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牢中失明

  “新來的，有沒有什麽孝敬我們的。”


  安歌被蓬頭垢麵的女人堵在牆角。


  “我……沒有，我是被人誣陷的。”


  為首的那個女人突然笑了：“關在我們這裏的，幾乎都是殺人搶劫的，你是被誣陷的？說給誰聽。”


  她一邊說一邊用腳把踩在安歌的肚子上，安歌本來剛做了植皮手術，又從二樓上跳下，傷口馬上就裂開了，血慢慢的冒出來。


  可是安歌痛的連叫出來的聲音都沒有了，她都不敢閉眼睛，因為一閉上，仿佛就看到了死亡。


  她要是死了，弟弟怎麽辦？

  可是這裏麵的人幾乎都是判了二三十年的人，根本就不怕，她們見安歌沒有出聲，反而變本加厲圍上去對她拳打腳踢。


  安歌隻覺得一陣熱流湧上頭部，便失去了知覺。


  ——


  醫院中。


  顧小露的母親坐在病床邊哭的撕心裂肺，顧父一臉鐵青的坐在旁邊。


  “你們要做好心裏準備，顧小姐因為刀的原因，子宮被迫摘掉，以後，沒有生育功能了。”


  醫生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顧母哭的聲音更大了。


  顧小露的眼淚也嘩嘩的往下流。


  顧父的拳頭，越握越緊，曆景沒發現什麽，隻不過是父女情深罷了。


  “小露，你好好養傷，不要多想。”


  顧小露突然抬起頭，惡狠狠的看著曆景。


  “我怎麽不多想，我失去了一個做母親的權利。”


  她越說眼眶越紅：“曆景，你會不會嫌棄我？”


  曆景看著她的那張臉，突然放柔語氣：“怎麽會，不會的，你要相信，現在技術很發達，會有辦法的。”


  “這個，辦法也不是沒有。”旁邊的醫生突然開口了。


  “什麽辦法？”顧父立刻站起來提著醫生的衣領。


  那個醫生被他嘞的有些喘不過氣來：“換……子宮。”


  “換子宮可以嗎？”


  顧小露立刻接腔，她的表現，有一瞬間讓曆景覺得就像是她的預料之中一樣。


  不過他立刻消除了這個想法，一個女人，怎麽可能拿自己的子宮做賭注？

  顧父忍了忍，放開醫生，那個醫生接著說道：“這是新技術，不太成熟，不過還是有機會。”


  顧父的眼睛越來越紅，就像是看到獵物一般的。


  “有一絲機會都給我女兒試試。”


  “那供體？”曆景心裏有些莫名的不安。


  顧小露直勾勾的看著曆景：“就用安歌的，如果她移植子宮給我，我就可以考慮放過她，不讓她坐牢。”


  “小露……”曆景還沒有說完，就被顧小露打斷了。


  “曆景，就有勞你去通知安歌，不想一輩子吃牢飯，就把子宮給我，好了，你快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了。”


  曆景出了醫院，有些疲憊的揉揉自己的頭。


  ——


  警察局。


  安歌感覺自己好像睡了很久，身上就像是被車子碾壓過一樣，她費力的想要睜開眼看清周圍的環境，可是無論怎麽努力都是一片黑暗。


  是天黑了嗎？還是……不可能，她怎麽可能會瞎？


  旁邊的那些女人好像對她沒有興趣，她們嬉笑的聲音傳到安歌耳邊。


  “這裏，都不會開燈嗎？”


  安歌想了想，還是小心翼翼的問了問。


  有人抽空不耐煩的回了她一句：“怎麽不開，但是這大白天的，開什麽開。”


  原地坐了很久，她終於明白了，原來她，真的瞎了？


  真的要在這裏了此餘生了嗎？這一輩子真可悲，活著有什麽意思呢？


  弟弟爸媽，對不起，我盡力的想要像你們說的那樣好好活下去，為你們討回公道，可是我終究不能了。


  還有曆景，愛你，就像是一場人間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