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出了河,約莫走了是百餘裏路,穿過一片樹林,那幾個嘍囉便換道走在前麵。
“王爺,前麵是個暗道,通往介域最安全的地界,這地方沒人知道,您們隻要一直往前走,過了這暗道就到了介域了。”聽話的意思是這幾個嘍囉並沒有打算要一同前往的意思。
秦歌開口道:“莫不是這裏就要散了”
“王妃,我們幾個本就是在江湖上混口飯吃,那介域之地生存都艱難,求您就別為難我們了。”為首的嘍囉跪在秦歌腳下恭敬道。
“本王妃沒有想要為難,安全送我們到介域,這承諾忘了麽?”秦歌冷聲,最後一句話大有逼問的氣勢。
“王妃……”領頭人剛想說什麽,身旁的嘍再說話。
一旁的女人碰了碰那領頭人,領頭的男子也不再發話。
“王妃,我們會安全送您抵達介域的。”女人跪在地上,低頭恭敬道。
“很好,本王妃要的就是你這句話。”秦歌開口,隨後轉身,俯視著匍匐在地的女人。
五人進了暗道,秦歌龍非墨緊隨其後,路上龍非墨一語不發,隻靜靜的走在秦歌的後麵,暗道狹窄,隻能容下一人行走。血痕斷後。
約莫走了有一個時辰,秦歌的腳也終於受不住這樣長途跋涉的摧殘了。
“停下,休息休息吧!”話落,秦歌直接坐到了地上,也顧不得別人的眼光,更顧不得龍非墨是否同意,活像個撒潑的女人一般,總之就是坐下不走了!
“王爺,我們也休息一下吧!”血痕連忙配合道。秦歌朝著血痕看了一眼,似乎這血痕也是很懂眼色啊。
龍非墨不答,點頭,隨後也坐了下去。
“師兄,我們去到那裏住到哪兒啊?”輕淩有意無意的搭話。
換來的依舊是龍非墨的冷漠安靜,輕淩索性也坐到了地上,她倒不是因為累,而是因為她腳底下的傷,正在不斷的流血。洞中黑暗,隻隱約可見一絲光亮,根本無人能注意到,那一路緊隨而來的鮮血。
輕淩坐在地上,頭倚在牆上,輕聲的大口呼吸,仿佛怕人聽到一般,可龍非墨是誰?他的武功和洞察力,可不會因為黑暗而失察。
“輕淩,你有事瞞著我。”龍非墨忽然道,秦歌也朝著輕淩的方向看了一眼,的確是沒什麽異常啊!
“師兄,我能有什麽事瞞著你?”輕淩這聲有些笑意,可秦歌卻聽出來了哪裏不對勁兒。
那笑意明顯是在隱瞞什麽。
秦歌不說話,龍非墨也沒有再說,暗道裏安靜的仿佛可以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五個嘍囉守在最前麵,時刻等著他們發話,好帶到介域然後返回印川。印川是迦鄴國僅次於帝都城和巴蜀的繁華之地,不僅是因為印川緊鄰帝都,更多的是因為印川的地理位置優越,通海痛國,通商更占優勢。
在洞裏歇了一會,秦歌覺得好像也恢複的差不多了,便起身道:“走吧!”話出,五個嘍囉連忙站起身。
眾人也都跟著站起身,隻是春華邁步往前走時,突然驚得一聲:“啊。”
“怎麽了?”眾人立即挺住腳步。血痕慌忙上前。
“輕淩,輕……”春華話未說完,龍非墨連忙蹲下身子,半晌道:“秦歌,過來。”
接到龍非墨的命令,秦歌是有些不願意的,這種命令就好像在使喚一個下人,畢竟他們是協議不是屬下上司,可情況緊急,秦歌還是走了過去。
隨後便俯下身去,素指給輕淩把脈,半晌,秦歌也沒號出來這脈象有何不正常,隻是當她放下輕淩的手觸及到那一抹濕潤時,秦歌頓住了,鼻尖是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順著那濕潤,秦歌輕輕觸碰一下,這才發現,輕淩的腳底受了傷,血正不斷的往外流,傷口有一寸大小,傷勢不深不淺,但想走完接下來的路,怕是也根本動彈不得。
“王爺,輕淩的腳底受了傷,傷口越有一寸大小,傷勢不深不淺,但恐怕輕淩不能再發力了。”秦歌這話說的很明白,若是再走,那血會不斷的流出來,任是什麽人長時間失血也不會安然無恙啊。
龍非墨湊到了輕淩跟前,冰冷的手觸碰到輕淩的脈搏時,似乎是女人的敏感,輕淩緩緩睜開眼睛,她已經感覺筋疲力盡了,似乎說一句話都要費好大的力氣。
“你是不是傻?”龍非墨聲音冷硬,但隱約的卻透著絲焦急。
輕淩蒼白的臉上掛著輕淺的笑容,看著龍非墨,原來師兄也會為了她著急,也會為了她低吼,是不是受傷也值得了?視線逐漸模糊,腳底下,秦歌給包紮的傷口,也逐漸的沒了知覺。
輕淩昏睡了過去。
“血痕,你來背著輕淩吧,這樣休息一下也好。”秦歌起身道。眾人在場,她根本無法啟動醫治係統,輕淩這傷口,她也隻是撕下了衣服,簡單的包紮一下。
“是。”血痕應聲,隨後小心翼翼的將輕淩背在後背上,動作輕柔至極,就連秦歌也從未見過血痕什麽時候這麽小心翼翼過。
大約又走了有半個時辰,暗道口見到一點光亮,嘍囉中女人停步在前,轉身見禮道:“王妃,出了洞口便是介域了,這地方荒涼人煙稀少,還請王爺王妃小心。”
“恩,先出去。”秦歌隻應一聲,看樣子這幾人是想先走,不是說江湖中人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麽?原來也並不全是,若不是礙著秦歌提前給他們服了藥丸,怕是這幾個人早就撂挑子先跑了。
說到做到,沒做到之前,秦歌可不打算就這麽放他們走。索性也不提解藥的事情。
一路上,龍非墨少有言語,隻秦歌一個人說話,似乎這裏她說的算一樣,秦歌到沒多想,這龍非墨說話向來都是惜字如金,她習慣了。
就當是和空氣說話好了。這麽想著,秦歌一行人一前一後的出了暗道,入眼之處便是一片山林。
秦歌也不多問,龍非墨依舊是默不作聲,幾個嘍囉在前麵帶路,終於走了不多時,眼前一條長河,長河對麵便是一個似於涼亭的建築,遠遠望去,秦歌眼神兒好,那介域兩個大字掛在涼亭的牌匾上,格外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