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真君子
音樂部副總監於心智不止一次提議要把(忽然之間)作為這張專輯的主打歌,但,他隻是副總監,沒有多大的話語權,提議沒通過!
至於公司的高層,也隻有兩個人支持他的提議,反對方占了絕大多數。
但也是因為他是音樂部的副總監,林鉞決定給他一次機會,在這次的試聽會上,聽完最後的歌曲小樣之後,再一槌定音。
歌曲一首接一首的在試聽室裏播放,優美動聽的旋律在每個人的耳朵裏回蕩。空靈澄澈的女聲在洗滌每個人的心靈。讓人不知不覺的放鬆,舒展疲憊不堪的身心。
陸旭也在閉著眼睛傾聽,他感覺自已經很久沒有進境了,一直在原地踏步,停滯不前。但是,也一直找不到那種似有似無的缺失感。
自從風青蟄橫空出世,閃耀了無數人的眼球,改寫了樂壇的曆史記錄。他就一直在研究他的每首歌曲,試圖找到和彌補自己的那種缺失,往前更進一步。
歌曲帶給人們的是全方位的聽覺享受,優美的旋律使人能夠產生高尚的想法,豐富人類的感情,促進他們理解人類情感的深邃內涵,達到心靈的和諧以及與自然的契合。
歌曲從一開始就伴隨著人類文明的起源,共同度過了漫長而艱辛的悠悠歲月。歌曲深深地紮根,這種喜聞樂見的藝術表演形式,是人們用來陶冶情操的方式。
就本質而言,歌曲的最終目的是要表達歌詞的文學內容。因此,幾乎所有的歌曲作曲家對於歌詞的選擇和確定都是十分審慎的。
歌曲對於歌詞的要求並不在於作家的名氣或作品的質量有多情、多高和多好,但是一定要有感人之處,動情之處,哪怕是僅僅一句。其辯證的關係在於歌詞太飽滿,歌曲則蒼白,而歌詞略微平庸,但不失閃光點,歌曲則仍有張揚的餘地。
這張專輯裏的六首歌是他寫的,剩下的四首歌就是那個傳說中的風青蟄寫的。所以,這次的試聽會,他特意趕過來,對比一下自己與風青蟄不同之處。
眾人都沉浸在優美的歌聲裏,在內心裏默默的給每首歌打分,這是他們各自的職責。
他們需要確定,這張專輯到底怎麽樣。需要確定,該製作多少張實體專輯,需要投入多少宣傳資金,用什麽方式宣傳等等。
慢慢的,歌聲停止了,樂器聲也漸歇了,這張專輯的十首歌全部播放完了。
試聽室裏的眾人也都漸漸的回過神來,舒展了一下身體,然後正襟危坐,開始進入正題。
燕楚晴也坐直了身體,麵色有些蒼白,失去了原本的紅潤,柔嫩的小手來回搓動著衣角。
虞子期氣質十足的翹著二郎腿,優雅的伸手推了一下鼻子上架著的眼鏡,然後用右手輕輕的拍了拍燕楚晴的肩膀,示意她放輕鬆。
優雅也分等次:三等優雅靠努力訓練得來,二等優雅隨尊貴出身而來,一等優雅被委屈曆練出來。曾經生活的百般淩辱,後來,低頭一笑,釋然了。它生長得最為堅固,沉靜而安謐。時間深處,愈發動人。
燕楚晴轉過頭去,扯出一個僵直的笑容,對著虞子期笑了一下。
“咳”“各位,還是老規矩,都暢所欲言吧!”林鉞站了起來,也舒展了一下挺拔的身姿,然後虎視鷹揚的掃了在坐的眾人一眼。
“我還是堅持我的提議!”林鉞的話音剛落,音樂部副總監於心智便迫不及待的喊了一聲。
林鉞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然後又看向其他人。
吳國平身體坐的筆直,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甚至連表情都沒變。
“我同樣老於的提議!”一道女聲響起,說話的是宣傳策劃部部長鄭雲蘭。她沒說於心智的提議是什麽,畢竟陸旭也在這,麵子得給人家。
試聽室裏又歸於平靜,沒人在說話,這就表示,除了他們倆沒別人同意。
燕楚晴剛要站起來,被手疾眼快的虞子期一把給按住了,然後衝她搖了搖頭。
你開什麽玩笑?
這滿屋子裏都是大佬,哪裏輪得到你開口!
燕楚晴嘟著可愛的小嘴,滿臉不樂意的坐好,滿口的銀牙暗暗的使勁咬著。
搞什麽嘛!
這是我自己的專輯!
我還不能自己做主了!
“我也同意老於的提議!”說這話的居然是陸旭,而且話音中氣十足。
“唰”的一下,試聽室裏的所有人都轉過身去看向陸旭,眼睛都瞪的大大的,滿臉的不可思議。就連林鉞也挑了挑眉頭,用左手托右肘,右手摩挲著下巴,饒有興趣的審視著他。
陸旭當然知道公司裏發生的事情,畢竟人多嘴雜,嘴中跑馬。
他沒理會其他人驚訝的目光,立了起來,身體站的筆直,然後迎著林鉞目光,開口說道“我承認,我不如他!這不是什麽好丟人的事情!”
說完,轉身掃了眾人一眼,最後,把目光落在了燕楚晴身上,繼續說道“但是,我是不會認輸的!”
隨後,邁著沉著的步伐,帶著堅定不移的信念走了出去。
這是個坦坦蕩蕩的真君子!
林鉞目送他離去之後,又把目光落在眾人身上,可還是沒人表態。最後,他看向了音樂部總監吳國平,這次爭執的另一方。
“我也堅持我的看法!”吳國平迎著他的目光,語氣平靜的說道。
吳國平十分清楚,林副總經理這是在逼自己表態,如果這張專輯在這件事情出了差錯,自己是要背鍋的!
但是,這些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現在如果改變主意,那就是承認自己這個總監在聽從副總監的意見,
林鉞聞言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但,這也就表示著,他默認了,主打歌按照吳國平的提議來辦!
虞子期還是安靜而優雅的坐在那裏,不悲不喜。而燕楚晴,偷偷的衝著吳國平使勁的翻了個白眼,“哼”小瓊鼻同時還輕輕的哼了他一聲,表達自己的不滿。
她這調皮的樣子,都被林鉞收入眼底,嘴角不由的挑起了一個帥氣的弧度。
“咳”“那就進行下一項。”林鉞衝著眾人開口說道,他的秘書快速的拿筆在本子上記錄著。
下午五點放學,風無淩收拾好東西,趕往星期天咖啡屋。
昨天晚上和那個不知名的樂隊約好了,五點半在這裏見麵。
他已經很長時間沒來這裏了,現在是十一月份了,外麵的樹葉都已經發黃枯萎了。而這裏還是溫暖如春,花花草草鬱鬱蔥蔥。
吊蘭的枝枝蔓蔓垂的長長的,和下麵的綠蘿戀奸情熱的纏繞在一起,開出了潔白羞澀的小花朵。
蟹爪蘭打扮的花枝招展,像是落入紅塵的青樓女子一樣,在招攬自己的客人。
四季海棠仍然羞的臉頰紅紅的,仿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嬌小姐,偷看了自己的心上人。
九尾狐多肉還是肆意的舒展著幾條刺刺的大尾巴,擺出了攻擊姿態,一副能動手絕不瞎嗶嗶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