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傳令柳誠部,張華部救援西營
軍令緊急,蘇鋒一邊派人聯絡皇甫嵩,一邊加速行軍。
不日後,在離廣宗隻有二十裏外的一處小山包上,他與張飛、太史慈卻神色嚴峻的,看著廣宗方向塵煙密布的天空。
二十裏,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可他們竟然能隱隱間聽到了陣陣喊殺之聲。
而且,風裏,還飄蕩著一股血腥味。
看樣子,黃巾是等不及了,他們在進攻廣宗大營,而且戰況十分慘烈。
難怪皇甫嵩會不管潁川一地,急令自己火速起程。
在山坡下方的官道上,一千五百餘將士靜靜的等待著自己的將軍命令。
他們,軍容整齊,眼神熾熱。
這些人中,幽州的一千人馬已經隻剩下了六百餘,其中還有董卓相送的八百人馬和一些黃巾降卒。
蘇鋒,體恤士卒,戰功赫赫,而且做為他的將士,死亡率低得嚇人,這讓他們對蘇鋒有一種狂熱的崇拜。
“報——”
遠遠的,數匹戰馬飛奔而至,“將軍,廣宗大營遭遇十萬黃巾猛攻,大營西側被破,情勢危急”
蘇鋒暗叫不好,此時的皇甫嵩大軍,離自己等人還有上百裏路程,等待他們救援隻怕一切都晚了。
可自己這裏隻有千餘人,麵對近十萬擺好陣式的黃巾大軍,無論是氣勢還是地形都不占優的情況下,上去就是送死。
特別是步卒,在這樣的戰場上,沒有大規模的建製,根本就沒有絲毫用處。
可自己手中的騎兵卻不足千人,要破黃巾攻勢,卻是有些難了。
“三弟,還猶豫什麽,殺啊!”張飛見蘇鋒皺眉不語,不由急了。
“大哥,急也不在這一時,泰叔,吩咐探馬去向皇甫將軍稟明軍情”太史慈見蘇鋒皺眉沉思,忙出言攔住了張飛,然後又對軍陣中的蘇泰大聲叫道。
身為先鋒,蘇鋒這支部隊是有獨立作戰資格的,但在作戰之前,必須將所得情報送達中軍,要不然中軍變成了睜眼瞎,還打個屁的仗啊。
故此,一旦有重要敵情,先鋒官首先要做的就是將消息傳出,接著才是考慮打是不打的問題。
“我帶步卒先走,你們後麵跟來便是,要不然一旦快速行軍,步卒隻能在後麵吃灰”張飛哪裏還呆得住,直接就跟太史慈商量了起來,也不管沉思的蘇鋒了。
可他卻不知,就他這一句話,卻讓蘇鋒眼前一亮。
“這卻是使得,大哥,你帶步卒以最快的速度先行一步,傷兵與輜重交給泰叔,所有戰馬集中起來,凡是會騎馬使弓之人,且隨某來。”
“三弟這是作甚?”張飛與太史慈都是一呆,對他這命令有些迷糊不解。
“砍樹枝,將其綁於馬尾,揚起塵煙,以做大軍壓到之假象,大哥率領步卒先行,等騎兵到時,將樹枝交於步卒。
將他們交由徐榮率領,不必上陣,隻在後麵使勁兒的給我揚土便是,到時正在攻打營寨的黃巾一見漫天黃沙,必然退走,快!”
“哈哈哈,還是三弟聰明,所有步卒輕裝前進,速度要快,隨我來,快!”張飛眼前一亮,一夾‘踏雪烏騅’,縱身便向著山下飛馳而去。
張飛猴急的模樣,蘇鋒和太史慈都有些忍俊不禁。
此時,廣宗大營外,旌旗舞動,號角連綿,無數頭裹黃巾的賊寇如同潮水不停的湧動。
大營外的壕溝,早就已經被他們填平,與大營之間形成倚角之勢,並駐守著數千兵馬的數座小山,也已經被他們攻占。
黃巾們,就如同蛾賊一般,嗷嗷嚎叫著湧向了大營。
他們似乎並沒有多少攻城器械,但牆高不如廣宗的大營卻難不住他們,隻見一隊隊人馬或架雲梯,或揮刀如風,砍伐著大營的木質寨牆。
更有甚者,幹脆搭起了人梯,大有不將漢軍大營踏為平地,誓不罷休的瘋狂。
“將軍,西麵被破,賊寇已經快殺入西營了”一名渾身溢血的小將匆匆的跑上了營樓,對正在指揮著戰鬥的宗員大聲叫道。
“傳令柳誠部,張華部救援西營,刀盾兵,殺——”宗員臉上沒有絲毫變化,快速的應了一句之後,便向著身邊的旗手和鼓手叫道。
“諾!”
那名小將應聲轉身而去,宗員身邊的旗手開始舞動著旗語,鼓手與號角也隨之響了起來。
“弓箭手,拋射——”
隨著宗員一聲聲令下,營牆上,刀盾兵撲身上前,或撞或砍,手中的盾牌和短刀全部招呼向了正借著雲梯向著營牆攀爬的黃巾頭上。
而弓箭兵則在此時退到了刀盾兵身後,並且正在向著營牆下方退去。
敵人已經上來了,做為遠程攻擊和支援的弓箭手在營牆之上,反而會讓刀盾兵和槍兵們失去活動的空間,甚至會成為敵人的活靶子。
不過,他們雖然在退,但一道道箭雨卻並未停歇。
這些弓箭手,在長官的率領下,十分有秩序的錯身而走,抽箭、拉弓、拋射,全部都有條不紊,慌而不亂。
這才是真正的精兵,麵對震天的嘶殺怒吼,他們也絲毫不懼。
與那些隻憑著一腔熱血,卻如同無頭蒼蠅一般亂飛著攻城的黃巾賊寇們一比,簡直就是雲泥之別。
隨著弓箭兵退到營牆之下,一名名槍兵挺著手中長槍,不斷刺出,慘叫聲,刹那間連成一片。
短兵相接,瞬間血色彌漫,無數的黃巾嘴含單刀,手舉盾牌,開始湧上了營牆。
“傳令,弓箭手三十步仰射,準備退守下一個營寨”
“傳令,莘堅部、鞏凡部出擊!”
營樓上,宗員頂著敵人的箭矢,鎮定自若的不停發著號令。
不過此時,宗員的聲音,其實早就已經淹沒在海潮無邊的殺伐聲中,要不是有著身邊的旗手和戰鼓、號角相助,隻怕他的號令根本就沒人聽到。
在他身邊,數名大營小將緊緊的守護著他,時刻注意著未知的危險。
雙方的戰鬥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鼓聲震天,號角連綿,喊殺之聲更是如濤天巨浪般。
空氣仿佛已經凝固,一股股濃烈的殺氣和刺鼻的血腥味在彌漫著,大營外麵血染黃沙,到處都是屍體。
有官兵的,有黃巾的,他們彼此糾纏著,殘肢斷臂中,早已不分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