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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攻占大糧倉

  希望我治療的小姑娘名叫鹿英,當時她住在一個名叫“醫閣”的地方,也就是專為內城的高官準備的診所。


  在我來之前,那裏已經發生了一些悲慘的事,這件事有點複雜,我慢慢說。


  醫閣的組成是相當複雜的,包括四種人,其中最多的便是醫閣的醫生,他們雖然是為機關城的官員做事,但是私底下也對官員有不滿;其次是小姑娘鹿英和他的父親鹿大壯,這兩個人來自於外城的貧民區,是機關城解放的核心力量;之後是來自六裏的不良人錢三郎,他在自己不良帥李武的帶領下來到機關城追查滅門案,因為某些陰差陽錯的原因,這兩波人最後成了好友;這些人,從某種意義上說,都參加了機關城的解放行動,出力比一般老百姓要多,但是他們的功績無人知曉,這就導致了後來的慘劇發生。


  在百姓攻入內城的第一日,他們便立刻找到了這座距離內城中心稍遠的醫療建築物,按照百姓的看法,這種專門為官員治療的建築,自然應該燒毀。但是當時出來見他們的是鹿英的父親鹿大壯,百姓人群中立刻有人認出了他,問他是怎麽回事。他解釋說將機關城主燕有羽刺殺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盜命師好友,他的女兒現在正在醫閣養病,他懇請大家暫時不要燒了醫閣。


  盡管對他的話將信將疑,但是人們自然是同意了,可是過了一會兒,解放運動的領導者表示要徹查醫閣內部,於是便搜出了一個女人。


  我剛才說醫閣由四類人組成,可是隻說了三類,原因就是最後一類人和前三類是不同的。


  前三類人,無論怎麽說,和燕有羽的暴政並無直接關係,甚至是暴政的反抗勢力,可是最後這一個人,其名叫林無根,乃是原燕有羽麾下的一員大將,當時她受了重傷,也在修養。彼時她因為暗戀對象的死,已經徹底和燕有羽割裂,而且又幫助盜命師找到了血肉造機,因此醫閣也收容了她。


  可是,百姓卻不這麽覺得,他們認為她的罪是無法洗脫的。可是,他們說得莫非錯了麽?她的罪確實是無法洗脫的啊。


  鹿大壯為了女兒,當然主張將林無根交出去,但是鹿英本人卻說可以換一個地方養病,醫生們從照顧病患的角度,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就在思考的工夫,林無根卻已經用機關將自己運到了醫閣門口,她的身上纏滿了繃帶,一隻眼瞎了,戴著眼罩,其身體受傷嚴重。


  堵在門口的人們看見她,都愣了,可是下一刻,便有人喊道:“殺了她!”


  於是人們衝上去,用挑糞的叉子和木棒之類的,把她打得血肉模糊,她立刻死了。在這種情況下,咱們丹毒派“不能見死不救”的訓誡,也徹底用不上了。


  她死了以後被分成好幾塊兒,插在糞叉上,將邪惡的儀式一般,由歡呼的人群簇擁著,朝著勝利的方向進發。


  當時整座機關城的運動進行得如火如荼,所以我到達的時候,百姓們已經開始瓜分金銀珠寶,不過那還是次要的,他們最想要的是糧食。他們在第一天就占領了內城的糧倉和牲口圈,所見的景象讓他們大為吃驚,那裏的雞鴨吃得比人還要好,但這還不是最殘忍的。在經過一個廢舊的建築物時,人們聞到一股臭味,打開倉庫的門一看,裏麵竟然流淌著大量發黴的米和肉,足足沒過人的腳踝。


  當時,很多人流下了眼淚:“他們明明吃不完把食物扔掉,卻還要眼睜睜看著我們餓死。”


  之後的殺人活動一連持續了數天,當我抵達時,街上擺滿了白米,人們正在分享他們的勝利果實。


  當時機關城的城守已經全部陣亡,官員的人頭像節日的彩旗一樣被掛在縱貫街道的晾衣繩上,沒人理會我們。


  我就這樣,和那個叫做李武的不良帥,暢通無阻,同時又滿麵錯愕地,走進了內城,前往醫閣。


  當他們看到我們的時候,都顯得很吃驚,他們把上麵的事講述給我們,又個被他的師弟們喚作大師兄的醫生問我:“前輩,我們眼睜睜看著病人死在眼前。”到那時,我也說不出什麽,因為百姓的浪潮是不可阻擋的,可是人命又是異常寶貴的,我歎息一聲,隻得告訴我這位後輩:“你已經盡了人事,其他隻能算是天命。”


  唯一讓我們感到快樂的事情,就是我很順利地治好了小姑娘的病。她的雙腿不能走路了,不過並不是機械性損傷導致的,而是某種精神創傷,我用催眠的方法配合一些藥物,很快便讓她能夠下地走動,這樣一來,我的任務也圓滿完成了。


  接下來的事情便是我要著重講述的,也和我為什麽要來找拜月派的門主名隱有關。


  其實我先前不太能想起名隱,是因為我在失憶期間,一個名叫李二黑的兄弟提起自己要挑戰名隱,眾人嘲笑他,我才漸漸回憶起這個名字,可能是由於在失憶時這個名字的反複回蕩,導致我在記憶恢複後,依然對這個名字難以忘懷。


  我給鹿英治好病以後,本打算回金驢縣繼承我師傅的衣缽,繼續治病救人。然而,正巧在那時,幾乎和我們同時,知天衛也抵達了。


  兩名知天衛,以及他們的首席,立刻攻入機關城,卻發現所有的工作已經被百姓做完了。其中,現任城主燕有羽身死,奇怪的是,他們還發現了失蹤已久的老城主,那人名叫楚聞天,實力非常強,是機關派二品,出於某些原因,他似乎自殺了。


  原本隻要這樣,再把那些五品留在機關城維持秩序,武裕安他們就能回去交差了,可是事情尚未解決。


  治好鹿英以後,鹿大壯和我們辭行,離開了醫閣。我們也收拾好行裝,準備返回了。


  可這時候,醫閣卻忽然擠進來許多傷員,我的行程立刻擱置,於是讓李武先帶著錢三郎先離開機關城,隨後和那些後輩們一同治療傷員。


  詢問之下,我們得知,原來最近知天衛開始在各個街區駐紮人手,都是五品,開始重新維持機關城的秩序。


  我們都奇怪,這是好事,不然很快就會出現搶劫甚至是強·奸的騷亂,有什麽不好的呢?

  被我們救治的傷員說,由於最近幾天的運動進行得如火如荼,讓他們忽然產生了自己翻身了,自己擺脫了束縛的感覺,而現在上麵又派人來維穩,就好像剝奪了這來之不易的自由。


  其實我很想說這自由和他們有什麽關係呢,這自由明明是盜命師給你們爭取來的,你們做的不過是享受了自由之後的浪蕩。


  然而這話我沒有說出口,因為盡管他們沒有貢獻,但他們的苦難也足以稱為口中稱道的功績。


  傷員接著說,因為他們想要自由,所以很快便糾集一隊兵力,趁夜襲擊了一個士兵。


  這件事最匪夷所思的就是,他們竟然成功了。眾所周知,兩個四品有可能戰勝三品,但是一百個四品也打不過二品,我不知道這群人是用了什麽手段,在無品級的情況下,硬是靠著智謀偷襲成功了五品的精英士兵。


  但是偷襲的成功無濟於事,還招致了無可挽回的後果。


  彼時,武裕安麾下的兩人,劊子手和岑娘子,都屬於相當不聽話的,我們其他知天衛也很少跟他們打交道,因為這兩個人都很凶惡,區別是劊子手阿毛是表麵上能看出來的凶惡,岑娘子丹生則是埋在皮膚下的凶惡。他們隻聽武裕安的命令,但是會故意裝聾作啞地忽略一部分,而武裕安也沒辦法懲罰他們。因為知天衛本來就屬於隱秘行動隊,說白了就是幹髒活兒的,除了劊子手阿毛比較張揚,借著武裕安的名頭耀武揚威,其他人都比較清簡。也正是由於是隱秘行動隊,所以很多壞事都可以幹,首席一般是不管的,或者說武裕安雖然表麵上有管理手下作惡的義務,實際上卻倒也樂見血腥的發生。


  於是,阿毛立刻開始殺人,他是萬族派四品,知天衛的四品和一般的四品不太一樣,因為知天衛隻選四品,而一旦進入知天衛,則立刻銷字並且停止升品一事,也就是說,即便有的人在之後升到了三品,也被稱為四品。我懷疑阿毛就已經有三品的戰鬥力了。


  劊子手阿毛的能力尚不清楚,似乎隻是力量增強,沒有什麽奇特異能。他通常會駕駛著一架載有大量武器的馬車去往目的地,裏麵裝著刀槍劍戟斧鉞鉤叉等一大堆武器,不過他最主要的武器是鋼槍。他往往同時從馬車背後的大箱子中捏出好幾條鋼槍,他的身量不高,到我脖子的鋼槍正好齊平他的頭頂,但是他力量大得驚人,用力扔出鋼槍後,可以瞬間摧毀一棟房屋,這隻是一條鋼槍的威力。


  阿毛來到醫閣門口,聲明要我們交出傷者。


  作為醫生,我們當然立刻拒絕了。


  那天城中陽光明媚,空氣中難得出現了幾分水汽,也沒有往常那樣炎熱,陽光從醫閣的窗戶外照射在病床上,這種環境很適合恢複。彼時窮困潦倒的人們生活的貧民邊陲已經被徹底拆除,用官員們的房屋料材修建了嶄新的樓閣。擅長耕作的貧民們將自己在機關城邊界開墾土地的經驗傳授給所有百姓,他們從內城的倉庫找到了許多珍貴的種子,同時打算利用廣闊的土地圍造一片耕田。而此時,劊子手已經舉起了他的投槍。


  我了解此人的秉性,當即闖出醫閣,知道和這瘋子說不通道理,於是準備就在那裏倒戈,和他開戰。


  然而,就在我走出醫閣的那一刻,我看見幾條鋼槍在空中閃爍著異樣的藍光劃過,一切都變得很慢,也很清晰,我看見那些鋼槍在空中緩緩飛過,周身被一層淡淡的氣旋包圍著,這說明它已經即將達到音爆的速度。


  忽然,我看見一根淡藍色的投槍從我頭頂飛過,我還沒來得及轉過頭,一股強烈的衝擊波,像火藥爆炸一樣撞在後背。我腦袋一旋,兩隻耳朵暫時地失聰了,過了一陣子,我才聽見爆炸聲傳來,隆隆作響,塵土飛得滿天都是。


  我回過頭,發現自己被震飛了幾丈遠,而此時,還有數不清的鋼槍閃著藍光刺破黃土,宛如銜尾之蛇一般,一個接一個地落向地麵。


  我立刻明白一個詞,叫做“洗地”,鋼槍摧枯拉朽的破壞力立刻將醫閣夷平了,我當時憤恨至極,於是立刻動用了丹毒派最凶狠的手段。


  靶向疾。


  這個您應該知道什麽意思,我就不解釋了。


  (此時,郎左的話被乞丐打斷:“我們不知道啊!”)

  哦,所謂靶向疾,就像是向靶子上射箭一樣,培養一種瘟疫,但是隻能在某一個人身上產生重症效果,在其他人身上則隻顯輕症。最近我才知道這種靶向疾實際上跟源序列有關,不過在這之前,我雖不清楚機理,但仍能靠著生物篩選的方法製作出靶向疾。


  實際上我除了自己的搭檔徐琛,給每一個知天衛都做了相應的靶向疾。比如要製造這個劊子手阿毛的靶向疾,我先設法取得他的皮膚或是攜帶毛囊的頭發——最後取的皮膚,因為此人幾乎禿了——隨後用皮膚配製相應的靶向疾,這一次培養必須是輕症型。待到培養結束後,讓自己作為傳染體,總之攜帶疾病原,然後故意接觸阿毛,如果過幾天他顯出咳嗽或發熱的輕症則成功了,如果有別人也顯出輕症說明失敗了,這時我再用那個人的組織進行重篩,直到疾病原隻能在阿毛身上表現出更重的症狀(如果最終症狀為重症,則普通人感染後會發熱咳嗽;如果最終症狀為輕症,則普通人無症狀)。如果我提前了解源序列的機理,那就不用如此複雜,隻要接觸一次就能培養出靶向疾。


  為了幹掉阿毛,我立刻食用了提前準備好的靶向疾,這種疾在我身上表現為微型發熱,在阿毛身上表現為全身型器官衰竭及肺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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