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換皮

  安歌的夢很長，可是都有曆景。


  那一年她十歲，因為曆家注資救了安家，她在晚會上第一次遇見曆景，曆景是個溫暖的大哥哥。


  她十八歲的時候，曆景當著所有的家人讓她做他的女朋友。


  後來她二十四歲那年，一夜之間，新聞上都在說安家搶了曆家的案子，然後落井下石，逼得曆父跳樓，曆母無法承受在醫院自殺。


  他們安家，成了過街老鼠。


  她問過母親，可是母親隻是不斷的搖頭，不斷的落淚：“歌兒，安家從來沒有對不起曆家，我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然後第二天就是父母商業詐騙逃亡的過程中飛機墜毀。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她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發生了，她一直想查清真相，可是無論她怎麽說，曆景都不相信她，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曆景會說監控裏偷文件的是她，然後她帶著弟弟四處奔波著查當年的事情。


  兩年後，曆景在顧家的幫助下東山再起，弟弟被查出了白血病。


  她走投無路的時候，曆景出現了。


  曆景說，隻要她嫁給他，就會承擔弟弟所有的醫藥費。


  安歌知道，靠近曆景，才會越來越靠近真相，可是沒想過，曆景會軟禁她。


  她在夢裏，突然被人狠狠的推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曆景一臉鐵青的站在床邊遞給她一瓶藥。


  “起床，吃了藥去醫院。”


  安歌愣了一下，接過藥吃了下去，醫生說過她的身體不好，不能一直吃避孕藥，不然以後很難懷上孩子，可是當她告訴曆景時，曆景隻是厭惡的看了她一眼。


  “你不配生我的孩子！”


  想到這裏，她也釋然了，也是，生在這樣的家庭，也不會幸福。


  但是她渾身上下都還有歡愛過的痕跡……就這樣，去植皮？


  “曆景，我……”


  “十分鍾後到車上。”


  說完曆景就走了，毫無表情。


  十分鍾之後，安歌坐到車上，一路曆景都沒有看過她一眼。


  剛進醫院，安歌就看到顧家夫婦，顧小露的媽媽立刻衝過來給了安歌一巴掌，她白皙的臉立刻紅腫起來。


  “你這個賤女人，你把我們小露害成什麽樣了？我要割你臉上的皮，補在小露的臉上！”


  安歌緩緩的抬起頭，眼裏毫無波瀾：“我說了，是她想要毀了我，自作自受毀了自己的臉！”


  顧媽媽的整張臉都扭曲了：“安歌，你還在狡辯，這麽多年了，你現在才答應給小露植皮，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安歌的良心當然不會痛，當年顧小露落井下石，想要用硫酸毀了她，沒想到硫酸濺到自己臉上毀了容，卻一再讓安歌給她捐皮。


  曆景有些不耐煩的把安歌往自己的身後扯：“阿姨，手術時間要到了，先進去吧。”


  病房中的顧小露滿臉疤痕，多次手術修複還是不能治愈。


  “你這個賤女人，我要割你臉上的皮。”顧小露的臉在憤怒中越發猙獰。


  “小露，你平複一下，醫生說了別太激動，不然會扯到臉上的傷疤。”


  曆景一坐到顧小露的旁邊她就撲在曆景的懷中嚶嚶的哭起來。


  “曆景，我要她臉上的皮，我不管。”


  聽到她的話，曆景突然抬頭看向安歌，眼中的深邃深不見底。


  “小露，她怎麽也是我名義上的妻子，臉上的，就算了吧。”


  安歌並不理虧，她直勾勾的看著他們：“我今天來，不是因為我欠你的。”


  顧母抬手“啪”狠狠的砸在她的臉上，她有些沒撐住跌倒在地上。


  可是曆景根本沒有要幫她的意思，對著外麵的保鏢叫了一句：“把這個髒女人帶出去。”


  安歌被帶走了，直到進手術室的時候，才又見到他們，曆景也在，他在顧小露的身旁，語氣溫和的讓顧小露不要害怕，安歌突然就笑了，有些悲涼，害怕的，不該是她嗎？


  她明明什麽都沒有做，可就是要無端的承受所有的一切。


  安歌看到了站在牆邊的顧父，整張臉都陰沉著，不知道為什麽，她突然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