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表達自己的態度
薇薇兒冷冷一笑,如孔雀一般驕傲的眼角眉梢露出一種趾高氣昂的譏諷之色,“我沒有資格難道你有資格?”
言小諾笑容淺淡,宛若朗月清風,聲音也是柔柔的,卻有一種隱隱的霸氣:“不錯,我確實比你有資格。”
說完,她不再管薇薇兒的臉色,徑直越過了薇薇兒,走到墨西玦的床前。
薇薇兒氣得臉色通紅,轉過身來,看著言小諾尖刻地說道:“言小諾你不要囂張,你隻不過是個生產的工具而已,等你的孩子一生下來,那就是我的!”
一股怒氣直衝頭頂,言小諾斜了她一眼,聲音也冷了起來:“你做夢!就算是墨淩天,也別想動我孩子!”
程子琰實在看不下去,對薇薇兒說道:“搶救阿玦你也出了不少力,去休息吧。”
薇薇兒沒想到程子琰會幫言小諾,眼眸瞪得老大:“程叔叔,為什麽連你也幫著言小諾?”
程子琰的語氣淡淡的:“並非是幫著言小諾,隻是你們這樣吵鬧,阿玦怎麽休息?”
墨西玦是薇薇兒唯一的死穴,她也覺得自己現在就跟言小諾大吵大鬧實在有失羅爾斯特大小姐的風度,憑她言小諾此刻怎樣張狂,也拗不過墨家和羅爾斯特家族!
薇薇兒冷哼了一聲,轉身出了主臥的門。
程子琰走到近旁,看了看墨西玦的臉色,又看了看機器上顯示的數據,暗暗放下了心,說道:“他好了很多。”
言小諾鬆了一口氣,說道:“這樣看來,他很快就能夠醒來了?”
“嗯,應該快了。”程子琰輕聲地說道,“等阿玦醒來,一切應該都好辦了。”
言小諾知道他指的是薇薇兒,她苦笑了一下:“薇薇兒畢竟是墨淩天同意的人,阿玦他……還是很在意家人的。”
程子琰微微搖頭,說道:“我看未必。”說著,他笑了一下,“說這些做什麽呢?你們還有事情沒說開,早點說開好了。”
言小諾蒼白的小臉微微一紅,低下頭去。
程子琰就不再在主臥裏逗留,開門走了出去。
房間裏隻剩下言小諾和躺著昏迷不醒的墨西玦,一番折騰下來,他瘦了許多,比上一次她離開的時候還要瘦,本就輪廓分明的臉,現在線條更加鋒利。
蒼白而沒有血色的薄唇,像枯萎的花葉,言小諾輕輕地俯下身,在他的薄唇上落下一吻。
墨西玦似有所感,睫毛輕輕地顫了顫,然而也隻是顫一顫而已,並沒有像童話裏說的那樣,親一下就醒了。
“對不起,是我太任性,以後我不會再這樣了。”言小諾一邊說著,眼睛一酸,淚水就滾了下來,落在墨西玦的下巴上,順著他的下頜流到了鎖骨那裏。
言小諾這才發現他的鎖骨凸起得十分明顯,什麽時候,墨西玦瘦成了這個樣子!
她捂住了嘴巴,忍著不讓奪眶而出的淚水流下來,然而淚水卻不聽話地順著指縫溢出。
墨西玦若是看到她這樣哭,一定會把她抱在懷裏,然後一邊笑她哭得很醜,一邊又安慰她不要害怕。
可是現在的他,除了躺在病床上,什麽事都做不了。
言小諾顧忌著孩子,不敢讓這種悲傷悔恨的情緒持續太久,她在墨西玦的床前坐了一會兒,就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
目光無意間看到了床頭櫃上的一串鑽石手鏈。
鑽石手鏈如璀璨星光一般,閃著耀眼的光芒,像極了薇薇兒那驕傲的樣子。
言小諾拿起了那串鑽石手鏈,精致的切割工藝,款式亦是十分別致,可見價值不菲。
放在這裏是無意間落下的呢?還是示威的呢?
從前她不懂墨西玦的心,可是現在她明白了,她不會任由別人再來搶走她所珍惜的一切。
言小諾哂笑,略一思忖,她把維德管家喊了進來。
“言小姐有何吩咐?”維德管家恭敬地問道。
言小諾把那串鑽石手鏈遞給了維德管家,聲音溫和從容:“薇薇兒小姐忘了一樣東西,麻煩您把東西還給她。”
鑽石手鏈在言小諾白嫩的指間閃著華光,維德自然見過,這是薇薇兒小姐在十八歲生日的時候,少爺送的禮物,她一向珍視,從不離身,怎麽會落在這裏呢?
維德望著言小諾那清亮如水的雙眸,渾身一震,明白了過來。
他不再多想,接過了那串手鏈,卻並沒有離開,而是問了一句:“言小姐還有何吩咐?”
言小諾淡淡地說道:“把我的東西都搬到這邊,從今天開始,我就住在這裏。”
維德望著言小諾的眼睛中閃過一絲驚訝,但是旋即被喜悅所取代,聲音中也有著激動:“是,言小姐,我馬上就讓人來收拾。”
見維德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並且做出一副全力支持的姿態,言小諾放下了心。
不一會兒,侍女就把自己的東西搬到了主臥來。
言小諾也沒有多少東西,她這樣做,隻是為了告訴薇薇兒自己的態度而已。
從前的她不爭,但是現在她一定要爭,不管是為了墨西玦,還是為了自己的孩子。
當言小諾做好這一切,輕輕地關上房門準備下樓用餐的時候,薇薇兒果然在樓梯口等著她。
言小諾自從知道她唆使靳鳳英算計自己之後,就對她保持著距離,離薇薇兒還有幾步遠站定,雙手在小腹前形成一個護衛的姿勢。
薇薇兒豐潤雪白的皓腕上戴著那鑽石手鏈,一雙剪水雙瞳發著精光,如同那鑽石一般奪目而冰冷。
“住進主臥?”薇薇兒的聲音有若刀鋒,“你囂張得很啊?”
言小諾的聲音不鹹不淡的:“我一直都是住在這裏,薇薇兒小姐是嫌棄客房不好麽?無妨,除了主臥,您可以隨便挑選,中意哪一間就跟維德管家說。”
言小諾的語速不急不緩,侃侃而談,自有一種天然的風度,絲毫不遜於那些名門閨秀。
薇薇兒沒有想到言小諾是這樣不好纏的人,不過她從來不是那種輕易被打倒的人。
“這間房就很好。”薇薇兒收斂了咄咄逼人的語氣,重新找回了作為羅爾斯特家的大小姐的氣度,“隻是不知道歐洲墨家莊園,言小姐可有資格進去看一眼?”
言小諾沒有說話,站在那裏,腰背挺得筆直。
薇薇兒這才覺得氣有些順,她淡淡地說道:“所以你好好地珍惜接下來的九個月吧,過了這段時間,以後都不會有這樣好過的日子了。”
說完,她儀態萬千地下了樓。
言小諾站了一會兒,也一起下了樓。
她們兩人的交鋒被樓下等著開飯的程子琰和唐末憂聽了個完全,兩個男人都覺得有些頭痛,還是覺得女人不要輕易招惹的比較好。
大約是程子琰在那些世界名流貴族中的地位極高,薇薇兒也不敢在飯桌上對言小諾冷嘲熱諷,一頓飯吃得倒也清靜。
吃完了飯,唐末憂優雅地站起身,說道:“爸比,我去看看阿玦怎樣了。”
言小諾比薇薇兒早站起來,緊跟著說道:“末憂,我和你一起去。”
唐末憂那雙俊美靈動的眼睛笑了:“好,跟我來吧。”
薇薇兒氣得坐在那裏一言不發,但是礙於唐家的影響力,也不敢多說什麽,隻有生悶氣的份。
程子琰揉了揉眉心,對維德管家說道:“來了這兩天,也沒看看城堡的風景,維德,陪我一起去看看吧。”
維德管家連忙恭敬領命:“自當為程先生效勞,請。”
偌大的客廳,隻留下薇薇兒一個人孤獨地坐在那裏。
主臥中,唐末憂給墨西玦做了一次檢查,然後把上午程子琰留下的數據又重新對比了一遍。
“心率正常,血壓正常,體溫正常……”唐末憂一邊看著,一邊在新的報告單上麵寫字。
言小諾聽著都是正常,心裏的壓力又輕鬆了一些,明麗的臉上不禁露出了笑容,也好奇地看向唐末憂手裏的報告單,雖然她看不懂。
唐末憂見她這樣,不禁笑了:“你放心,他現在恢複得很快。”然後把報告單放在了桌子上,蹲下身給墨西玦手上的傷口換藥。
言小諾看著墨西玦那猙獰的傷口,心裏如同被戳了一刀,猛地痛了一下,連忙別過眼去。
唐末憂給墨西玦換好了藥,又檢查了一下墨西玦的傷口,輕輕地搖了搖頭。
“他醒來以後不可有大的動作,要多補血。”唐末憂對言小諾細細地囑咐交代,“你一定要注意他的身體,這一年來,他已經嚴重地過敏兩次了,雖然每一次都挺了過來,可是畢竟消耗的還是自己的身體。”
唐末憂說得委婉,但是言小諾還是聽明白了他的意思,她隻覺得羞愧難當,輕聲地保證:“我不會再讓他過敏了,我會好好地注意。”
“那就好。”唐末憂笑了笑,然後把藥箱裏的藥留給了言小諾,“因為阿玦是先天性的過敏,自從發現這個事情之後,墨家就重金請爸比為他研製治療方法和抗敏藥,這些年從未間斷過研究,這些藥都是爸比新做出來的,留給你了。”
言小諾珍重地收起了藥箱,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頭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