹田上。
男女思考的東西,向來不容易處在同一頻道,流風雪根本沒細聽石念遠咄咄不休的絮叨,隻覺得石念遠對自己的問題避而不答,怨從心起,看著還在嘀咕不停的石念遠,越看越氣,一口咬在石念遠脖子上。
“哎喲——疼疼疼!”石念遠好不容易才將流風雪扯開,摸了摸被咬的地方,觸及那排凹凸不平的牙印,將手放到身前,還沾了一點血跡。
石念遠幽怨道:“大姐,我在正事兒呢……”
流風雪氣鼓鼓的吼道:“我也在正事!”
石念遠無聲歎了一口氣,柔聲道:“雪兒,老牛鼻子過,唯有生者,可聞大道。不管是什麽樣的未來,如果沒有明,一切都是自我安慰的空談,有那個時間矯情,還不如……臥槽——”
啪——
石念遠還在絮絮叨叨,流風雪已經一耳光打在了石念遠臉頰上:“老娘就是問你,願不願意跟老娘隱居山林,共度餘生,你嘰嘰歪歪的得波得得波得!幾個意思!啊?你就告訴我!你願不願意!”
流風雪順勢用打過耳光的手扭住石念遠的耳光,狠狠拽向一旁,石念遠吃痛,不得不歪起腦袋:“饒命饒命,疼疼疼……”流風雪的表情、眼眸和語氣根本不同,平靜而決絕,再次開口時,卻還是如同玩笑一般的佯怒語氣:“你就,你喜不喜歡老娘?”罷,趁石念遠歪頭求饒,視線投向別處,將藏在另外一手的葬情丹以靈力包裹,放入口中。
石念遠頭大如鬥,哀嚎道:“喜歡喜歡,當然喜歡,不過……”
流風雪不想聽“不過”後麵的話語,一把扯回石念遠的頭,就將唇往石念遠的唇印了上去。
石念遠瞳孔瞪大,支支吾吾的想要吼一句:“臥槽你又強吻老子!”
不料,流風雪存蓄已久的靈力朝石念遠纏上,困鎖住石念遠行動的同時,向石念遠毫不涉防的靈力回路侵襲,暫時禁錮,要是前幾,與石念遠同在塵微境的流風雪或許不能輕鬆做到這一步,不過,如今已經凝元境起品的修為,短時間封鎖住並不設防的石念遠體內靈力回路,不是什麽難事。
軟舌撬開了石念遠的牙齒,將以靈力包裹的葬情丹送入了石念遠口中,再渡入石念遠體內。
流風雪一邊用力吮吸石念遠的一切,一邊將包裹在葬情丹外的靈力散去。
突然反應過來的石念遠透過流風雪的燦金長發,發現那枚懸浮在角落的葬情丹已經不見。丹鳳眸子一凝一睜,奮力想要推開流風雪,可是,體內靈力回路被鎖,身體同樣被流風雪靈力鎖住,石念遠感知到葬情丹在體內散開,突然一怔。
果然,一縷縷血紅靈力從化開的葬情丹上沿伸出來。來不及再考慮其它事情,石念遠靈識沉入身體,自閉其餘六識,仔細觀察起葬情丹對幽藍靈力的作用方式。
而流風雪隻覺得石念遠渾身一軟,以為葬情丹藥力本就如此,不舍的與石念遠嘴唇分離,將石念遠輕輕放躺到地上,再跪座下來,把石念遠的腦袋枕到大腿上,伸手將石念遠額前淩亂的青絲捋順,撫著石念遠的麵龐,柔聲道:“真好看……就是太笨了……人家都那麽主動了,你就不會多回應一些麽?每次都是人家主動索吻……以後出去很難為情的……”
“以後……”流風雪呢喃一聲,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以後的少女滿臉溫柔變作絕望失落:“就算是騙我,假裝答應一下也好呀……都不會哄女孩子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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