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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反複問了幾遍, 這才確定太子確實沒有娶何九娘的意思。


  眾臣也感詫異,不是都說太子與這位表妹兩小無猜、感情甚篤麽?即便不是那麽情投意合, 納入東宮為妃也不吃虧吧?

  不過他們也隻敢在心裏揣摩一下,不敢對他的私事置喙。這位太子可不是先帝那位廢太子,手中沒什麽實權,性子又軟, 由著人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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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霜殿的小黃門伸長脖子等了半日,直到被郭賢妃趕出宮去,他也沒再見到何家娘子。


  ……


  果然,太液池畔坐著個身著水色紗衣、懷抱琵琶的女子,單看那婀娜的身姿便叫人心頭發熱。


  他忙命樂伎退下,疾步走出樓外,憑欄遠眺。


  琵琶聲哀怨動人,如點點珠淚灑向湖中。


  皇帝此時正在麟德殿與嬪妃們聽曲飲宴,忽聽遠處傳來一陣熟悉的琵琶聲,依稀是他在華清宮中為何九娘譜的那曲《怨歌行》。


  何婉蕙道:“中貴人放心。”便即往禦苑行去。


  小黃門一掂便知裏麵是塊半兩重的金餅子,登時喜上眉梢,心道這何娘子是賢妃外甥女,在皇帝跟前也頗為得臉,平素也常往園子裏去,應當不會出什麽大岔子,便點頭道:“那何娘子可要快去快回,莫叫奴這做下人的為難……”


  何婉蕙飛快地將一個錦囊塞進他手裏。


  那小黃門麵露難色:“何娘子,這恐怕不合規矩吧,且聖人今日在麟德殿,若是衝撞了……”


  走到轉角,她停下腳步,對送她的小黃門道:“中貴人,這回出宮,下次再來不知是何時,我想再去看一眼太液池的蓮花,中貴人可否行個放便?”


  翌日晌午,何婉蕙辭別姨母,帶著兩個箱籠出了飛霜殿。


  郭賢妃一無所覺:“自家姨母,有什麽好客套的。”


  她麵上不顯,仍舊低眉順眼地行禮:“多謝姨母。”


  恨意在她心中瘋長,她隻想把這些虧欠她、侮辱她的人,統統踩在腳底下。


  何婉蕙心中冷笑,用些簪釵衣裳便想打發她?

  郭賢妃站起身走到妝台前,打開奩盒,挑挑揀揀,取了一對金鑲玉花樹釵,並一支彎月水晶步搖塞到她手裏:“拿著,姨母前幾日做了幾身新衣裳,明日你出宮前來挑幾件。”


  何婉蕙停住腳步。


  何婉蕙正要退下,郭賢妃叫住她:“九娘等等。”


  郭賢妃話說到一半叫她打斷,著實不快,不過她不再糾纏,心裏也放下了一塊大石頭,點點頭道:“去吧。”


  她看著姨母的嘴皮不斷掀動,卻已懶得聽她在說什麽,冷冷地打斷她:“姨母早些安置,九娘便告退了。”


  更可恨的是尉遲越,喜新厭舊,罔顧他們多年的情分,當著眾臣的麵拒婚,絲毫不顧及她的顏麵。


  她心中發冷,這便是她所謂的親人。自己像個婢女一樣勤謹地侍奉她,姨母呢?到頭來棄她如敝屣。


  郭賢妃七情上麵,什麽心思都寫在臉上,何婉蕙看她,便像看一卷攤平的書一般,一眼便知她的心思。


  思及此,她斬釘截鐵道:“好了,你也別多想了,親事姨母會替你慢慢尋摸著。剛出了這檔子事,你待在宮裏難免要叫人看笑話,明日便歸家去,好好陪陪母親,有了信我便遣人來傳話。”


  她不敢往下想,想到她親自求來的那道賜婚旨意,不由一陣後怕,外甥女雖親,難道能親得過親兒子?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城中關於何九娘“克夫”的謠言還未傳到她耳中,但她說到此處,心頭忽地一突,祁十二與外甥女退了親便得了大機緣,莫非……


  郭賢妃睜圓了眼睛:“阿蕙,你這麽說可就有些不識好歹了。你若不去退親,祁十二郎也不會去洛陽,不去洛陽便遇不上神醫,病也好不了。要是不退親,他現如今還在病榻上臥著呢……”


  何婉蕙忍不住道:“本來好好的婚事退了,再尋能比祁十二郎好麽?”


  她看著外甥女紅腫的眼皮,有些不落忍,覺得自己話說重了,便緩頰道:“事已至此,也隻能作罷了。你放心,姨母再替你說一門好親事。”


  頓了頓道:“眼下是三郎不願娶,這可怨不得我。”


  郭賢妃有些不豫:“你這是在怨姨母麽?當初我說隻要退了祁家的親事,我便去求聖人降旨,我可曾食言?”


  何婉蕙難以置信地抬起眼,連哭都忘了:“姨母就不管阿蕙了麽?姨母說隻要退了祁家的親事……”


  郭賢妃拉著外甥女坐下,托著腮,愁眉苦臉道:“三郎自小主意大,他連聖人的旨意都不顧,我也沒有法子可想了。”


  何婉蕙聽姨母反複嘮叨這套說辭,早厭煩了,但不敢流露出不耐煩的神色,隻是道:“姨母,眼下如何是好?”


  賢妃歎了口氣,柳眉一擰:“那女子同她阿娘一模一樣,恐怕真是狐狸托生,將三郎迷得神魂顛倒……”


  何婉蕙垂下眼簾,咬了咬下唇,搖搖頭。


  回到飛霜殿,宮人才打起門簾,賢妃已經急急忙忙從內室趕了出來,拉住外甥女的手:“三郎怎麽說?”


  她定定站了會兒,待太子的輦車消失在宮牆轉角,這才對那飛霜殿的宮人冷冷道:“走吧。”


  何婉蕙看著他倉皇的背影,心中快慰了些許。


  尉遲越沒再回頭,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輦車前。


  她的話像淬了毒的箭:“沈七娘心裏有沒有你,表兄,可憐你貴為太子,為了她不肯納妾,為了她不惜辜負我一片真心,到頭來卻是癡心錯付!”


  一陣過堂風吹過,掀得她衣裙獵獵作響。


  何婉蕙叫妒恨衝昏了頭,非但沒住嘴,反而越發高聲:“表兄說阿蕙不知何謂鍾愛,阿蕙隻知道,若是真的愛慕一個人,知道他要納妾,斷然不會無動於衷!”


  尉遲越腳步一頓,轉過頭,冷冷道:“這是我們之間的事。”


  她頓了頓道:“表兄鍾愛太子妃娘娘,可是娘娘待表兄呢?今日娘娘在飛霜殿聽說陛下要降旨賜婚,她可是渾不在意呢!”


  何婉蕙追出兩步,咬咬牙,一狠心道:“表兄既不要阿蕙,阿蕙便也不再癡纏著你,可是有些話阿蕙不得不說。”


  又對那陪何婉蕙同來的宮人道:“送何娘子回飛霜殿。”說罷便轉過身,頭也不回地向著停在宮門旁的輦車走去。


  他隻是道:“時候不早了,孤要回東宮,你早些安置。”


  尉遲越避而不答,他和小丸的情意該如珍寶一般斂藏在心底,不該輕易拿出來示人。


  何婉蕙從未見過他這般柔情似水的眼神,不由一怔,隨即眼底掠過一抹厲色:“這麽說,表兄是找到了?是太子妃娘娘?”


  尉遲越微微垂眸,笑著搖搖頭:“九娘,你不知何為鍾愛一個人。”


  何婉蕙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反駁,便越發起勁地哭:“可他們都不是表兄你,阿蕙心裏隻有表兄一人。”


  尉遲越道:“這樣的人家不嫁也罷,孤不信天下男子皆是這等無知蒙昧之輩,一個明事理的有識之士都找不到。”


  何婉蕙噙淚道:“表兄說得輕巧,女子傳出這種名聲,往後要是夫家有什麽不諧,都要怪到阿蕙頭上……”


  尉遲越想起當初小丸被人說“刑克六親”,臉上不覺起了寒霜:“所謂妨克不過是村夫野老的無稽之談!”


  何婉蕙咬了咬下唇:“全長安都知道阿蕙為了表兄退了親事,還有誰願意娶我?表兄你有所不知,長安城中已經起了謠言,道阿蕙是克夫命,祁公子重病便是叫我妨克的,退了親便好了……莫非表兄也嫌棄阿蕙命不好,怕阿蕙妨克了表兄?”


  尉遲越也不戳穿她,隻是道:“以你的家世品貌,尋一門好親事不難。你該找個真心敬你愛你的人,而不是在孤這裏蹉跎光陰,耗費精神。”


  這個“本可以再續前緣”說得含糊其辭,是要打些折扣的。


  他上輩子總當何婉蕙還是年幼時那個天真爛漫的小表妹,不過重生以來,他因為沈宜秋的事多留了一個心眼,便明白人是會變的,表妹並不如他以為的那樣單純。


  祁十二不曾得重病前,也不見表妹對這樁婚事有什麽不滿,如今他痊愈,又願意再續前緣,她斷沒有拒絕的道理。


  祁家門第高,祁十二郎德才兼備,與何婉蕙又是自幼相識,待她一心一意,她嫁進祁家便是正妻。


  尉遲越方才在宣政殿才得知兩家退親之事,並不知道祁十二已經痊愈,不由詫異。


  何婉蕙見他寧願道歉也不鬆口,越發氣苦:“阿蕙背著不義的罵名,與祁公子退親,如今祁公子痊愈,阿蕙本可與他再續前緣,可我並沒有,全長安都恥笑於我,表兄可知?”


  尉遲越略一回想,自己似乎並未許諾過要娶何婉蕙,但剛複生時他確實有過這個念頭,倒也說不上冤枉,便歉然道:“孤不曾與你說明白,令你誤會,是孤之過。”


  何婉蕙道:“當初表兄說阿蕙有婚約在身,不該與表兄過從甚密,阿蕙當真了,去與祁公子退了親,如今表兄卻又如此說……”


  尉遲越耐著性子同她解釋:“孤不娶你,還是你的表兄,你有什麽難處,孤自不會坐視不理。”


  何婉蕙見他無動於衷,哭得更凶了:“表兄還說不是厭棄阿蕙……連表兄也不要阿蕙了麽……”


  她這副梨花帶雨的模樣最是惹人憐惜,奈何尉遲越一心想著早點把話說開了,回去向他的小丸請罪,並沒有心思欣賞。


  何婉蕙睜大雙眼,眼淚在眼眶中打轉,鼻尖微紅,臉色卻越發蒼白。


  尉遲越道:“孤請聖人收回成命,非是因你不好,更談不上厭棄。孤隻把你當姊妹,無意娶你為側妃。”


  她抽噎著道:“表兄,阿蕙哪裏不夠好……表兄為何……為何厭棄阿蕙?”


  何婉蕙仰起臉,風燈一朝,滿臉都是晶瑩的淚水。


  尉遲越將何婉蕙帶到一處較為僻靜的宮室外,這才道:“方才宣政殿中的事,你已知道了?”


  他身邊的黃門不知該跟隨還是該回避,見太子不發話讓他們留下,還是跟了上去。


  尉遲越皺了皺眉:“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你隨孤來。”


  宣政殿外人來人往,不時有宮人黃門扶著醉醺醺的臣僚走出來。


  不過畢竟是自小一起長大的表妹,見她難過,他還是有些歉疚。


  何婉蕙和沈宜秋正相反,有三分情意能顯出十分來。


  她款步上前,低低地喚了一聲“表兄”,語調哀傷淒婉,仿佛傾注了無窮無盡的思念,隨著那一聲輕喚,兩行淚便落了下來。


  何婉蕙見太子下輦,雙眼頓時一亮,熄滅的希望重又灼灼燃燒起來。


  他們的事早晚要有個了斷,趁此機會說清楚也好。


  他遲疑了一瞬,便命人停下輦——她不惜裝扮成宮人,大晚上的在這宣政殿門外等他,定是知道了他拒婚之事,要向他問個明白。


  尉遲越差點以為自己醉酒眼花,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瞧,確是表妹。


  輦車出了宣政殿,剛走出幾步,尉遲越便瞥見道旁站著兩個宮人打扮的女子,一人提著燈,似是賢妃宮中的人,另一人則赫然是何婉蕙。


  尉遲越卻斬釘截鐵道:“回東宮。“說罷登上輦車。


  今日還未及向皇後請安,也不曾去看望過賢妃,明日一早還要入宮,來來回回煞是無謂。


  一個小黃門忙扶住他:“殿下今夜宿在西內麽?”


  尉遲越飲了不少酒,從宣政殿出來,腳步已有些虛浮,仿佛踩在雲上。


  筵席直至亥時方散。


  然而今日是皇帝親自設宴為他接風洗塵,他方才已經當堂給了父親沒臉,眼下卻是不好提前離席,隻能熬油似地忍耐著。


  想起太子妃,尉遲越便開始心慌意亂,對著滿案的水陸珍饈食不甘味,隻想立即回東宮去。


  都怪他先前當斷不斷,如今還要令得小丸傷心。


  無論表妹出於什麽目的想嫁他,他當著一眾臣僚的麵拒婚,總是於她閨譽有損。


  尉遲越對表妹卻是心懷愧疚,怪隻怪他醒悟太晚,先前對著表妹態度曖昧不明,給了她希望,這才鬧出今日的事。


  不過這種事上總是對女兒家的名譽傷害更大,太子一力將責任攬下來, 也算是顧全小娘子的顏麵了。


  這就有點睜著眼睛說瞎話了, 何九娘還未退親便不時往宮裏跑, 何家也由著女兒去,明眼人都知道他們想攀附東宮這棵大樹。


  他斟酌著道:“聖人說笑了, 何家表妹待兒子如兄長, 兒子亦將其當作自家姊妹, 若有逾禮之處,令聖人誤解, 是兒子之過。”


  他不明白自己心意時也罷了,如今既已明了, 便不願再與何婉蕙有牽扯——既傷小丸的心,也傷表妹的閨譽。


  尉遲越蹙了蹙眉頭,皇帝這麽說,倒似他們因何緣故鬧別扭似的。


  太子不願納側室,皇帝也不再勉強, 笑道;“小兒女之事, 且由著你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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